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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小乞丐和丑孩子1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常常只会说仙君之间占福地,抢功德,其实,人也会与仙鬼一类的大神通,分夺福源。

但,一般都是弄巧成拙,是无心之举。

地仙,或是通阴阳之人,一旦查实,上禀回正即可。

瞧平凉郡这地儿的情况,是持续很久了,却无一人上报。

徐松慌乱跪下,道:“没…没有,大人,我们没有。”

第五茗回想起初次与那二人见面,路上人对裴烨的反应,忽地,心中一紧。她不觉得,裴烨是这种贪功之人,也不认为,那瘦弱的亓官,会筹谋这种事。

这时,南泥眉头微微挑起,道:“稀奇啊,真是稀奇啊,不信鬼神,不求俗事 ,他们也不拜人,这一方的供奉,亦从没有少过。”

溪亖音咕噜噜灌了几口茶水,清干净嘴里的残渣,补充道:“蓬莱岛部署在各地的庙宇,也都是正常进项,没有出现过这种事。”

果然,仙鬼的东西,没有被二人占去。

第五茗端起酒杯的手一哆嗦,洒了点出来。

一方白巾递到了面前,她放下酒杯,擦拭手指道:“徐掌柜,平凉郡不拜神,不求鬼,也不少鬼仙的供奉,那此地出了不可解的事,他们都是怎么愿意咽下这口气的呢?不至于一城的人,都心宽到如此地步吧。”

徐松道:“我们没有隐瞒任何事,平凉郡的生人也是寻常百姓,并没有受蛊惑…这事说起来,还要绕回裴烨和亓官二人身上。”

郡城内百姓能如此安定,源于裴烨和此地府衙。

裴烨这人,生来面容丑陋,凶神恶煞。

他尚在襁褓时,便吓得邻里敲鼓状告。

此地府衙呢,那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公开公正,历任官大人和衙役都是有事尽力谋,事未尽,也会把前因后果,写在公告栏,昭之众人。

裴烨面容吓人这事,因他为人良善,从未行恶,又是土生土长的平凉郡人,此事不好判罚,待裴烨从学塾退学以后,一来二去,府衙便聘请了他做小小衙役。

他当时年龄本就不大,那任官大人也无他二心,只是想聘请他来,希望他能自己处理他面容吓人这件事,挡了来鸣鼓之人的心思。

谁曾想,裴烨这人看着年龄小,却责任心极强,又好揽事。

拿他自己面容吓人这事来说,他知晓自己吓得邻里不安,独自摸索了不少办法,先是涂脂抹粉,发现遮掩之后更吓人,又围戴面巾,然而吹风下雨,面巾会掉,他又带上了面具。

又碰巧那段时间,刚好是在风雨江发大水那年的年末,有不少流民涌入城内,半夜时分,流民饿得慌,冻得厉害,想要行入室抢劫之事,裴烨跟着衙役巡街,偶然叫他以面容,劝退好些生坏心思的流民,那任官大人心中得了一计,便安排了这小小衙役,晚上去巡街护城。

至此以后,那张脸白日里从不见日光,夜里又取下面具,以恐怖面容恫吓邪厉小人,让他们不敢在夜里行凶。

也就是这样,这二十多年里,平凉郡竟未生过大事。

即便有,裴烨和这独独好的府衙,亦都任劳任怨,能办的,不能办的,都用尽全力去办了。

第五茗颔首道:“有如此仁心厚德之人,难怪此地仙鬼会少了那么多事。”

隗晎道:“士子消失未解决,为何无人诉冤?”

徐松早站了起来,他垂头叹了一声,道:“学子得举便会莫名其妙消失,一开始是不知道,后来知晓了,裴烨对城内涉及的人家,都立下了军立状,此生会寻回人,断此事。”

南泥道:“他们都信他?”

徐松道:“信的。”

溪亖音道:“为什么?”

其余三人也想问:为什么?

一人之言,满城皆信。

太荒唐了。

徐松道:“因为,平凉郡所有人,亲眼所见,有一名得举之人,从未出过事。裴烨也许了那人军立状,或者算是一份责任书。他许诺,他若在世,必不叫他受他人害,护他一生安俞。”

隗晎微微侧身,看向第五茗,道:“是亓官。”

第五茗道:“我有耳闻,此二人,兄弟相称。”

南泥一只手在撑着脑袋,一只手搭在尸瓮缸壁,沉思道:“姓都不一样,这兄与弟多半是互相捡来的,那军立状…不对不对,那责任书,该不会是同户籍一起出的吧?”

徐松点了点头,道:“大人所言不错…”

原来,那批流民中,亓官便在内。

随府衙安排,流民被分散到了各处去谋生路。

亓官,便是在各学塾打杂。

这人吧,聪明,聪明…十分聪明。

仅仅就是在学塾里打杂,也能学会先生教的学问。

裴烨虽从学塾里回了家,到府衙任职,但他年岁尚小,历任大人见他心性不错,都叫他不要荒废了学业,所以,他时不时会到各学塾,去寻先生问学问,去书楼觅典籍。

久而久之,裴烨与亓官也算是认识了。

不知何时,裴烨突然领了亓官去府衙,为他办理户籍,还拿出俸禄,送他入学塾,开始正儿八经地念书。

徐松兀自追忆道:“好像就在小神童消失的那年…”

第五茗道:“记得如此清楚?”

徐松解释道:“裴烨因容貌格外受关注,他身上发生的事,常常被热议,能记得一二,不足为奇。”

末了,回到一开始的话题,他嘻嘻笑道:“当然,大家也猜测,亓官能安安稳稳读书,也是因为他并非本地土生土长之人…”

此话一出,算是圆上了他先前之言。

第五茗沉默地点了点头,细细琢磨这其间的事。

隗晎眼眸微暗,似在透过徐松,审视远在京都的裴烨和亓官。

南泥则饶有兴致地,指尖在尸瓮缸壁摩挲起来,嘴角噙笑。

溪亖音嘟囔道:“说了半天,你的意思就是平凉郡人,更相信此地府衙和裴烨的办事能力,不乐意有事求到仙鬼面前.可我还是没听明白,为什么平凉郡人不信仙鬼,此地庙内却年年有供奉?”

徐松拍了拍脑袋,歉意道:“是我疏漏了。此地的庙宇都在城郊,且大多在学塾旁边,原本便没多少信众,后来出了士子消失这事,平凉郡之人,更是不愿去了,后续便把城郊的几处庙宇,交给了亓官管理。”

隗晎道:“专门遣人打理?”

徐松道:“此地人不兴烧香敬神,前人虽凑钱修建了起来,后人却是谁都不愿意招惹麻烦事,都躲着。可一间庙宇,便是一处不小的房屋,紧急时刻,也能像风雨江发大水那年,临时接纳流民躲避风雨。公家不愿意好好的屋子荒废,就出手接管了,裴烨得知此事,主动请了这份工给亓官,让亓官可以在学习之余,有一笔收入。”

他算是把知晓的事,全说了。

隗晎摆了摆手,让他退了下去。

几日来,寻觅四十二厉鬼的生源,他们虽是凡身,劳累不到哪里去,可现下入了秋,夜色来得早,想出门再去实地看看,也不是很方便。

四人在甲子房内,协商好明日去探访平凉郡庙宇和学塾,便留下第五茗在甲子房歇息,其余人各去了旁边的客房。

第二日,秋雨淅沥沥下,平凉郡没有昨日拥堵,好些摊贩都没有出摊。

四人撑了两把伞,找到了徐松口中,特意提及的城郊一处城隍庙。

秋雨瑟瑟,人烟罕见,庙门前的杂草,似有段时间无人打理,又长又枯又黄,雨水垂在草尖,压弯了这一片。

四人踏门前杂草而入,刚收了伞,庙门外,雨滴声中,夹杂了一重一轻的脚步声。

南泥“啧”了一声,拉起溪亖音的手,施了隐身诀,躲到了窄窄小小的供台旁。

见状,隗晎盯着那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迟疑了一瞬,二话不说,便也跟着捏了一道隐身诀,牵起第五茗的手,一同挤到供台旁剩余的那点位置上。

几人藏好了身,一个肉嘟嘟的十二三岁小姑娘,一手遮在头顶,一手牵着一名妇人的手,边跑边拽,跳进了庙门,道:“阿娘,我们进去躲会儿雨吧。”

那妇人双脚踏进了这间庙宇,神情十分不情愿,可进都进了,也就顺小姑娘的话妥协了。

借着屋子挡雨的间隙,抖落身上的雨水,她埋怨道:“囡囡啊,这里好臭的,来不得,再跑跑,便能入城回家了。”

溪亖音嗅了嗅,盯着那捂嘴掩面的妇人,小声道:“臭?明明很香啊。”

第五茗拿下颌扬了扬,示意了一下供台上铺了一层薄灰的香盒,道:“并不是所有人,都闻得惯香灰味。”

南泥揉着鼻头,道:“亓官走了,这地方也没人打理,按理说香味应该淡了才对,这里还真是味儿浓。”

溪亖音关心道:“南泥,你也闻不惯吗?”

南泥颔首道:“有点…”

第五茗仔细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道:“经年累月,守庙人只要不偷懒,这味道一时也难以彻底散去。”

隗晎蹙眉道:“不光如此,他用了不少香。”

此香非彼香,前者讨论中的香味,是拜神敬佛的文香,他所说的是熏香。

细细品味,此间庙宇的文香味道里,的确夹杂了不少各种熏香的味道,是以,没有文香的味道干净,有一些甜腻,叫不喜香味的人,闻了会心犯恶心,潜意识里,觉得是臭味。

第五茗道:“读书人,忙里忙慌,估计是见着香,便买来奉上了,也未认真分辨。”

溪亖音附和道:“徐掌柜不是说了嘛,平凉郡所有庙宇就亓官一人管理,那这些香,也就是他一人上供的,能全了所有神仙每年的进账,他做的已经很不错了。”

第五茗单手摸了摸溪亖音的脑袋,表扬道:“我们小音长大了,都知道理解人了。”

“阿嚏!”

这时,那入庙的小女孩,耸了耸鼻头,适应庙内的味道,掸着衣袖上的水珠,道:“阿娘,我冷…”

似乎是入庙前发生了什么委屈人的事,她一边揉着鼻子,一边哽咽道:“阿娘不愿意去学塾避雨,连这里也不愿意进吗?我跟着你跑回去,会受凉的。”

那妇人闻言,死劲儿搓了搓手,蹲在小女孩面前,把手贴了上去,担忧道:“隔壁学塾过往丢了那么多学子,阿娘怕小鬼盯上你啊。虽然留下了一个亓官,谁敢保证那种事,还会不会发生。以后这种地方,我们要少来,要不你去找老先生请辞吧,或者等裴公回到学塾,我再送你去。”

原来,小女孩是在隔壁学塾听学。

今日,妇人见天色不好,加之平凉郡有士子无缘无故消失的事在前,她心中放心不下,便中途反悔,准备接走小姑娘。

可刚回去,便下起了雨。

妇人不敢进学塾的门,拖起小姑娘便往城内去,行至一半路,小姑娘冻得厉害,反手拽了她,躲进了庙里。

那小女孩揉了揉手,学着妇人的动作,贴上了对面人的脸颊,道:“阿娘,裴公说了,四十二学子之事,不是什么怪力乱神之说,是有人为。”

妇人道:“囡囡,阿娘不是不信裴公,只是今日…我总觉怪怪的,这庙,也有些让人瘆得慌…”

正常人,这时候都会对着城隍神像拜一拜,祈求保佑,谁知,她不仅不拜,还睨了眼那神像一眼,像是瞧路边乞儿一样,随意散漫。

供台边的四人见状,眉头纷纷拧了拧。

第五茗忍不住腹诽:惹祸了,惹祸了!!司命府怎么就写出了裴烨这种“怪人”。

人敬人,不敬神,此人若不顺顺当当飞天,不知道要招来多少忌惮他的东西。

那小姑娘搂了搂妇人,安慰道:“阿娘不用害怕,有裴公在,即便世间真有小鬼小妖,也会绕着我们走。”

得了一丝温暖,妇人笑道:“阿娘不怕,裴公阿娘都打骂过,岂能害怕其他事。”

突然,门口卷进一道湿湿的冷风,妇人笑容僵硬,浑身一震,双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了小姑娘的肩头。

小姑娘五官皱皱,反差十足,摇头叹了一口气,拉起妇人,往供台旁走去,躲避风雨的寒意。

庙小,供台和神像占了一多半的位置,两侧原本就没留多少,躲在供台旁的四人,看见母女两走过来,两两相带,身姿灵活,一擦肩,一过身,与那母女二人调换了一个位置。

四人堵在门口,形成一堵人墙,霎时拦住了门口下半截的冷风。

小姑娘与妇人瑟缩在供台旁,方找好位置,转回身,寒意竟然消失了。

妇人怔然道:“囡囡,你还冷吗?”

小姑娘失神地放下手,朝门口瞧去,喃喃道:“怎么像是关了门,居然不冷了。”

而那没有门扇的大门,仍旧狂狂卷了风雨进来,只是不吹向她们,独独吹着庙内半空,那年久褪色的旌幡。

哗哗哗——

在这母女二人隐了声后,这响动尤为刺耳。

阴森森,心沉沉。

瘆人…

吓人…

骇人…

“咕咚…”

两声吞咽,一大一小,门口四人,不约而同望向那紧张的母女二人,复而垂头瞧了眼,乍起飞舞的袍子。

顿时,第五茗反手捏了捏隗晎的手,另一手指向那凌乱的旌幡,道:“露馅了。”

隗晎手指打响,把无门的门,给关上了无形的门扇,拦了外面的风啸,止住了这诡异的动静。

小姑娘嘻嘻一笑,道:“阿娘,你别怕,是风不吹这个方向了。”

妇人语气虚弱道:“囡囡在,阿…阿娘不怕。”

这时,溪亖音举起了她没有被南泥牵住的另一只手,不解道:“我有一个问题。我们为什么要躲?她们是来躲雨歇脚的,我们也是啊,为什么她们进来,我们就要躲开?我们见不得人吗?”

指了指顺手放在供台上的两把伞,她半眯眼睛道:“我们老老实实走来的,又不是像小鬼一样飘过来的,不躲的话,应该是吓不到人。”

手又指向那母女二人,她继续道:“躲了,反而吓着人了。”

闻言,隗晎握住第五茗的手,微微有些发僵,眉头跟着深深皱了起来,那模样,像是在思索什么重大问题。

他的一些列反应,第五茗都看在眼里。

她嘴角浅浅勾笑,不动神色地带着隗晎的手,缩进自己的大袖中,指尖点了点隗晎手背,在隗晎不安的神情中,五指一张一收,见缝交融进隗晎的手掌中。

隗晎目光发亮,惊喜异常。

他怔愣了片刻,才在第五茗的主动和暗示下,大张旗鼓地握紧了对方。

粲然一笑,他回正身姿,有理有据道:“小音所思没错,我们为什么要躲…”

余光往左侧两人扫去,他道:“你可以问问南泥,他为什么要躲。”

轻轻松松,他把问题抛了出去。

南泥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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