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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前因后果皆来寻2

隗晎递了一份给第五茗,道:“可以了。”

不是不给她吃,而是要帮她解决掉困扰。

第五茗一怔,接过桂花糕在嘴里小咬了一口,道:“谢谢。”

真香甜啊…

在司命府司命的时候,她于藏书楼里翻阅过资料,知道天下的事物。

这桂花糕,其实在冥界和天界也有仿制品,不过是冥界的‘桂花糕’会带点阴气儿,天界的‘桂花糕’会融点清冽味道。

吃起来,十分普通。

而这一份,尝在嘴里竟是这种滋味。

想起她也没有真正意义上,见过所有人界景色,享遍所有乐趣,忍不住,她又咬了一口,劝道:“人界之景,纷繁有趣,有机会你们可以四处走走,不用那么老实地做一名仙君,太无聊了。”

溪亖音小口小口吃着桂花糕,笑容甜甜道:“姐姐说的对,早知道这二十多年,我就不该只在京都耗着,多走走,应该能像凡人一样多享受一时快乐。”

南泥腾出一手,拉了溪亖音小臂一下,眼睛眨眨,背着第五茗和隗晎,暗示道:别说了。

回正身姿,没等溪亖音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他便囫囵道:“我们好歹是上仙,职责要紧…”

瞥了眼第五茗,他继续道:“上君的事,也更要紧,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

溪亖音恍然大悟,把手中的缰绳扔给南泥,抱上第五茗拿桂花糕的手臂,边走边吃,边蹭着第五茗道:“风景和美食都不及姐姐,京都有姐姐,小音一点都不无聊。”

第五茗一滞,侧头道:“小音,桂花糕蹭脸上了。”

隗晎淡淡道:“小音,起来。”

溪亖音扭扭捏捏走回原地,牵起缰绳,大咬一口桂花糕,道:“姐姐,你不要生小音的气…小音说错话了。”

第五茗微愣道:“没事没事…我都没听见你说什么。”

溪亖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闷头走路,闷头吃。

她才是没听进第五茗的这句话,把方才说过的言论,重复道:“是小音错了,小音说‘早知道这二十多年,我就不该只在京都耗着,多走走,应该能像凡人一样多享受一时快乐’,姐姐肯定都听见了…”

南泥小声提醒道:“小音,你怎么又说了一遍!”

溪亖音肉眼可见地一哆嗦,呜呜咽咽大咬了一口桂花糕,堵住了嘴。

第五茗一脸黑线,道:“没…没听见啊,小音说什么,我真的没听见,南泥你仔细背上的东西。”

溪亖音郁结在心,嘴里桂花糕都没咽下,便咕涌道:“姐姐,对不起,我刚刚说‘早知道这二十多年,我就不该只在京都耗着,多走走,应该能像凡人一样多享受一时快乐’,是我口不择言,胡说八道…”

南泥:“…”

他都懒得劝了,自顾自吃着手中的桂花糕。

第五茗慌张安慰道:“小音我真没听见…”

隗晎微不可见地轻叹一声,表情无奈至极,听着路边人议论的话,道:“平凉郡士子亓官,竟是探花郎。”

南泥复述道:“探花?”

溪亖音忘了说错话的事,疑惑道:“这很奇怪吗?”

第五茗赶紧转移话题,道:“平凉郡地杰人灵,出一名探花不稀奇。”

细细听着路边交谈的话题,她道:“稀奇的是,那夜郊外城隍庙,人帝派人接那群人入京后,统计了一份名单给隗七,其他的没查出来,却是通过名字看出一点气运。”

“那份名单中,除了化名‘荀霁’的天权,和那位与我们都交谈过的赵千翼,他是天界寻找的武状元,其余人,并无官运之象。”

隗晎道:“茗道长,有一人已是官身。”

第五茗回忆道:“对对对,我差点把裴烨忘了。”

忽地,她眼皮一跳,拿在嘴边的桂花糕,迟迟没有下口,她道:“裴烨也是平凉郡人…”

隗晎终于尝了一口桂花糕,听到她的话,道:“嗯,没错,他是平凉郡人。面容虽憎,心性却是不错,大考期间,竟协助衙役抓获了不少意图不轨之人,如今,应该是在京都留职了。”

第五茗放下手中的桂花糕,心中有一丝不安,道:“是吗…他好像和亓官关系很亲密,在巡职辨「才人」时,我和风有情见过他们。”

见她不吃了,隗晎自然地拿走了她手中的东西,道:“我知道,看见裴烨脸上的面巾时,我找风有情问过。”

第五茗一愣,窘然道:“你送我的东西,我…”

南泥举手,截断道:“茗道长不用解释了,隗老爷也找我问过这事。那夜发生的事,我从头到尾,事无巨细,全说了一遍,他不会误会。”

溪亖音嘴里含着桂花糕,积极道:“我也…我也,小晎哥哥也问过我这事,当时可吓人了,他那神情,我还是第一次见。”

吃掉最后一口桂花糕,南泥把包桂花糕的荷叶,团成一团,掷进了摊棚外商贩放的竹篓,双眉一挑,不嫌背上的尸瓮重,挤到溪亖音身旁,掰走了她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畅然道:“真甜…”

溪亖音一脚薅了上去。

南泥边逃,边话外有话道:“茗道长向来只喜欢长得好看的,穿得有趣的,对吃的不在意,不然,隗老爷大可以也送她桂花糕,看着她吃进嘴里,便不用担心她再转送给别的什么人了。”

溪亖音拽起缰绳,拖着马儿,追了过去。

隗晎手上一紧,荷叶破裂,两份桂花糕溢出,伴着一道「清衣」,指尖黏腻的触感消失。

他望向蹿入人群中的两人一马,低沉道:“茗道长勿要听他们瞎说。”

这几十年的功德没有白烧,第五茗此刻竟面颊微红,悄悄握住腰间悬挂的爻壬,羞涩道:“你有这心思,我…我以后会注意。”

隗晎道:“无妨,赠与你,便都是你的东西,你可以随意处置。”

一言一语之间,几人到了平凉郡最拥堵的路段,那走在前头的两人,已停在了一座酒楼前。

门口几名小厮,眼神都不错。

上来两人,一人接了缰绳,一人招呼道:“会仙楼会客,来者不拒,四位里面请。”

肩头毛巾掸了掸浮尘,他见几人虽身着各异,却气度不凡,说完话,便连忙把身子弯了下去,顺带垂了眼,以示尊敬。

南泥点点头,满意道:“不错不错。”

打头,他与溪亖音一起踏上了酒楼的台阶…

然而,脚还没迈进门槛,一只粗壮的长臂拦住了他。

一名方帽锦衣的中年人,客气有礼道:“大人,留步。”

南泥想早些进去歇歇脚,没理会这人,瞪了他一眼,无声道了句“碍事”,侧身绕过他,随溪亖音往里去。

他一走,彻底漏出了此人的身影,门口的小厮见到此人,立马纷纷朝这人,问好道:“徐掌柜。”

徐掌柜顾忌不上礼数,转身徒手握住了缠在尸瓮上的发带,拖住南泥道:“大人,我让你留步啊…”

感受到身后的事情,南泥踏出的右脚,收了回来,瞥了眼徐掌柜相安无事的手,道:“会仙楼的人?”

徐掌柜松了手,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在下平凉郡掌柜,徐松。”

这里出了事,走入堂中的溪亖音见其他人没跟上,退了回来,道:“有事?”

南泥转过身,抱怨道:“有屁快放,背了一路的东西,我们要入店休息。”

徐松指着南泥背后的东西,焦急道:“入会仙楼?带着尸瓮?大人是初做鬼差吗?如此破坏规矩?怎可堂而皇之,带着尸瓮入厅堂。”

南泥哼道:“无知小儿,睁开你的小眼看看,本君是什么!”

金光忽闪,一瞬光芒,刺得双目生疼,徐松抬起袖子,护住双眼,什么也没瞧清楚。

走过来的第五茗,见此情形,摇摇头道:“掌柜的,我们是来寻焚香坛,你这儿可有?”

转而,她责备道:“金光无用,第一次来就安分点,别乱闪。”

南泥局促道:“谁…谁第一次啊,我在京都就去过了。”

溪亖音叹道:“京都亮不出金光,咱们是老老实实对的口令,南泥…在外面,这是第一次。”

南泥凭空踢了两脚,抱臂在一旁,闭了嘴。

眼睛看不明,耳朵却是听懂了,徐松放下袖子,双手抱起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呵呵笑道:“原来是仙君大人驾临,小的有眼不识,但请见谅。”

第五茗回以笑容,道:“小事小事,掌柜无须自责。”

徐松见后来的两人,更好说话,便对第五茗和隗晎,直言道:“两位大人明鉴,我并非有意阻难这位大人,会仙楼的规矩就是这样,他带着尸瓮入厅堂,于理不合啊。”

“先不说尸瓮会不会冲撞了楼上的其他贵客,这厅堂中,今日也是来了不少凡人,他把尸瓮往里一带,惊着贵人,吓着无知凡人,可叫我们会仙楼如何自处呢?”

南泥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松口道:“我们也坐二楼雅间,上楼时,我会隐着点这东西。”

徐松怕他兀自往里去,赶紧上前拦了入堂的路,摆手道:“这…这也不行的…”

迟疑片刻,他道:“能入会仙楼,非寻常人,瞒不住的,我这楼沾了…气,以后不好做生意啊。”

他省略了一个字没有说出,然而,对面四人却是知道他要说什么。

晦…

晦气。

隗晎轻轻缓缓道:“那就清场吧。”

徐松目瞪口呆,确认道:“清场?”

隗晎道:“清场。”

第五茗扯了扯隗晎衣袖,吞咽道:“清场?会仙楼我们也不是非入不可,要不出去你们三人的庙宇?再不成…寻一间城隍庙,或是土地庙歇歇脚。”

南泥道:“茗道长,小庙就别考虑了,我们三人的倒是…”

溪亖音嘟囔道:“会仙楼好多好吃的,我们真要去庙里吗?”

隗晎幻出一张冥钱黄纸,飞悬于徐松面前,道:“清场,所消所耗,寻泰山报账。”

徐松看着冥钱黄纸上明晃晃的神印,以及落款的仙君名号——泰山东岳帝君隗晎。他不顾门外涌涌的路人,立即拜服在隗晎面前,颤颤巍巍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人吩咐,小的这就去办。”

哆哆嗦嗦站起身,他双手捧走那张冥钱黄纸,转身往里,差遣小厮清场。

南泥道:“帝君威武啊…”

不多时,一名小厮急匆匆前来,引了四人暂避于入门旁的屏风后。

第五茗探头瞧着里面吵嚷的“一锅粥”,扶额道:“太张扬了吧…”

南泥嗤道:“他不过是用点钱,茗道长就这般心疼吗?”

揉了揉发疼的肩膀,他怨气横生道:“这徐掌柜也真是不懂事,不知道端把椅子来给我卸卸劲儿,我去墙角歇歇。”

溪亖音左看看,右看看,瞧见转了身的南泥,仍在揉肩膀,知道他是真的疼,对第五茗道:“姐姐,我也去墙角歇歇…”

待二人缩到角落里,靠近屏风的第五茗,转身出去,拉了名小厮,索要道:“小哥,烦请给我们四张椅子,一定要带高靠背那种。”

小厮瞟了眼那屏风,战战兢兢道:“明白,小的这就去。”

做完这事,第五茗刚掩身回屏风后,便听见靠近屏风近侧的隗晎,道:“不会。四十二魂,需尽快处理,亮明身份,能直接差遣他们做事。”

似编织过一般,他这话,虽一板一正,却让人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第五茗透过屏风,看着外面陆陆续续,开始慢慢走出门外的身影,蓦地明了道:“算算时间,天权和乐正下的榜事,此时各地应该都知道了,往这里来的人,应该不少,你可是怕别人来掺和一脚?”

隗晎笑了笑,道:“我的心思,果然都瞒不住茗道长啊。”

半收笑容,他道:“酬劳太过丰富,诱惑很大,来的人会很多,早解决,钱财便能早些到手。”

第五茗愣了愣,僵硬转头道:“我以为…你是在担心冥界涉事。”

隗晎下颌轻仰,自信有余,道:“有风雨江之事在前,即便冥界牵扯入内,也是很好抽身,能推挡掉所有利害。”

此话没错。

天界要与冥界和谐共处,然而却留了许多不堪的把柄在冥界这里,天帝根本就不敢真的找冥界麻烦,不然也不会眼睁睁看着隗晎,带了冥界脱离天界控制。

这时,四名小厮,慌慌张张,一人各抬了一张木椅,放在入门边的屏风后,邀了四人落座,便退走了。

南泥瞟向前方落座的二人,嘴角一勾,没坐椅子,尸瓮搭在椅背上,人慵慵懒懒倚在墙柱边歇脚。

椅背的高度正合适,呈了尸瓮一大部分的力,他双肩轻松,视线从那二人身上,落在了椅背高他们半个头的椅子上。

这椅背,坐靠不枕颈,使得坐下的人,必须端端正正坐立。

小恩小惠,等于慢性毒药。

他倏地想起这句话,笑容溢满整张脸,道:“真会下毒…”

溪亖音拖了一根椅子,不管怎么找姿势,那椅子坐着都不舒服。

干脆反向而坐,抱住椅背,她从背包掏出一颗果子,边啃边笑,对南泥道:“方才入城,便见好吃的,好景色特别多,等落脚了,我们一起去逛逛。你一路也辛苦了,我带了不少钱,到时候,我请你啊…”

南泥道:你本就是毒药,还要给我下毒…

他上下牙一咬,坚定地反手拍了拍背上的尸瓮,道:“小音,这一趟,我们不是出来玩的,一罐子的坏东西,要是叫它们在这里跑出来,事情可就大了。”

溪亖音咬苹果的嘴,光张不动,眼珠子却滴溜溜地动。

她忽然发现,南泥早在她未注意的时候,变得理智有条理了。

这样的正经的模样…

怪叫人心尖一颤。

心颤?

溪亖音捂上心口,透过椅背悄悄打量南泥,视线慢慢从这人的眉眼,落在了唇角,心喜:这嘴啃起来得劲儿,现在说出的话,也怪动听了。

半个时辰后,差人关上大门,挂上闭店的招牌,徐松仪容端庄,绕过屏风,邀请了两两说小话的四人入内。

平凉郡的会仙楼,与临安郡的会仙楼大差不差,不过是此处更雅致,在水池台周围装点了不少假山和绿植。

徐松领路向甲子房,边走边道:“四位大人有什么需要,可随时差遣小的。”

第五茗指了指身侧的水池台,道:“可有新的「唱书」到了?”

徐松思索道:“回禀大人,有的。”

仔细斟酌言语,他答道:“一共有两份,一份来自天界,一份来自冥界。”

第五茗抬眼看向隗晎,道:“冥界?”

隗晎道:“贺和在寻一味增进修炼的地宝消息,酬劳不多,广撒网而已。”

贺和修炼?

十殿阎罗,他隶属于第十殿,上有九位殿下撑腰,又手握不醒狮和地狱之火,何至于需要再提升修为。

更何况,贺和这人,也是个懒惰的人。

第五茗“哦”了一声,不好继续关问下去,垂下了头,独自思量贺和为什么要这般刻苦。

犹记上一次见面,是在杨正德的灵堂,他来取墨发,去与蓬莱岛岛主换东西…

换东西!

蓬莱岛能有什么?!

不就是天材地宝吗!!

原来从那时候开始,他便这样用功了。

徐松抬步上了梯步,嘱咐道:“诸位当心脚下。”

应声,第五茗因为想着事情,刚有点眉目,正沉思,脚下趔趄,整个人朝徐松扑了去。

徐松双手向前,准备接住这位精贵的大人…

第五茗竟凌空一转,扑向徐松的身子,转而向背后的隗晎扑去…

向下扑的人,突然转身,还突然违背了身体的重量,向上扑去,除了有人做法,实在是没有其他答案了。

第五茗稳稳当当落入隗晎怀里。

隗晎面色不改,将她扶稳站好,道:“当心脚下。”

第五茗耳根燥热,认真盯着脚下的台阶,道:“嗯,我会小心了。”

溪亖音眼睛眨了眨,有样学一样,抬起双手,碎步走到南泥背后,托了点力在尸瓮下,道:“当心脚下。”

南泥顿地僵在原地,道:“我…我会小心。”

溪亖音满意道:“嗯嗯,你别摔了,我抱不住你。”

南泥脚倏地耳根比第五茗还血红,羞赧道:“小音,你…你也当心脚下。”

溪亖音朗声笑道:“我会小心,我知道你背着尸瓮,不好抱我。”

南泥舔了舔唇,道:“也不是,尸瓮不重,我能抱。”

这一声,又小声,又腼腆,溪亖音没听太明白,见南泥久久没动脚,催促道:“徐掌柜,你别愣着了,当心脚下,快点带我们上去。”

徐松收回发酸的双手,转过身,局促道:“诸位随我来。”

队伍终于开始正常行进,他继续道:“大人说的没错,冥界来的榜事,是为了寻一样地宝,这消息到的时候,便散出去了,至于天界那则消息,「唱书」内容不全,我等还在搜寻消息中。”

第五茗道:“天界那份,可是「寻肉身消士子怨」?”

徐松一怔,瞬间明白几人应该便是为这事而来,颔首道:“是的。”

隗晎道:“探知几何?”

徐松道:“方才是小的隐瞒了,此事其实不用去探,不过是尚待核实。”

第五茗疑惑道:“为何?”

徐松道:“平凉郡内,可涉事者,如今恐怕已是官身,受真龙之气庇护。”

隗晎道:“亓官还是裴烨?”

徐松震惊道:“大人知晓?”

第五茗蹙眉道:“不难猜,寻常官吏不会叫你这般为难,除了尚在京都者,不会有其他人。而大考刚过,名单我们都见过,有官身,又来自平凉郡,只他二人。”

一前一后,几人走上了廊道。

廊道宽,南泥和溪亖音紧走了两步,凑到第五茗身边,听着此事。

徐松叹道:“平凉郡有一怪事,此地无士子,各方学塾也早就停办了。”

南泥道:“稀奇,偌大的郡城不重学业。”

徐松笑了笑,继续道:“另外,亓官户籍虽在平凉郡,但生身信息仍需再核对一番。”

他说的这话,歧义太大了。

第五茗追问道:“亓官不是平凉郡之人?”

徐松道:“真正说起来,他不算是吧。这人是在七八岁时流落至平凉郡,先是在各学塾来回打杂,后来学堂士子接连消失,他被中途肄业的裴烨带回了家,这才落了户。”

第五茗道:“裴烨给亓官落的户,落在裴家的?”

徐松点了点头。

吱呀——

推开了甲子房的门,他侧身恭请道:“几位大人,请进。”

隗晎步子一缓,让第五茗先进了屋子,他亦步亦趋,次之,剩余三人,溪亖音稀里糊涂,南泥瘪了瘪嘴。

徐松心中计较屋内一男一女的仙职,一前一后,也跟着都迈了进去。

尸瓮不能离南泥的身侧,桌旁独凳不好借力,他独自走到一旁,寻了一个高背椅休息。

陆陆续续,在徐松的张罗下,进来了几名小厮,奉上了茶点。

隗晎又单独要了冷茶冷点和茶酒,才坐定在位置上。

他一边为第五茗斟酒,递上冷糕冷点,一边在徐松的错愕中,对候在旁边的他,道:“亓官和裴烨的事,「唱书」中搜罗了多少?”

南泥塞了一块糕点,含糊道:“该先问问消失了多少名士子,万一是猜错了?”

第五茗饮下一杯茶酒解渴,心满意足道:“你觉得这方向会错吗?”

南泥摇头道:“平凉郡内,厉鬼安,消失的士子和独得官身的二人…想猜错也难啊。”

徐松盯了眼那口尸瓮,惊觉里面可能装的是谁,大汗淋淋道:“此地,前前后后,共计消失了四十二名士子,因从头至尾,未见尸骨,未觅得踪迹,大家都以为是怪力乱神之事,也就并没有往生死一方面想过。”

第五茗道:“第一人,是在什么时候?”

徐松道:“二十多年前,此地的一名小神童,十一二岁,天资聪颖,忽闻开考的讯息,几间学堂,凑巧只有他一人得资格。”

回忆了片刻,他道:“大概在取消大考的前几日,这人突然就消失了,因年岁太小,都以为是人贩子所为,他父母报了官,衙役四处搜捕,因城外匪盗猖狂,慢慢地,这事就渐渐不了了之了。”

不等几人追问,他继续道:“后来,每有学子得举,这人过不了多久,便会消失…也就五六年前,平凉郡视学塾为地狱,不再靠近,连带着之前消失的学子,他们也不再提及。”

溪亖音浅尝了几杯不同味道的热茶,唇舌砸砸,疑惑道:“嗯?这么久了?还如此荒诞不经,为何我们的庙宇未传过此事呢?”

南泥轻笑道:“无人入庙诉求,自是闹不到我们耳边。”

徐松尴尬地点点头,道:“此地人,有些务实,不太信鬼神。”

第五茗又饮了一杯茶酒,缓缓开口道:“离奇事下,依旧不信鬼神,太奇怪了…至少也得烧香拜一拜,寻一个寄托。”

徐松道:“其实也不奇怪吧,世间很多人都不信。”

隗晎浅抿了一口茶酒,笑道:“入城便听百姓一直议论亓官得魁,裴烨入京…不信鬼神,那便是信人了。”

眼眸半抬,放下手中的酒盏,他笑容未消,却是带了几分冷意,道:“你们把这二人奉成了神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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