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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月光下的琴弦与心事

砚城的雨丝像被揉碎的银线,零零散散地斜织着。江逸尘撑着把墨绿格子伞,伞下护着个穿白连衣裙的小姑娘。孟予笙扎着蓬松的丸子头,碎发被雨雾打湿,贴在泛红的脸颊上,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像刚出炉的棉花糖般软糯。伞面刻意朝她倾斜,将细密的雨珠都挡在了外面。

“予笙,我……我很快就要离开砚城了。”江逸尘的声音被雨声泡得有些发闷。

正低头绞着手指的孟予笙猛地抬头,清澈的眼睛里满是茫然:“嗯?”

他眸底的不舍像涨潮的水,几乎要漫出来:“爸妈要带我去外省定居,以后……可能很难再见面了。”

小姑娘歪着脑袋,长长的睫毛上沾着雨珠:“那你还会回来吗?”

雨伞微微下垂,雨水顺着伞沿连成细流,在脚边溅起细碎的水花:“我不知道,或许……要等很久很久。”

孟予笙抿紧嘴唇沉默着,雨丝落在她发顶,晕开一小片深色。突然她伸出微凉的小手,紧紧拉住江逸尘的衣角:“那你会记得我吗?”

江逸尘立刻蹲下身子,与她平视。指尖轻轻擦去她脸颊的雨珠,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琉璃:“当然记得,予笙这么可爱,我永远都不会忘。”

她吸了吸鼻子,眼眶瞬间红了,晶莹的泪珠在里面打转:“那你走之前,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江逸尘的心猛地一揪,预感到这会是个让他记一辈子的请求:“你说。”

孟予笙的声音细若蚊吟,却字字清晰:“逸尘哥哥……等我们长大,你娶我好不好?”

江逸尘彻底愣住了。他望着女孩无比认真的眼神,像有团暖烘烘的阳光落进心底。他重重点头:“好,我答应你,长大以后一定娶你。”

孟予笙“噗嗤”笑出声,泪珠却跟着滚落,她扑进他怀里,声音带着哭腔却格外坚定:“拉勾勾,一百年不许反悔!”

他立刻伸出小指,勾住她软软的指尖:“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十年光阴弹指而过。当年的青涩少年已长成挺拔的模样,十七岁的江逸尘褪去稚气,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沉稳的笑意。当他再次踏上砚城的街道,熟悉的梧桐树荫将记忆拉回那个雨天。

他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指尖微微发颤。电话接通的瞬间,心跳骤然加速。

“喂,是我,江逸尘。”他刻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电话那头先是短暂的沉默,随即传来惊喜到发颤的声音:“江逸尘?!”

“是我。”听到她的声音,江逸尘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眸底漫起温柔的光,“我回来了。”

听筒里传来一阵慌乱的窸窣声,像是在找东西又像是在整理头发:“你在哪?我现在就去找你!”

“不用,我去找你。”他笑着说,“你在家吗?”

“在!我在家等你!”孟予笙的声音轻快得像要飞起来。

出租车穿梭在熟悉的街巷,窗外的风景既熟悉又陌生。江逸尘站在孟家门口,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

门“咔哒”一声开了。

孟予笙站在门内,白裙飘飘,长发披肩,十年未见的模样既熟悉又新鲜。江逸尘站在门外,雨已经停了,阳光正从云层后探出头来。

“予笙……”他望着她,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只化作轻轻一声呼唤。

孟予笙的脸颊泛起红晕,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声音细弱蚊吟:“你……快进来吧。”

客厅里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暖融融的光,将十年未见的尴尬悄悄融化。孟予笙穿着米白色的居家长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铃兰花纹,衬得她脖颈线条愈发纤细优雅。她转身给江逸尘倒柠檬水时,长发随着动作轻轻扫过肩头,发梢还带着刚洗过的清香。

“叔叔阿姨不在家吗?”江逸尘的目光掠过墙上的全家福,照片里的孟予笙还是扎着丸子头的模样,被孟华硕和秦岭一左一右护在中间,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爸妈去参加书画展了,说晚上才回来。”孟予笙把水杯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像触电般缩了回去,“你……这次回来是常住吗?”

“嗯,转去砚城附中和你同班。”江逸尘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突然想起小时候她偷喝爸爸的龙井,被烫得吐舌头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弯了弯,“明天开学,记得罩着我。”

孟予笙被他逗笑了,眼底的拘谨散去不少:“谁要罩你呀,说不定你第一天就成校草了。”她说着指了指窗外,“你看,那棵梧桐树还在呢,小时候你总爬上去给我摘梧桐花。”

江逸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老梧桐树的枝叶已经快伸到二楼窗台,阳光穿过叶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忽然从背包里掏出个小小的木盒子,推到她面前:“给你的。”

盒子打开的瞬间,孟予笙屏住了呼吸。里面是枚用梧桐木雕刻的小蝴蝶,翅膀上还刻着歪歪扭扭的“笙”字,边缘被摩挲得光滑温润。“这是……”

“临走前雕的,没来得及送你。”江逸尘挠了挠头,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在外地十年,每年都拿出来磨一磨,怕你不认得了。”

孟予笙的指尖轻轻拂过木蝴蝶的翅膀,眼眶突然就热了。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看了眼屏幕立刻接起:“媛媛?嗯……他在我家呢……好,我们在校门口等你。”

挂了电话她对江逸尘笑:“宋媛听说你回来了,非要立刻过来见你,说要给你接风洗尘。”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宋媛风风火火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笙笙!我给你带了新到的限量款香水!”

门一开,穿着亮黄色卫衣的宋媛就冲了进来,看到沙发上的江逸尘时眼睛一亮:“哟,这不是我们砚城当年最拽的小屁孩吗?长这么高了!”她把手里的奢侈品纸袋往茶几上一放,自来熟地拍了拍江逸尘的肩膀,“当年抢笙笙糖葫芦的账,今天可得好好算算。”

江逸尘挑眉:“明明是你哥抢的,我替笙笙抢回来的。”

“嘿,记性还挺好!”宋媛拉着孟予笙坐到另一边,冲她挤眼睛,“怎么样,十年没见,是不是觉得我们家笙笙更漂亮了?”

孟予笙羞得去捂她的嘴,三人闹作一团时,江逸尘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出“江愉栖”三个字。他接起电话的瞬间,语气立刻冷了八度:“干嘛?……知道了,下周回去看你……说了别叫我小屁孩!”

挂了电话,宋媛笑得直不起腰:“你姐还是老样子啊?当年总趁你不在,偷偷塞巧克力给笙笙,说要帮你‘看住未来媳妇’。”

江逸尘没好气地瞪她:“再提这事,下次她来砚城,我就说你暗恋她二哥。”

宋媛立刻举手投降:“错了错了!”

夕阳西下时,江逸尘起身告辞。走到门口,他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对孟予笙伸出小指:“十年前的约定,还算数吗?”

孟予笙看着他认真的眼神,脸颊绯红,却还是轻轻勾住他的手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晚风从敞开的门溜进来,吹动她的长发,也吹动了少年眼底悄然绽放的温柔。

宋媛靠在门框上,看着两人相触的指尖,偷偷拿出手机给自家二哥发消息:“警报解除,竹马已归位,准备好随份子吧。”

雨巷约定

清晨的阳光刚漫过砚城附中的教学楼顶,高二(3)班的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江逸尘穿着崭新的黑蓝色校服站在讲台旁,领口被他悄悄松开两颗扣子,少了几分疏离,多了些少年气。班主任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教室后排:“贺允祁旁边不是空着吗?江逸尘你就去那儿坐吧。”

江逸尘顺着老师的视线看去,后排靠窗的位置坐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正低头刷题,侧脸线条干净利落。他拎着书包走过去时,听见孟予笙后面的女生小声议论:“欸,卢佳你看,新同学要坐贺学霸旁边哎!”

“可不是嘛,贺允祁同桌的位置空了快半个月了。”卢佳转着笔,偷偷往孟予笙那边瞟了眼——她正低头整理课本,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校服袖口的蓝白条纹,显然也听见了老师的安排。

“你好,江逸尘。”走到座位旁,江逸尘轻轻敲了敲桌面。贺允祁抬起头,推了推眼镜,露出双清亮的眼睛:“贺允祁,以后是同桌了。”他说着往旁边挪了挪椅子,给江逸尘腾出空间,“桌上的灰尘我刚擦过。”

刚放下书包,前桌就传来宋媛的“远程投送”——她把一本笔记本卷成筒,悄悄从椅背上递过来,上面用荧光笔写着:“贺允祁是年级第二,数学怪咖,跟他坐保你成绩飞升!(顺便帮我盯紧笙笙左边的卢佳,她昨天还问笙笙借笔记,动机不纯!)”

江逸尘挑眉,刚想把笔记本塞回去,就被贺允祁瞥了一眼:“宋媛的字跟她人一样,花里胡哨。”他语气平淡,却精准戳中重点,江逸尘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这同桌有点意思。

早读课的铃声响起,教室里飘起琅琅书声。江逸尘翻着语文课本,余光却不由自主地往前飘——孟予笙坐得笔直,黑蓝色校服被她穿得格外妥帖,领口系着整齐的蝴蝶结,阳光落在她握着课本的手上,指尖纤细白皙。她正跟着大家朗读《兰亭集序》,声音清清脆脆,像山涧的溪流漫过石子。

忽然,卢佳用笔戳了戳孟予笙的胳膊,压低声音:“笙笙你看,新同学老往咱们这边看哎!”孟予笙笔尖一顿,脸颊悄悄泛红,却故意板着脸转回去:“好好早读,老师在看呢。”可眼角的余光还是忍不住往后扫了眼,正好对上江逸尘看过来的目光,两人像被烫到似的同时转头,书声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课间操时,全班同学穿着统一的黑蓝色校服涌向操场。列队时江逸尘站在贺允祁旁边,两人身高差不多,并肩站着像两道挺拔的青松。宋媛趁整理队伍的间隙跑到孟予笙身边,用气音说:“你看江逸尘穿校服还挺帅啊,比照片上好看!”

“别瞎说。”孟予笙拍了下她的胳膊,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队伍后排。江逸尘正被贺允祁问着什么,微微侧着头,阳光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那是她小时候常见的、带着点痞气的笑。

第三节是数学课,老师在黑板上写满函数图像。江逸尘转着笔听讲,忽然感觉胳膊被碰了下。贺允祁推过来一张纸条:“你跟孟予笙认识?她刚才看了你三次。”

江逸尘笔尖一顿,在纸条上回:“青梅竹马。”

贺允祁挑眉,眼镜后的眼睛闪过一丝了然,又写:“她数学不太好,上次月考最后一道大题没做出来。”

江逸尘看着纸条,忽然想起小时候孟予笙趴在桌上做算术题,算错了就气鼓鼓地把铅笔扔到他怀里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弯了弯。这时老师突然点名:“江逸尘,你上来解这道题。”

他起身走向讲台时,特意路过孟予笙的座位。她正紧张地看着他,手里紧紧攥着笔。江逸尘接过粉笔,余光瞥见她课本上画着小小的辅助线,显然自己试过解题。他没直接写答案,反而在黑板上画了个更简单的辅助线:“这道题可以用几何模型转换,把抛物线看作……”

讲解的声音清晰有力,孟予笙听得格外认真,等江逸尘走回座位时,她悄悄递过来一张便利贴,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谢谢,辅助线画得好清楚~”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江逸尘把便利贴夹进课本,抬头时对上贺允祁“懂了”的眼神,耳根微微发烫。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黑蓝色的校服裙摆轻轻扬起,少年少女的心事藏在书页间,藏在对视时慌忙移开的目光里,像这初秋的阳光,温暖又明亮。

放学铃响时,卢佳收拾书包时笑着对孟予笙说:“笙笙,你竹马还挺厉害啊,数学老师都夸他思路清晰呢!”孟予笙正把江逸尘送的木蝴蝶放进笔袋,闻言红着脸嗔道:“什么竹马呀,就是小时候认识而已。”可嘴角扬起的弧度,却藏不住心里的甜。

后排的江逸尘收拾好书包,贺允祁突然说:“周五有篮球赛,孟予笙他们好像要去当拉拉队。”江逸尘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正和宋媛说笑的孟予笙,她穿着黑蓝色校服的背影轻快又灵动,心里忽然生出几分期待——周五的篮球场,应该会很热闹吧。

雨巷约定

周五的阳光格外慷慨,把砚城附中的篮球场晒得暖洋洋的。午休刚结束,各班的拉拉队就穿着统一的黑蓝色校服裙,抱着花球在场地边集合。孟予笙站在队伍里,白色运动鞋轻轻踩着节拍,长发被梳成高马尾,随着热身动作在空中划出利落的弧线。

“笙笙你看,江逸尘他们班在那边热身呢!”宋媛凑到她耳边,偷偷指向球场另一侧。江逸尘穿着短袖校服,袖口被卷到小臂,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他正和贺允祁传球,黑蓝色的球衣在阳光下泛着光泽,跑动间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侧脸的棱角在光影里忽明忽暗。

孟予笙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赶紧收回目光假装整理裙摆:“看他们干嘛,我们快排队了。”可眼角的余光却总忍不住追着那个跳跃投篮的身影——他起跳时腰背挺直,手腕轻扬,篮球划过漂亮的弧线稳稳落网,场边立刻响起女生的低呼。

卢佳抱着花球从旁边经过,笑着打趣:“笙笙,你竹马投篮挺准啊!刚才贺允祁传球给他的时候,我还以为接不住呢。”孟予笙抿着唇笑,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手里的花球被捏得更紧了些。

比赛开始的哨声响起时,江逸尘恰好站在靠近拉拉队的半场。他运球突破防线时,目光不经意扫过场边,正好对上孟予笙看过来的眼神。她穿着黑蓝色校服裙,裙摆随着呐喊动作轻轻摆动,脸颊被阳光晒得泛红,像熟透的桃子。江逸尘心头一跳,指尖微松,篮球差点被对方抢断,幸好贺允祁及时补位,才没出糗。

“看什么呢?分心了。”贺允祁拍了拍他的后背,眼镜后的眼睛带着调侃,“孟予笙喊加油的声音挺响啊。”

江逸尘轻咳一声,重新摆好防守姿势:“专心比赛。”可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接下来的几个回合,他像开了挂似的连投连中,场边的欢呼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中场休息时,拉拉队的表演准时开始。孟予笙站在第一排,随着音乐转动花球,动作优雅又有力。她眼角的余光瞥见江逸尘坐在场边的休息凳上,正仰头喝水,喉结滚动的弧度清晰可见。不知怎的,她突然记错了一个节拍,花球差点脱手,幸好旁边的宋媛及时扶了她一把。

“小心点呀。”宋媛用气音提醒,眼神却往江逸尘那边瞟——他果然在看这边,发现孟予笙看过来,还冲她举了举手里的矿泉水瓶,嘴角带着点坏笑。

孟予笙的脸颊瞬间更烫了,赶紧转回头专心表演,心里却把江逸尘念叨了八百遍:都怪他,害自己差点出错。

比赛结束时,江逸尘他们班以两分险胜。同学们涌上去庆祝,贺允祁被围在中间分析战术,江逸尘却悄悄溜到场边,手里拿着瓶没开封的汽水,走到刚结束表演的孟予笙面前。

“打得不错。”孟予笙摘下头上的发带,马尾辫松散下来,几缕碎发贴在汗湿的颈侧。

“你跳得也不错,除了刚才差点掉花球那次。”江逸尘把汽水递给她,眼底带着笑意。

“要你管!”孟予笙红着脸接过汽水,指尖碰到冰凉的瓶身,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这时卢佳跑过来,手里拿着毛巾:“笙笙快擦擦汗,刚才宋媛被她哥叫走了,说让你等下跟我们一起去吃冰棍。”

“好啊。”孟予笙刚接过毛巾,就听见江逸尘的声音:“我也去。”

卢佳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打趣:“新同学也爱吃冰棍?那一起呗,学校门口那家绿豆冰超好吃!”

夕阳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黑蓝色的校服在暮色里渐渐变成深灰色。江逸尘走在孟予笙身边,听她和卢佳聊班里的趣事,偶尔插句话,总能精准戳中孟予笙的笑点。路过校门口的梧桐树下时,孟予笙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问:“对了,你姐这周还在砚城吗?上次说的去你家吃饭……”

“在呢,她天天念叨你,说要跟你比弹钢琴。”江逸尘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这周末吧,我让阿姨做桂花糕。”

“好啊!”孟予笙眼睛一亮,随即又想起什么,“要不要叫上媛媛和贺允祁?”

“叫贺允祁可以,宋媛就算了,她去了肯定跟我姐抢零食。”江逸尘想起上次宋媛和江愉栖视频时吵着要对方带限量版口红的场景,无奈地摇摇头。

卢佳在旁边听得直笑:“你们关系真好,跟我哥和他发小一样,天天吵吵闹闹的还总惦记着对方。”

孟予笙咬着冰棍,冰凉的甜意漫过舌尖,心里却暖融融的。她偷偷看了眼身边的江逸尘,他正低头听卢佳说话,侧脸的轮廓在夕阳下柔和了许多。十年的时光好像从未存在过,他们还是那个会在梧桐树下分零食、会为了一道数学题争得面红耳赤的少年少女,只是眼底的光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走到岔路口,卢佳挥手告别:“我家到啦,周末玩得开心!”看着她跑远的背影,江逸尘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给孟予笙。

是颗用梧桐木雕刻的小星星,比上次的蝴蝶更小更精致,边角打磨得圆润光滑。“给你的,算……庆祝我们赢了比赛。”他语气有些不自然,耳根悄悄泛红。

孟予笙小心地接过来,指尖触到他的温度,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谢谢。”她把木星星放进校服口袋,紧紧攥住,像是握住了一整个夏天的星光。

“那周末见。”江逸尘停下脚步,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

“周末见。”孟予笙笑着点头,转身跑进楼道时,脚步轻快得像踩着云朵。回到家打开房门,她把木星星和之前的蝴蝶放在书桌的玻璃罐里,两个小小的木雕在台灯下泛着温润的光。她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天,他勾住她小指的温度,和此刻手心残留的暖意,一模一样。

雨巷约定

周末的阳光透过江家客厅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孟予笙穿着米白色的连衣裙,抱着个精致的琴谱夹站在玄关,刚换好拖鞋就听见江愉栖的声音从客厅传来:“笙笙来啦!快让姐姐看看,是不是又变漂亮了!”

江逸尘从楼梯上下来,穿着家居服,头发有些凌乱。看到孟予笙时,他脚步顿了顿——她今天化了淡妆,唇色是淡淡的樱花粉,裙摆上绣着细碎的蔷薇花纹,比在学校穿黑蓝色校服时更多了几分温婉。

“愉栖姐好,阿姨好。”孟予笙笑着打招呼,目光落在餐桌上的竹篮上,里面正冒着热气,“好香啊,是桂花糕吗?”

“就你鼻子灵!”林雪汐笑着接过她手里的琴谱夹,“刚蒸好的,等会儿凉了再吃。逸尘他爸在书房打电话,说等下出来见你。”

江愉栖穿着丝质睡衣,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涂指甲油:“快来快来,说好今天要跟我比钢琴的,输了可要罚你吃三块桂花糕!”

“谁输还不一定呢。”孟予笙被她逗笑,跟着走向琴房。江逸尘端着水果盘跟在后面,看着两人在钢琴前坐定,指尖同时落在琴键上——江愉栖弹的是活泼的《致爱丽丝》,孟予笙却接了段温柔的《月光》,两种旋律交织在一起,竟意外地和谐。

贺允祁是下午三点到的,手里拎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阿姨好,愉栖姐好。”他戴着白框眼镜,比在学校穿校服时多了几分书卷气,“这是我妈做的曲奇,让我带来尝尝。”

“快坐快坐,就等你了。”江屿云刚从书房出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听说你跟逸尘在一个班?这小子要是调皮,你可得帮我盯着点。”

“叔叔放心,江逸尘挺乖的。”贺允祁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客厅,正好看见江逸尘和孟予笙在厨房门口说话。江逸尘手里拿着块桂花糕,正往孟予笙嘴边递,女孩笑着躲开,指尖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阳光落在两人身上,像蒙上了层暖融融的滤镜。

午餐的餐桌上摆满了菜肴,林雪汐特意做了孟予笙爱吃的松鼠鳜鱼和龙井虾仁。江愉栖夹了块鱼肚子上的肉放到她碗里:“多吃点,看你在学校肯定没好好吃饭,校服都快撑不起来了。”

“哪有!”孟予笙红着脸反驳,却还是把鱼肉吃了下去。江逸尘在旁边默默给她盛了碗汤:“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哟,这就护上了?”江愉栖挑眉坏笑,被林雪汐用筷子敲了敲手背,“吃饭堵不上你的嘴。”

贺允祁在旁边安静地吃饭,偶尔被问到学习上的事,才会开口说几句,目光却悄悄记下江逸尘给孟予笙剥虾壳的动作,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下午的时光在轻松的闲聊中溜走。江屿云和孟华硕通了电话,笑着说“两个孩子在院子里喂兔子呢”,电话那头的孟华硕立刻接话“让逸尘多看着点笙笙,别让兔子挠到手”。

夕阳西下时,孟予笙准备回家。江逸尘送她到门口,手里拎着个保温盒:“阿姨让带的桂花糕,趁热吃。”

“谢谢阿姨!”孟予笙接过保温盒,指尖碰到他的手背,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下周学校有艺术节,我报了古筝独奏,你……”

“我去看。”江逸尘立刻接话,目光认真,“前排的位置,我提前去占。”

孟予笙的心跳漏了一拍,笑着点头:“那我在台上找你。”转身走到巷口时,她回头看了眼,江逸尘还站在门口对她挥手,夕阳的金光落在他身上,像披了件温暖的外套。

回到家,孟予笙把保温盒里的桂花糕分给爸妈,秦岭咬了口糕点,笑着说:“林雪汐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当年我们在雨巷躲雨,她给你吃的桂花糕,你非要揣兜里带给逸尘那小子。”

孟华硕看着女儿泛红的脸颊,故意逗她:“下周艺术节,要不要请逸尘来家里吃饭?就当谢谢你上次送的木蝴蝶。”

“爸!”孟予笙羞得跺了跺脚,转身跑回房间,却在关门前听见爸妈相视而笑的声音。她走到书桌前,打开玻璃罐看着里面的木蝴蝶和小星星,忽然拿起画笔,在画纸上轻轻勾勒出一个穿黑蓝色校服的少年,站在舞台下,眼里盛着比星光更亮的温柔。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像是在为这场跨越十年的约定,轻轻伴奏。

雨巷约定

周一清晨的早读课,高二(3)班的教室里弥漫着淡淡的油墨香。孟予笙刚把艺术节的古筝曲谱放进桌肚,卢佳就凑过来小声说:“笙笙,你看江逸尘和贺允祁在干嘛呢?”

她顺着卢佳的目光往后排看,江逸尘正拿着圆规在草稿纸上画着什么,贺允祁推了推眼镜,时不时指点两句。黑蓝色的校服袖口整齐地扣着,两人低着头凑在一起,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专注。

“好像在画篮球赛的战术图?”孟予笙看着草稿纸上歪歪扭扭的小人,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上周的篮球赛江逸尘最后那个绝杀球,至今还是班里女生课间讨论的焦点。

早读课结束的铃声刚响,江逸尘就拿着草稿纸走了过来,在孟予笙桌前停下:“帮个忙。”他把纸推到她面前,上面画着艺术节舞台的简易草图,“你古筝独奏那天,舞台两侧的灯光角度是不是这样?”

孟予笙看着图上标注的“暖光灯”“追光”字样,惊讶地抬头:“你怎么知道这些?”

“贺允祁姐是剧场灯光师,他教我的。”江逸尘指了指后排正在收拾书本的贺允祁,“怕你上台看不清台下,想让灯光照着观众席前排。”

卢佳在旁边听得直咋舌:“哇,江逸尘你也太细心了吧!笙笙你这竹马可以啊!”

孟予笙的脸颊瞬间红了,拿起笔在图上添了个小小的古筝图案:“这里要留够位置放琴,灯光不用太亮,暖黄色就好。”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江逸尘的手背,像有细小的电流窜过,赶紧收回手假装整理课本。

江逸尘把画纸折好放进校服口袋,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知道了,保证让你在台上一眼就能找到我。”

课间操的时候,各班按顺序在操场列队。孟予笙站在队伍里做伸展运动,黑蓝色的校服裙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忽然感觉有人在身后轻轻拽了下她的马尾,她回头看见江逸尘站在斜后方,正对她挤眼睛,手里还藏着颗大白兔奶糖。

“贺允祁给的,他说你爱吃。”他趁老师不注意,飞快地把糖塞进她手里。

孟予笙攥着温热的奶糖,心跳莫名快了半拍,刚想道谢,广播里就响起踏步指令,只能转身跟着队伍前进,手心的奶糖却像揣了颗小太阳,暖融融的。

午休时宋媛拎着两个精致的餐盒跑过来,把其中一个塞给孟予笙:“我妈让厨房做的三文鱼寿司,给你和卢佳分着吃!”她瞥见孟予笙手里的奶糖,眼睛立刻亮了,“哟,谁给的爱心糖果啊?”

“贺允祁给的。”孟予笙赶紧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甜腻的奶香在舌尖散开,“他说上次借我笔记,谢礼。”

“是吗?”宋媛挑眉看向后排,江逸尘正和贺允祁吃饭,两人不知在聊什么,江逸尘突然抬头往这边看了眼,正好对上她的目光,还冲她举了举手里的寿司,像是在示威。

“我看是某人托贺允祁送的吧。”宋媛戳了戳孟予笙的胳膊,“你看江逸尘那眼神,都快黏你身上了。”

孟予笙被她说得耳根发烫,赶紧岔开话题:“对了,艺术节你报的什么节目?上次不是说要跳爵士舞吗?”

“那当然!”宋媛立刻来了精神,“我跟舞蹈社的同学排了支《青春修炼手册》,到时候穿亮片裙跳,保证惊艳全场!”

下午的美术课在画室进行,老师让大家画“校园里的温暖瞬间”。孟予笙坐在画架前,笔尖蘸着暖黄色的颜料,在画布上轻轻勾勒。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她的侧脸上,发梢被镀上一层金边。

江逸尘拿着画板站在不远处,目光落在她的画布上——上面画着两个穿黑蓝色校服的小孩,在梧桐树下分吃桂花糕,背景里隐约能看见雨巷的青石板路。他忽然拿起画笔,在自己的画纸上画了个小小的舞台,舞台中央站着弹古筝的女孩,台下第一排有个举着荧光棒的少年,棒上写着歪歪扭扭的“笙”字。

“画得不错啊。”贺允祁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他身边,推了推眼镜,“不过荧光棒应该画成粉色,孟予笙喜欢粉色。”

江逸尘笔尖一顿,抬头看向孟予笙桌角的粉色笔袋,耳根悄悄泛红:“知道了。”

放学铃声响起时,孟予笙收拾画具,发现江逸尘的画落在了画板上。她拿起画纸,看着上面的舞台和举着粉色荧光棒的少年,心跳像被羽毛轻轻搔过。这时江逸尘跑了回来,看到她手里的画,突然伸手想抢:“还没画完……”

“画得很好看。”孟予笙把画递给他,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两人都像触电般缩回手。夕阳的金光透过画室的窗户,把两人的影子投在画布上,黑蓝色的校服在暮色里渐渐融成温柔的暖色调。

“明天……我把古筝曲谱带给你?”孟予笙看着他手里的画,小声提议,“你不是说想知道我弹什么曲子吗?”

江逸尘眼睛一亮:“好啊,我帮你标节拍。”他忽然想起什么,“贺允祁说他会弹钢琴,到时候可以给你伴奏。”

“真的吗?那太好了!”孟予笙的笑容像刚剥开的橘子,清甜又明亮。

两人并肩走出画室,走廊里回荡着他们的脚步声。路过公告栏时,孟予笙停下脚步,看着艺术节的节目单上“古筝独奏:孟予笙”的字样,忽然觉得,这个秋天的舞台,一定会比想象中更温暖。

雨巷约定

推开家门时,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暖黄色的光漫过孟予笙肩上的黑蓝色书包。她换好柔软的棉拖鞋,刚把书包放在沙发上,就闻到厨房飘来的糖醋排骨香。

“回来啦?”秦岭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头发用珍珠发圈松松挽着,“今天练琴了吗?下周艺术节的曲子熟不熟?”

“练啦,在学校画室还默写了一遍曲谱呢。”孟予笙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妈妈把最后一块排骨盛进盘子,“好香啊妈,今天是不是有客人来?”

“你爸说晚上请隔壁李叔叔来下棋,顺便尝尝我的新菜式。”秦岭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快去洗手换衣服,晚饭马上好。”

孟予笙蹦蹦跳跳地跑上二楼,推开自己的房门。房间里铺着浅灰色的地毯,书桌上摆着青瓷笔洗和紫檀木古筝拨片,墙上挂着她去年画的《梧桐听雨图》。她把校服换成米白色的居家服,坐在梳妆台前摘下珍珠发卡,长发披散在肩头,发梢还带着点洗发水的清香。

书桌上的玻璃罐在台灯下闪着光,她拿起里面的木蝴蝶,指尖轻轻拂过翅膀上的“笙”字。忽然想起江逸尘画的那张舞台图,忍不住拉开抽屉拿出乐谱本,在空白页上写下《春江花月夜》的旋律,旁边用小字标注:“逸尘说暖光灯要照前排,贺允祁答应伴奏啦~”

楼下传来孟华硕的声音:“笙笙下来帮爸爸摆碗筷!”她赶紧把乐谱本合上,揣着木蝴蝶跑下楼。客厅里,孟华硕正和李叔叔在茶几旁摆棋盘,看到女儿下来,笑着指了指餐桌:“你妈炖了银耳羹,刚盛出来,快给李叔叔端一碗。”

“李叔叔好。”孟予笙端着银耳羹走过去,碗里的冰糖莲子晶莹剔透,“尝尝我妈做的,放了桂花蜜哦。”

“我们笙笙越来越懂事了。”李叔叔接过碗,视线落在她手腕上的银镯子上,“这镯子还是小时候逸尘那小子送你的吧?说是他奶奶给的见面礼。”

孟予笙的脸颊微微发烫,低头搅着自己碗里的银耳羹:“是呀,戴了好多年了。”

晚饭时,秦岭给她夹了块排骨:“下周艺术节要穿什么裙子?妈妈给你准备的那条湖蓝色旗袍,配古筝正合适。”

“会不会太正式啦?”孟予笙咬着筷子,“同学们都穿演出服,我穿旗袍会不会奇怪?”

“怎么会,我们笙笙穿旗袍最好看了。”孟华硕放下筷子,拿出手机翻出照片,“你看去年书画展,你穿旗袍弹琵琶的样子,逸尘妈妈还夸你像画里走出来的呢。”

提到江逸尘,孟予笙的心跳悄悄快了半拍,小声嘟囔:“那……好吧。”

晚饭后,孟予笙主动收拾碗筷,洗完手回到房间,打开了角落里的古筝。月光透过纱帘落在琴弦上,泛着清冷的光泽。她坐在琴凳上,指尖轻轻拨动琴弦,《春江花月夜》的旋律便流淌出来,时而像月光洒在江面,时而像渔舟破水而行。

弹到**处,她忽然想起江逸尘画的舞台图,指尖微微一顿,嘴角忍不住弯了弯。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像是在为她的琴声伴奏。练完琴时,手机在书桌上震动起来,是江逸尘发来的消息:“贺允祁说钢琴伴奏谱他明天带来,你明早别迟到~”后面还加了个举着荧光棒的小人表情包。

孟予笙笑着回复:“知道啦,明天给你带桂花糕,阿姨周末做的超好吃!”

放下手机,她走到书桌前,打开玻璃罐把木蝴蝶放回去,又从抽屉里拿出个小小的丝绒盒子,里面是枚用珍珠和碎钻镶嵌的发夹,是宋媛上周送她的生日礼物。“明天戴这个去学校吧。”她对着镜子比了比,珍珠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像极了十年前雨巷里,江逸尘伞沿滴落的雨珠。

临睡前,秦岭端着温牛奶走进来,看着女儿对着镜子傻笑,无奈地摇摇头:“这孩子,是不是在想艺术节的事?别太紧张,正常发挥就好。”

“知道啦妈妈。”孟予笙接过牛奶,看着妈妈帮她掖好被角,“妈妈晚安。”

房间里的灯熄灭后,月光从窗帘缝隙溜进来,落在书桌上的玻璃罐上。罐子里的木蝴蝶和小星星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像藏着一整个青春的秘密。孟予笙抱着枕头,想起明天要见到江逸尘,嘴角扬起的弧度,连梦里都带着桂花糕的甜香。

1.这是我自己凭脑子想的,不要说我抄袭

2.别乱造谣我的人设!

4.喜欢看的宝子还会更呀[彩虹屁][彩虹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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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月光下的琴弦与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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