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饭时,青元带着两位太监过来了。
“娘娘,这二位之前负责关闭天窗的公公。”青元原本是想找匠人过来,可问一圈,说是已经出宫了。
两位太监跪下行礼:“见过娘娘。”
“起来吧,这天窗关闭很麻烦吗?”安梨悠放下碗筷,指着天窗问道。
其中一位太监回答:“回禀娘娘,在南方一角有机关,需转动机关,宫殿顶部特制似屋檐的遮盖便会缓缓移动过来,若紧急下雨有临时的遮物。”
“嗯,你去试试。”
“是。”
只见两位太监来到南方一角,其上有旋转把手,两人合力转动,宫殿顶部藏在外部的遮盖缓缓过来,直至将天窗完全遮蔽才停止。
安梨悠不由惊叹:“好神奇。”
“只是一些小机关,能得到娘娘欢心便值了。”
巧言问:“会漏水吗?”
“自宫殿修成之日开始,未曾漏过一滴水。”
“那就行,你们下去吧。青元,给二位公公一点辛苦费。”
青元行礼,给了二位太监赏钱送出门。
是夜。
外面树上知了“吱吱吱”的叫,还时不时有震动翅膀的声音。
遥光宫内变暗,只有少量的烛火随夜风摇晃。
安梨悠沐浴之后躺到床上。熬夜熬久了没有丝毫睡意。
可古代又没有手机什么的能解闷。尤其是在夜晚更无聊了。
“诶。”
她躺在铺着云锦软褥的床上,床边挂着珍珠流苏,亮色银钩挂纱帐,一旁还焚着揉夷香,眼前只有宫殿的屋顶:“难怪要看做个天窗....”
夜晚能看星星,数着数着不就睡着了?
“巧言。”
今晚是巧言守夜,听到声音的巧言从外面走进来:“娘娘,怎么了?”
“将天窗打开。”
“是。”
巧言把今日那位太监的手法记下,不一会儿天窗便开了。
“你去休息吧。”
安梨悠无聊的数着星星,星星在她的瞳仁里眨动,粉嫩的指尖随着目光划过星空。
之前一直在出租屋里坐在电脑前,好久没看过这么美的星空了。
睡意袭来,安梨悠眼睛不知不觉间闭上:“唔.....”
檐角铜铃凝住不响,巡逻侍卫身影渐远。
忽地一身影闪过,眨眼间掩没在夜色之中。
半夜,安梨悠口干醒了,还以为自己在出租房的小床上,下意识伸手去拿水杯,等摸到空气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穿越了。
心里不由落寞,看着茶壶离自己也不远,就不麻烦人家巧言,下来顺手倒水的事。
她赤脚踩在微凉的木板地面上,睡眼惺忪地扶着床沿起身。
里衣松松垮垮的滑到肩头,领口歪歪扭扭敞着露出半截细腻的脖线。乌发随意散在肩膀上。
安梨悠倒上一杯喝下,睫毛颤抖间带着未褪的睡意。
喝完就想继续上床休息的,却不想听见声响。像是从顶部发出的,她下意识抬头看去。
借着天窗透进的月光,她看清那天窗外机关滑动处有一东西在动.....
“!”下意识捂住口鼻,杏眼瞪大。是自己没睡醒看错了对吧?
下一刻让她意识到自己是没有看错。只见那“东西”嗖的一下缩进去,还有碰撞发出的声音“哼”。
这一刻安梨悠脑海里划过各种猜想。
宫里的暗算.....或绑架,或下药.....
“啊!”她放声大叫。
巧言被惊醒,鞋也来不及穿便跑进来,差点磕到头:“娘娘!怎么了娘娘!”
安梨悠困意全无,小脸蛋被吓得惨白,唇瓣轻颤,后退半步:“梁柱上有东西,很大一个!”
巧言朝外大喊:“宫里进外人了,快保护贵妃娘娘!封锁遥光宫!”
她快步来到安梨悠身边,半抱着轻声哄:“没事的娘娘。”
“呜呜....”安梨悠眼底惊慌未定,害怕地抱住巧言的手臂。
巧言只觉娘娘的手好嫩....
侍卫快速守在门前:“娘娘你无事吧?”
安梨悠抬头望去,回复:“本宫没事,哪个东西好像跑出去了,应该还在附近,它刚才还在屋顶上。”
“属下等人再次守候,其他人去搜可有什么可疑人物!”
“是。”
巧言说:“安全了娘娘,不用害.....”
话还未说完,一个东西带着风声从天窗处直直砸落在床上。
“嗯嗯!”安梨悠被吓得噤声,嘴唇紧紧抿在一起。
外面侍卫听见动静询问:“娘娘?”
巧言拿起外衣披在安梨悠身上:“你进来瞧瞧,方才天窗上掉下一个东西。”
“是。”
侍卫走进来,巧言指向床:“那东西还在上面。”
他提刀缓缓靠近,只见枕头上还留有浅浅的压痕,还有几根发丝在边缘。被褥间浮着未消散的甜香。偏靠右侧上是有一东西,走近才看清是什么。
“娘娘,是一只鸟。”
“....鸟?”
侍卫将鸟捡起,周围还有散落的羽毛:“是,看羽毛的色泽,应该是太子养的布谷鸟,已经死了。”
“还好还好。”巧言松口气,幸好不是刺客什么的,“娘娘,只是鸟。兴许是飞过时钻进来吓到您。”
安梨悠记得自己看清了,是很大一个东西,怎么可能是只布谷鸟。
“娘娘若无事,属下便出去了。”
侍卫在人女子房中著有不妥,若非特殊情况也是太监进来。
“.....你下去吧。”
巧言担忧地扶着她坐下:“娘娘喝口水压一压。”
“嗯...”安梨悠接过水杯喝下。
“奴婢叫人进来将被褥换了。”
她现在是别人问什么答什么的状态:“嗯。”
连被褥换好也未恢复。
宫里空场,方才那位侍卫站在最前方,道:“是有只鸟惊扰了贵妃娘娘,无事。”
侍卫解除紧张状态,纷纷回到自己值守的岗位。
有的低声议论:“只是一只鸟就半夜惊动咱们。”
“人家是将军的女儿,现又是贵妃能一样?”
“进宫前便大兴土木修什么宫殿,进宫只能更不安生喽。”
“闭嘴吧你们,几个脑袋够掉的?小心让你们一个个去做太监!”
几人嘻嘻哈哈:“不说了不说了。”
晚风卷着凉气掠过树梢,蝉鸣渐渐歇息。
一个穿黑衣的人影飞速掠过,借着黑夜悄然离去。
李许昭没想到贵妃突然醒来,还好死不死碰见自己养的鸟。在鸟要开口叫的前一刻他直接将鸟掐死,只不过还是被人发现。
还好跑得快。
回到在自己养鸟的宫殿,李许昭得以取下脸上的布:“吓死本....”
“殿下。”
“啊!”李许昭转身看见近在咫尺的温允琛吓一大跳,“你怎么走路没声儿啊!”
温允琛奉皇帝命令监督太子,没想吃个晚饭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他黑瞳锐利似要穿透人心,周遭空气都凝住几分寒意:“你去了遥光宫?”
李许昭眼神躲闪,快步进屋点亮烛火:“什么什么?有事明日相商,我要睡觉。”对于温允琛,太子总会害怕,尤其是不敢和他眼神对视。
温允琛好言相劝:“殿下,你若被发现后果如何你可曾想过?”
李许昭也不再装,反正在他面前伪装也没用,破罐子破摔说:“能怎样,打板子?父皇还能废了太子之位?这宫里宫外他还有拿得出手的皇子吗?再说了,以我的身手也不会被抓到。”
谁知,温允琛抬起手,而手中赫然是那只被掐死的布谷鸟。
“怎,怎么在你手里?”李许昭伸手想去抢过来,却被他躲开。
“臣是想告诉殿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除了抓你现行,多的是方式将罪名扣在你头上。半夜去后宫妃嫔的宫里,殿下真以为会轻易逃过去?”
明明他和自己岁数差不多,怎么总喜欢教训自己:“你就是和父皇处事久了,爱说教人。我错啦,行了吧。谁叫你不告诉我天窗怎么做的.....”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温允琛将死鸟放回身后,全当没听见,脸上没有半分波澜:“殿下知错就好。”沉冽里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李许昭“嗯”了一声:“咳咳,你也早点休息吧。后日我可要回东宫,你也可以出宫休息。”
温允琛没再多说,回到自己房中。
太子实在不让人省心,怕是不得到自己想要的就不会松手。可遥光宫建造图纸,他不能随意告诉旁人,就连建造宫殿的匠人都是他自己人。因为除开让太子好奇的天窗建造外,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
他眸色骤然沉了沉。
口述的话以太子的脑子怕是转不过弯。算了,有空将天窗机关单独画个图纸给李许昭。
经此一事,安梨悠一夜总会突然从睡梦中惊醒。
只见面前人穿着和影视剧里一样的夜行衣,手里握着长剑咻的一下朝自己刺来——
“啊!”她从床上惊醒。额前碎发汗湿贴肤,眼里带着惊惶。
巧言和青元穿戴整齐,身后跟着一众宫女太监轻手轻脚鱼贯而入。
宫女手里端着铜盆,帕子整整齐齐叠放在盆沿;太监端着托盘,里面放着牙粉等物件。
青元上前扶她起来:“娘娘好多的汗,是做噩梦了?”
安梨悠肩膀还在发抖,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点,轻喘着环视四周,尤其是天窗。放低声音与青元道:“青元,你帮我找一个锋利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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