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读课的铃声还没响，高二（3）班的座位上已经坐了两个身影。孟予笙刚把书包放进桌肚，宋媛就从自己座位探过身，把一个粉色保温杯塞到她手里：“喏，我妈炖的冰糖雪梨，润嗓子的，你练古筝不是总说喉咙干吗？”
“你怎么又带这么多东西？”孟予笙笑着拧开杯盖，清甜的梨香立刻漫了出来。两人穿着同款黑蓝色校服，宋媛的袖口别着个银色胸针，是上周孟予笙送她的生日礼物，此刻正随着动作闪闪发亮。
“给你带怎么叫多？”宋媛挑眉，伸手帮她理了理鬓角的珍珠发夹，“昨天排练怎么样？贺允祁的钢琴伴奏配不配得上我们笙笙的古筝？”
雨巷约定
江逸尘推开家门时，玄关处散落着几双高跟鞋，江愉栖的声音正从客厅传来：“妈，你说那小子转学到砚城，是不是就为了孟予笙？我赌一百块他这周肯定要去孟家吃饭！”
“小声点，逸尘回来了。”林雪汐的声音带着笑意。
江逸尘换好鞋走进客厅，就看见江愉栖穿着丝质睡袍，盘腿坐在沙发上敷面膜，手里还举着包薯片。“哟，我们的大情圣回来了？”她摘下面膜，挑眉打量着弟弟身上的黑蓝色校服，“今天跟孟予笙排练得怎么样？是不是弹着弹着就看呆了？”
“姐，你能不能别瞎猜。”江逸尘把书包扔在沙发上，想去冰箱拿瓶水，却被江愉栖伸腿拦住。
“站住！问你话呢。”江愉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听说你给人家准备了艺术节礼物？拿来我瞧瞧。”
“保密。”江逸尘侧身想绕过去，手腕却被江愉栖一把抓住。她的指甲刚做了精致的猫眼美甲，轻轻刮过他的手背：“跟姐还保密？信不信我现在就给孟予笙打电话，说你小时候尿床被我拍了照片？”
“江愉栖！”江逸尘又气又笑，想抽回手，却被姐姐拽得更紧。他忘了江愉栖高中时练过三年跆拳道，这点力气在她面前根本不够看。
“叫姐也没用。”江愉栖挑眉坏笑，突然起身伸手去掏他的口袋，“是不是藏在书包里了？我去翻翻。”
“别闹！”江逸尘赶紧护住书包，两人在客厅里追了起来。他穿着校服跑起来束手束脚，刚绕过茶几就被江愉栖抓住后领，像拎小猫似的把他拽了回来。
“服不服？”江愉栖把他按在沙发上，膝盖抵着他的后背，得意地晃了晃手里抢来的小盒子，“还敢跟姐动手？小时候抢你零食的时候就该让你知道，你姐永远是你姐。”
“放开我！”江逸尘挣扎着想起来，却被姐姐按得更紧，后背的校服都被揉皱了。
林雪汐端着水果盘从厨房出来，无奈地摇摇头：“多大了还打架？愉栖快放开你弟，他明天还要上学呢。”
江愉栖这才松开手，得意地打开小盒子，看到里面的珍珠古筝拨片时眼睛一亮：“哟，眼光不错啊，跟我给笙笙买的水晶发冠挺配。”她把盒子扔回给江逸尘，“算你有良心，没忘了小时候答应要对人家好。”
江逸尘揉着被按疼的肩膀，瞪了姐姐一眼：“要你管。”
“我不管谁管？”江愉栖拿起片苹果塞到他嘴里，“明天去孟家练琴，记得把我给笙笙带的琴弦带上，还有那盒进口巧克力，说是我特意给她买的。”
“知道了。”江逸尘嚼着苹果，嘴角却忍不住弯了弯，“你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好？”
“我对她一直很好啊。”江愉栖翻了个白眼，“小时候你去外省，是谁天天给她寄零食？是谁在她被隔壁男生欺负时，偷偷跑去教训人家？”她忽然凑近弟弟，压低声音，“不过说真的，你可得抓紧点，今天宋媛跟我视频，说班里有个叫卢佳的女生总跟孟予笙借笔记，眼神不对劲。”
江逸尘的心莫名一紧：“知道了。”
晚饭时，江屿云看着姐弟俩拌嘴，笑着对林雪汐说：“你看他们，小时候抢玩具，现在抢着对孟家丫头好，真是风水轮流转。”
“那可不是。”林雪汐给江逸尘夹了块排骨，“当年愉栖非要把自己的玉佩送给笙笙，说要给未来弟媳当定情信物，现在倒好，天天盯着逸尘别犯错。”
江愉栖的脸颊微红，嗔道：“妈！说什么呢！”
江逸尘闷头吃饭，耳根却悄悄发烫。饭后他回到房间，打开书桌抽屉，把那枚古筝拨片小心翼翼地放进丝绒盒子里。窗外的月光落在书桌上，他想起刚才江愉栖的话，拿出手机给孟予笙发消息：“明天我姐会带新琴弦过去，她说比你现在用的音色更好。”
很快收到回复：“谢谢你姐！明天见～”后面还加了个弹琴的小人表情包。
江逸尘笑着回复“明天见”，放下手机时，听见门外传来江愉栖的声音：“早点睡！明天不许迟到让笙笙等！”
“知道了！”他无奈地应着，却在心里悄悄期待着明天——有她的琴声，有姐姐别扭的关心，还有藏在盒子里的心意，这样的日子，好像比想象中更热闹。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巷口，江逸尘就被江愉栖的敲门声吵醒。“快起来！再磨蹭笙笙都要被宋媛接走了！”姐姐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还夹杂着翻找东西的窸窣声。
江逸尘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床头柜上摆着叠好的黑蓝色校服，旁边还放着个精致的琴盒——里面是江愉栖准备的新琴弦。他刚穿好衣服，江愉栖就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个包装华丽的袋子：“给笙笙的巧克力别忘了带，还有这个……”她从口袋里掏出个粉色发圈，“昨天逛街看到的，跟她的珍珠发卡配一脸，就说是你买的。”
“姐，你这也太刻意了。”江逸尘接过发圈，耳根微微发烫。
“懂什么，这叫助攻！”江愉栖拍了拍他的肩膀，“贺允祁到楼下了，赶紧的！”
两人匆匆下楼，贺允祁正靠在车门上看手机，看到江逸尘手里的袋子，推了推眼镜：“江愉栖姐准备的‘爱心包裹’？”
“不然呢。”江愉栖把弟弟塞进后座，自己坐进副驾驶，“开车开车，别让小美女等急了。”
车子刚拐进孟家所在的巷子，就看见孟予笙和宋媛站在门口等。孟予笙穿着鹅黄色连衣裙，长发用珍珠发夹别在耳后，宋媛则穿着亮粉色T恤，手里拎着个巨大的礼盒，不用想也知道是给孟予笙的艺术节礼物。
“笙笙！这里！”江愉栖摇下车窗挥手，看到孟予笙时眼睛一亮，“我们家笙笙今天也太好看了吧！”
孟予笙笑着拉开车门坐进来，刚系好安全带就被宋媛塞了块糖：“江逸尘给你带了好东西！”她冲后座挤眉弄眼，“我刚看见他包里有粉色发圈！”
江逸尘的脸瞬间红了，刚想解释，就被江愉栖抢了话头：“什么发圈？是我给笙笙买的！这小子哪懂这些。”她转头对孟予笙笑，“等下教你弹《月光》，保证让贺允祁的钢琴伴奏黯然失色。”
“姐！”江逸尘无奈地叹气，却在看到孟予笙偷偷抿嘴笑的样子时，心里的窘迫悄悄散了。
到了江家，林雪汐早已泡好了花茶。孟予笙刚坐下，就被江愉栖拉进琴房：“来，试试我给你带的新琴弦，音色超棒！”宋媛立刻跟过去看热闹，贺允祁则被江屿云叫去书房讨论数学题，客厅里只剩下江逸尘和林雪汐。
“逸尘，去把给笙笙的拨片拿来。”林雪汐笑着推了推儿子，“上次让你定制的那个，不是说今天送吗？”
江逸尘犹豫了一下，还是回房间取来小盒子。琴房里，正听江愉栖讲弹琴技巧的孟予笙看到他进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你的。”江逸尘把盒子递过去，声音有些不自然，“艺术节上台用。”
孟予笙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珍珠古筝拨片时，眼睛瞬间亮了。拨片上的碎钻在阳光下闪着光，和宋媛送的水晶发冠果然很配。“这也太好看了……”她轻轻捏起拨片，指尖微微颤抖。
“喜欢就好。”江逸尘挠了挠头，转身想走，却被江愉栖一把拉住：“急什么？让笙笙试试音色啊。”
孟予笙坐在古筝前，用新拨片轻轻拨动琴弦，清脆的声音在琴房里回荡。江逸尘靠在门框上看着她，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发顶，珍珠发夹和水晶拨片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像撒了把星星在她身上。
宋媛偷偷拿出手机录像，嘴里念念有词：“这画面必须记录下来，等你们结婚了放婚礼上！”
练到中午，林雪汐喊大家吃饭。餐桌上，江愉栖不停给孟予笙夹菜，还故意把江逸尘碗里的糖醋排骨夹走：“这小子不爱吃甜的，笙笙多吃点。”
“姐！我爱吃！”江逸尘抗议，却被江愉栖瞪了一眼：“吃你的青菜去，长那么高还抢小美女的菜。”
孟予笙看着姐弟俩斗嘴，忍不住笑出声，悄悄把自己碗里的排骨夹给江逸尘，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给你。”
江逸尘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低下头扒饭，耳根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饭后，宋媛拉着江愉栖去试新口红，贺允祁则帮孟予笙修改伴奏谱，客厅里只剩下江逸尘和孟予笙。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地毯上，暖洋洋的。
“艺术节那天……”江逸尘犹豫了一下，轻声问，“你真的要穿旗袍吗？”
“嗯，妈妈说旗袍配古筝更有韵味。”孟予笙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你要不要……那天穿西装？跟你的拨片很配。”
江逸尘的眼睛瞬间亮了：“好啊。”
两人相视而笑，阳光在他们之间流淌，像藏了十年的心事，终于在这个午后悄悄绽放。琴房里传来江愉栖和宋媛的笑声，书房里隐约有讨论题目的声音，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一切都温柔得刚刚好。
“别瞎说！”孟予笙红着脸拍开她的手，“排练得挺好的，就是……江逸尘总在旁边晃悠。”
“晃悠才说明在乎你嘛！”宋媛挤眉弄眼，刚想再说什么，就见江逸尘和贺允祁走进教室。她立刻坐直身子，冲孟予笙眨眨眼，用口型说：“目标出现！”
孟予笙被她逗得差点笑出声，赶紧低头假装翻书，耳根却悄悄红了。
第一节语文课刚下课，宋媛就拉着孟予笙往走廊跑：“快走快走，去小卖部抢最后一袋草莓饼干！去晚了又被初三那帮小屁孩抢光了！”
两人手拉手穿过喧闹的人群，黑蓝色的校服裙在跑动中扬起轻快的弧度。刚跑到楼梯口，就撞见迎面走来的江逸尘和贺允祁。
“抢饼干？”江逸尘挑眉，手里正拎着个小卖部的袋子，“是不是这个？”他晃了晃手里的草莓饼干，包装纸上的卡通图案格外显眼。
宋媛眼睛一亮：“哇！江逸尘你是我亲哥！快给我！”
“给笙笙的。”江逸尘却把饼干递给孟予笙，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贺允祁说你练琴费体力。”
孟予笙刚接过饼干，就被宋媛一把抢过去：“什么你的我的，笙笙的就是我的！”她拆开包装塞了块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走笙笙，去音乐教室占位置，等下还要排练呢。”
孟予笙被她拉着往前走，回头看了眼江逸尘，对方正对着她挥手，阳光落在他眼里，像盛着细碎的光。
音乐教室里，宋媛抱着草莓饼干坐在旁听席，看着孟予笙和贺允祁调试乐器。“笙笙你坐直点，背挺起来才好看！”她像个小老师似的指挥，“贺学霸你钢琴声音小点，别盖过我们笙笙的古筝！”
贺允祁无奈地推了推眼镜：“知道了宋指挥。”
江逸尘搬了把椅子坐在宋媛旁边，看着孟予笙拨动琴弦的手指，忽然被宋媛用胳膊肘撞了下：“喂，艺术节那天给笙笙准备礼物了吗？我都给她买好水晶发冠了！”
“准备了。”江逸尘神秘地笑了笑，“保密。”
“切，谁稀罕知道。”宋媛撇撇嘴，却悄悄拿出手机，给孟予笙发消息：【江逸尘说准备了神秘礼物！】
正在调音的孟予笙看到消息，指尖微微一顿，抬头看向旁听席，正好对上江逸尘看过来的目光，两人像被烫到似的同时转头，琴声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午休结束后，宋媛拉着孟予笙回教室，路过公告栏时，非要停下来给她拍艺术节宣传照。“笑一个笑一个！”她举着手机，“把珍珠发夹露出来，超好看的！”
孟予笙被她逗得没办法，只好对着镜头浅笑。刚拍完照，上课铃就响了，两人手拉手往教室跑，黑蓝色的校服在走廊里留下两道轻快的影子。
放学铃声响起时，宋媛麻利地收拾好书包，自然地接过孟予笙的古筝谱：“我帮你拿，你背书包就行。”两人并肩走出教室，江逸尘和贺允祁跟在后面。
“笙笙明天要不要去我家练琴？”宋媛晃着她的胳膊，“我家新换了隔音窗帘，弹到半夜都没人管！”
“好啊，正好有段旋律总弹错。”孟予笙点头答应，回头对江逸尘说，“那明天排练……”
“我和贺允祁去你家找你们。”江逸尘立刻接话，“我姐说要给你送新到的琴弦。”
“江愉栖姐也来？”孟予笙眼睛一亮，“太好了，我还想请教她弹《月光》的技巧呢！”
宋媛在旁边补充：“让她给我带限量版口红！上次说好了的！”
四个人说说笑笑地走出校门，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黑蓝色的校服在暮色里渐渐变成温暖的橘色调。宋媛和孟予笙走在前面，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明天要穿什么裙子，江逸尘和贺允祁跟在后面，偶尔插上句话，总能引来前面两个女生的笑声。
走到岔路口，宋媛抱了抱孟予笙：“明天早上我去接你！”又转头对江逸尘说，“不许迟到！”
“知道了。”江逸尘无奈地摇摇头。
看着宋媛跑远的背影，孟予笙笑着对江逸尘挥挥手：“明天见。”
“明天见。”江逸尘看着她的背影，直到那抹黑蓝色消失在巷口，才转身离开。路灯亮起时，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小盒子，里面是枚用珍珠和碎钻镶嵌的古筝拨片，是他找了好久才定制的——和宋媛送的水晶发冠正好配成一套。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巷口，江逸尘就被江愉栖的敲门声吵醒。“快起来！再磨蹭笙笙都要被宋媛接走了！”姐姐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还夹杂着翻找东西的窸窣声。
江逸尘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床头柜上摆着叠好的黑蓝色校服，旁边还放着个精致的琴盒——里面是江愉栖准备的新琴弦。他刚穿好衣服，江愉栖就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个包装华丽的袋子：“给笙笙的巧克力别忘了带，还有这个……”她从口袋里掏出个粉色发圈，“昨天逛街看到的，跟她的珍珠发卡配一脸，就说是你买的。”
“姐，你这也太刻意了。”江逸尘接过发圈，耳根微微发烫。
“懂什么，这叫助攻！”江愉栖拍了拍他的肩膀，“贺允祁到楼下了，赶紧的！”
两人匆匆下楼，贺允祁正靠在车门上看手机，看到江逸尘手里的袋子，推了推眼镜：“江愉栖姐准备的‘爱心包裹’？”
“不然呢。”江愉栖把弟弟塞进后座，自己坐进副驾驶，“开车开车，别让小美女等急了。”
车子刚拐进孟家所在的巷子，就看见孟予笙和宋媛站在门口等。孟予笙穿着鹅黄色连衣裙，长发用珍珠发夹别在耳后，宋媛则穿着亮粉色T恤，手里拎着个巨大的礼盒，不用想也知道是给孟予笙的艺术节礼物。
“笙笙！这里！”江愉栖摇下车窗挥手，看到孟予笙时眼睛一亮，“我们家笙笙今天也太好看了吧！”
孟予笙笑着拉开车门坐进来，刚系好安全带就被宋媛塞了块糖：“江逸尘给你带了好东西！”她冲后座挤眉弄眼，“我刚看见他包里有粉色发圈！”
江逸尘的脸瞬间红了，刚想解释，就被江愉栖抢了话头：“什么发圈？是我给笙笙买的！这小子哪懂这些。”她转头对孟予笙笑，“等下教你弹《月光》，保证让贺允祁的钢琴伴奏黯然失色。”
“姐！”江逸尘无奈地叹气，却在看到孟予笙偷偷抿嘴笑的样子时，心里的窘迫悄悄散了。
到了江家，林雪汐早已泡好了花茶。孟予笙刚坐下，就被江愉栖拉进琴房：“来，试试我给你带的新琴弦，音色超棒！”宋媛立刻跟过去看热闹，贺允祁则被江屿云叫去书房讨论数学题，客厅里只剩下江逸尘和林雪汐。
“逸尘，去把给笙笙的拨片拿来。”林雪汐笑着推了推儿子，“上次让你定制的那个，不是说今天送吗？”
江逸尘犹豫了一下，还是回房间取来小盒子。琴房里，正听江愉栖讲弹琴技巧的孟予笙看到他进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你的。”江逸尘把盒子递过去，声音有些不自然，“艺术节上台用。”
孟予笙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珍珠古筝拨片时，眼睛瞬间亮了。拨片上的碎钻在阳光下闪着光，和宋媛送的水晶发冠果然很配。“这也太好看了……”她轻轻捏起拨片，指尖微微颤抖。
“喜欢就好。”江逸尘挠了挠头，转身想走，却被江愉栖一把拉住：“急什么？让笙笙试试音色啊。”
孟予笙坐在古筝前，用新拨片轻轻拨动琴弦，清脆的声音在琴房里回荡。江逸尘靠在门框上看着她，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发顶，珍珠发夹和水晶拨片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像撒了把星星在她身上。
宋媛偷偷拿出手机录像，嘴里念念有词：“这画面必须记录下来，等你们结婚了放婚礼上！”
练到中午，林雪汐喊大家吃饭。餐桌上，江愉栖不停给孟予笙夹菜，还故意把江逸尘碗里的糖醋排骨夹走：“这小子不爱吃甜的，笙笙多吃点。”
“姐！我爱吃！”江逸尘抗议，却被江愉栖瞪了一眼：“吃你的青菜去，长那么高还抢小美女的菜。”
孟予笙看着姐弟俩斗嘴，忍不住笑出声，悄悄把自己碗里的排骨夹给江逸尘，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给你。”
江逸尘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低下头扒饭，耳根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饭后，宋媛拉着江愉栖去试新口红，贺允祁则帮孟予笙修改伴奏谱，客厅里只剩下江逸尘和孟予笙。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地毯上，暖洋洋的。
“艺术节那天……”江逸尘犹豫了一下，轻声问，“你真的要穿旗袍吗？”
“嗯，妈妈说旗袍配古筝更有韵味。”孟予笙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你要不要……那天穿西装？跟你的拨片很配。”
江逸尘的眼睛瞬间亮了：“好啊。”
两人相视而笑，阳光在他们之间流淌，像藏了十年的心事，终于在这个午后悄悄绽放。琴房里传来江愉栖和宋媛的笑声，书房里隐约有讨论题目的声音，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一切都温柔得刚刚好。
雨巷约定
午后的阳光渐渐变得柔和，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孟予笙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看着贺允祁在谱子上标注修改的地方，忽然被宋媛从身后捂住眼睛：“猜猜我手里是什么？”
“是新口红？”孟予笙笑着猜，鼻尖已经闻到了熟悉的草莓香。
“不对！”宋媛松开手，举起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铛铛铛铛！我给你买的艺术节发冠，配你的旗袍绝了！”盒子打开，水晶镶嵌的发冠在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芒，和江逸尘送的古筝拨片相得益彰。
“媛媛你怎么又买这么贵重的东西……”孟予笙嘴上说着，眼睛却亮晶晶的。
“给你买怎么叫贵重？”宋媛得意地挑眉，偷偷朝江逸尘使了个眼色，“而且有人送了拨片，我这发冠正好配套，到时候你就是舞台上最亮的星！”
江逸尘靠在书架旁，看着孟予笙小心翼翼地抚摸发冠，嘴角忍不住弯了弯。江愉栖走过来撞了撞他的胳膊：“看什么呢？魂都快飞了。”她压低声音，“我刚跟宋媛商量好了，艺术节结束就去吃火锅，到时候我帮你把贺允祁支开，给你们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姐！”江逸尘的耳根又红了，却没真的反驳。
贺允祁改完谱子，抬头看见这幕忍不住笑：“乐谱改好了，最后一段我加了个钢琴华彩，你试试能不能合上。”他把谱子递给孟予笙，目光在她和江逸尘之间转了圈，“下午要不要再练一遍？我感觉差不多能定型了。”
“好啊！”孟予笙立刻点头，抱着谱子走向琴房，宋媛和江愉栖像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嘴里还在讨论着舞台妆容。
江逸尘刚要跟上，就被贺允祁拉住：“你姐刚才塞给我一包巧克力，说让我转交给卢佳。”他晃了晃手里的巧克力，“这是让我帮你‘扫清障碍’？”
江逸尘愣了一下，随即哭笑不得：“别听她瞎折腾。”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琴房里，古筝和钢琴的旋律再次响起。孟予笙的指尖在琴弦上跳跃，新拨片划过琴弦时，音色比往常更清亮悠扬。江逸尘靠在门边，看着她专注的侧脸，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身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珍珠发夹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像停着一只安静的蝴蝶。
忽然，孟予笙的指尖顿了顿，抬头看向他，眼里带着笑意：“这段是不是更好听了？”
“嗯，”江逸尘点头，声音有些发哑，“像月光落在琴弦上。”
宋媛在旁边拍手：“说得好！江逸尘你这嘴什么时候变这么甜了？快教教我哥，他追女生只会送游戏皮肤！”
江愉栖笑着敲她的脑袋：“别捣乱，让他们好好排练。”
练到夕阳西下，孟予笙和宋媛准备回家。江逸尘和江愉栖送她们到门口，林雪汐塞了满满一袋桂花糕在孟予笙手里：“带回去当宵夜，凉了记得蒸一下，比刚出炉的更糯。”
“谢谢阿姨！”孟予笙抱着糕点，笑眼弯弯。
走到巷口时，孟予笙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对江逸尘说：“艺术节那天……你穿西装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我好跟旗袍搭颜色。”
“好。”江逸尘点头，看着她手里的桂花糕袋子，忽然想起什么，“袋子重不重？我送你到路口吧。”
“不用啦，媛媛帮我拎着呢。”孟予笙笑着挥手，“明天学校见。”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江愉栖撞了撞弟弟的肩膀：“傻站着干嘛？人家都走远了。”她挑眉坏笑，“旗袍配西装，啧啧，这是准备公开处刑了？”
“什么公开处刑，是正式赴约。”江逸尘纠正道，语气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回到家，江逸尘把自己关在房间，翻出衣柜最深处的西装外套。这是去年江屿云带他参加商业晚宴时买的，深灰色的面料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他对着镜子比划了一下，想象着孟予笙穿湖蓝色旗袍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咧到耳根。
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是孟予笙发来的照片——她把古筝拨片放在琴谱上拍了张特写，配文：【新拨片很顺手，谢谢～】
江逸尘立刻回复：【等你艺术节用它弹《春江花月夜》。】
按下发送键，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落在西装外套的纽扣上，像在悄悄见证这场跨越十年的约定，正一步步走向最温柔的篇章。
雨巷约定
晚饭过后，江逸尘正坐在书桌前研究艺术节的西装搭配，客厅里突然传来江愉栖惊天动地的尖叫。他无奈地放下手机——自从姐姐迷上那个刚出道的男团主唱，家里就没安生过。
“妈！你快看！我家哥哥新舞台直拍破千万了！”江愉栖抱着手机在沙发上蹦蹦跳跳，丝质睡袍的裙摆都飞了起来，“这腰！这腿！这舞台表现力！妈妈我要晕过去了！”
林雪汐端着水果盘从厨房出来，笑着摇头：“多大了还追星追得发疯，小心你弟录下来发家族群。”
“他敢！”江愉栖立刻瞪向门口的江逸尘，随即又被手机屏幕吸引，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啊啊啊还有粉丝拍到哥哥戴了我送的同款手链！他一定是看到我的信了！”
江逸尘靠在门框上，看着姐姐对着手机屏幕傻笑，忍不住吐槽：“一个手链而已，说不定是品牌赞助的。”
“你懂什么！这是心有灵犀！”江愉栖激动地把手机怼到他面前，屏幕上是个妆容精致的男生在舞台上唱歌，“你看这眼神，多深情！比你对笙笙那木头样强多了。”
“姐，我们能聊点正常人的话题吗？”江逸尘后退一步，避开她差点戳到自己脸上的手机，“比如明天要不要提前去音乐教室占位置，或者贺允祁的钢琴伴奏要不要再调整……”
“调整什么调整，不如调整你的审美。”江愉栖翻了个白眼，继续刷着偶像超话，手指在屏幕上点点划划，“你看人家粉丝都在给哥哥做数据，我也要去打榜！对了笙笙喜欢的那个乐队出新歌了，我刚给她分享了，等下让她帮我给哥哥投票。”
“孟予笙才不会跟你一起发疯。”江逸尘笃定地说，刚拿出手机想给孟予笙发消息，就看见宋媛发来的群聊截图——江愉栖果然拉了个“追星姐妹群”，孟予笙的头像已经亮了起来，还发了个“加油”的表情包。
“你看！笙笙都支持我！”江愉栖得意地扬了扬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敲得飞快，“我要去给哥哥写彩虹屁小作文，今晚不睡了！”
江逸尘看着姐姐抱着手机冲进房间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林雪汐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跟你姐计较，她追星就图个热闹，上次还说要给笙笙的艺术节拉票呢。”
“拉票？”江逸尘眼睛一亮，“怎么拉？”
“说是要发动她的粉丝群给笙笙投票，还说要做应援牌去现场。”林雪汐笑着说，“你姐就是嘴硬心软，心里比谁都盼着你和笙笙好。”
江逸尘回到房间，刚打开手机就收到孟予笙的消息：【你姐让我帮她偶像投票，还说投票送我演唱会门票呢～】后面跟着个偷笑的表情。
他忍不住回复：【别理她，她的演唱会门票八成是空头支票。】
很快收到孟予笙的回复：【才不是呢，她说等你穿西装跟我合照，就把门票给我～】
江逸尘的耳根瞬间红了，刚想打字反驳，就听见隔壁房间传来江愉栖的尖叫：“啊啊啊哥哥发微博了！他说明天要直播！我要去准备提问稿！”
紧接着是“咚咚咚”的敲门声：“江逸尘！快给我充点话费！流量不够用了！”
“自己充。”江逸尘没好气地喊。
“你不给我充，我就告诉笙笙你小时候偷喝她的牛奶！”江愉栖威胁道。
江逸尘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点开手机给姐姐转了两百块话费。看着转账成功的提示，他忍不住吐槽：“追星追得连亲弟都坑，真是没救了。”
没过多久，手机又震动起来，是江愉栖发来的消息：【算你还有点良心，明天给你带笙笙爱吃的草莓蛋糕。】后面跟着个比心的表情。
江逸尘看着消息，嘴角忍不住弯了弯。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书桌上的西装外套上。隔壁房间还在传来姐姐偶尔的欢呼声，客厅里隐约有爸妈看电视的声音，一切都吵吵闹闹的，却又温暖得恰到好处。
他拿起手机，给孟予笙发了条消息：【明天给你带草莓蛋糕。】
放下手机，他想象着艺术节那天的场景——孟予笙穿着湖蓝色旗袍坐在古筝前，指尖捏着他送的珍珠拨片，台下有宋媛举着水晶发冠应援，有贺允祁的钢琴伴奏，还有姐姐和她的粉丝群在疯狂拍照……而他穿着西装站在后台，等着她弹奏完，亲手把那枚藏了十年的木蝴蝶，再次交到她手上。
月光爬上窗台，悄悄听着少年的心事，把这个吵闹又温柔的夜晚，酿成了甜甜的期待。
雨巷约定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刚漫进教室，孟予笙就被宋媛塞了块草莓蛋糕。“江逸尘带的，说是他姐特意买的。”宋媛挤眉弄眼，“你看他那眼神，恨不得把蛋糕直接喂你嘴里。”
孟予笙红着脸咬了口蛋糕，奶油甜而不腻，果然是她爱吃的那家。后排的江逸尘假装看课本，余光却一直飘向前排，直到看见孟予笙嘴角扬起的笑意，才偷偷松了口气。
早读课刚结束，江逸尘的手机就在桌洞里震动起来。是江愉栖发来的消息：【直播门票我搞定了！让笙笙晚上跟我视频，我要教她怎么给哥哥应援！】后面跟着一堆花痴表情包。
他无奈地回复：【知道了，别吓到她。】
刚放下手机，贺允祁就推了推他的胳膊：“艺术节流程表出来了，你古筝独奏在第七个，正好是黄金时段。”他把打印好的流程表递过来，“我钢琴伴奏要提前十分钟到场调音，你让孟予笙也早点去后台。”
“好。”江逸尘接过流程表，目光在“古筝独奏：孟予笙”那行字上停留了很久，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面，像在确认什么重要的约定。
课间操时，宋媛拉着孟予笙在队伍里偷偷聊天：“晚上去我家睡吧？江愉栖姐说要视频教我们应援口号，还说要给我们寄应援服呢！”
“应援服就不用了吧……”孟予笙哭笑不得，“我弹古筝穿旗袍，总不能外面套应援服吧？”
“也是哦。”宋媛点点头，又兴奋起来，“那让她给我们寄荧光棒！要最大号的那种，闪瞎全场！”
两人正说得热闹，江逸尘从后面跑过来，把一瓶温水递给孟予笙：“刚看见你咳嗽了，喝点水。”又转头对宋媛说，“我姐让你晚上八点准时视频，她要展示新到的应援灯牌。”
“收到！”宋媛敬了个调皮的礼，看着江逸尘跑回队伍的背影，撞了撞孟予笙的胳膊，“你看他对你多上心，比对他偶像还上心。”
孟予笙的脸颊微微发烫，低头抿了口温水，心里却甜滋滋的。
午休时，四人又去了音乐教室排练。孟予笙用新拨片弹奏时，音色果然清亮了许多。江逸尘坐在旁边，看着她灵活的指尖在琴弦上跳跃，忽然想起昨晚姐姐对着手机尖叫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你笑什么？”孟予笙停下弹奏，疑惑地看着他。
“没什么。”江逸尘摇摇头，“就是觉得……你弹得比我姐偶像唱得好听。”
宋媛在旁边拍手：“说得对！我们笙笙才是实力派！比那些只会唱跳的偶像强多了！”
贺允祁推了推眼镜，难得附和：“确实，古筝的音色层次比流行音乐丰富多了。”
四人说笑间，排练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放学时，江逸尘主动帮孟予笙拎古筝包：“我送你到路口，正好跟你说下西装颜色，我选了深灰色，跟你湖蓝色旗袍应该很配。”
“深灰色好看！”孟予笙眼睛一亮，“我妈说深灰色最显气质了。”
宋媛在旁边打趣：“哟，连西装颜色都商量好了？这是准备在艺术节官宣啊？”
“别瞎说！”孟予笙红着脸拍她，却偷偷瞟了眼江逸尘，对方正低头笑着，耳根微红。
走到岔路口，孟予笙接过古筝包，笑着对江逸尘挥手：“晚上视频见，我会替你监督你姐别聊太晚的。”
“嗯，早点休息。”江逸尘看着她的背影，直到那抹鹅黄色消失在巷口，才转身离开。
晚上八点，孟予笙准时和江愉栖视频。屏幕里的江愉栖穿着印着偶像头像的T恤，头发上还别着应援发夹，兴奋地给她展示各种应援物：“你看这个手灯，晚上打开超亮！还有这个透扇，哥哥的脸印得超清楚！”
“真好看。”孟予笙配合地夸赞，旁边的宋媛已经凑过来，开始跟江愉栖讨论哪个应援物更划算。
江逸尘路过客厅，被江愉栖一把拉到镜头前：“快跟笙笙说，艺术节那天要不要帮我们举应援牌？”
“不要。”江逸尘果断拒绝，却被姐姐按着头，“你说要！不然我就把你小时候尿床的照片发群里！”
“要……要。”他无奈地妥协，看着屏幕里孟予笙偷笑的样子，耳根更红了。
挂了视频，孟予笙和宋媛躺在被窝里聊天。“你说江逸尘是不是有点可爱？”宋媛戳了戳她的胳膊，“被他姐欺负成那样还不敢反抗，跟在学校那高冷样完全不一样。”
“嗯。”孟予笙点点头，想起江逸尘被按着头妥协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他就是嘴硬心软，小时候总被江愉栖姐抢零食，却会偷偷把最好吃的留给我。”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把房间染成温柔的银色。两人聊着明天的排练，聊着艺术节的穿搭，聊着那些藏在心底的小期待，直到困意渐浓才沉沉睡去。
而江家客厅里，江愉栖还在对着偶像的直播回放尖叫。江逸尘回房间时，看见姐姐正趴在沙发上给偶像写彩虹屁小作文，嘴里念念有词：“明天一定要让笙笙帮我投票，冲啊哥哥！”
他无奈地摇摇头，关上房门。书桌上的西装外套静静躺着，流程表被压在玻璃下，上面“古筝独奏”四个字旁，被他悄悄画了个小小的爱心。
离艺术节还有三天，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期待的甜味。那些藏在琴弦里的约定，那些藏在西装下的心事，都在等待着那个舞台，等待着最温柔的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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