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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Chapter 11

日光暖而明亮,透过洁净的玻璃窗,在走廊投下斜长的光斑。

世界依旧嘈杂喧闹:消毒水的气息、匆忙的脚步声、远处的交谈声,交织成医院特有的背景音。

然而,在江遇此刻的视野里,周遭的一切仿佛被虚化了。

他的眸中清晰地映着林桑榆的身影,以及她那双带着关切与某种坚定邀请的眼睛。

时间仿佛凝滞了几秒。

两人无声对视,空气中流淌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张力。

最终,是江遇喉间逸出一声极轻的低笑,打破了这份微妙的寂静:“你拿我当小孩哄呢?”

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沙哑,以及被这直白关怀触动后的无奈与暖意。

林桑榆没收回手,反而撇了撇嘴,小巧的下巴微微扬起,随即掌心朝上大大方方地一摊——那眼神和姿态活脱脱在说:有何不可?

江遇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眼中的笑意像投入石子的湖面,一圈圈漾开,更深也更真实了。

他的目光细细描摹过她的眉眼。

这女孩生就一副乖巧模样,五官小巧而精致,尤其那双杏眼,清澈得如同浸在清泉里的琥珀,映着细碎的光。

然而这份温软的表象下,却藏着一股不易折损的坚韧。

温软与坚韧,本是矛盾的两极,却在她身上奇妙地融合共生,形成一种独一无二的气质。

如果要将这份感觉说透,那便是:

林桑榆于他,是极其特别的存在。

这份特别,几乎在第一眼定格的瞬间,就已在他心底烙下了确认的印记。

“江医生——!”

一道略显急促的呼唤声从走廊另一头传来,打破了两人间微妙的气场,显然是工作上有急事找他。

江遇眼神中的柔软瞬间收敛了几分,如同潮水退去。

他迅速回神,目光转向声音来源的方向,随即又自然地落回林桑榆身上。

他朝她极其自然地招了下手,动作流畅,仿佛刚才那片刻的停顿从未发生。

只是他开口时,语气里还残留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易捕捉的温柔:

“不是要学临终关怀?走吧,跟我来。”

被9床病人苏醒这一连串意外打岔,林桑榆差点真忘了今天来医院的“主业”。

她立刻应声,几步跟上江遇的步伐,两人并肩朝着呼叫传来的方向走去。

走廊的光影在他们身上移动。想起刚才病房里那个男人和江遇异常的反应,林桑榆心中的好奇再次翻涌。

她侧过头,看向江遇线条利落的侧脸,轻声问道:

“江医生,你和9床的病人......之前很熟吗?”

她斟酌着用词,既想了解,又不想显得过于探听**。

江遇脚步未停,目光平视前方,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平稳,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客观:

“熟?也算不上。严格来说,我‘捡’到他送医的时候,他就已经深度昏迷了。我们所有的交流都发生在他无知无觉的这几个月里。”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整理,“不过,在处理他的病情、联系他几乎没有的亲友、处理一些必要手续的过程中,对他这个人的基本情况确实比普通病人多了解一点。”

林桑榆了然地点点头。难怪那个男人看江遇的眼神里全是陌生和迷茫。

敢情人家和他这位救命恩人之间,所有的“交流”都是江遇单方面进行的,直到今天才算真正认识。

她之所以对这个叫罗然的男人如此上心,除了他那离奇的濒死体验是绝佳的、可遇不可求的节目素材,更因为他在“主流规训”的大环境下依然“特立独行”到选择出家的灵魂,本身就充满了戏剧张力和探讨价值。这简直是天赐的宝藏。

想到此,林桑榆心头雀跃,正想顺势多问几句关于罗然的情况,目光却不经意地扫过江遇的脖颈。

他似乎是觉得有些热了,将白大褂内衬衣领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了修长而偏白的脖颈线条。

然而,就在那片干净的皮肤上,一个不大不小的、边缘已经晕开、颜色淡得几乎要融入肤色的咬痕,如同一个隐秘的印章,猝不及防地、带着灼人的温度撞入她的眼帘。

瞬间,一些被她选择性忘记的旖旎片段,带着清晰的温度和触感,蛮横地重新占据了她的脑海。

那个“罪证”的始作俑者,正是她自己。

“轰”的一下,血液仿佛全涌上了头顶,林桑榆感觉自己的耳尖烫得能煎蛋。

她下意识地想移开视线,装作若无其事。

江遇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脚步未停,甚至没有侧头,只是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瞬间的僵硬和那几乎要烧起来的耳廓。

他目光依旧平视前方,状似随意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和了然,轻声问道:

“怎么,和它不熟?”

他的尾音微微上扬,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

“......”

林桑榆被噎得一时语塞,脸颊更是红得彻底。

他这话,分明就是在说:怎么?不认识你自己犯下的“罪证”了?

一股羞赧混合着被当场戳破的窘迫感让她只想立刻原地蒸发。

几秒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她几乎是硬着头皮,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小声嘟囔了一句:

“江医生,受罪了。”

语气里三分歉意,七分是掩饰不住的羞恼。

江遇闻言,唇角几不可查地向上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目光在她那红得滴血的耳垂上停留了足有两秒,才慢悠悠地收回视线。

他目视前方,语气带着一种令人心痒的、气定神闲的淡定,回了三个字:

“知道就好。”

不及她细嚼那语气中带着的深意,刚刚叫江遇的人已然出现在眼前。

她只得拉回思绪,将这个小插曲抛之脑后。

......

接下来的几天,林桑榆的生活被两件事填满:

一边是紧跟着江遇,像块海绵一样吸收着关于临终关怀的专业知识和实践经验;

另一边则是争分夺秒地推进她的节目录制。

陈奶奶的故事素材已经陆续采集完毕,她也投入到了繁复而需要极大耐心的音频剪辑工作中。

当然,她绝不会放过罗然这个“天赐的素材”。

借着探视和后续了解康复情况的机会,林桑榆与罗然进行了几次深入的交谈。

这个叫罗然的男人,故事比她想象的更有层次。

他并非什么离经叛道的怪人,只是一个在都市洪流中挣扎的普通上班族。

他形容自己像是流水线上一个思想零件,本该被社会这台大机器打磨得圆滑、顺从,但偏偏他内部某个棱角异常顽固,无法被彻底规训。

这种格格不入的清醒或执拗,让他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扎眼,也让他无可避免地滑向了被边缘化的境地。

出家对他而言,并非逃避,更像是寻找一种与自身棱角和解、与外界喧嚣隔离的修行方式。

至于之后那场被野猪暴揍的登山测天意,则成了这个选择路上一个荒诞又惊险的注脚。

林桑榆被他的坦诚、独特视角以及那份难以磨灭的特立独行所深深吸引。

这简直是天赐的宝藏素材。她郑重地提出了邀请他上节目的想法,并坦诚地说明了节目的主题和方向。

出乎意料地,罗然听完后,那双沉寂许久的眼中竟亮起一丝兴味的光芒,他几乎没有犹豫,带着一种近乎解脱般的轻松感欣然同意:

“好。这也算是我新生命阶段一个有趣的起点,另一种形式的布道吧。”

在忙碌的工作夹缝中,林桑榆还没忘记压在自己头上的另一座小山——联欢会的古筝表演。

当她破天荒地在家里的储物间深处,将那架尘封已久、琴弦都蒙了灰的古筝翻出来时,林父林母脸上的表情堪称精彩,写满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的不可置信。

这自然少不了一番“严刑拷问”。

林桑榆只得使出浑身解数打马虎眼,含糊其辞地说了个理由,并没有透露半分关键信息。

为了图个清净,也为了避免父母过于关切的目光干扰练习,她干脆把古筝搬到了自己的工作室。

快速选定了一首相对熟悉且意境合适的曲目后,她便开始了“临时抱佛脚”式的紧急排练。

然而,手指触碰到冰凉的琴弦,生疏感立刻如潮水般涌来。

曾经流畅的旋律变得磕磕绊绊,指尖的力度和记忆都大打折扣。

看着镜中自己略显笨拙的身影,听着那远不如记忆中悦耳的琴音,林桑榆的自信像漏气的气球,肉眼可见地瘪了下去。

眼看表演的日子就在明天,焦虑感开始蔓延。

林桑榆思来想去,觉得不能就这么裸考上场,至少得找个观众提前看看效果,听听反馈,哪怕是被吐槽也好过明天在众人面前彻底翻车。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把闺蜜俞瑶叫来当炮灰,脑海中却蓦地闪过一张清隽而略带疏离的脸。

她不是舍近求远的性格,况且明天的联欢会还是他邀请的,让他来当这个炮灰似乎也合情合理。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竟带着点难以言喻的期待和忐忑。

林桑榆先给江遇发了条微信,询问他是否在家。

等待回信的时候,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

她不知不觉就踱步到了房门前,以至于门外传来的细微声响——像是电子开锁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

她立刻屏住呼吸,凑近猫眼观察,却并没有发现江遇的身影。

楼道里空荡荡的。

等待的时间开始变得焦灼起来,像被拉长的橡皮筋。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去看看。

毕竟刚刚楼道的响声很有可能是江遇开门回家的声响,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看到自己发的消息。

与其在这里干等,不如主动出击。

林桑榆刚把门打开,目光立刻锁定了斜对面江遇家的门。

此刻正虚掩着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

这直接印证了她方才关于电子锁声响的猜想。

然而,屋内一片死寂,昏暗的光线甚至让她无法分辨玄关处是否有人影晃动。

“回家了怎么不关门?”她心底嘀咕着,一丝莫名的不安悄然爬上脊背。

江遇不是刚回来吗?

还是说...回来的根本不是他?

“江遇?”她试探着,声音不大不小地朝门缝里唤了一声。

没有任何回应。

只有一片令人心头发紧的寂静。

林桑榆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凭着一种混合着担忧与好奇的冲动,伸手轻轻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踏入了那片昏暗不明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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