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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遥记当年

另一边,闻子胥放纵地睡了个懒觉,直到辰时末才悠悠转醒。

窗外已是日上三竿,金色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锦被上。昨夜被龙允珩父子留在宫中议事至深夜,今日索性顺水推舟,告了假不去上早朝。这般无心朝政、放纵惫懒的行径,反倒能让龙京不少人安下心来,尤其是那位多疑的皇帝陛下。

闻家虽以离国为根基,但自先帝兴安年间起,便在龙国渐渐扎下深根。到龙允珩登基前,闻家已是龙国当之无愧的世家之首。历代闻相执掌天子玉佩,位同“副皇”,权势滔天。正因如此,闻子胥若是太过“勤勉”,不但会惹得皇帝猜忌,更会龙京各大世家战战兢兢,又要使些小动作给他使绊子。

大将军府仲家、镇远侯府钟家、太师府沈家首当其冲。

今时不同往日,当年闻舒为相时的风光场面,在闻子胥这一代已不复存在。龙允珩需要闻家的助力,却又忌惮闻子胥权势过盛。于是那象征“天下共主”的天子玉佩,反倒成了不上不下的鸡肋之物。

“公子醒了?“

灵溪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一反常态地殷勤伺候。他比闻子胥早起片刻,此刻已备好了洗漱用具。

闻子胥觉得奇怪,笑问道:“挨棋叔骂了?”

“公子真是料事如神!”灵溪一边拧着帕子,一边贼兮兮地说道,“不仅挨了骂,还挨了打。义父责怪我伺候公子不尽心。”灵溪乃是白棋收留的义子。

闻子胥接过热帕子敷面,温热的水汽氤氲开来。他嘴上责备,语气中带着笑意:“他说得倒也没错,你天天想着偷懒,哪有心思伺候我?”

灵溪嘟囔着:“公子平常又不怎么用得着小的……”手上动作却不停,娴熟地伺候闻子胥更衣束发。待整理好衣冠,他才压低声音道:“义父好像有事要跟您说,已经在前厅里等了许久。”

闻子胥正系着腰间玉佩的手微微一顿:“何事?”

“小的也不清楚,”灵溪回答道,突然想起了什么,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不过,京中这几天正传您跟长公主的绯闻,想必义父也知道了。”

闻子胥闻言失笑:“不过是子虚乌有的谣言罢了,棋叔摆平了便是。”

灵溪却神色凝重:“公子向来不拘小节,义父是怕有人想借您的名声行不轨之事。”

“借我的名声?”闻子胥不以为然,“能做什么?长公主莫非真想嫁给我不成?”

“公子又装糊涂!”灵溪哼唧道,“别忘了朝中的那些人……长公主野心大着呢!”

“怎么?”闻子胥眸光微闪,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太子在朝中动作频频,是储君威望、雄心壮志,长公主不过是想做那天下第一的女子,怎么就叫有野心了?”

灵溪自知说错了话,连忙噤声。

闻子胥岂会不明白灵溪话中深意?

前些年,龙国终于迎来了史上第一位女状元秋唯简,如今正在大理寺当差呢。据说此人能被龙允珩钦点为榜首,多亏了长公主从中出力。如今此人正大有作为,近些时候与仲家往来密切,想来是长公主布的局终于有了起色。

这倒也不足为奇,龙国威名赫赫的大将军王仲晴珠便是女子。她若属意长公主做这前无古人的女皇帝,自然会与秋唯简搭线,各大世家里谁不知此人是长公主在朝中的眼线?

洗漱完毕,闻子胥信步来到前厅。白棋已在厅中等候多时,见了他连忙起身行礼。

“棋叔不必多礼。”闻子胥摆摆手,径自入座用膳。他夹起一块翡翠虾饺,随口问道:“听说您有事找我?”

白棋朝周围使了个眼色,下人们识趣地退了下去。待厅中只剩下他们二人时,他才压低声音道:“暗部得到消息,历川好似有大动作,宗主有些担心,想让您早些辞了官职回离国去。”

“大哥想要我回去?”闻子胥手中银箸一顿,面露讶色。他这个哥哥最由着他的性子,如今在龙国还没玩够,哥哥怎会突然催他回去,莫非历川真地出了什么大事?

白棋连忙解释:“苍月之事算不上什么危机,龙国如今兵力强盛,边境之事总能摆平,但历川……”说着,他凑到闻子胥耳边小声道,“苍和似乎研究出了不得了的东西,恐怕与当年从闻家窃取的秘辛有关。”

“历川首相?”闻子胥皱起眉头,“他这事儿祖父当年不已经摆平了么,如今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白棋叹了一口气:“他也是个极难得的人才,那些秘辛在当年或许起不了什么作用,但经他多年钻研,只怕早已参透其中玄机。历川进步太快,已经惹得其他各国瞩目,若再有大动作,只怕要天下大乱。”

闻子胥顿时没了吃饭的心思。

进步太快,还能怎么进步?突破现有制度,将其他各国远远甩在身后?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与龙国现如今的处境对比起来。人家已经迈向新的时代了,而龙国还在为那些陈腐旧制争得头破血流,顿觉也没什么意思。

“也好,”闻子胥道,“这龙国我也待腻了,早点回去也好,我想大哥了。”

白棋神色一松,开始给闻子胥布菜:“还有一事。近日京中传起关于您和长公主的传闻,此事您可知道?”

闻子胥不以为然:“不过是些无稽之谈罢了。”

白棋却正色道:“即便如此,公子也不可置之不理。三人成虎,谣言传着传着也就成真了。”说着,他话锋一转,小声打趣道:“昨夜卫府小少爷不就是听信谣言,借着酒劲冲您发疯么?”

闻子胥嘴角微抽,无奈地瞥了白棋一眼,似在责怪他为老不尊。

白棋笑了起来:“公子若对他还存有几分情意,便好好跟人家解释清楚;若没有,也得给他说开来,好教他断了念想,免得被有心之人利用。”

“棋叔……”闻子胥终于忍不住了,嘟囔道,“您越说越离谱了……”

白棋继续布菜,眼中笑意更深:“我是看着公子长大的,还能不了解您?若非有意,当年怎会任由那小霸王纠缠,还答应做他老师,一教就是三年?更别说昨夜之事——公子素来爱洁,卫少爷那般冒犯,您却不恼。”

闻子胥低头用膳,食不知味,思绪已飘向远方。

遥记得天保十九年,自个儿传承祖父衣钵、大魁天下时的情景。大红官袍艳若朝霞,京城芍药竞放,香飘十里。百姓夹道欢呼,鲜花着锦,烈火烹油……那年他方才十六,不及祖父当年沉稳,难免志得意满。就在他放松警惕之时,数支暗箭破空而来。他虽反应迅捷,掷出铜钱击落大半,却疏忽了背后冷箭。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影如惊鸿掠至。

是卫弛逸救了他。

少年英姿犹如在目,那年他才十一岁,在卫老将军的教导下练就一身好武艺。只见他飞身而至,将闻子胥挡在身后,手中折扇轻展,稳稳夹住那支直取后心的弩箭。

眉目如画,一双凤眼明亮如星,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傲气;束发的玉冠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几缕不听话的黑发垂落在额前,更添几分少年意气……这便是当年的卫弛逸,像一柄刚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却又纯粹干净,叫闻子胥心中泛起涟漪,一记便是这好几年。

“龙允珩费尽心思将卫老将军培养起来,就是用来制衡其他几大世家。”闻子胥收起思绪,冷静道,“卫弛逸前途无量,将来必要继承卫家基业。当年他年幼无知,是我没把握好分寸,误了他,如今怎能一错再错?你也不瞧瞧他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混账事?我若不断个干净,卫家就这一根独苗,待卫老将军百年之后,龙京哪有他立足之地?”

白棋布菜的手一顿,意识到闻子胥真有些生气了:“卫宾兢兢业业这些年,如今终于修成正果,属实不易。公子所言极是,是我思虑不周、逾矩了。”

卫宾是卫老将军的名字,闻子胥心里对他存了几分对长辈的尊敬,所以从不将其名字挂在嘴边。白棋年纪与卫宾相当,便没这层讲究。

闻子胥语气稍缓:“棋叔,我知道您是担心我,但此事不能任由卫弛逸的性子胡来。过去他还小也就罢了,如今他都十八了,心中应该想着如何修身齐家、建功立业,如何能为这莫须有的儿女私情每日沉醉不堪?他不为自个儿考虑,也该为生他养他的父母着想!”

白棋低着头不敢说话,只能一个劲儿地布菜。闻子胥别的地方与闻舒都十分相似,唯独“好为人师”这点,祖孙俩是天差地别。嘴上说这说那,明眼人一听就是偏爱有加,话里话外都是为卫弛逸考虑。

厅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闻子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失态,白玉般的面庞泛起红晕,低头专心用膳,不敢与白棋对视。

好在没一会儿,灵溪跑了过来,在厅外禀报:“二公子,棋老爷,卫弛逸在府外等候求见,说是来给二公子赔罪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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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遥记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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