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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白墙与刀锋

江欲川斜倚着走廊白墙,指缝间转着那把银晃晃的折叠刀——刀刃上还留着昨晚巷战的血痕,被今早的阳光晒得发淡。创口贴歪歪扭扭覆在颧骨上,像好学生作业本上一块突兀的墨渍,偏偏他勾着嘴角的弧度里,又掺着三分漫不经心的痞气。

"江哥?"孟泽宇的声音带着破音的急切,书包带子从肩膀滑到肘弯,"昨晚给你打了十个电话都没接!你脸上这伤..."他忽然噤声,盯着那把在江欲川掌心转出冷光的刀——那是三中周贺的标志性武器,此刻正被自家老大玩得像支转笔。

江欲川抬眼,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像冬日枯枝剪碎阳光。他没搭话,只是用刀尖敲了敲墙面,啪嗒声响里,孟泽宇忽然想起昨晚翻墙时看见的场景:月光下,老大单膝压着周贺,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冷白小臂上跳动的青筋,像即将绷断的琴弦。

"得了得了,"孟泽宇挠着后脑勺打破沉默,从校服口袋摸出烟盒,锡纸在指间发出沙沙响,"抽完这根戒烟——祁泽楷那家伙昨儿又在训导处念《中学生行为规范》,听得我耳朵起茧子。"他弹出三根烟,过滤嘴在阳光下泛着微黄,像蔫掉的狗尾草。

江欲川挑眉接过,指尖蹭过烟身时忽然轻笑:"淮述要是知道你藏烟的地方..."他顿了顿,刀身突然抵住孟泽宇腰间,"是不是又塞在储物柜第三层?那地方上个月刚被教导主任搜过。"

"我靠!"孟泽宇惊得后退半步,烟盒差点掉地上,"哥你要不要这么精准?"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说真的,你和周贺那架...到底怎么回事?他今早来学校时,手里还捧着束红玫瑰,说是要送给..."

上课铃突然撕裂走廊的喧闹。江欲川将刀折回口袋,烟被随意夹在指间,火星子随着他抬臂的动作晃了晃,像要烧穿这层规规矩矩的校服。"下午去天台。"他转身时,后颈创口贴边缘翘起一角,像只想要振翅的蝶,"顺便帮我带包创可贴——要带刺的那种。"

孟泽宇望着他走进教室的背影,忽然想起上周数学月考,江欲川握着满分试卷的样子,指尖白净得像从未沾过烟尘。可现在,那只手正夹着快燃尽的烟,烟灰簌簌落在白衬衫上,像落了片不会融化的雪。

远处传来祁泽楷的声音,带着纪律委员特有的清亮:"孟泽宇!你又在走廊抽烟?!"少年手忙脚乱藏烟的瞬间,看见江欲川在教室窗口转身,阳光穿过他指缝间的刀,在地面投出菱形光斑,像谁眼里未灭的野火。

下午的天台浸在黏稠的暑气里。江欲川倚着生锈的护栏,校服领口敞着,露出后颈尚未结痂的血痕。孟泽宇喘着气撞开天台门,怀里抱着包得方方正正的创可贴——粉色包装上印着卡通小熊,边缘却别着根带刺的玫瑰枝,像极了周贺今早那束花的残片。

"你怎么真带刺啊?"孟泽宇将东西甩在水泥台上,锡纸包着的烟盒跟着滑出来,"祁泽楷刚才在楼梯口堵我,说再抽烟就记大过。"他抹了把汗,忽然盯着江欲川手里的刀:"周贺那家伙今早逢人就说,要在天台给你个'惊喜'。"

刀刃敲在护栏上发出清响。江欲川低头看着创可贴,指尖碾过玫瑰刺尖,忽然轻笑出声:"惊喜?"他抬头时,阳光正斜斜切过眉骨,将瞳孔里的冷光淬得更亮,"三中的人都这么会玩浪漫?"

天台铁门突然被踢开。周贺抱着束蔫巴巴的红玫瑰走进来,校服领带松松垮在脖子上,露出锁骨处新鲜的淤青——那是昨晚江欲川膝盖抵出来的印子。"江同学。"他晃了晃手里的花,花瓣簌簌落在水泥地上,"听说你需要创可贴?"

孟泽宇下意识往江欲川身后缩了缩。空气中浮动着未散尽的烟味与玫瑰香,远处传来下课铃的嗡鸣,像隔了层毛玻璃的梦。江欲川转着刀站起身,创口贴在阳光下翘出透明的边,像即将展翅的蝶终于挣破茧房。

"周肆。"他开口时,刀刃擦过玫瑰枝,削下片带刺的花瓣,"送花之前,是不是该先道歉?"

周贺挑眉,忽然将花束砸向护栏。红玫瑰纷纷扬扬坠下楼去,在半空划出血色弧线。他逼近时,江欲川闻到他身上混着硝烟与皂角的气息,像暴雨前的风,带着潮湿的灼热。"道歉?"周贺伸手捏住对方下巴,指腹蹭过创口贴边缘,"我更想试试——"

上课铃骤响。孟泽宇惊觉自己攥皱了烟盒,锡纸在掌心发出细碎的哀鸣。江欲川反手扣住周贺手腕,折叠刀不知何时抵住对方腰侧,却在触及布料下凸起的创可贴包装时顿了顿——那形状,分明是他昨晚塞给周贺的同款。

"想试试什么?"江欲川挑眉,刀刃却轻轻划开周贺校服第一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淡青色的旧疤,"试试被好学生教训的滋味?"

周贺忽然笑起来,笑声惊飞了天台角落的麻雀。他从裤兜摸出枚皱巴巴的创可贴,包装上印着歪歪扭扭的"周"字,像用刀尖刻上去的。"试试给你换创可贴。"他将贴纸拍在江欲川掌心,指腹擦过对方手腕内侧的脉搏,"带刺的那种。"

孟泽宇突然觉得喉咙发紧。他看见江欲川低头盯着创可贴,指尖摩挲着"周"字边缘,像在解一道复杂的几何题。远处传来祁泽楷的哨声,大概是在抓迟到的学生,可天台的风忽然变得很轻,轻得能听见玫瑰刺落在水泥地上的声响,像谁藏了一整个夏天的秘密,终于轻轻坠地。

"滚。"江欲川将创可贴塞进裤兜,刀身却顺势勾住周贺领带,往自己身前带了带。孟泽宇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混着周贺低低的笑。阳光穿过两人交叠的影子,在地面投出纠缠的光斑,像两簇即将燎原的野火,在规矩的校服下烧出滚烫的洞。

"下次带玫瑰,"江欲川松开手,转身时踢了踢脚边的烟盒,"记得先去刺。"他摸出孟泽宇藏的烟,叼在嘴角却没点燃,任由夕阳将烟身染成琥珀色,"不然扎伤我——"

"我会心疼。"周贺替他说完,指尖蹭过脖子上的刀痕,忽然举起手机晃了晃,"刚给祁泽楷发了消息,说你在天台抽烟。"他在江欲川皱眉的瞬间退后两步,冲楼梯口扬声,"祁委员,快来抓现行啊——你家江哥又违纪了。"

铁门哐当响过。孟泽宇看着周贺消失的背影,又看看江欲川指尖即将坠地的烟,忽然想起今早看见的场景:周贺在三中门口给玫瑰去刺,指尖被扎出血珠,却笑得像拿到满分试卷的学生。而此刻,江欲川将烟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露出创可贴上那个歪扭的"周"字,像朵带刺的花开在了苍白的雪地里。

"江哥..."孟泽宇小心翼翼开口,却被天台入口处的脚步声打断。祁泽楷抱着文件夹冲上来,镜片在夕阳下反着光,却在看见江欲川脸上的新创可贴时忽然噤声——那贴纸边缘翘起的弧度,分明和周贺今早贴的一模一样。

"祁泽楷。"江欲川转身时,阳光正从他背后涌来,将整个人镀成半透明的琥珀,"下次查储物柜,记得看看第二层。"他晃了晃手里的刀,在祁泽楷皱眉时忽然轻笑,"那里藏着...给你的惊喜。"

风掀起三人的校服衣角。孟泽宇看见祁泽楷耳尖泛红,江欲川指尖的刀划出冷光,而远处的教学楼顶,最后一片玫瑰花瓣正晃晃悠悠坠向地面,像一颗终于落下的星,点亮了这个燥热又荒唐的夏日午后。

祁泽楷的皮鞋在天台地面擦出刺耳的声响。他盯着江欲川指间的折叠刀,喉结滚动两下,却在触及对方瞳孔里跳动的光斑时,忽然将文件夹抱得更紧——那里面夹着今早没收的孟泽宇的烟盒,锡纸边缘还沾着片玫瑰花瓣。

"江欲川,"他的声音带着纪律委员特有的平稳,却在尾音泄露一丝颤意,"训导处新装了监控..."

"所以呢?"江欲川挑眉,刀刃突然抵住祁泽楷的笔记本,轻轻划开封面,露出里面夹着的数学错题集,"怕我在你本子上刻字?"他忽然倾身,后颈未愈的血痕擦过祁泽楷的校服领口,"比如...祁泽楷是个胆小鬼?"

孟泽宇觉得自己快窒息了。天台的风卷着玫瑰香灌进领口,他看见祁泽楷耳尖红得快滴血,却倔强地梗着脖子夺回笔记本:"上周数学竞赛,你最后一道大题用了三种解法。"少年忽然抬头,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星,"为什么不写在试卷上?"

刀刃顿在半空。江欲川望着祁泽楷睫毛上的夕阳碎光,忽然想起上周在办公室,这小子抱着作业本路过,看见他解竞赛题时,眼里闪过的那道光。他转着刀笑起来,刀尖挑起祁泽楷的领带,像在拨弄一只炸毛的猫:"因为...标准答案不够有趣。"

远处传来放学的铃声。周贺倚在天台铁门外,指间转着朵仅剩花萼的玫瑰,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他看见孟泽宇率先冲出来,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表情,接着是祁泽楷,校服领带歪得不成样子,却死死护着怀里的笔记本。最后是江欲川,手里晃着祁泽楷的校牌,后颈的创口贴不知何时换成了他送的那枚,"周"字正对着夕阳,像团烧不化的火。

"怎么,跟踪狂?"江欲川挑眉,将校牌抛向周贺。后者伸手接住,指腹擦过金属牌上"祁泽楷"三个字,忽然轻笑:"祁委员,下次查岗记得带薄荷糖——你身上的皂角味太浓了。"

祁泽楷猛地转身,却看见周贺将校牌塞进江欲川口袋,动作自然得像在放自己的东西。少年攥紧拳头,又想起刚才在天台,江欲川用刀尖在他笔记本内页刻下的公式——那是他想了三天都没解出的压轴题。

"喂,祁泽楷。"江欲川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他回头时,正看见对方倚着楼梯扶手,夕阳将他整个人浸在暖金色里,却衬得瞳孔愈发冷冽,"明天早上七点,带两瓶可乐来天台。"

"做什么?"祁泽楷下意识问。

周贺忽然从江欲川身后探出头,手里转着祁泽楷的校牌:"教你解竞赛题啊,祁委员。"他晃了晃手里的玫瑰萼,"不过得用你的可乐当学费——江哥说,甜的东西能让脑细胞活跃。"

楼梯间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孟泽宇看着前面并肩而行的两人,忽然想起上周在游戏厅,江欲川打通关时,周贺在旁边用手机查攻略的样子。此刻,祁泽楷的校牌在周贺指间划出银色弧线,混着江欲川偶尔低笑的声音,像首跑调的进行曲,却莫名合拍。

夜风渐起,吹落最后一片玫瑰残瓣。祁泽楷摸出笔记本,翻开内页,看见那行用刀尖刻的公式旁,不知何时多了朵简笔画的玫瑰——花茎上歪歪扭扭写着"去刺"两个字。他指尖抚过凹痕,听见前面两人的对话飘过来:

"下次再往我创可贴里塞刀片,我就把你连人带花扔进垃圾桶。"

"明明是你昨晚塞给我的创口贴里有刀片——还说什么'消毒用'。"

祁泽楷忽然笑起来,笑声惊飞了墙角的麻雀。他抬头望向漫天晚霞,看见江欲川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周贺的指尖正替他理齐翘起的创可贴边缘,而自己的校牌,正安静地躺在江欲川口袋里,贴着对方心脏的位置。

这大概是个错误百出的夏天。祁泽楷想着,将笔记本抱在胸前,闻着空气中残留的烟味与玫瑰香。但错误里总有什么在生长,像江欲川刻在他本子上的公式,像周贺指尖未愈的刺痕,像他藏在储物柜第二层的...那瓶没舍得扔的、江欲川喝过的可乐。

天台铁门在身后合拢时,孟泽宇忽然指着远处惊呼:"快看!有人在放孔明灯!"

众人抬头,看见盏红色的灯正晃晃悠悠升向暮色渐浓的天空,灯面上隐约映着三个字——大概是某个毕业生的愿望。江欲川望着那点红光,忽然想起昨晚巷战结束时,周贺塞给他的那枚创可贴,包装上也有这样的暖光。

"想许什么愿?"周贺忽然凑近,呼吸拂过后颈血痕。

江欲川转着刀笑了:"希望下次打架时,你的玫瑰刺别再扎到我。"

"那可不行。"周贺指尖勾住他衬衫纽扣,"带刺的玫瑰,才配得上带刀的好学生。"

祁泽楷看着两人交缠的影子,忽然摸出兜里的薄荷糖,塞进嘴里一颗。甜味在舌尖炸开时,他听见远处传来孔明灯升空的嗡鸣,混着江欲川低低的笑,忽然觉得这个夏天的燥热,似乎也没那么难捱了。

晚风带着暑气掠过三人衣角。孟泽宇数着天上的孔明灯,祁泽楷翻着笔记本上的玫瑰刻痕,江欲川和周贺还在拌嘴,刀刃与玫瑰萼碰撞出细碎的响。而在他们不知道的某个角落,又一朵带刺的玫瑰正在夜色中悄悄绽放,等待着下一个被刀刃划破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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