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去吃夜宵吧。”沈屿靠着陆峥的胸膛，睁眼盯着陆峥的脸。
陆峥退后一步，沈屿从秋千上跳下。
“去吃火锅吧，天冷。”陆峥打开导航，查找着附近的火锅店。
沈屿拉着陆峥的手，快步走向一个方向：“我知道一家，可好吃了。”
半小时后——
空酒瓶在桌上滚出半圈，陆峥的侧脸被火锅店的灯笼映得发红。
沈屿刚夹起的毛肚掉回锅里，溅起的油星落在手背上，他没吭声，却被陆峥攥住手腕往水龙头下冲。
“烫傻了？” 陆峥的拇指摩挲着他发红的皮肤，酒气混着薄荷沐浴露的味道扑过来，“跟你说了小心点。”
沈屿抽回手时带倒了醋瓶，褐色液体在桌布上漫开。
“别总一个人扛着。” 陆峥的声音突然低下来，筷子在碗里戳着没夹起来的粉条，“有事可以跟我说，我……”
“你不懂。” 沈屿打断他，指尖掐着桌布的纹路发白。
他不能说仓库里的血腥，不能说账本上的人命，更不能说自己每晚都在祈祷任务结束时，还能活着见他一面。
后来不知喝了多少酒，沈屿被陆峥架着往回走。
路过巷口的路灯时，他突然被按在墙上，陆峥的呼吸喷在他额头：“沈屿，我在意你。”
风卷着落叶穿过巷口，沈屿看着陆峥发红的眼睛，突然抬手按住他的肩膀。
酒精让世界变得模糊，只有这句沉甸甸的话，砸在心上发出闷响。
沈屿是在陆峥睡熟后才走的，殊不知陆峥将他离去的背影刻在了脑海里。
第二天去警队的陆峥还是昏昏沉沉的，一逮到空闲的时间便合上双眼。
陆峥在训练馆的垫子上翻了个身，汗水砸在地板上晕开深色的圈。
队友拍着他的背喊 “陆队，你今天很不对劲”，他摸了摸发烫的耳垂，脑子里全是沈屿昨晚被路灯拉长的影子。
那天在火锅店说的话像颗种子，在心里发了芽。
他想起沈屿沾上咖啡的嘴角，想起他看老电影时睫毛在眼下投的阴影，想起他说起弟弟时突然红了的眼眶。
这些碎片拼在一起，成了他戒不掉的瘾。
巡逻路过花店时，陆峥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捧着向日葵出来时，他自己都笑了——沈屿那样清冷的人，大概不喜欢这么张扬的花。
可转念又想起，沈屿每次看到阳光下的向日葵，嘴角都会悄悄扬起。
咖啡店打烊时，沈屿正在帮忙擦玻璃。
陆峥捧着花站在门口，看他的侧影被路灯切成两半。
玻璃上的倒影突然转过来，沈屿的眼睛在灯光下亮得像淬了星子。
“送你的。” 陆峥把花塞进他怀里，转身就走，耳朵红得能滴血。
没走两步被拽住手腕，沈屿的指尖微凉，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明天…… 还去看电影吗？”
陆峥回头时，正撞上他眼里的光。
那一瞬间他突然确定，不管前面有多少障碍，他都要牵住这只手。
不论他是什么身份，只要是他，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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