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元知晓昨夜的事,看着自家娘娘脆弱得让人揪心:“是,娘娘。奴婢等人伺候您洗漱。”
阳光洒下来,宫里瞬间亮起来,安梨悠心里害怕才少几分:“今早有蒸饺吗?本宫觉得它味道不错。”
青元失声笑了:“有的,娘娘。”
今日无事,皇帝忙着和道士炼丹,妃嫔也没人早上门,这一天让安梨悠舒舒服服的过去。
很快到了夜晚。天每黑一分,她心慌就多一分。
昨夜差点儿被发现,今夜不会再来了吧?她安慰自己。
青元特意将天窗打开:“娘娘有事叫奴婢便好,今夜星空不错,据说还会有流星。”
冰盆放在一旁,安梨悠侧躺在床上:“流星?”
“是呀,钦天监说的,娘娘若不困可等会儿。”
“那好。”安梨悠激动的握着被褥一角。
长这么大还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流星,连歹人一事都被她抛掷脑后。
发丝散在枕上,眼眸发亮,呼吸都带着兴奋。
青元不禁轻笑:“奴婢把烛火剪断,这样更好看。”
“好好好。”
流星流星。
所有烛火掐灭后,青元轻手轻脚走出去。
李许昭还未打消念头,明日就要回东宫了,以后可难以来瞧瞧遥光宫。
问一圈建造的人告诉他遥光宫顶,说了也听不懂,继续追问下去搞得他们都不知道如何解释。难怪人家温允琛不愿意和自己说,一定是嫌他蠢。
眼见过才有用嘛。
今夜遥光宫内烛火全熄了,记得昨日还留了照明的。
运气不错。
为防止露馅儿,他连一个人也没带,鸟笼特意命人关好,一定不会再出事!
眨眼的功夫,他借着黑夜嗖嗖几下爬上宫顶部。这次他没轻举妄动,他顺着瓦片缓缓靠近。
却不想才走几步,不想却被剑止住前进的步伐。
他下意识从腰间抽出短刀挡下:“嗯!”
温允琛压低声音:“殿下。”
“温允琛?不是,你拦人拦到这来了。反正来都来了,你让我看一眼呗。”
温允琛动作不变:“我回去将图纸单独画给你。天窗开着,你过去会被发现。”
李许昭怎么着也是太子,被一个臣子三番五次阻拦心里肯定不舒服,更不愿意退缩:“我就要看,怎样?”
他好言道:“天窗机关复杂,与内部有连接。看图纸更清楚,殿下回去吧。安贵妃要是知道你上自己屋顶,指不定向陛下告状。”
李许昭心里其实有退缩的打算,但直接走了多不给自己太子面子?
“好了,我回去就好,话多。”就在他转身的瞬间,突然用短刀刺向温允琛。
温允琛下意识后退躲开,可脚踩到天窗边缘特制的滑轮,上面定期涂养护的油。一下子脚下一滑,只好再退一步稳住身体,却不想这一步踩空,整个人跌落下去。
李许昭知道自己是犯事了,不做片刻停留拔腿就跑:祝你好运吧,本太子先走一步。
“!”
床上的安梨悠又听见天窗上有动静,喃喃自语:“不会又是鸟吧?”
身体紧绷之时,一个硕大的影子从上面落下来,又很快消失。
“眼花了?”
安梨悠揉了揉眼睛。那么大个东西要掉下来早下来了,怎么可能突然消失呢?
嗯,是眼花了。
心里这么想,手却自主伸向枕头下面,将镶嵌着红宝石的匕首握在手里。
有个防备心也是好的。
温允琛额头冒汗,还好反应快,躲到天窗与下方的夹层中。现在有个问题,自己怎么回去。此处爬上去的话不现实,但要是跳下去,从那个地方出去,还可行。只是安梨悠在,若要出去得等到早上.....
思索之间,身上的木板突然移位,是他面前的位置。
床上的安梨悠一直看着天空,谨防错过流星。
可一旁的顶部又有动静,声音像是木制松动,她吐槽:“什么豆腐渣工程?那什么首辅一定贪了不少钱。”
躲在上方的温允琛嘴角抽了抽。
安梨悠慢慢松懈下来。
“咔嚓”
温允琛身下的木板只是装饰天花板的,不能承受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
眨眼间人向下掉下去。
在安梨悠惊恐的眼神中,他落地瞬间想去捂住她的口鼻。
“别喊。”温允琛如愿让她没发出声音。
“噗呲”一声。
安梨悠下意识将手里的匕首插过去,好在他偏了一下身体才没有刺太深。
“呜呜呜.....”声音细若蚊蚋。
她睫毛煽动,怯怯想往后退,却被温允琛控制住动不了。
青元似乎听见娘娘的声音,走到门口问:“娘娘,您在叫奴婢吗?”
“知道该说什么,对吧。贵妃娘娘。”温允琛瞳孔中翻涌着寒意,眉骨下的阴影压得极低,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冷霜,“你看是进来的侍卫快,还是我手里的剑先夺你性命。”
尾音拖得极缓,安梨悠相信他根本不在乎有人追查,就算事后追究,自己性命不还是没了吗?
周遭的空气仿佛冻结。
“娘娘?”
温允琛的手缓缓松开她的口鼻,让她得以大口呼气:“你听错了。”
“是奴婢打扰娘娘了。”青元回到自己的位置。
安梨悠松口气,甚至没注意温允琛的手松开她的细腰。
“....首辅大晚上没事,来本宫屋顶看月亮?”她回头,鼻尖微微泛红,身子轻晃往后缩了缩,声音软软的。
方才在威胁自己,应该不是杀自己的。就当没这回事,嗯。
温允琛看着她的慢慢恢复血色的脸蛋,腰间的伤口隐隐作痛:“臣是来瞧瞧娘娘房顶如何,漏不漏水。”
“哦哦,这样。首辅真是尽职尽责,哈哈哈。”她尴尬笑两声,心想一定是在干见不得人的事,像权谋小说里一样,秘密谋划着什么。
温允琛眼底没有半分暖意:“娘娘,您看看手里的匕首。”
“呀,怎么有血?”安梨悠装作惊讶的将匕首扔到床内角落,纤细柔软的手因为紧握匕首微微发红。
“娘娘,你刺伤我了。”他略显无语。不知对方是真蠢还是装不知道。
她低头,杏眼向他腰间看去,可眼神总是自动聚焦到别的地方。
“安贵妃。”
在他冷声说话后,安梨悠才胆怯地收回视线:“本宫看见了,还不怪你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以为自己林妹妹呢?”
温允琛确认她脑子真的被砸出问题了,前言不搭后语。看在对方没有将自己暴露出去的份儿上,他直接明说:“臣需要金疮药,娘娘这有吗?”
“有的有的,昨夜我还瞧见巧言方了。”
安梨悠掀开被褥,里衣由于方才的挣扎散开,隐隐约约能看见脊背线条从肩颈蔓延至腰际,坐起时发丝垂落颈侧,随着起身的动作轻轻晃动。
他眼神跟随她的动作。裙摆扫过脚踝,背影微微一倾,肌肤在月光中泛着细腻的光泽。
“在哪呢?”安梨悠光脚走在地上,一会儿弯腰,一会儿又踮脚,“想起来了。”
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回来,坐回床上,领口随她的动作晃动,温允琛不动声色移开目光。
她半天打不开瓶塞,还是温允琛拿过手才开打。
突然,他弯腰将安梨悠扔的匕首捡回来。
安梨悠吓得身体一哆嗦,杏眼圆溜溜带着警惕看他:“你想干什么!”
温允琛淡淡瞥她一眼,用刀对准自己腰部,“嘶啦”一声,伤口处的衣物被他用匕首撕下。
看到这一幕,她才松口气。还好还好,不是杀人灭口的。
金疮药撒在伤口上,安梨悠害怕又忍不住去看,还发出“嘶”的声音。
伤口不大不小,但流出的血量还是不少。
温允琛出声:“娘娘,伤口在臣身上。”
她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这伤口这么大,什么时候能结痂呀。”
“血流干了,就结痂了。”
“呵呵呵,首辅真爱说笑。”
两人同坐床上,衣衫不整。却没人发现不对劲。
温允琛又开口“命令”她:“娘娘这可有干净的布?”
安梨悠早被伤口吓到,他说什么就做什么:“我去找找。”
房里小香炉旁挂着新的里衣,是青元挂在那熏香,现在正好拿来包扎伤口。
她重新回到床上,将找来的布给他:“你裁剪一下,我的衣服都放在外屋的柜子。”
衣裳很快被撕成布条。
“再撒点金疮药。”
安梨悠拿起放在被褥上的小瓷瓶,弓着脊背挪动时肩头轻颤。往伤口上撒药。
发丝偶尔扫过他的脖颈。
他将布条缠绕在腰上,一层一层把伤口覆盖上,眼睛也没眨一下。
每缠一层,安梨悠都会在伤口处再撒一遍金疮药。
“娘娘,不需要了。”
“哦哦。”
打上结后算包扎好了。在不知不觉间,两人慢慢靠近,硕大的床上使得两人靠近更为暧昧。
呼吸在咫尺间交缠,暖香混合着温允琛身上的血腥味尤为怪馥,却在深夜静谧里藏着化不开的温软。
安梨悠心里只有自己的小命保住,倒是没想到什么。
原是想想办法赶人走,却在对方眼眸中看到一丝划过的微光,不由靠近。
在温允琛眼中,她乌发垂在脸颊边,衬得肌肤有那个白如玉,眼里盛着天空的细碎点点星光,唇瓣微张,注视着自己,眼神纯粹得能看见自己。
他入神之际,安梨悠突然抬头看天,他的视线也随着望上去。
一颗颗流星划破天际,拖着银亮的尾迹。
“真的有流星诶?好美....”安梨悠眼睛跟随流星的轨迹溜溜转动,温允琛转头看着她的眼睛。
明明她的眼睛更美。
这样的流星他在家乡看见过,不觉得稀奇,此时此刻眼神停留在安梨悠的身上。
两人不约而同的没提离开的话,从天窗上俯视下去像是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维持着诡异的和谐。
温允琛:已被老婆迷住哈[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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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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