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栀坐在逆光的高脚椅里,身姿优雅而端庄,仿佛是夜的女王。她轻启朱唇,歌声如夜莺的啼鸣般婉转悠扬:“朋友的朋友,我们最后的定位,疏离得让自己都好想流泪,听见你名字好有心跳的感觉,朋友不知情所以才没发现……”
台下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沉浸在她那如诗如画的歌声中,空气中只有音乐在静静地流淌,仿佛时间也为这美妙的歌声而驻足。许南栀许久未曾唱歌,久到那些关于歌声的记忆都已蒙上了一层岁月的尘埃。但此刻,她的歌声却如尘封的美酒,散发着醇厚而迷人的香气。
一曲唱罢,《一半》的旋律悄然响起。
她便知道那个家伙还没到。
许南栀的歌声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似夜空中闪烁的流星,划过人们的心田。她用歌声倾诉着内心深处的孤单与哀愁,台下再次泛起了轻微的骚动。
当她缓缓睁开眼睛,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那人正深情地凝视着她,目光中满是温柔与眷恋。许南栀的歌声戛然而止,音乐却仍在继续。那人轻轻地牵起她的手,他的手温暖而有力,如冬日里的暖阳。许南栀心中微微一颤,但她很快想起台下的观众,便定了定心神,继续唱下去。
暖流顺着他的手掌传递到许南栀冰冷的手心,可却驱散不了她心中那满满的辛酸。她强忍着眼中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保持平静。那人的脸在她模糊的视线中渐渐变得朦胧,曲终人散,许南栀对他轻轻点了点头,优雅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打算离开。然而,他却没有放手的意思。
“谢谢Ann,很高兴今晚能和大家在此相聚。Ann的歌声为何如此忧郁,究竟是什么人让她这般伤感?”台下有人吹着口哨,有人大声喊叫,气氛变得热烈起来。“接下来这首欢快的歌曲,送给最爱的你们,让我们嗨起来!”音乐声再度响起,是陌生而欢快的旋律。那人突然靠近许南栀,在她耳边低语道:“等我,我有事找你。”温热的气息打在她耳畔,让她心跳加速。
许南栀微微蹙眉,轻轻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下了舞台。老板娘早已在台下等候,眼中满是惊喜与赞赏。
“太棒了Ann,今天多亏有您在。没想到,您歌唱得这么好,我必须请你尝尝我们的招牌。”许南栀本想婉拒,可又不忍拂了老板娘的盛情,于是优雅地跟随她回到吧台前。
老板娘亲手调了杯酒递给许南栀,微笑着说:“尝尝这个。”许南栀看着那如蓝宝石般晶莹剔透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宛如夜空中的星辰。她轻轻端起酒杯,优雅地抿了一口,酸涩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她不禁微微皱了下眉。老板娘看到她的表情,脸上洋溢着笑容,说:“我给它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初恋’。”
初恋?许南栀又呷了一口,细细品味,酸涩过后,一丝甜甜的余味在口中缓缓散开,仿佛是岁月中那一抹淡淡的甜蜜回忆。初恋总是美好的,那青涩与纯真,和这杯酒的味道倒十分契合。许南栀发现,自己竟对这蓝色的液体上了瘾,一杯接一杯地轻轻啜饮着。
“这些都是他们自己创作的歌,我请了他们好多次,才把他们请来。”老板娘看着台上晃动的身影,感慨地说道。同一个名字,性格却有着天壤之别。
“亲爱的们,接下来这首歌,是今晚的结束曲。”台上的肖楠抱着贝斯,声音洪亮而富有磁性。许南栀从高脚椅上站起身来,身姿依然优雅动人。肖楠让她留下,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俏皮与倔强。她岂是会轻易听话的人?
“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许南栀轻声对老板娘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的决绝。
“要走吗?肖楠好像说有事找您。”
许南栀正欲开口拒绝,这时,肖楠的声音响起:“如果说我能在他之前就牵着你的手,如果说你每次难过我都站在你身后,太多的如果想让我知道最后,最后最后的结果我们都已看懂,如果说你的眼泪能够让回忆停留,如果说时间不会把过去都带走,太多的冲动想让我忘记最后,最后最后的结果我怎么承受……”
他的声音低沉、性感、迷离,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如夜风中飘荡的音符,轻轻拨动着许南栀的心弦。他竟用了舒鸣的《如果记得》作为结束曲,许南栀的脚步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扯,再也无法挪动分毫。
她缓缓抬起头,望向台上的肖楠,目光与他交汇在一起,仿佛在这一瞬间,时间凝固,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许南栀看着他,他越靠越近,那吵闹的音乐、舞动的人群仿佛都化为透明。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再将他们分离。许南栀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宛如对待稀世珍宝。她在心中暗自祈祷,如果这是一场梦,那就永远不要醒来。
“你再主动一次,他就要以身相许了。”一声大喝将许南栀从沉醉中唤醒。她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脸颊瞬间滚烫起来。她心想,自己一定是喝醉了,最近怕是还得了什么花痴病。可此刻,她对他的思念如潮水般汹涌,几近疯狂。
“来,祝贺今天演出成功!”老板娘开了房间,摆了满满一桌子酒。她举起酒杯,目光在肖楠和许南栀之间流转,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容。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许南栀只抿了一小口。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否则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
“你的项链······”
“嗯?”
“一直在闪。”肖楠指了指她脖子上的吊坠。
许南栀闻言,连忙从颈上取下瓶子。只见瓶子一下接一下地急促闪烁,怪不得她的脖子一直感觉热烘烘的。安然这么突然地亮起,实在是太过诡异。
“里面装了什么?”肖楠一把夺过项链,拿到眼前仔细查看。
“还我!快点!”许南栀跳起来去抢自己的瓶子,可无奈身高差距太大,根本够不到。她又急又恼,有些怒不可遏。
“我看看,小气,里面装了什么?”他长臂一挥,将许南栀圈起来,把项链送到许南栀身后。突然拉近的距离,让许南栀脸一红,在他圈起的手臂里转了个身。
“妖怪!”许南栀没好气地说道。肖楠看出她的不悦,便把项链还给了她。许南栀打开他的手,转身去找老板娘。
“我回去了,没想到还能再见面,真的很高兴,谢谢你往日的关照。”
“要走吗?时间还早······”老板娘脸颊绯红,手里握着酒杯。
“我和你还有事没说呢。”这个肖楠像阴魂不散似的又插了进来。
“你到底有什么事?”许南栀厌烦地猛地回头,没想到竟撞在他高挺的鼻子上。
他闷哼一声,捂住鼻子,低下头。“没事吧?”许南栀走到他跟前,小心翼翼地问道,“撞坏了没有?”
他拿下手,许南栀仔细端详,还好,没有流血。
“你看看,鼻子歪了没有,我的鼻子是新做的,花了好几万呢。”
“做的?”许南栀吃惊地看着他,“还有哪是做的?”她的话引得旁人哄堂大笑。这时她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又在戏弄她。她毫不客气地挥出一拳,重重地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这一拳,打得肖楠眼冒金星。
许南栀一回身,挽起老板娘的手,朝门口走去。
“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这次回来办点事,我的联系方式留给你,如果你去M城一定要联系我。”
“那么用力打他,人家可是还要靠那张脸吃饭呢!”老板娘掩嘴笑道。
“坏了,再做呗,再生资源,反正也是假的。”
“什么假的,说你就信,傻丫头,人家那个可是货真价实的。”
“额,我走了,保重,祝你生意长兴。”
和老板娘道别后,许南栀独自走进夜色中。好吧,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与她也没什么关系。宁静的夜晚,漫天繁星闪烁,微风轻拂发丝,却徒增她的落寞之感。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想念一个人,又想到安然的异常,这又预示着什么呢?她的脑子乱成一团,如同浆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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