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货校长不在，办公室里全是老师，拉着一班“尖子生”程盼七嘴八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礼仪规范，余生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他和那麻杆，水鬼，已经在角落站了十来分钟了，也不处理，也没茶喝，说好的请他来办公室喝茶呢？
现在别说茶，连坐的地儿都没有。
继续又站了几分钟，王永泉招呼水鬼去叫齐然。
角落只剩他和麻杆，余生斜眼看着恨不得跳上房梁的麻杆有点儿好笑，自己好歹“放”了他一条生路，有必要这么怕他？要不是托他的福，这傻货哪有机会上六楼办公室挨批评，居然还不感恩戴德，感激涕零的歌颂他，真是个蠢货。
他回过头又看着被堵成团的程盼，这尖子生一脸平淡，不管这些老师怎么痛心疾首的恨铁不成钢，程盼就是不说话，那些老师越说越激动，边说还边回头指着他文明的批评了几句：“你跟五班那孩子瞎混什么！看看你开学这几天怎么表现的！”
“上课就打瞌睡，你保送名额都被睡丢了，现在还不改！”
里面有一个女老师逮着程盼保送名额的事不松口，不停念叨，程盼脸色变了又变，手上拳头都攥红了。
余生偏过头没再去看。
四十分钟后，花儿都谢了，齐然终于走进了办公室，还穿了水鬼的校服外套，水鬼穿了件短袖，嘴巴都冻乌青了。
余生好笑的看着他，果然是水鬼，这才初秋，都虚成这样，冬天非得冻成厉鬼不可。
齐然一进来，办公室就安静了下来，马得守看着他：“说说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打架？”
齐然刚想说话，一扭头看到角落里的他，恨的只瞪着他。
瞪你祖宗呢！余生也回瞪着他。
“干嘛呢！”马得守皱着眉，“还想打架不成？”
“老师，”齐然低下了头，“打架是我不好。”
“那个，老师......”水鬼上前舔了一句，“不能怪齐然，是五班那小子先动手的。”
“为什么要动手，”王永泉跟着也凑了过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者厕所太昏暗没看清误伤了？”
......
余生是真的想给王永泉颁一个诺贝尔和|平奖，都打成这样，还能扯到误伤去，看来程盼事业后继有人了。
王永泉还想再说，马得守无语的转过头看着他：“泉哥......”
王永泉大概也知道自己问的的确有点莫名其妙，尴尬的笑了笑没说话了。
“老师，”水鬼又说，“我跟齐然在厕所，余生冲过来对着我们就一顿揍，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
“没有原因？”马得守问。
“没有。”水鬼赶紧不要脸的答。
原来——这俩货早串通好了，余生挑了挑眉看着对面俩演技派，就说水鬼找齐然怎么去这么久，就算路上还换了衣服也不至于花这么长时间，换出日月的时间差，啧，对口供去了。
“余生，”王永泉一脸不信的蠢样，喊了一声，转过头看着他，“为什么要打架？”
“不为什么，想打就打，”余生回答王永泉这句疑似“关心”的话，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齐然长得挺适合，怎么说呢？挺适合吃......”
“我操！”没等他这句话说完，齐然皱着眉大声吼了一句，办公室里的老师都震惊了。
三观都被齐然吼歪了，好怕怕。
“嘿！”余生斜眼扫着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土包子老师们和齐然那张气的青红交加的脸好笑的吹了声口哨。
他又悄悄瞥程盼一眼，程盼脸上很平淡，看不出什么情绪，跟刚刚在厕所骂某个蠢货是畜生的那张脸完全不同。
“齐然，”马得守看着他，“好好说话。”
齐然没说话了，捏着拳头咬牙切齿的点了头。
余生开心的在心里笑，其实他好想来一曲：“来啊～揍我啊～反正你爹我，有大把时光。”
但奈何场合不对，于是他在心里默默唱了这句词儿。
“到底怎么回事！？”接下来几个老师轮番上阵，终于问清“事实真相”，反正都是齐然空口白话。
最后一致同意给罪魁祸首兼五班渣子，一中搅屎棍余生予以记大过处理，马得守倒是想放他，还帮着说了几句。可傻货校长已经知道这事儿了，所以没辙。
于是马得守同意了这个提议，只有王永泉不肯放弃，不停在说话，企图烦死他们，以达到干扰这个决定的目的，奈何没人搭理他，毕竟学生都压不住，更别提压住这些整天跟学生斗智斗勇，成了精的老师。
余生心领他的好意，但也只是心领，反正心领不花钱，他随随便便都能领，毕竟这通废话又没真的让他不记过。
啧，爱瞎操心的班主任。
又商讨一会儿，程盼走过来看着他：“为什么要打架？”
“我刚不是说了吗，”余生烦躁的回答，“想打就打......”
“问你正事儿！”程盼声音突然拔高两度，打断他的话，“能不能认真一点！”
余生被他“吼”的一懵。
“你是没听到吗？”程盼皱着眉轻轻叹口气，接着语气放软了一点，“要记过。”
虽然程盼语气软了很多，但是表情太严肃，严肃的好像“记过”是什么天大的了不得的事一样。
果然是个鸡毛小事儿都能激动的昏过去的居委会大妈。
余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记就记呗。”
程盼没再“闹”，沉默几秒低下头，低声问：“打架很好玩？”
“还行吧，”余生回答，“不过可能没你到处普度众生好玩。”
程盼皱了皱眉抬起头看着他。
余生双手环胸，挑了挑眉也看着他。
“哟！”某个老师走了过来，“这是不是还要在办公室打起来啊？”
马得守皱着眉也走了过来，拉走了他的“得意”门生。
接下来办公室畅聊了几句，余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废话，只知道自己记过的事板上钉钉了。
也好，记就记吧，反正自己是个小流氓。
他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的闭上了眼睛。
出办公室的时候，午休都快结束了，麻杆和水鬼对视一眼马上跑出办公室，他们倒是没受什么罚，毕竟是“受害者”。
余生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走下六楼，准备回班里睡觉。
刚到五楼没走两步，王永泉突然从六楼冲下来一声把他吼住了：“余生！刚刚校长来电话了，说这事闹的太大，你必须向齐然道歉。”
“不道怎样？”余生问。
“那就只好先停你的课。”王永泉说。
“哦，”余生点点头，“停吧。”
反正他在学校也没学习，回家还能睡的舒坦点儿。
“你......”王永泉气的在后面直跺脚，余生没理他转头走进教室，教室没人，看来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得，先好好睡一觉再回家。
既然要停课，那就挑个下午日头最大的好时间点回吧。
“不准走！”王永泉吼了一句跑过来拉住了他，“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道个歉怎么了，你本来也动手了，而且你看看你把其他班的两个学生打成什么样子了，你说说你！你再看看你姐......”
余生看着滔滔不绝的王永泉愣住了。
程盼在余生离开不久和齐然也出了办公室，齐然出去就跑厕所开始洗漱，程盼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
他叹了口气，往教室方向走去，还没进教室就被刚刚使用隐身**不知道躲哪去了的李为国拉住了。
李为国一脸着急的看着他：“齐然叫了一大帮人，已经围在校门口了。”
程盼皱了皱眉，李为国又说：“我能打招呼的全打了，但余生机这次太过分，压不住了。”
“这事你别管了。”程盼说。
李为国叹口气，只能点了点头。
程盼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知道李为国这声招呼一打，肯定会有很多人听他的不去动余生，不过以后李为国在一中的“校霸”名头就没了，其实本来也是虚的，李为国跟他关系好起来后，就没去混那些水。
而且......余生这次打架打的毫无道理，上次他们又放了话，说余生先动手就不管这事，现在这脸打的，有点响。
“盼儿？”李为国看着他，“人我是叫不动，不过只要我在，谁动那小子我揍谁。”
“先躲躲吧，”程盼说，“躲不过了再打。”
“嗯。”李为国点了点头，低头看着他的手臂，已经被校服遮住了。
程盼看着他一脸关心的样子有些欣慰，二狗大脸写满了担心。
“你伤好点没？”李为国皱着眉头问。
“没好，”程盼笑着回了一句，“再不送医院，伤口都要结痂了。”
“靠！”李为国抬头瞪着他，“瞧给你皮的。”
程盼笑了笑：“先去吃饭。”
“嗯，”李为国点了点头，犹豫着没走，皱了皱眉又问，“还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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