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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春光

那来传话的奴婢说罢,范玉盈下意识看向顾缜,却发现顾缜亦朝她看来,眼神里带着无声的问询。

范玉盈思忖片刻道:“母亲既派了人来,妾身自没有不去的道理。”

顾缜颔首,站起身,“我随你一道去。”

范玉盈等的便是他这话,她虽不大愿意去,可那是早晚的事,她压根逃不掉,既然顾缜先头就说了要陪她,趁着今日他在,那头纵然想作妖,也得收敛些。

此时,侯府正厅。

二夫人方氏啜了口茶水,目光有意无意往外头瞥,打趣道:“要说新妇这病,好得也真够快,前一日病得都起不了身,第二日便有了精神回门,这会儿不会又过不来了吧……”

“谁知是不是真病呢。”顾瑶在后头碎碎念。

她这声嘟囔令厅内静了几分,片刻后,三夫人笑着开口:“新妇身子不好,是打在闺中便众所周知的,成婚那日礼节繁琐,一时累着了也正常。”

适才并未阻止女儿开口的方氏闻言忙接话,“三弟妹说的是,我也这般觉着,只……”

她看向坐在上首的大夫人苏氏,“大嫂可得让刘大夫给范氏好生调养调养,身子底子好了,将来才好为咱顾家生儿育女不是。”

她说着,目光扫向坐在身侧的二老爷,二老爷却是不为所动,他最是讨厌妇人间的斗法,眼下满心想着今夜终于可去宋姨娘处快活快活。

方氏在心底暗骂了一句,她这没出息又不思进取的夫君是指望不上了,她而今只盼着唯一的儿子能官运亨通,平步青云,替她好生争一口气。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想尽办法让家中侄女嫁入定北侯府,以此为他铺路。

她转而去逗弄乳娘怀里约莫两岁的小姑娘,“咱们萱姐儿也想多要些弟弟妹妹吧。”

苏氏本因晨时顾缜的一席话而对方氏的挑拨离间没甚太大反应,可听至此,却仍忍不住蹙了蹙眉心。

思量间,两位新人到了。

厅内众人又与昨日一般,暗暗伸长了脖颈,往外头看去。

廊庑下挂着的一排大红灯笼散发着朦胧的光,两人一前一后穿院而来,然顾缜几乎大半个身子挡住了后头人,加之新妇微垂着脑袋,一时看不清面容。

顾婷与妹妹顾瑶相视一笑,垂首耳语了什么,语气中带着几分嘲意。

然很快,姐妹二人便笑不出来了。

甫一踏进灯火通明的正厅,新妇的面容便赫然清晰起来,她微微抬眸打量四下,旋即跟着夫君一道往两边一一施礼。

分明穿的也不是什么鲜妍夺目的衣裙,不过是藕荷对襟妆花长褙子,搭黛蓝牡丹绣花百迭裙,再淡雅不过,可偏偏生得一双顾盼生姿的翦水秋瞳,眉似新月,琼鼻玉柱,肌肤更是白若凝脂,吹弹可破。

因着身姿纤细,行动间若弱柳扶风,袅袅婷婷。

众人皆被新妇出众的容色惊了一惊,唯苏氏坐于上首,倒还算平静。

大婚第二日敬茶未成,她从正厅回来,沈嬷嬷便已告诉过她,范氏生得姿容绝艳,故而她并未忧心儿媳相貌丑陋。

想来也是,范家三女,长女和二女皆是京中宴席的常客,两人已是顶好的皮相,作为亲妹妹的范氏没道理是个见不得人了。

不过是长久不出门加之坏了名声,这才使得外间流言纷纷。

但美归美,平心而论,苏氏对这个儿媳实在喜欢不起来,一则是她那坏的不能再坏的名声,二则这般病弱,只怕将来难以生养。苏氏一直视自己这唯一的儿子为骄傲,故而这两年替顾缜挑选正妻的眼光未免高了一些,可谁知最后娶回来的,竟会是这个几乎全京城无人问津的范玉盈。

明明她的缜儿值得更好的!

苏氏越想越不甘心,然转而瞧见二夫人方氏在下头颇有些挂不住笑的模样,心底的痛快又很快盖过了那份不满。

她也不是傻子,未必不晓得这么多年方氏表面恭恭敬敬地喊她大嫂,内心里却是嫌弃她一点不懂管家算账,丝毫不服她的,老太太还在京时也是处处给她下绊子。此番一直在她跟前诋毁范氏,无非是欲令她们婆媳不睦,将来才好让他们方家女顺顺利利地嫁进来,替他家缜儿生个儿子,顺理成章霸占了整个顾家。

可她哪能想到,范氏甫一出现,便先用那过人的容貌狠狠打了她的脸。

苏氏愈觉儿子那话说的不错,纵然她再不满意范氏这声名狼藉的儿媳,那也是自家人,怎能窝里斗,让外人借此机会称心如意。

众人打量范玉盈时,范玉盈亦悄然观察着厅内众人。

正当她沉思之际,耳畔男人清冷低沉的嗓音响起,“先同母亲敬茶,一会儿再将府上人一一介绍给你。”

范玉盈点了点头,视线复又回到她那婆母苏氏身上,她没想到她这今岁应是三十有八的婆母竟生得这般年轻貌美,看起来也不过三十上下罢了。

她的眉眼与顾缜生得很像,虽未见过她那远在边塞的公爹,但范玉盈觉着顾缜这姣好的容貌当就是来自母亲。

她缓缓在丫鬟们摆好的蒲团上跪下,端起茶盏奉到苏氏前头,“母亲喝茶。”

手上的茶水很快被接了去,耳畔响起一声温柔的“起来吧”。

范玉盈由青黛小心扶起来时,尚有些意外。

她本想着自己昨日称病未来,苏氏高低要为难她一回,可谁料竟如此轻易就放过了她,按理不应该,毕竟她这婆母都能在大婚日让个嬷嬷来给她立规矩。

一头雾水之际,苏氏已然伸手将她轻轻拉了过去,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一枚沁凉的翡翠玉镯滑入了她纤细的手腕。

“你既嫁入顾家,便是顾家的人了,母亲也没什么好给你的,这枚玉镯是母亲当年的嫁妆,就赠予你做见面礼。”苏氏说罢,看向身侧的婢子,自她手中接过一厚厚的红封递予范玉盈,“你父亲虽常年不在京城,但听闻你们的婚事,亦是欢喜不已,这也算是你父亲的一点心意。”

苏氏的这番话,算是彻底认下了范玉盈这个儿媳,诧异的不止范玉盈,还有坐在底下的二房。

方氏攥紧了手上的帕子,恨的牙痒痒,不晓得才过了一夜,原说着要好生在新妇面前立威的苏氏怎就彻底变了态度。

苏氏一向头脑愚蠢极好糊弄,怕又是谁在她面前说了什么。

“儿媳谢过父亲、母亲。”

苏氏颔首,先是指了指坐在右手边的妇人,“这是你二叔二婶,后头的是你大妹妹婷儿和三妹妹瑶儿。”

范玉盈上前,恭敬地向二老爷和二夫人福身行礼,顾婷顾瑶两姐妹同她们母亲一样,始终盼着表姐成为世子夫人,故而对范玉盈极其不喜,但奈何顾缜面无表情地怵在一侧,令她们也只得规规矩矩同范玉盈施礼,唤声大嫂。

方氏道行深,自不像两个孩子,面上藏不住事儿,她很快笑着从乳娘手中接过孩子,同范玉盈介绍道:“这是萱姐儿,你二弟的孩子,你二弟还在公廨未归,二弟妹又有了身子,月份大了,故而今日没有过来。”

说着,她哄着怀里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叫大伯母。

天色已晚,萱姐儿早生了困意,这会儿迷迷瞪瞪的,教方氏一晃悠,登时扯着嗓子哭了出来。

“这是怎的了,这孩子素来不认生啊。”方氏轻拍着孩子后背,一脸疑惑。

“认不认生的,小孩子最是知晓人好坏。”顾瑶用压得极低的声儿嘟囔。

可正厅就这般大,谁人听不见。

顾婷已然低头暗暗掩嘴偷笑起来。

顾缜剑眉蹙起,神色冷沉几分,“瑶儿,你平素也对你二嫂这般说话?”

顾瑶教顾缜语气中的寒意吓得一哆嗦,不想只随意过过嘴瘾,大哥哥便如此计较。

她咬唇不吱声。

顾缜看向一旁的二老爷,二老爷明白他的意思,知他作为堂兄不好越俎代庖替他们长辈教训孩子。

可这种场合,二老爷亦抹不下脸让顾瑶向范玉盈认错道歉,承认自己教导无方。

气氛陷入诡异的尴尬与沉默。

方氏见情形不对,正想打着哈哈含糊过去,却听一道温柔婉转的嗓音响起,“看来,平素我还需得去两位婶娘那儿走动走动,见得多了,萱姐儿自也认识我了。”

范玉盈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说罢,转身看向另一侧,“想必这便是三婶和二妹妹吧。”

周氏起身拉住范玉盈,笑着应了她的礼,“你三叔腿脚不便,近日又偶感风寒,这才没能过来,你三弟还在书院念书,等他回来,我再介绍他与你认识。”

她身后站着的顾二姑娘顾敏亦向她福了福,不同于顾婷两姐妹,顾敏唤她的声儿低低的,眉眼带怯,性子再内敛不过。

厅中的人都认识过了,范玉盈复又立在中央,却是对着婆母苏氏道:“趁着今日过来,儿媳恰有一事,需得求母亲应允。”

“你说。”

“中秋宫宴在即,儿媳想向母亲求一个懂宫规的嬷嬷。”范玉盈娓娓道,“儿媳素来身子不好,虽说也进过宫,但毕竟不曾参加过宫宴,也不懂其中规矩,刚巧这回可多带一人入宫,想着带个嬷嬷在侧随时提醒儿媳几分,也免得一时不意失了分寸。”

懂宫规的嬷嬷,确实是有一个,但苏氏没想到范玉盈竟会主动向她求人。

外头都说,范家三女跋扈傲慢,如此瞧着似乎不大像。

“你有这份心实在难得。”苏氏道,“刚巧你祖母前一阵来信说,这几日当就能抵达京城,伺候你祖母的刘嬷嬷就是宫女出身,从前也常跟着你祖母入宫赴宴,懂得颇多,届时便让她帮你几分。”

范玉盈福身道谢。

本是再正常不过的对话,然坐在一侧的方氏与顾婷顾瑶两姐妹神色却生出几分怪异。

顾缜默默将一切看在眼里,拱手道:“母亲,儿子明日还需上值,我们夫妇二人便先回去了。”

范玉盈亦行礼告辞,跟着出了正厅后,她忽而想到什么,唇角勾了勾,露出些许促狭的笑。

而这笑,恰被顾缜看了去。

他薄唇轻抿,眸中的墨色浓了几分,“你且回去歇下,我还有些事,需得去前院书房。”

范玉盈还来不及应声,抬眸就见人已阔步往前头小径而去。

她并非没有察觉到,适才顾缜言语中的凉意。

他似有不虞。

可她实在累得厉害,是一点不想管他,直直回返,满心想着待会儿沐浴罢就赶紧睡下。

顾缜穿过那竹林小径,行至前院书房时,李寅已在屋门口等。

入屋后,他禀报道:“爷,小的查过了,大少奶奶要赶出府的那丫头才进府没几日,是个在灶房打下手的,的确只是无意烫着了大少奶奶,并无旁的过错。不过待爷您和大少奶奶走了以后,范二姑娘命手下人去搜了那丫头的屋子,说是寻着了大少奶奶的首饰,道这丫头是因着手脚不干净才……还特意嘱咐府内所有下人,不可在外头妄议此事。”

李寅并未明言,但言外之意已十分清楚。

顾缜烦乱地捏了捏眉心。

一个进府不过几日的小丫头,怎会如此轻易就偷得主人家的首饰。

范玉融这番举止无疑是在替范玉盈遮掩。

所以,她真的……

只因奴婢不小心烫着了她,便要将人赶出府去,且他那时分明瞧见了,那丫头胸前湿了一大片,脖颈上亦有烫伤的痕迹,想来应是被热茶泼的。

这是否又是她一怒之下的故意惩罚。

范氏会是那表面病弱柔善,实则恶毒不堪之人吗?

他沉默许久,“这几日,好生盯着大少奶奶的动向。”

顾缜回到葳蕤苑时,已近亥时。

紫苏今日守夜,见了他忙迎上来,“世子爷,姑……大少奶奶倦得紧,已先睡下了。”

顾缜扫了眼房门紧闭的卧间,并未入内,只低低“嗯”了一声,吩咐备水。

一炷香后,他沐浴罢,退了屋内仆婢,始轻轻推开主卧的隔扇门。

卧房内,只幽幽燃着盏小灯,四下皆昏暗看不大清晰。

他压着步子行至那雕花拔步床前,大掌拂开垂地的床幔,便见鼓起的衾被隐隐约约勾出一个窈窕的轮廓。

他只做视而不见,屈膝半跪在床榻上,伸手去取内侧的另一副被褥。

然正欲离开时,一声娇软的嘤咛若无形的丝线缚束他的手脚,陡然止住了他的动作。

他的视线到底落在了床榻之上。

榻上人翻了个身,衾被随之滑落,春光乍现。

桃粉寝衣的系带松散开,一边衣衫随着她的动作而大敞,露出美人白皙光滑的香肩及绣有并蒂莲花的棠红小衣来,鲜艳的红衬得她愈发肤若凝脂,呼吸间雪山沟壑愈显。

她微张着朱唇,睡得很沉,整个床榻内亦散着一股淡淡的雅致的香气,顾缜清楚,这香气来自于范玉盈。

此时的她好似一颗柔软熟透的蜜桃,散发着丝丝甜香,诱人采撷。

他喉结微滚,呼吸粗沉几分,眸底深处似有什么压制不住的东西翻腾着蠢蠢欲动。

手臂不自觉抬起,然伸至半空,理智回笼,顾缜猛然攥拳收回了手,阖眼定了定神,随即飞快抱着被褥退出床榻,亦退出了主卧。

即便在西次间的小榻上躺下后,他的脑海中仍不住盘旋着适才入眼之景,全身的燥热感不住腾升。

直到用习武时学到的法子静心了足足一炷香,顾缜方才压下深处的悸动,末了,终是靠着昨夜一宿未眠的疲累,进入了梦乡。

然很快,耳畔响起了一声痛苦中带着欢愉的“云郎”。

紧接着,顾缜感受到女子柔若无骨的绵软身子瘫倒在他怀中。

梦中女子一如往常般看不清面容,可荒唐的是,那妩媚勾人的嗓音竟与他的新婚妻子有**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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