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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成何体统!

今日真是被龙允珩父子狠狠折磨了一顿,刚进马车坐下,闻子胥顿觉浑身疲惫,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静静地停了。

灵溪掀开帘子,见闻子胥正睡着,犹豫要不要将他叫醒。殊不知闻子胥五感警觉,见摇摇晃晃的马车突然没了动静,登时就醒了过来。

“怎么了?”他问道。

“二公子,是卫家小少爷……”灵溪先是看了醉躺在街边的卫弛逸一眼,转而又看向闻子胥,磕磕绊绊地说道。

闻子胥掀开帘子,朝灵溪所指方向看去,顿时皱起了眉头。

“公子,您看……”

闻子胥叹了一口气,起身下了马车。他吩咐灵溪将马车停到一边,只自个儿朝卫弛逸的方向走去。

寒夜冰冷,心境空虚,卫弛逸如同一只蔫了吧唧的小狗,抱着酒坛子,就这般瑟缩在街道上。

闻子胥胸中一口闷气扑了上来,他踢了卫弛逸一脚,呵道:“纵情声色,酗酒度日,今日更是不着规矩,就这般露天席地睡在大街上,哪怕是街边的流浪狗也比你干净!”

这一脚将卫弛逸踢醒了。奈何酗酒太盛,即使醒了,卫弛逸仍然迷迷糊糊的。

他睁开眼,看见闻子胥这张薄怒的脸,顿时笑了起来。

“子胥,你又入我梦来。”他坐起身,将酒坛子仍在一边,抱住了闻子胥的双腿,“呜呜……也只有在梦里,你才肯正经瞧我一眼。”

说着,他又不顾形象地号啕大哭起来,鼻涕眼泪直往闻子胥袍子上擦。

闻子胥内心烦躁地甩了几脚,竟是完全甩不开,不由得怒骂道:“要想让我正眼瞧你,也不看看你干的都叫什么事?得了空就与京中的公子哥儿混在一起,不是勾栏瓦舍、看戏听曲,就是包下酒楼、纵情声色。今日这是怎的了?纨绔子弟也不想当了,想试试当流浪汉是什么滋味?”

“子胥……你管我……”卫弛逸将脑袋埋在闻子胥的衣袍间,闷闷地说道,“你来管我,我一定听的,你来管着我,好不好?”

食为天的掌柜和长工们这会儿终于赶了过来,却被眼前的景象惊掉了下巴。平常自家主子最讲体面,如何能像这般任由一个不省人事的醉鬼如此冒犯自己?

闻子胥眼中满是不悦之色,他瞥了他们一眼,掌柜额头冒汗,只好认命地带着长工们退到不远处。

“这下完了,二公子生气了……”

闻子胥强忍着不让自己失态。与醉鬼讲道理是行不通的,他只能暗暗用力,将卫弛逸踢到一边。可卫弛逸就像狗皮膏药一般,立即又缠了上来。

“你醉了。”闻子胥强压着怒火,语气近乎咬牙切齿,“卫弛逸,你可明白自个儿在说什么?整个龙京谁不知道卫家小少爷的风流名声,你如今竟还敢在我面前说这些胡话,不怕我一刀砍了你么?”

卫弛逸虽醉着,对于闻子胥的每一句话倒听得真切。他瞬间抓住了话中的漏洞,忙说道:“什么风流名声,原来你都知道,子胥,你一直都在关注我对不对?”

闻子胥反驳道:“你的这些风流韵事早已传遍街头巷尾,我想不知道也难。”

“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不来管我?”卫弛逸更觉委屈,“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教导我,匡正我,约束我?”

“你今年十八了!”闻子胥有些失态,呵道,“卫弛逸,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了。卫家如何才有如今这般地位,你难道从未想过?你父亲戎马一生,辛辛苦苦才换来今天的荣耀,你倒好,非但不能替你父亲分忧,竟还做起了龙京最大的纨绔!想让我管你,就你这般腌臜之人,凭什么叫我管你?”

“子胥……子胥……”卫弛逸充耳不闻,只面色潮红地盯着闻子胥,“这些都是我用来气你的表面功夫,我从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只要你肯接受我的心意,我改,我马上全都改过来!”

“我不信!”闻子胥斩荆截铁道,“你说的这些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卫弛逸又哭了起来,心中的委屈此时化为了愤怒。明明是在自己的梦里,闻子胥竟还是如此冷漠绝情。

想到这里,他又觉得没什么害怕的了,于是开肆无忌惮起来。

“反正是在我的梦里,你信不信又有何妨?”他抱着闻子胥的双腿,放肆摸着,头晕乎乎的,摸了一会儿才摸到穿着鞋的右脚。

“在梦里就别说那些伤人的话了,好不好?”他醉得厉害,一双漂亮的眸子染上了氤氲雾气,双手不安分地抱着闻子胥的右脚往自己身上蹭,“你心疼心疼我,子胥,在梦里就赏我一点甜头吧。”

闻子胥右手已经握紧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正准备给脚边这放肆之人来上一拳。

卫弛逸丝毫没有注意,他抱着闻子胥的右脚往自己坚硬之处踩着,嘴里还亲昵的呢喃着:“子胥,你踩踩我……就这样,我可以自己来……”

无耻之人闻子胥也并非没有见过,但像卫弛逸这般如疯狗发春一般无耻之人,闻子胥还真从未见过。

他被卫弛逸的举动惊到,一时脑袋空白,握紧的拳头忘了挥下。

卫弛逸就这样抱着他的右脚,磨磨蹭蹭地折腾了一会儿,然后露出满意的笑容。

左右不过眨眼的功夫,卫弛逸便结束了。闻子胥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就将卫驰逸踢开,接着又狠狠挥了几拳。

“下流胚子!说你是流浪狗还真是高看了你!”许是拳头不过瘾,闻子胥还踢了两脚。

卫弛逸没有躲避,硬生生挨了下来,胃中酸水涌上喉头,猝不及防对着他刚蹭过的鞋尖吐了起来。

闻子胥这下顿时没了脾气。强烈的洁癖让他感到一阵恶心,眼下只想快快回府沐浴更衣。可卫弛逸挨了揍,顿时又委屈巴巴地抱着闻子胥的双腿,好叫他不要再对自己拳打脚踢。

迷迷糊糊之间,他还在想,为何今日所做之梦竟如此真实?爽是爽得酥了骨头,痛也痛得锥心刺骨。

一来二去,两人衣袍上多多少少都沾了卫弛逸吐出来的秽物。闻子胥强忍着心烦,朝旁边看去,掌柜立即明白,带着长工上前将卫弛逸抱起。灵溪也恰时驾着马车过来了。

闻子胥让长工们将卫弛逸随便扔进了马车,他则坐在一边,嫌弃地捏起鼻子。

灵溪小声问道:“二公子,咱们这是要回府……?”

闻子胥吩咐道:“先把这个醉鬼送去卫府。”

灵溪得令,上车准备驱马。闻子胥又看向食为天的掌柜,冷冷道:“卫弛逸虽纨绔不堪,好歹也是卫老将军独子,你今日此举,实在不该。做事如此粗枝大叶,看来这掌柜也是当不得了,自个儿去找棋叔领罚吧。”

短短两句话,便决定了他的命运。那掌柜的跪趴在地,瑟瑟发抖,不敢说任何求情之言。

知道闻子胥此时心力交瘁,灵溪加快了驱车速度,不过一会儿,便已到了卫府门口。

门口守卫见是闻相的马车,一人赶紧上前迎接,另一人立即进去通传。

灵溪一边让那守卫将卫弛逸从马车中抱出来,一边教训道:“你们这些下人怎么做事的,天寒地冻的,你们家少爷在街上喝得烂醉,也不见有人来寻。亏得我们大人心善,今日将人送了过来,不然明日就等着给你们家少爷收尸吧!”

那守卫连连道歉,等灵溪骂完了才敢抱着人进了府。

事情既了,闻子胥只好悻悻然地离开。还没上马车,卫老将军便已迎了出来。

“不知闻相大人到访,有失远迎!”卫老将军还穿着睡衣,身上只披了件披风,看来是刚从床上起来,“犬子顽劣,劳烦闻相受累了。此事是下官之过,请闻相责罚。”

看着他这张略有些苍老的脸,闻子胥也生不起气来。想起今日在宫中与龙允珩所商议之事,顿时对他又起了几分恻隐之心。

“将军年事已高,又操心边境之事,疏于管教也情有可原。今日不过举手之劳,日后还请将军好好约束令郎,莫再如此酗酒度日。”闻子胥皱着眉头说了几句,准备离开。

“闻相教训得是,劳您操心了。”卫老将军低着头,惭愧地应着,视线顿时捕捉到闻子胥鞋面和衣袍上的脏污,忙说道,“犬子实在该死,竟污了大人的衣袍。下官惶恐,还请大人移步寒舍,待换了身干净衣裳再打道回府也不迟。”

闻子胥心想,可不仅仅是脏了衣袍这么简单!但看着卫老将军惴惴不安的面容,他又说不出任何重话:“不碍事,天色已晚,就不给将军添麻烦了,将军请早些休息吧。”

哪知卫老将军竟吓得连连作揖,口中尽是惶恐之语:“大人,犬子纨绔,今日竟胆大包天冒犯了您,实在是罪该万死。下官本该向闻相请罪,着家法将这浪荡子打死也不足为惜。只是族中人丁稀薄,下官得上天眷顾老树开花,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无论如何求大人网开一面,给下官一个赔罪的机会,先帮大人换上干净衣裳,再行发落也不迟!”

闻子胥略一愣神,不明白卫老将军这是唱的哪出。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换衣裳的提议是他老人家的试探之词,看自个儿愿不愿意卖他一个薄面。自个儿没想那么多,拒绝了,人家以为这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顿时吓得不轻。

弯弯绕绕,着实烦人,闻子胥不由得在心中嫌弃这人顽固迂腐!

“罢了,既然将军盛情相邀,本相也不好拒绝,就依将军所言吧。”

这时,卫老将军的脸色才有所缓和。

卫夫人十分晓事,早已准备好了衣服与客房,并安排了下人服侍闻子胥更衣。

待闻子胥换好了衣裳,准备向卫老将军告辞时,却见夫妇二人正在大厅来回踱步。卫老将军又拉着他一个劲儿地赔罪,一旁的卫夫人趁机送上贵礼。

闻子胥累了一天,这会儿又碰到这事,不由得皱起眉头,揉了揉发胀的脑袋。

“将军和夫人这是做什么,快快拿回去!”

卫老将军仍旧坚持:“大人,犬子今日这般行径本是万死难辞其咎!下官厚着脸皮,求大人给个薄面,大人若想责罚,还请责罚下官疏忽管教之罪,下官家中就这一个独苗儿……”

“你们也太小题大做了……”闻子胥忍不住吐槽出声,“不过区区小事,本相何时成了那睚眦必报之人?更何况,本相怎地说早年间也与令郎有过师生之情,今日送他回府,不过是举手之劳……”

卫老将军和夫人面面相觑,这才放下心来,朝闻子胥道:“大人心胸宽广,下官由衷敬佩!大人放心,此事大人不计较犬子罪过,下官也不能当作无事发生!下官日后一定严加管教,明日就叫犬子亲自登门,给您赔礼道歉!”

闻子胥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真不用……”见卫老将军面容紧绷,一脸坚持,只好改口:“算了,随便你们吧……”

说完,也不再逗留,径直便朝门口走去。见闻子胥要走,卫老将军又出言挽留,不出意料被拒绝,只好携夫人相送。

走到门口,闻子胥突然想起边境之事,想着还是提醒卫老将军几句。

“西北边境之危,想必将军是知道的。陛下有意让你带兵前去解决此事,搞不好这仗还真非打不可,将军可要早作准备。”

卫老将军感激不尽,忙道:“谢大人提点,大人真是宽容大度,为国为民……”

闻子胥摆摆手,示意他别再拍马屁了。

出了卫府,见马车已被更换,闻子胥有些疑惑,卫老将军忙解释道:“夜已深,既然大人不愿留宿,下官想着大人的马车必定也沾了污秽,于是擅自做主,用府中马车送大人回府。大人的马车与衣袍,下官会着人清洗干净,日后再送还府上。”

闻子胥此时只想快点回去,便默许了卫老将军的做法。

卫府的小厮驱马,灵溪只得进了马车,与闻子胥坐在一起。

路上,灵溪不由得小声说道:“这卫老将军礼节也做得太到位了,与他那不着调的儿子还真是天壤之别。”

闻子胥又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再管不住你这张嘴,迟早要惹出祸事!”

“嘿嘿~”灵溪机灵地贼笑起来,向闻子胥讨饶,“公子莫生气,莫生气……”

驱马的小厮十分晓事,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便到了闻府门口。

闻子胥下车,刚一进门,守候多时的小厮赶紧上前服侍。寻到机会,才支支吾吾开口:“二公子,棋老爷已等了您许久,像是有要事相商,您看……”

闻子胥打了个哈欠,带着倦意说道:“我今天太累了,有什么事还是等我明天睡醒了再说吧。你先去备好热水。”

小厮得令,退了下去。

灵溪问道:“公子可需要小的在旁伺候?”

闻子胥如何不懂他,摆了摆手:“不用,知道你今天等得累了,下去休息吧。”

“得嘞!”灵溪高兴道,“愿公子今夜睡个好觉,小的告辞!”

闻子胥嗤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径直回了房间。

下人们手脚很快,不久便将热水端了进来。白棋竟也过来了,等下人将沐浴的东西都准备好,便吩咐他们都退下。

闻子胥有些惊讶,问道:“这么晚了,棋叔怎地还不休息?”

白棋道:“想着灵溪那小子肯定惫懒,公子身边一定没了贴身服侍的人,我便前来看看,果不其然。”说着,他上前去伺候闻子胥宽衣。

离国闻家,地位尊崇,人丁却算不得旺盛,到了闻子胥的祖父闻舒那一代,更是没了后人。

当年,闻舒与当时的龙国皇帝龙锦华相恋,二人都不愿辜负对方真心,拒不娶亲,机缘巧合之下,分别从族中寻得了合适的孩子,收养膝下,作为接班人培养。闻子胥的父亲闻子期便是闻舒的养子。

白棋是闻舒身边的贴身小厮,待闻舒有了养子之后,他便担起了服侍教养之责。尔后多年,闻子期娶妻生子,等到闻子胥出生时,白棋又被派去贴身照顾。

一连服侍闻家宗室三代,白棋在离国的地位可想而知有多尊贵。更何况,闻子胥是打心底里将他作为长辈尊敬着。

“你这身衣服……好像不是上朝时所穿的那一套?”白棋心细,对自家小公子的事儿更是上心,一下子便看出了端倪。

闻子胥叹一口气:“回府时碰到了醉倒在路边的卫弛逸,本想着去看看他是死是活,不成想这人突然耍起了酒疯,竟还吐了我一身。”

“卫少爷……?”白棋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你这几年与卫家少有往来,今日怎地与他有了交集?”

“本不想掺和他的腌臜事儿,”闻子胥说道,“但冰天寒地里,周围又没什么人,我若不管他,只怕等不到明天,他便要被冻死了。”说着,他又想到一件事,“对了,这事儿说到底还是食为天办得不体面。好歹是闻家的产业,卫弛逸在咱们楼里喝醉了酒,那掌柜的不想着着人将他送回卫府,竟直接把人丢在大马路上……棋叔,这事儿您可要好好管管,食为天的下人们这都反了天了!”

听闻子胥一解释,白棋面色凝重:“行事如此粗枝大叶,看来这掌柜也做不得了,我明天就去罚了他,再寻个机灵点儿的顶上。”

闻子胥又打了两个哈欠,转身踏进了浴桶:“您看着办吧,今天可累坏我了。”

见他神色困倦,白棋本想问的事儿这会儿也不好再开口,只能默不作声地伺候闻子胥沐浴。

身子经热水一泡,闻子胥舒服得哼出了声。白棋知道他累,手脚十分轻柔。闻子胥眯着眼,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待沐浴完毕,白棋才不忍心地将他叫醒。

“多谢棋叔!”闻子胥感谢道,“已经过了子时了,棋叔赶紧去睡吧,这里让其他下人收拾就行了。”

白棋应了句“好”,直到闻子胥进了被窝,才放下帘子,点好暖炉,退下了。

算了,还是明天再找机会说这事儿吧。白棋心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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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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