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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情

“情毒不解郁积于体,日复一日,娘子的身体迟早会承受不住,届时阴气逆行,更恐有血崩之灾……”

医士的话犹在耳侧。

涉及性命,崔妩完全妥协。

有时她也想质问上苍,为什么会是她,前半生与父母离散后历经艰难坎坷,可崔妩将祖母的教诲奉为圭臬,她不争也不抢,以德报怨。

祖母生前供奉佛门香火无数,她跟着耳濡目染亦受其熏陶,浴佛会时结七宝莲花供于佛前,寒冬腊月出入悲田养病坊赈恤老弱,为了煮一锅百实粥她和祖母的双手冻裂……

行善,积德。

她做的还不够好吗?

崔妩被这问题折磨了很久,最后才想明白,不是她不够好,错的也不是她。神佛在上,无暇顾她,她只能自顾,自己为自己的性命着想,自行脱困,紧握属于她的命绳。

崔妩失魂落魄,神色恹恹。

陆衡见她模样,心里没由来得闷堵,“若你不情愿……”

“我说了我愿意。”崔妩打断他的话,纠正道。

她的态度异常坚定。

正因如此,陆衡更懂得她是迫于情毒威胁下,不得不这么做。

当她决心舍身时,在她眼中,他只是一味解药,对么?

——这不是他想要的。

“崔娘子愿意,那若是我不愿呢。”话音沉落,陆衡紧望着她,不忍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崔妩愣了一瞬,下意识地望向陆衡,与他双眸相接,他的眼底泛开一笔浓郁,透着不易为人发觉的暗色潮痕,月升月落汐影重叠,随时将人卷入情潮缱绻的海浪中。

意识到他所求的究竟是什么,崔妩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讽刺。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静敛神色后低眉垂目,向他婉声道:“我心知此事对郎君来说实为不公,郎君不肯答应,我也不会勉强,与郎君相识一场实是有幸,只是今后……若郎君有心,还请郎君不日送我归家。”

她倒是心思宽宏,既不怪他出尔反尔,也不怨他引来情毒之祸。可是陆衡听着,看她的眼神却越来越冷,“除了这个,崔娘子就再没有别的想说的?”

不知是哪句话触弄到她。

崔妩掀开眼帘,一颗豆大的晶莹泪珠从眼角倏忽滚落,泪痕清晰地留在她的面颊上,最后这一滴泪盈盈挂在下颔处,光莹如珍珠,似坠非坠。

陆衡坐在不远处,崔妩起身靠了过去,珍珠坠落,砸在陆衡的手背上,陆衡来不及查看,她的衣裙一下紧贴过来,淡淡的幽香灌满他的鼻息。

“陆郎君,陆大人。”

崔妩面上湿润尽显落寞,“我以为,你对我是不同的,我以为你也有些喜欢我……就像我心悦你那样,心悦于我。”最后一句,声音轻得像是薄薄的雾,一吹开就散了。

陆衡听了个真切,一瞬间冰山消融、冷泉流泄,压制不住的冲动让他一把拉过崔妩,她一个没站稳跌进他怀里。

崔妩试探性地推了推他,力气小得可怜,最终半推半就被他抱在怀里。

“郎君……”

她还想再添把柴,刚吐出两个字,陆衡立刻收紧手臂环住她的腰身,渐渐禁锢。

崔妩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心里不免有些慌张,而陆衡没有松手的意思,阔大的手掌覆在她身上,身心俱被紧缚,崔妩喘不过气。

“放、放开。”她做了些挣扎,打在陆衡的手臂上。

陆衡不仅不理会,还在抬目注视她时提了要求道:“好阿妩,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他的嗓音里带着崔妩从没听过的和煦,“阿妩”“阿妩”,叫得亲密。

崔妩轻抿了下唇,道:“你对我不同,你对我很好。”

“不是这一句。”陆衡语气平淡却抓紧她的腰肢,让她想清楚后再说一回。

崔妩沉默。

她知道他最想听的是哪一句,她特意不去提及。

“怎么不说了?”陆衡紧着她的耳畔,是她自己送上门来,也是她说了那些话,她不开口,他可以一直等下去。

陆衡就这么抱着她,两副身躯贴近,透过衣衫传来他掌间的灼热,烫得崔妩心慌意乱,沉沉闷闷的感觉若隐若现。

崔妩没办法躲开,只好服软道:“我方才说你心悦于我。”

“后面还有呢?”陆衡嗅闻她衣服上的香,和红茶花手绢上的气味一致,浅浅淡淡的香气最是宜人。

听到陆衡的追问,崔妩嗓音微顿,下定决心后小声说道:“……我也心悦你。”

便是这一句引来多少情思掀涌成浪,陆衡得成心事,愈发没有顾忌地拥揽住她。她稍微放松坐在他怀中,相顾无言,只轻轻地两声喘息,教陆衡心难自抑想去吻她的唇。

崔妩似乎也料到他心中所想,情急之时目光闪躲,视线移去一旁。

陆衡有所察觉,很快顿住,他没有吻下去,只紧拥着她,抵住崔妩的肩。发丝从她耳鬓处垂落,勾弄他眼角,陆衡也不觉痒意。

“我心甘情愿做你的解药。只是以后,不准再说离开。”

崔妩闷声嗯了下,任由陆衡抚摸她的长发。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崔妩脸上的表情隐忍。

事情临到关键时候他突然反悔,不就是想听她亲口说,她对他有情?她的性命堪忧,已是自顾不暇,他怎么会觉得她现在用来哄他的话都是真的?

情话、假话,信口胡说,他既然想听,那她就说给他听好了。

又听陆衡问起,他从前送给她的那支白玉簪现在何处,崔妩连那簪子是何模样都忘了,又哪里还会记得她随手掷去了哪里。

她借口身子难受糊弄过去,陆衡果然没有追问,抱着她慰问她,还要叫来医士,被崔妩拦住。

她说:“不必请来医士,与郎君在一起我就心安了。”

袒露情意后,她口中一字一句较之往日十分动听,陆衡意外又欣喜,她从未对他说出过这一段甜言蜜语,陆衡必然动心。

心动之余,他亦知晓她对他的情意不见得全部是真。

但也无妨。

有三分已是足够。

-

情毒古怪,自上回发作陆衡以喂血的法子压制毒性后,隔了数日,崔妩的身体一点异样都没有。

医士讲述情毒引起的病理复杂,崔妩只听懂一句“突发之症”,即突然发作,毫无规律可循。

她苦恼地揉眉,一日不发作她一日不敢离陆衡,一辈子不发作,难道她要在陆衡身边待一辈子?

而自从与陆衡至少在表面上互通心意后,他们越发亲密,每每相处不说打情骂俏,也总是呢呢哝哝的。

她不想夹住嗓音含混说话,可他喜欢听她流露这样的语气,她也不想让“对他只是利用”的心思表现得太明显,往往选择顺从。

崔妩暂住云州府苑,陆衡时闲时忙,外出回来不忘给她备一份礼物,珠宝、罗裙都有过,崔妩看到一桌的光鲜亮丽,只觉得负担很重。

他对她很好是不错,可他的这些“好”,她未必需要……

月圆日,清风夜。

亭下小聚,二人面对面相坐,崔妩鬼使神差地起身替他斟酒,斟得太满了些,水液流出,触到他的手。

崔妩连忙扯了一方帕子递过去,“用这个擦擦吧。”

陆衡接到手里却说无事,他不在意那点酒渍,但也没有要把手帕还给她的意思。

崔妩看了又看他,没有吭声。

她很少饮酒,加之酒壶里的酒水气味过浓,不是她喜欢的类型,陆衡喜不喜欢她也不知道,反正他的酒杯一空她就会为他续上,她就是故意要他醉酒。

醉酒后只有两种人,要么话多要么没话,和陆衡过从甚密,更了解他的脾性后崔妩猜想他会是后者。什么都不说最好,她也不想在回复他时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

“昨日让人带给你的那套头面,可还喜欢?”陆衡的指尖摩挲着杯身问道。

他的声音从她耳边一溜烟过去,崔妩迷迷糊糊听到,要想一会儿才能想明白他说了什么。

但是她双眸明亮,看到他手里空置了一半的酒杯,当即站起身来继续添酒,一只手虚晃着落到壶上,继而被他捉住。

“阿妩?”陆衡尝试唤她。

崔妩的脸很红,神情迷离几欲醉倒,可陆衡始终注意着,她一杯酒都没喝,怎么会醉?

那就只有另一种情况。

“我们回去。”陆衡扶稳她,后将她打横抱起匆匆回到院中。

崔妩的神思早在月色下破散,和他想的一样,她没有碰过一滴酒水,这绝不是醉了,而是她经历长久等待、既期盼尽早到来尽早结束,又怀有恐慌不得不面对的那件事。

“……药膏。”倚靠在榻上,崔妩身子彻底瘫软,还不忘提醒陆衡记得用上医士嘱咐的辅助药,据说是调了百种草药而成的特殊的药膏,可以加快消解情毒的速度。

至于药膏该怎么用,医士只告诉了陆衡一个人。

卸下罗帐,当他做全万足的准备,以右边食指抠了一抹绵白色膏状物塞入时,崔妩一下从混沌里清醒过来,她扯住他的衣袖,不让他继续。

现在分明和在马车上的那时一样,可他不是说过愿意舍身当她的解药,一定会为她解毒?

“你这是做什么……”

崔妩不肯他深入,扯着不放。

陆衡却哄她,“好阿妩快松手,不松手如何解毒?”

毒性漫过后半程,崔妩酸胀难受,也无暇去干涉他的行止。

搅弄药膏,绵绵密密。

比清稀的潮水更浓更稠,陆衡以指腹打磨许久,药性方从深处四面扩散开。

后来她才知道,医士给的药膏正是这般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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