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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你的人

接下来的录制,胥逸周身的气压低得能冻死人。

他本就话少,此刻更是惜字如金,点评选手时毒舌程度直接翻倍,几个心理承受能力稍弱的年轻人被他几句话怼得眼眶发红,现场气氛一度降至冰点。连其他导师和工作人员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小心翼翼地绕着这位活火山走。

而这一切的源头,似乎都指向了那个依旧在忙碌穿梭、却莫名吸引了某位女选手过多关注的“音乐助力官”。

江肆自然也感受到了胥逸那几乎化为实质的、带着冰碴子的视线。但他并未像其他人那样避其锋芒,反而在处理完手头工作后,拿着一瓶水,神色如常地走到了独自坐在角落休息的胥逸面前。

“喝点水。”他将水瓶递过去,语气平静,仿佛没看到胥逸那阴沉得能滴出水的脸色。

胥逸撩起眼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接,目光却像是不经意般,扫过不远处正和造型师说笑的那位女选手。

江肆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落在胥逸紧绷的侧脸上,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了然。他没有收回递水的手,反而往前又送了送,几乎要碰到胥逸的嘴唇,声音压低,带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促狭:“胥逸老师,一直盯着别人看,很不礼貌。”

胥逸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转回头,一把夺过水瓶,力道大得差点把瓶身捏瘪,咬牙切齿地低吼:“谁看她了!”

“嗯,没看。”江肆从善如流地点头,眼里的笑意却更深了些,“那你看的是我?”

胥逸:“……”

他被堵得哑口无言,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耳朵瞬间红透。他拧开瓶盖,仰头灌了一大口水,动作粗暴,像是要把那股无名火连同这恼人的家伙一起咽下去。

冰凉的水液滑过喉咙,却丝毫没能浇灭心头的燥热和那丝挥之不去的、陌生的酸涩感。

他烦躁地站起身,不想再和江肆待在同一个空间,哪怕只是角落。

“胥逸。”江肆在他身后叫住他。

胥逸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江肆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合作舞台的选人,我已经按你的风格初步筛选了几个,资料发你邮箱了。另外……”

他顿了顿,语气依旧平淡,却像是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我对指导别人谈恋爱没兴趣,也没时间。”

胥逸的背影猛地僵住。

他知道了?他看出自己在因为那个女选手烦躁?

一股被彻底看穿、无所遁形的羞窘瞬间席卷了胥逸,比刚才被戳破“盯着看”时更甚百倍。他几乎能感觉到背后江肆那带着笑意的、洞悉一切的目光。

他猛地转身,想用更凶悍的态度掩饰内心的慌乱,却在对上江肆那双清澈含笑的眸子时,所有准备好的狠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那双眼睛,像是看透了他所有别扭伪装下的笨拙和在意。

胥逸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恶狠狠地瞪了江肆一眼,那眼神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气急败坏的虚张声势。然后,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狼狈地快步走开了。

江肆看着他那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终于低低地笑出了声。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神愉悦。

看来,某些迟钝的猫科动物,终于开始有点开窍了。虽然开窍的方式,别扭得可爱。

下午的录制是导师合作舞台的初步配对环节。流程是导师与心仪的选手进行简短沟通,双向选择。

轮到那位对江肆表现出明显好感的活泼女选手时,她表演完毕,目光灼灼地先看向了导师席旁边的江肆,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江肆老师,你觉得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有没有机会和您多学习一下呀?”

这话问得颇有深意,现场不少人都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胥逸坐在导师席上,面色冰寒,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捏皱了面前的选手资料表。

江肆站在工作区,脸上依旧是那副职业化的温和笑容,他拿起话筒,语气礼貌而疏离:“你的表演很有活力,音准和节奏感都不错。至于学习……”他话锋一转,目光自然地投向导师席,落在了胥逸身上,笑容加深了几分,带着点无奈的纵容,“这恐怕得问胥逸老师,我的工作安排,尤其是额外的时间,都得听他的。”

他这话说得巧妙,既婉拒了对方的暗示,又将决定权和不打扰的姿态明确地传递了出去,更重要的是,那句“都得听他的”,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亲昵和归属感。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位女选手,都瞬间聚焦到了胥逸身上。

胥逸完全没料到江肆会把球踢到自己这里,更没料到他会用这种近乎宣告的方式。

“都得听他的”……

这几个字像带着奇异的魔力,瞬间抚平了他心头盘踞了一整天的酸涩和烦躁,甚至升起一种隐秘的、被取悦了的满足感。

他抬起眼,对上江肆望过来的、带着笑意的目光,那目光里清晰地写着:看,我把自己撇得多干净,麻烦都帮你挡了。

胥逸的心跳漏了一拍,一股热意不受控制地涌上耳根。他强作镇定,冷着脸,看向台上有些尴尬的女选手,言简意赅,带着他胥逸式的傲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维护:“他没空。你的风格,不适合我的舞台。”

直接,干脆,不留丝毫余地。

女选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讪讪地下了台。

而江肆,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对着胥逸的方向,微微弯起了唇角,用口型无声地说:“谢了,老板。”

胥逸飞快地移开视线,假装没看到,但紧抿的唇角,却几不可查地向上牵动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接下来的录制,胥逸发现,那位女选手再也没有试图靠近过江肆。而江肆,依旧忙碌于各项工作,对他的照顾也依旧细致周到,但那种无形的、让他心烦意乱的“对别人也一样好”的感觉,似乎悄然消失了。

一种微妙的平衡和心照不宣的默契,在两人之间重新建立。

直到录制结束,回到酒店。

胥逸洗完澡出来,发现江肆竟然在他的房间里,正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平板电脑上的节目素材。

“你怎么又来了?”胥逸擦着头发,语气依旧算不上好,但少了之前的剑拔弩张。

江肆抬起头,看着他滴着水的发梢和因为热气而泛红的脸颊,眼神暗了暗,随即恢复如常,晃了晃手里的平板:“陈姐让我跟你确认一下明天最终选人剪辑的侧重点。”

胥逸“嗯”了一声,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两人就着工作讨论了几句,气氛难得平和。

讨论完毕,江肆收起平板,却没有立刻离开。他看向胥逸,忽然开口,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好奇:“胥逸,你今天是在吃醋吗?”

胥逸擦头发的动作瞬间僵住,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血液“轰”的一声全部涌向头顶,脸颊和耳朵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猛地站起身,像是被踩到了最痛的尾巴,声音都变了调,带着惊慌失措的愤怒:“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谁吃醋了!我那是因为……因为她干扰录制!对,干扰录制!”

江肆看着他炸毛跳脚、语无伦次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那笑声愉悦而磁性,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哦,原来是干扰录制。”他点点头,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门口,在握住门把手时,回过头,眼里的笑意像落了星辰,直直地看向面红耳赤的胥逸,慢悠悠地补了一句:“我还以为,你终于有点意识到,‘你的人’,不能被随便觊觎呢。”

说完,他不再看胥逸的反应,拉开门,心情极好地离开了。

“砰!”

房门被关上,胥逸还僵在原地,脑子里反复回响着江肆最后那句话。

“你的人”……

这三个字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盘旋、放大,带着一种霸道又暧昧的宣告意味,将他所有的反驳和否认都击得粉碎。

他抬手,捂住自己狂跳不止、几乎要挣脱胸膛的心脏,缓缓滑坐到地毯上。

江肆离开后,房间里仿佛还残留着他那句“你的人”带来的滚烫余温和清浅的笑意。胥逸维持着滑坐在地毯上的姿势,很久都没有动弹。

心脏在胸腔里失了控地狂跳,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而清晰的回响,震得他耳膜都在嗡鸣。脸颊和耳根的热度持续不退,甚至有种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三个字像是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捅开了他紧闭已久的心门,将里面那些被他刻意忽略、强行压抑的混乱情绪,全都释放了出来。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签售会上,他看着那个举着“爸爸爱你”灯牌、眼睛亮得惊人的青年时,那一瞬间的错愕与莫名的在意?

是后台对峙,被那个“超凶”屏保气得七窍生烟,却又在夜深人静时,忍不住反复回想对方狡黠笑容的时候?

是工作室里,对方一语点破他创作瓶颈,带来醍醐灌顶般的震动时?

还是生病脆弱时,那双替他更换毛巾、喂他吃药的手,和那道守了他一整夜的、无声却坚定的身影?

亦或是,在录制现场,看到别人向他示好时,那股莫名涌起、几乎要将他吞噬的酸涩与烦躁?

一桩桩,一件件,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飞速掠过。那些被他归咎于“讨厌”、“麻烦”、“不适应”的情绪,此刻在“你的人”这三个字的照耀下,全都显露出了它们最真实的模样。

是在意。

是心动。

是喜欢。

他胥逸,喜欢上了江肆。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劈得他四肢百骸都阵阵发麻。恐慌、无措、羞窘、难以置信……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人?还是这样一个行为诡异、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却能精准戳中他所有软肋的家伙?

这太荒谬了!

胥逸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冲进洗手间,再次用冷水狠狠扑脸。冰冷的水流刺激着皮肤,却无法冷却内心翻涌的炽热。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个面色潮红、眼神慌乱、完全失了平时冷静自持的自己,感到一阵深深的绝望。

他完了。

他真的完了。

那些别扭的抗拒,那些口是心非的驱逐,那些不自觉的依赖和纵容……原来早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悉数背叛了他的理智,指向了同一个答案。

他喜欢江肆。

不是粉丝对偶像的崇拜,不是对知音的欣赏,而是更私人、更贪心、想要独占、想要靠近、会因为他一句话而心跳失序、会因为他一个眼神而方寸大乱的那种喜欢。

这个认知让他恐惧,像是骤然被剥去了所有坚硬的外壳,露出了柔软而不设防的内里。但同时,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的悸动和渴望,也如同藤蔓般,悄然缠绕上他的心脏,带着隐秘的甜意。

他想起了江肆看他时,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想起了他对自己音乐精准的解读和理解;想起了他无微不至、却又恰到好处的照顾;想起了他面对挑衅时,游刃有余的反击和那声自然而然的“我们胥逸”……

这个人,早就以一种强势又温柔的姿态,渗透了他生活的方方面面,侵占了他的思绪,如今,更是蛮横地占据了他的心。

胥逸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缓缓闭上眼,任由混乱的心绪在体内冲撞。

抗拒吗?

好像已经做不到了。

接受吗?

又觉得太过突然,太过难以置信。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一夜,胥逸毫无意外地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海里全是江肆的影子。他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拿起床头的乐谱,却发现那些熟悉的音符此刻都失去了意义,组合不成任何旋律。

他像是漂浮在一片名为“江肆”的海洋里,无处着力,随波逐流,心甘情愿地被淹没。

第二天清晨,胥逸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出现在化妆间,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周身的气压却不再冰冷,反而透着一种魂不守舍的恍惚。

江肆依旧准时出现,手里拎着熟悉的保温袋。他看到胥逸的状态,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恢复如常,走上前,将早餐放在他面前的化妆台上。

“早。”江肆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胥逸像是被这声音烫到一般,猛地抬起头,视线撞进江肆含笑的眼眸里,又像是被蛰了似的飞快移开,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泛红。他胡乱地“嗯”了一声,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江肆看着他这副明显不对劲的样子,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许,却没有点破,只是如常地帮他摆好餐具,低声道:“趁热吃。”

然后,他便退到一旁,和化妆师沟通起来,没有再打扰他。

胥逸盯着面前的早餐,是他喜欢的虾饺和烧麦,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若是平时,他大概会一边嫌弃一边快速解决。但今天,他却有些食不知味。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江肆的存在,哪怕对方并没有看他,那种无形的吸引力也让他坐立难安。他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江肆。

江肆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的衬衫,衬得他身形挺拔,侧脸线条干净利落。他和化妆师说话时,语气温和,神情专注,偶尔会因为对方的某个提议而微微点头,露出思考的表情。

就是这样一个人,搅乱了他一池死水般的心湖。

胥逸看着看着,心跳又不争气地加快了节奏。

他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排斥这种心动的感觉。甚至,在确认了这份心意之后,再去看江肆,对方身上的一切,都仿佛被加上了更深的滤镜,变得更加顺眼,更加让他移不开视线。

一种陌生的、带着点雀跃和甜意的情绪,悄悄取代了之前的恐慌和无措。

也许承认自己喜欢他,也没那么糟糕?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胥逸强行按了下去。他懊恼地低下头,用力咬了一口虾饺,仿佛在跟谁赌气。

一整天的录制,胥逸都处于这种魂不守舍、时而偷偷看江肆、时而因为对方一个不经意的对视而脸红耳赤、时而因为对方和别人正常交谈而暗自泛酸的状态。

他的异常太过明显,连主持人都忍不住在台本之外调侃了一句:“胥逸老师今天好像心情很好?一直心不在焉的,是在想什么好事吗?”

胥逸:“……”

他瞬间绷紧了脸,耳根爆红,恶狠狠地瞪了主持人一眼,却因为心虚而显得毫无威慑力,反而更像被说中了心事后的羞恼。

台下传来一阵善意的哄笑。

江肆站在工作区,看着台上那个明显慌了手脚、强装镇定的胥逸,眼底的笑意温柔得几乎要溢出来。

他的小猫,好像终于开始正视自己的内心了。虽然过程别扭得可爱,但他等得起。

录制间隙,胥逸一个人溜达到后台僻静的走廊,靠着墙壁,试图平复依旧混乱的心绪。

脚步声自身后响起,不疾不徐,熟悉得让他心脏一紧。

他猛地回头,江肆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正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深邃,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温柔。

“躲我?”江肆开口,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胥逸像是被踩了尾巴,立刻否认:“没有!”

“那为什么不敢看我?”江肆往前走了两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胥逸下意识地想后退,后背却抵住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他被迫抬起头,对上江肆近在咫尺的目光。那目光太深,太烫,仿佛要将他吸进去,将他心底那点刚刚确认的、还未来得及好好藏匿的心事,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心跳如擂鼓,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冲撞得他头晕目眩。

江肆看着他泛红的脸颊、慌乱的眼神和微微颤抖的睫毛,没有再逼近。他只是抬起手,极轻、极快地,用指尖拂过胥逸额前一抹不听话的碎发,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那短暂的、微凉的触感,却像带着电流,瞬间窜遍胥逸的全身,让他猛地一颤。

“胥逸,”江肆收回手,看着他,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认真,“不用急着回答,也不用害怕。”

他顿了顿,目光温柔地锁住胥逸的眼睛,一字一句,缓慢而坚定:“我会等你。等到你愿意承认,愿意走向我的那一天。”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胥逸一眼,没有再停留,转身离开了走廊,留下一个从容而坚定的背影。

胥逸僵在原地,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

耳边反复回响着江肆最后那句话。

没有逼迫,没有追问,只有全然的包容和耐心的等待。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暖流,猛地冲垮了胥逸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他缓缓闭上眼,将滚烫的脸埋进掌心,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带着泪意的弧度。

原来,被一个人这样珍视着、等待着的感觉是这样的。

好像承认自己喜欢他,真的没那么糟糕,甚至开始变得值得期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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