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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亲信

十三、亲信

“权将军,前三日你可是跟陈给事密谈了?”送走韩力信,宣业祟喊来权封,他的手搭在椅背上,戏谑道。

这韩力信断会诬陷,前世宣业祟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未及查证便定下结论,这才导致前世他对权封疑心重重,其实细想,韩力信的有些话根本就经不起推敲。

韩力信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哪怕是用最拙劣的撒谎构陷手段。

禁足期间,灰墨日夜不暇地盯着权封,他去了哪里,宣业祟清楚得很。

权封即刻跪地,腰杆挺直,“殿下,绝无此事。”

宣业祟起身,“今你已入东宫右卫率府,对外便是孤的人。”

权封一动不敢动,只嘴唇微动,“是。”

“东宫不安,刺客无形,中郎将当日夜值守,护孤安宁。”宣业祟的目光定在权封干燥的唇上,“便赐明德殿偏厢暂居。”

东宫武官居所于东宫外围,当值时才能入内值房暂休,赐偏厢乃殊荣。明德殿偏厢距太子寝殿不远不近,若太子有情况便可第一时间到场。

今殿下安危为先,权封应下,“谢殿下恩赐。”

这样权封便不必日日回府了。倒是一石二鸟。

“参见殿下。”一老者匆匆而来。

小福子拿起案上抄录的材料单给老者。

“王侍医,这方子可看出什么了?”

王侍医仔细看,神情严肃。

宣业祟复问,“王侍医可是看出了什么?”

王侍医行礼答道:“回殿下,此药材皆为补药,初看并无任何问题,短期可见效,气力顿生,但有其两三味药材一同入药乃慢性毒药,长期服用可致体虚身弱。”

短期见效,气力顿生。宣业祟忆起宣帝服用伟然道长献的丹药时面色红润,难不成也是此药?

王侍医不敢多嘴,见太子殿下挥手思索,他便告退了。

只是这药方……宣业祟并不信韩世子,他伸手递给权封。

“孤听闻权将军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看过的兵书谋略没有不记得的,此方子你且看过了。”

权封接过细看,不出片刻,权封抬眸,对上太子那眼。

宣业祟瞥向宫烛火心,权封意会,将那纸于火上点燃,火星升腾,灰飞烟灭。

一方偏处,丹星殿上一囱白烟滚滚,宣业祟身后,小福子随行左右,而再身后几步,是四个身强体壮的侍卫。

“奴婢今出门倍感欣喜,想着定是有好事发生,这不就见到殿下您了,奴婢陈贤德参见殿下。”

只见眼前一席宦官服之人行礼,声线细长却不刺耳,笑意盈盈,听得人舒心。

他的身形瘦长,脸面光洁,额间一点痣,浑身透着阴柔之气。宣业祟熟悉感顿生,这张脸,宣业祟见过好几次,重生前最后一次见到是一年前,听闻暴毙于随行宣帝避暑途中。

“陈给事来此是?”

“奴婢来送丹星殿所需材料。”陈贤德说着,眼神往前看,两太监抬着一木箱低头停步。

皇宫眼线颇多,大庭广众不便说什么,宣业祟作罢,“陈给事操劳了。”

“为陛下龙体,奴婢在所不辞。”陈贤德复行礼告退,后面的太监跟上,走向丹星殿。

“殿下,李大理于明德殿等候。”来一下人禀报。

宣业祟看一眼丹星殿,挥手回东宫了。

“参见殿下。”

宣业祟上坐,“李大理可是查到了什么?”

李明兆跪地,“殿下,禁苑柘木数目难以核实,大皇子修柘木弓已多次申伐,还未及补种。”

就知会是如此,工部没那么容易被揪出。

李明兆紧接着禀报,“臣便派手下查此前三棵柘木的去处,皆流向兵部军器监,臣欲盘问匠人,但……用此柘木制箭的两名匠人皆于三月在外身亡。”

“死因是什么?”

“听闻一匠人醉酒失足掉入湖中溺亡,时隔数日,另一匠人突发痫症而亡。”

宣业眼眸晦色,“军器监的人呢?可有盘问?”

“殿下,申伐之树由匠人完成第一道工序,除大皇子所用柘木弓,春蒐所用箭皆无需经手军器监之人。”

见太子不语,李明兆又解释道,“因此前战事兵器损耗,只留两名匠人制春蒐之箭,其余匠人皆造军用兵器。”

环环相扣,死无对证。他们倒是有备无患。

宣业祟看向还跪着的李明兆,今个儿看起来比此前顺眼多了。

宣业祟想起前两日同李明兆所说的话,“陛下已下令彻查,李大理若是没有大理寺卿的本事,又惹得陛下不快,这位置还坐得住吗?”

像李明兆如此,官场无非明哲保身,坐到一定位置,必不会自断其路。推一推,倒也还能用用。

殿内只余宣业祟,沉思间,无声跳来黑影,“主子。”

宣业祟看去,青墨递上一纸条,“那边来的。”

端瑞来信——硫硝炭半石,分三而取。

“殿下,权将军求见。”

宫烛上火光窜起,青墨屏息而退。

权封一早便忙于翊卫之事,现才来复命,“参见殿下。”

手帕丝质于宣业祟的玉指流连,“翊卫皆安排妥当了?”

入眼,权封低眸,“是。”

宣业祟瞧着宫烛火光,思绪于那信上。

想来端瑞已与陈贤德牵上线了。硫硝炭半石,分三而取——硫磺、硝石、木炭各半石,分三次取出。山崩他们已谋划多时,掩人耳目不同原料分三次申领,虽丹星殿申领无需记录,但这些原料皆于工部库房所管,若是能查出实际库存不符,再追查至丹星殿与原料流向,也不失为证据,只是……三月至今已有五个月,不知工部是否已平账。

宣业祟眉目紧锁,玉指丝帕落地。

权封向前走几步,眸中是眼前思愁,瞬间他的眼神一凛,落于地下丝帕,“殿下。”

宣业祟回神,权封已跪地捡起丝帕。

身形高大伟岸,却俯首称臣。宣业祟居高临下盯着权封,发丝垂顺,只是忆起那日他把玩权封的发丝,可未有表面看起来乖顺。

宣业祟伸手将权封耳侧的发丝撩起,发丝缠绕玉指,“权将军,上次孤让你洗好还给孤的手帕呢?”

权封抬眸,对上宣业祟笑意盈盈的眉目,一板一眼道:“臣还未洗好。”

宣业祟任其发丝于手中滑落,脸靠近他,“权将军是未洗好?还是压根就没洗呢?”

气息温热顺着毛孔入骨,胸膛的滚烫如火,权封的呼吸渐沉,唇轻启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四目相对,时间停滞,恍惚间那双眼闪回,胸膛热度降下,宣业祟错开眼,退一步,深呼吸道:“罢了,看你一介武夫,想来也无手帕,送你便是。”

宣业祟死时十九,混了十九年,除诬陷权封谋逆外,从未再谋略过什么,前世朝中局势他也并未留意,今生十六,件件桩桩丝丝缕缕,重生行至今日,忧虑渐生,连带着前世死前记忆频繁重现。

少年的腰身浑然天成,背影却略显单薄。宣业祟那一瞬的眼神变换,权封怎会没注意到,他盯着他的背影,丝帕于手心收紧。

“殿下,近日可有看兵法书?”

宣业祟转而看向案上兵法书,又回看跪着的权封,挥手让他起身,“怎么,中郎将是想当孤的太傅不成?”

权封起身,拿起案上兵法书,忽一张空白纸掉落案上渲染一半的画纸上,权封执起,将其夹于一页。

宣业祟想起那日所见的空白纸,果然是权封夹的。

宣业祟接过兵法书,那页所画——

兵之形,避实而击虚。

权封启唇,“前年西羌来犯,西羌有一大将跋烈,常年征战,另人闻风丧胆,陛下派明威将军迎战,我军数虽比之西羌,却不敌,明威将军以身殉国。”

明威将军霍留光,宣业祟记得,前年西羌一战,令大宣元气大伤,后来如何结束的,宣业祟却是不太记得了。

“我军挫败,欲增援强攻,但强攻也不过是负隅顽抗。”

每每提及,权封的双眸都好似于沙场征战,硬朗英气无比。

他察觉到太子的眼神,与之回视,那份硬朗柔和了些许,“西羌虽有大将跋烈,但其余点却兵散力虚,我军便弃强攻主力跋烈,以守防御,而援军兵分五路,逐一攻破西羌散兵羽翼,西羌兵愈少,难以再战,跋烈不得已撤退。那一战,我军守住了边境,西羌兵少将寡,两年安定。”

敌强我弱,不宜强攻,击虚处,转为利己,徐徐图之。宣业祟了然,复想起,西羌一战,少年军师出征,便是年十六的权封。

将士忠义,权封少年郎,定不似谋逆之人,前世若非听信奸人,断不会逼至如此。

谁也没说话,宣业祟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权封。

“殿下,可用膳了。”门外小福子的声音打破沉静。

宣业祟回神,手里的兵法书落地,权封捡起合上,复放回案上。

“权将军,一同用膳。”

权封的指腹轻擦兵法书,将落地尘拭去,“是。”

甘露殿内,龙烛火心摇曳,黄金案上三份劾状,一伟然道长传“山崩流言”,二工部渎职,“库房账目不明”,三虞部林丞“禁苑管理混乱”。

宣帝皱眉,一口浊气而出,陈贤德奉上一杯茶,“陛下,龙体安康,且喝口茶顺顺。”

宣帝喝了口茶,热气入身,皱眉却舒展不得。

陈贤德伸手往宣帝的额上小心按揉,“陛下日理万机,太过忧心了。”

宣帝的眉才舒展了些,“伟然道长给太子炼丹申领了何药材?”

陈贤德的双眼定在伟然道长那劾状上,“皆是补药。”

宣帝眼神不明,挥手,“近来朕可是冷落了郭贵妃?”

陈贤德不敢言语,停下按揉的手,退半步站于一旁。

兵法书的内容皆出自《孙子兵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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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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