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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廖寒接受Wendy的建议,正式跟计萸升打招呼。

开头总是艰难的,计萸升似乎没懂廖寒在说什么。

廖寒开始每天很早就在陆路家门口等,计萸升有时候愣愣看着他,有时候干脆不理他,他就跟着计萸升,像个影子似的,偶尔廖寒会说些什么,计萸升只听着。

计萸升慢慢习惯身边有人跟着自己,一直默默跟着,话很少。

模糊记得,上学的时候,廖寒就常常跟着自己,那会儿廖寒很闹腾,身边就没个清净的时候。

但那时候的自己应该很开心的。

现在身边的人好像还是他,又好像不是他,也许只是自己的幻想吧,可是为什么他不怎么说话。

廖寒突然后悔,很后悔自己没有一开始就出国陪着计萸升,死皮赖脸死缠烂打地陪着他。

过了好些天,廖寒陪着计萸升在那家福利院,他们一起把廖寒捐助的书和衣物拆开,帮着老师们整理好,有一些发给了孩子们。

孩子们开开心心穿着新衣服,计萸升难得露出了微笑。

廖寒只顾着呆呆看着计萸升,好久没见他笑过了。

“廖寒”,计萸升突然开口,很小声,就像在说给他自己听。

廖寒听到了,他对计萸升发出的任何声音都异常敏感,赶紧凑过去回复:“是我,我在。”

计萸升呆呆看着廖寒:“廖寒?”

“我在。”

计萸升伸出手,像是不可置信,先碰了廖寒衣袖,又伸手抓住。

廖寒一遍遍回应,是我,我在。

计萸升不说话,抓住廖寒胳膊,又伸出另一只手去抓廖寒肩膀。

“廖。寒。”计萸升慢慢看着廖寒的脸,一点点靠近,最后慢慢把脸靠在他肩膀上。

“是,我在,我在这里,我一直在这里。”廖寒极力控制自己,缓缓抬手抚着计萸升后背,很轻很轻地回抱他。

计萸升似乎能接受廖寒在自己身边这一事实,起码不再认为眼前人是自己的幻想。

可以和他一起吃饭,一起在深秋的校园漫步,任他给自己围上围巾,有时候他会很小心很小心地牵自己的手。

计萸升有时候会在心里想,我,是不是好了一点了。

————

征得Wendy和陆路都同意是在一个月以后了,廖寒在靠近这家心理诊所步行只有十分钟的地方租了个两室一厅,离陆路家也很近。

计萸升被廖寒哄着,稀里糊涂就搬了家,每天醒来就能看到廖寒趴在床头盯着自己,眼都不带眨的。

计萸升有时候会忍不住笑:“你盯着我看什么?”

廖寒很认真地说:“我要一辈子守着你。”

计萸升不理他了,径自起床去准备早餐,廖寒笑嘻嘻跟过去打下手。

计萸升看医生的时间缩短了,两周一次。

廖寒鼓励自己,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快要入冬了,下午的时候,计萸升喜欢缩在飘窗上看书,有时候起风,能看到树叶打着转飘落。

廖寒怔怔地想,他的计萸升,是初夏的阳光,是不能被风霜雨雪掩盖的光亮,冬天会过去,春天很快也会来的。

计萸升说:“廖寒,你什么时候回国啊?”

廖寒走近了,很仔细地看着计萸升的眼睛,很认真地说:“我哪里也不去,我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你去哪我就去哪。”

计萸升偏头想想:“你不回家吗?”

廖寒抓着计萸升的手,一点一点移到计萸升胸口,两人的手覆在一起,叠在计萸升心口位置,很认真地说:“这里就是我的家,有你在,就是我的家。”

计萸升也很认真地回答:“你要回家的,你还有爸爸妈妈。”

廖寒摇头:“我只有你,你不能不要我。”

计萸升别过头:“你不知道,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廖寒本来不确定能不能提这个话题,但是眼下他管不了,“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可是我会陪着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廖寒掰过计萸升的头,直直看向他眼里:“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只因为我爱你。”

“我爱你,所以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计萸升轻轻叹口气,不再说什么。

冬天很冷。

————

陆路有时候会往国内跑,廖寒知道陆路高中起就随家移民了,国内值得她来回跑的,无非是为了计萸升的父母。

二十几年的案子。仅仅三年的友谊,这么些年陆路不曾放弃。

廖寒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他所有的生活都只是围着计萸升打转。

廖礼唯会给他打电话,透露一点点事,想让廖寒做个准备。

也许他们会起诉温然。

廖寒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比如温然当年盗取了严然的毕业论文。

她利用严然的思路和底稿,花钱买了个枪手把文章完善,又利用国内的网址,做了一个博客,悄悄把严然的毕业论文发表了。

一个国内的博客地址,文章标题也模糊,根本没什么人点击,严然当然也不知道,然后温然便拿着这个博客匿名举报严然抄袭。

后来严然回国了,和计念一起创业,当时廖礼唯都不知情,温然却偷偷关注着。

严然和计念开的公司,在上升时期又遭遇剽窃的诬陷,陷入一场不大不小的官司中。

那个时候,严然因为抄袭而没拿到硕士毕业证的事情突然在周围那些合作方中传播。

严然有一段时间精神错乱,曾经跟陆路打电话说过,当时温然来找她,甚至慌不择言承认自己下手坑了严然的公司,严然一点准备都没有,当然更没有证据。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这么坏,这么坏心眼的害他们。

陆路甚至怀疑,严然夫妇后来出的车祸也跟温然有关,因为严然出国是为了回学校争取自己的论文清白,而严然在精神出问题期间温然又一路跟过来刺激她。

廖礼唯也是在长久的沉默以后,告诉廖寒,陆路在着手准备起诉,而廖礼唯默认自己从计萸升出国那会就一直站在陆路那边帮忙。

那些属于他们长辈的纠纷,和清白。

但是总还有人在坚持啊。

廖寒很认真很认真地跟廖礼唯说谢谢。

廖寒自己,能做的全部就是照顾计萸升。

落叶满地都是,风吹在脸上会疼,计萸升有时候会去福利院看看孩子们,有时候会去H大学走走,看起来像是毫无目的的瞎转。

廖寒把计萸升裹得严严实实,默默陪他走过图书馆,走过田径场,走过教学楼,走过食堂。

有个室外篮球场,计萸升呆呆看了很久。

也许并没有很久,只是计萸升停下来了而已。

计萸升看着空旷的球场,又好像没在看什么,轻声说:“我以前来过这里。”

“初中毕业,暑假,爷爷带我来过。”

“那个时候,爷爷总是希望我能更开心,爷爷说,只是没目的的旅游,就走到了这里。”

“那个时候,爷爷没有告诉我,我的父母就在这里,在这个学校呆了三年。”

“爷爷总是希望我开心。”

“……对不起爷爷。”

计萸升呆呆的,轻声说着。

廖寒心口像是扎满箭头,个个带着倒刺。

他从计萸升身边走到计萸升面前,计萸升抬头看他,表情还有点呆,好像刚才说的不是自己的事。廖寒低下头,抱紧计萸升,把头埋进计萸升领口厚厚的围巾里。

倒像是计萸升在安慰他。

刚入12月就下了大雪。

洁白纯净的,覆盖了一切。

计萸升窝在飘窗看雪,廖寒凑过去,计萸升就挪开点位置,把廖寒当靠垫。

廖寒圈着计萸升,抱枕似的,窗外的世界冰凉而干净,屋内温暖宁静。

就这样吧,廖寒想。

陆路却冒着大雪而来。

计萸升乖乖在客厅招待陆路,廖寒以为自己要回避,但是陆路还没开口,计萸升就拉着廖寒一块坐下,紧紧扣着他手。

廖寒面对陆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一时表情上露了歉意。

陆路笑了一下:“你不用回避,小萸很相信你。”

廖寒知道相信自己的只是计萸升。

陆路:“小萸,当年你妈妈被学校判定抄袭论文,这么多年了,我们有些同学也想证明你妈妈的清白,最近,有同学帮忙找到了证据,学校方面,恢复了你妈妈的学位,证书马上就能下来了。”

廖寒来不及管自己内心的想法,一直盯着计萸升。

计萸升像是反应了几秒,突然站起身,离了座位,转向陆路时无声的泪水已滑落满脸。

计萸升一句话没说,面向陆路跪下去。

廖寒身体下意识先动了一下,又堪堪止住,没扶计萸升。

陆路赶紧扶起计萸升,却怎么使劲也拉不起他。

陆路半蹲在地上,抱着计萸升,终于把计萸升拉起来,廖寒赶紧伸手,先扶陆路坐下,再扶计萸升坐好。

陆路眼也红了,伸手去擦计萸升脸上的泪:“孩子,一切都会好的。”

陆路冒着大雪,只是来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她知道计萸升需要平静,也无意跟计萸升相对流泪。

廖寒知道她有很多很多事都没说,那么艰难的过程都一句话带过。

廖寒说:“陆姨,稍等一下,我送您。”

廖寒扶着计萸升进卧室,轻声告诉他,自己送送陆姨,马上回来。

计萸升点了头。

出了电梯,雪片裹着冰凉的风吹进了单元楼,陆路站住制止了廖寒:

“小寒,刚刚我怕刺激到他,有些事我没说。”

“这么多年了,这次能够找到证据,证明然然没抄袭,证明然然的清白,主要证据,是你爸爸提供的。”

廖寒大脑来不及反应,先说出口:“我爸爸?”

“对,他不让我告诉你们,但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至于要不要告诉小萸,你自己决定吧。”

“你和小萸当年都去过那家福利院吧,可巧了,那家福利院这么多年还在原来的位置。”

“当年然然也是在那里当义工,后来你妈去找过她,还记得那个章老师吗,她从小在福利院长大,那时候自闭,都是然然帮了她,然然教她用手机,天意吧,那次你妈去找然然,偏偏在院子里说话的时候被章小如录下来了,她胆子小,当年你妈以为她只是听到了什么,就吓了她几句,直到前不久,是你爸爸找到她拿到了那份录音。我们通过那份录音找到了当年伪造论文的枪手,所有的一切都跟学校解释清楚了。”

“然然的名誉终于可以恢复了。”

“你爸爸四天前才离开,有空给他打个电话吧。”

“不要送我了,快点回去陪小萸吧。”

陆路身影慢慢在雪中变成一个模糊的点,廖寒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去的,可能走了楼梯。

计萸升还是刚才被廖寒放着坐下的姿势,乖乖坐着。

只是满脸的泪,好像怎么都止不住。

很晚很晚,廖寒哄着计萸升睡了,轻轻拿温毛巾给计萸升敷眼睛。

雪停了,风还偶尔会来。

确认计萸升熟睡了,廖寒把自己裹严实,走到楼下去打电话。

国内大概早上**点。

铃声在耳边响了近一分钟,像是廖礼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自己的儿子,但是最终廖礼唯接了电话。

“爸爸。”

“嗯”,廖礼唯沉默了一会。

“爸爸,谢谢您。”

廖礼唯摇头,又意识到廖寒看不到,他斟酌着开口:“小寒,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更对不起计萸升的父母。”

“爸爸,不是您的错。”

“当年,只有你妈妈看出来我暗恋严然,可是,我一直一直把我的情感藏起来,后来我也没有拒绝和你妈妈结婚,是我的错。”

“如果当年,我果断一点,也许不会有后来的事,也不至于害了严然一辈子。”

“你妈妈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廖寒的心像是被挖出来置在室外的冰天雪地里,还一片漆黑。

“爸”,廖寒的声音如冰冻了三天的冰凌柱子,僵硬而冰凉,“不是您的错。”

廖礼唯久久没声音。

“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计萸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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