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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我守竹窗数昏鸦

月门洞外,几株粉白海棠斜倚着青砖墙,被雨打落的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叠出浅淡的痕迹。东墙下的牡丹开得正盛,朱红,姚黄,赵粉缀满枝头。

梁家的诗会倒是挑了个好日子,连续几日的阴雨天终于放晴。

昨晚倒是睡了个好觉,今晨匆忙起来,整个人神情气爽,谢含章慵懒靠在桌案前,素着脸,却依然漂亮。

因着谢含章的吩咐,阿礼只在她脸颊和唇上点了淡淡的胭脂,出门只着一身素青,却丝毫不掩明艳。

“哎,你刚才看到那个女人了吗?真是谢家人?和裴世子和离那个?”

某个上京城的官家小姐:“真是谢含章!她和离之后就再没见过她了,许是觉得没脸见人。”

“不是吧?!茶馆不是有人传谢含章与宋知有才是真爱,那裴世子横插一脚。”

听到这话,围聚在一起的姑娘们都瞪了瞪眼,裴世子光风霁月怎么会做出夺人所爱之事?

可为什么谢含章非要和离这个问题倒是说的通了。

宴厅里不少人的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远处正坐在上头容貌出色,言行举止更是无可挑剔的女子身上。

谢家本就世代煊赫,十年前先帝病重,吴王叛乱,谢家扶持新帝上位,谢家二公子善用权谋,乃太子老师,也就是如今的帝师。

自此谢家权势更胜,这位谢姑娘便是谢家主家的掌上明珠,谢大人的亲侄女,名满天下的才女。

若不是有了婚事这一污点,她们哪敢这般议论。

诗会的流程格外有讲究,主人家要提前几日送帖子,而且近来流行洒金笺所写,若是跟不上潮流,是要被嘲笑的。

梁家这次也是花了大价钱,雅致的布置不说,就连酒用的也是上好的。

此刻还没到开宴之时,来的人已经不少,漳州同上京坐马车也只需要半日。梁太守受皇帝器重,如今又要擢升,收到请柬的门户,几乎没有人会不给面子。

楚妩坐在众人中间,她现在可是太守夫人,又是主家,借机来攀谈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谓是风光无限。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全程都要戴着面纱,脸上的上至今还隐隐作痛。

原本梁铮那老鳏夫都不愿意让她来,还是昨夜费了一番劲才求得机会。

有人问楚妩,“夫人怎带着面纱?”

她笑得温婉,声音又轻又柔,早就准备好得说辞脱口而出:“估计是花园里的哪种花粉,惹得脸上肿也些,也没什么大碍。”

耳畔听着众人的安慰的话语,目光却对上谢含章那双暗含深意的眸子,心头莫名涌起一阵凉意。

她那个不成器的外甥也不知死到哪里去了,她将话已经说的那般明白,难道是还没听懂?

只要他能得了谢含章的身子,看这不可一世的世家贵女还不是得沦为她脚下的泥。到时候,她求着自己,也不会放过她的。

人来的差不多,楚妩便招呼着女眷们落座,桌上摆着青瓷茶具和蜜饯果子。

男女席之间只隔着一张竹帘,听到那头的说话声,便知道男席那边也入座了。

谢含章不清楚裴今越会不会来,昨夜也没多问,也不想问那个犟种。

不过梁清书邀她来,估计是没给裴今越发请帖。

谢含章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懒,能躺着绝对不坐着能坐着绝对不站着,如今大病初愈,坐久了竟然有些不爽利。

世家姑娘们的诗会就是对对诗联,文采倒是其次。谢含章本来只想听个乐子,没想到竟然有些难耐。

拽了拽腰间挂着的绶带,谢含章站起身的那一刻,周围的哄笑声都停了,齐刷刷的看着她。

对面是一张涨的通红的脸,眼中带着祈求,此时的尴尬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谢含章顿了半刻才搞清楚状况,也不怪她没有认真听,刚一群人让这位秦将军家的次女秦香竹作诗。

“不过是看个笑话,想让她出丑罢了。”

梁书清拽了拽她的衣袖,“谁不知道秦将军和她夫人大字不识一个?”

谢含章扫了一眼,本来没打算多管闲事。

往旁边挪一步,正准备抽身离开,却听到身后细碎的嘲笑声。

“看!这诗恐怕是污了才女的耳朵,谢家诗书传家,怪不得这谢姑娘都起身离开了,估计是听不下去了。”

她不喜欢这些讽刺的言语,可能是因为自己也曾被这般当众调侃过。

漂亮的杏眼眯了眯:“再说一遍你刚作的那一联。”

意识到谢含章是在和她说话,那位秦姑娘以为是要将她拉出来再当众调侃一番,原本涨红的脸,又刷一下变白了。

“娘 说,说茧成能换糖。”

她磕磕绊绊的又重复一遍。

这场诗的主题是“蚕”,几乎没人想对她的下一联,这般上不了台面的诗,就算成了也让人笑话。

这边的笑闹声已然引起竹帘那边人的注意,几乎所有人的耳朵都竖起来准备听谢含章怎么说。

她语调平静,垂眼看着桌面:“我守竹窗数昏鸦。”

不是什么复杂的内容和乐律,合起来倒是有些童趣。

四下安静,她没再理会身后的麻烦事走出厅堂的屋檐。

实在需要透口气。

姑娘们呆着一起的房间倒是好闻,只是点的香料味道过于浓厚,她鼻子又敏感,实在是闷得慌。

走进水榭,阿礼便急着为她披上披风,谢含章不愿,趁她还未系结,又将披风从肩膀上抖落下来。

“阿礼,现在还未出夏,你是要热死我吗?”

阿礼没有在她家姑娘状似撒娇的言语中放弃这件事,又重新给她披上:“姑娘身子刚刚好一些,不能不当回事,还是披着好。”

安静站了会儿,临水廊下的木香花爬满竹架,细碎的白花攒成串串垂落身旁,未干的雨水滴在她手背,才唤回她飘散的思绪。

准备扭头之际,却在看到对面廊道的两道身影时,顿了下来。

苏明允出身翰林,前几年得皇帝亲自提拔,不过二十余岁,已是正四品的中书侍郎。

“你可收到我送你的帕子?”女子绕了绕垂在肩上的发丝,微红的脸颊,期盼的语气无不显示出面对心上人的娇羞,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厅堂被为难的秦香竹。

不同于她满心满眼的憧憬,苏明允没什么表情,淡淡点头。

谢含章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阿礼在旁边一口气都不敢喘,她跟着姑娘这么多年,这个人的模样实在是太清晰,哪怕这么久过去,恐怕还是姑娘心口的一道疤。

谢含章贵为世家大族嫡女,生的这般貌美,又林下风致之盛名,可依旧在十六岁这一年情窦初开。

苏明允是那一年的探花郎,文采出众,相貌俊美,大殿奉上的安邦策,更是让谢太傅也就是她的叔父也欣赏不已,称他为不可多得之才。

她一开始心悦于苏明允之时,会时常翻弄他所作之文章,此人言辞含蓄却一针见血。

挺符合他的性子,平时总是淡淡的模样,好像天大的事情都不值得他抬眼,君子端方如玉。

肆意骄纵的少女,张扬明媚的喜欢,虽然只能偶尔得到一点回应,但是谢含章从不气馁,没有什么能难倒她。

那段时间,上京城人人皆知谢家嫡女未来会嫁给这位寒门贵子,众人皆道苏明允好命,能一飞冲天。

就连谢含章都喜气洋洋一副得偿所愿的模样,只有裴今越会冷着脸嘲讽她:“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时候有你哭的。”

谢含章顺了顺被她捏乱的发髻,狠狠踩在他脚尖:“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没有那家的姑娘会看上你的。”

话毕,要还要重重的碾磨两下,痛的裴今越叫出声来。

现在想来,裴今越怕是早就看出来苏明允对她没意思了。

春日宴上,宾客云集,苏明允一向温和的声音却能说出让人如坠冰窟的话。

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那段话总在她脑子的徘徊,直到遍体鳞伤,才将这人从心中剜去。

“苏某向来对她避之不及,这位谢姑娘仗着家世稍不顺心便寻衅滋事,从不愿听半句逆耳言,那股子蛮横与娇气,让人瞧着只觉厌烦,半分好感也生不出。”

他的话引起坐席上几个公子哥的狞笑喝彩,周围讨论声几乎要淹没她的神智。

谢含章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道宅院,委屈堵在喉头,泪水便涌了出来,视线瞬间被税务国主,眼前的一切都像蒙上了一层薄纱。

直到匆匆赶来的裴今越握住她的肩膀,才为她捡起最后一丝自尊。

“姑娘?”

往日的思绪的思绪被唤起,如今再想来,谢含章早已不再记得当时的溺毙感,但却没办法忽视那件事对她的伤害。

对面的两人还在继续聊,谢含章却只觉这难得的清净与胜景没了刚才的韵味。

此刻,谢含章转身纠结起来,她是要回厅堂继续听酸诗,还是再找个没人的地方坐会儿。

“不热吗?”

谢含章转身迎面撞进他的怀里,她楞了一瞬,下意识抬头看去,一双秋水般的杏眸撞进漆黑的深眸中,如深潭一般将人吸进去,不是裴今越又是谁。

一股清苦的药味萦绕在鼻尖,裴今越一双手下意识环住她的腰,还未待感受怀着的软玉。

她便向后退一步,揉揉鼻子,嫌弃的胸膛怎么那么硬。

谢含章畏热喜寒他是知道的,夏季更是贪凉,隔两日就要闹着吃酥山。

小日子来的时候又撒娇窝在他怀里,闹着让他暖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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