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那个人,真的那么像吗?”
从夜店喧嚣中抽身,许南栀直到这时才惊觉,身侧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
“你怎么出来了?”她蹙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力,这家伙真是阴魂不散。
肖楠几步越过她,修长的双腿迈着慵懒的步子,双手闲闲地叠在脑后。他回身,挡在她面前,路灯在他身后勾勒出一圈光晕,让他的面容有了一瞬的模糊。“你把我的鼻子撞歪了,总得负责吧?还有,今天你亲我那一下……为什么?”
许南栀猛地愣住,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怎么会……这么像?连这带着点无赖调笑的姿态,都如出一辙。是思念太过汹涌,以至于看谁都像他的影子吗?
“我错了,行了吧?”她别开脸,试图掩饰瞬间泛红的眼眶,“不就是亲了一下,又没怎么样。你可不可以别再跟着我了?”
“听你这意思,”肖楠一回身,双手夸张地挡在胸前,脸上写满故作恐慌,“难道还想怎么样?”
“别臭美了!”许南栀觉得简直是在对牛弹琴,她加快脚步想把他甩在身后。然而,没走几步,手腕便被一股温热的力道牢牢牵住。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猛地回视他,眼底的忍耐已濒临极限。
夜色中,肖楠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目光沉静地看着她,声音也低沉下来:“我只是好奇,我和他,究竟有多像?”
这句话像一把精准的钥匙,瞬间捅破了她心底最后一道防线。
“很像……”她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肩膀却已开始微微颤抖,“样子像,动作像,甚至……连名字都一样。”
不是说,时间是治愈一切伤口的良药吗?可为什么总有人能如此轻易地撕开结痂的疤痕,让那份撕心裂肺的痛楚,重新变得鲜活而滚烫?
泪水无声地滑落,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狼狈。
然而,下一秒,一个温暖的怀抱从身后拥住了她。肖楠的手臂坚定而有力,将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完全囊括在自己的领域里。许南栀先是一僵,随即,那强撑的坚强彻底土崩瓦解。她在他怀里猛地转身,将满是泪痕的脸深深埋进他胸前的棉质T恤里,第一次如此肆无忌惮地,放声痛哭起来。仿佛要将所有压抑的委屈、无尽的思念,都在这场崩溃中彻底流干。
甜美的梦,梦中的恩爱,仿佛等了一个世纪,梦境是如此甜美,甜美到许南栀不愿醒来。
头痛欲裂,像有无数根针在扎。
许南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精致的白丝吊顶,奢华却陌生。她猛地坐起,随即倒抽一口冷气——被褥下的身体竟□□!昨夜破碎的记忆潮水般涌来:痛哭、拥抱、然后是彻底的断片……难道那些缠绵的梦境,并非虚幻?
“你醒了?”
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许南栀骇然转头,看见肖楠——或者说,一个像他的男人——正立在床前。他**着上身,仅在腰间松垮地裹着浴巾,湿漉的发梢滴着水珠。阳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边,可他手里那杯牛奶,瞬间击碎了她任何关于“天使”的幻想。
“我的衣服呢?”许南栀的声音因恐惧和愤怒而尖利,用被子死死裹住自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他神色未变,只是转身取回一叠折叠整齐的衣物,平静地递过来。“这里。”
许南栀一把夺过,冲进浴室,“砰”地一声甩上门,反锁。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下来,她打开花洒,让激烈的水声掩盖压抑不住的呜咽。热水冲刷着身体,却洗不掉那种陌生的触感和深入骨髓的羞辱。肖楠,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对,他不是他,如果是他,不会做出这样趁人之危的事。
水雾弥漫中,许南栀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哭够了,恨意便如野草般疯长。
当她穿戴整齐走出浴室时,他已换上一身洁净无瑕的白色家居服,连拖鞋都白得刺眼,与许南栀的狼狈形成残酷对比。
“下去吃饭吧。”他语气依旧平淡。
“闭嘴!”许南栀厉声打断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不想听你说话!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他沉默地看了我几秒,才缓缓开口:“但这里,是我家。”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彻底打醒了许南栀。是啊,这是他的地盘,一个精心布置的、纯白的牢笼。
许南栀不再看他,像逃离瘟疫般冲出房间,沿着那旋转得令人眩晕的白色楼梯飞奔而下。穿过冰冷的客厅,她撞开通往花园的玻璃门。阳光下,绿色的草坪中央,白色的喷泉兀自喷洒,划出一道虚假的彩虹。
许南栀头也不回地冲向那扇正在缓缓打开的白色大门。只是在脚步迈出的前一瞬,她猛地回头——三楼的窗边,那道白色的身影如同幽灵,静静地伫立在飘动的窗纱后,无声地注视着她狼狈的逃亡。
许南栀没有丝毫犹豫,一步。踏出了这座美丽的囚笼。
许南栀回来了,依旧住在之前的房子里。半个月过去,屋内竟还是一尘不染。是吴迪打扫的,还是苏浩做的?此刻的许南栀,没心情去思索这些。她回来后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给何小和打电话。对于许南栀的归来,何小和很是兴奋,说晚上要出去庆祝一番。许南栀表示不去了,只觉太累,结果被何小和狠狠骂了一顿。
“安然,你既不逛街,也不聚会,不喝酒,还不泡吧,你的青春算是白过了!你又不是塑料袋,别总是装啊装的!”
许南栀被她怼得一时无言以对,只得应承下来。白天睡了一觉,醒来时窗外夜色已深。她挑了件及膝的长裙,梳洗打扮一番后出了门。车子驶入酒吧一条街,快到“沸点”时,远远就看见何小和身着一身红色紧身裙站在“沸点”门前。许南栀付过钱下了车,走到何小和跟前。
“几日不见,你清减了不少。”何小和一开口,仿佛甄嬛附体。
“别贫嘴了,硬拉我出来,有什么安排?”
跟着何小和一进门,说话声便被震耳欲聋的音乐淹没。她们快步走到一间包间,将隆隆的音乐声关在了门外。
“橙子,还是香蕉?”
“橙子吧。”许南栀不知何小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如此答道。一个橙子从何小和手中朝她飞了过来,许南栀伸手接住。
“搞什么名堂?”
“一会你就知道了。”
何小和对一个妖娆的女人低语了一阵,女人笑容满面地出去了。许南栀一头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
“给你找几个帅哥。”
“模子?!”伪娘一般的小白脸,瞬间浮现在许南栀的脑海中,她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几日不见,这帮姑娘们竟疯狂到这种地步了?女孩们哄堂大笑,接着门被推开。
先是几个相貌俊朗的花美男走进来,跟在后面的,竟是吴迪和苏浩?!许南栀手里捧着橙子,愣愣地看着进来的人。
“怎么回事?搞什么鬼?”许南栀一把抓住吴迪,将他拽到一旁,吴迪在她的拉扯下打了个趔趄。“你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点消息都没有?”
“一言难尽。”吴迪皱着眉头说道。
“还说没什么,看样子你还真是选橙子了。”何小和扬了扬眉对许南栀说道。
“什么橙子、香蕉的?”
“橙子,香蕉。”何小和拿了个橙子塞到吴迪手里,又拿了个香蕉塞到苏浩手里。
“我要香蕉。”许南栀真是被何小和的天真打败了,她把橙子塞回吴迪手里,站到苏浩身边。对她而言,选谁都无所谓,但安然一定要选苏浩。“我们的账回头再算。”她挎住苏浩坐到一边。
房间里音乐响起,歌声、碰杯声此起彼伏。吴迪被何小和拉过去,音乐声太大,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何小和飞扬跋扈,可怜的吴迪一脸唯唯诺诺。
“最近好吗?”苏浩开口问道。
“他们两个什么情况?”许南栀的目光依旧盯着那对活宝。
“好像是秘书和老板的关系吧。”苏浩扯出一抹苦笑。
“对了,安然。”许南栀从脖子上取下链子,双手捧着送到苏浩面前。
“什么?”苏浩看了看瓶子,又疑惑地看着她。
“你看不到吗?”此刻瓶子开始快速闪烁起来,一定是安然感受到了苏浩。
“看到什么?”
他看不到,瓶子明明在闪,可他却看不见。
“小和,看我的链子好看吗?”许南栀摇着手里的链子,大声喊何小和。
“不好看。”何小和大声回应,接着又开始揪吴迪的耳朵。
怎么回事,难道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吗?突然,屋里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酒杯、酒瓶都凝结成霜,接着每个人都被冰住了。
“这里面是安然。”许南栀把瓶子轻轻放在苏浩手中。
苏浩的脸变得苍白,奇怪的是,他没有被冰封住。他颤抖着接过瓶子,放在手心,轻轻抚摸。
“我一定会让安然回来的。”许南栀信誓旦旦地说,瞪着站在他身旁的那个魔鬼。
那鬼魅嫣然一笑,消失了,房间里的温度又恢复了正常。
“怎么突然这么冷。”有人跑过去关掉了空调。
“刚刚怎么回事?”苏浩声音有些颤抖地问许南栀。
“刚那个是什么东西?”女孩紧握面前的男人的手,眼神中充满恐惧。
苏浩一愣,看了看,女孩脖颈上的吊坠,此刻已然失去了原本闪烁的光亮,一把扯过眼前的女孩,紧紧拥入怀里,“你回来了?”
“我这些日子,被锁在一个黑洞洞地方,怎么叫你,你都不应,就看着你跟我的样子一样的人天天在一起,那我现在回来了,她呢?”安然回来了,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看着苏浩,一大堆的问题想要问他,但是所有的疑问都化作无声。
“对了,之前说要火化的时候,‘尸体’突然消失不见了,后来找到时,发现是假死,诊断为脑死亡,又有了生命体征,送回到医院了,那你回来了,许南栀是不是能醒过来了?我们去医院看看?”
“行,我们现在就去!”
安然和苏浩与一行人告别后,直奔医院。
经历几次后,许南栀对于那魔鬼的出现已无动于衷。不过,她好似涨了本事,许南栀想着,按照平时看的小说发展,自己也该涨点本事才对,但是此刻她却好像是被困在了一个黑洞中无法脱身。
“不是你自己说要重生吗?让你重生了,你还要换回来,这女人怎么这么善变?”好似来自地狱的声音,在耳边想起,那个魔鬼再一次出现在面前,“现在不是流行什么重生的话本吗?还是那个身体,你不喜欢?要我给你找个新身体?”魔鬼围着许南栀转了一圈,贴到她耳侧低语。
“那也不能以别人的生命为代价啊?!”要拿别人的生命换取她的新生,这是许南栀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还是那么傻。”魔鬼摇头。
“什么意思?”许南栀看着魔鬼不解的问。
“反正都出来了,就别急着回去了,走,带你玩一圈。”
许南栀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人已经从黑暗中,转场到另一个画面,突来的眼前一片光明,让她睁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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