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真不在意你,你刚消失那段时间至于每天发几十条信息?至于在你搬走那两年每周六晚上去你家楼下蹲着?我就在那个绿化带边上,看你家楼上什么时候能亮灯,哦对,你家在哪也是张语洁告诉我的,还是在你搬走之后呢。但就那么恶心,我本来打算今年九月份开始就不去了,结果你非得在国庆节跳那个舞,非得勾引我,非得又和我扯上关系。”
看叶述霖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闻渊就拿出纸巾递过去。
叶述霖没接,只是继续着。
“我不知道你两年里过得怎么样,我问她们俩不就好了,我非得就等你说吗?但我就是想啊,我就是想着你哪天肯定会告诉我的。我想着我们这么久没见,还是要多熟络一点嘛。但快一个月了,他妈的就因为别人造谣的那点破事,两年前都没提过的,你现在是打算和我分手了吗?”
说完一大段话,叶述霖喘得比跑步的时候还猛,感觉脑子一片空白,有什么事就说什么,不仅语无伦次还失去了素质。
他有点缺氧,晕乎乎地和闻渊对视,眼神涣散,眼前模糊,可依然捕捉着闻渊的每个表情。
轻笑一声,闻渊用纸仔细帮他吸走剩下的液体。
眼泪和汗液混杂在一起,淌了叶述霖满脸。
他拉着叶述霖,走到观众席的角落坐下。
然后用力把他推倒在塑料座椅,咬住叶述霖的嘴唇。
手甚至伸到某个地方。
“这是,学校里……”叶述霖猛地推开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身上的人。
“监控死角,而且现在也没人会来。”闻渊居高临下地审视他黑暗中的脸,眼神描摹着叶述霖每一个五官,“你快点,就不会被人发现。”
闻渊的眼睛此时依旧发亮,但又像一个黑洞,似乎已经吞掉了他的理智。
“她是不是还跟你说我会发疯,是的,我会。”
叶述霖张了张口,还没说出话,连舌头带嘴唇就被闻渊含住,完全不能发出正常声音。
这个状态的闻渊很可怕。但叶述霖兴奋得不行。
座位空间不大,他不得不抱住闻渊,免得两人掉下去,搭在闻渊单薄后背的指尖都在发颤。
舒服地眯了眯眼,叶述霖睁着眼打量着十分投入的闻渊。
明明在帮他弄,明明只是接吻,也能这么享受吗?闻渊好像,很喜欢他?
想到这里,他就更开心,感觉刚才那一堆话没白说。
而结束以后,闻渊又回到那个不苟言笑的样子。
太理智了吧。叶述霖粗喘着,抬头看天。乌漆嘛黑,但零星落着几颗光点。
闻渊清理掉叶述霖脸上,两人接吻时溢出的唾液。
又用最后两张纸拭去两人身上的汗。
他站起来,除了校服皱了点,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站在叶述霖面前。
叶述霖还躺在那儿,对闻渊笑。看起来傻傻的。
“回家了。”
他拉一把叶述霖的胳膊。
叶述霖很听话地被他带动,然后一人拿了两个包。
“送我到小区门口就行。”电瓶车后座上,闻渊拿着手机看网课。
“ok!”前排司机叶述霖服务态度极好。
叶述霖到家时,玄关开着暖黄色的灯。
“哟,三人份的夜宵得等半个多小时是吧?”
叶述霖拎着三碗青菜肉丝面回家的时候,只看见他妈敷着面膜,一脸揶揄地投来目光。
他爸也似笑非笑:“满面春风啊你小子。”
接着叶天华换了副面孔,语重心长说:“但是啊,我听说人家都有女朋友了,你这……”
这事倒是了解得清楚哈,叶述霖打开自己那份面,边给傅笺发信息道谢,边自顾自吃了起来。
要不是傅笺说闻渊练跑步,他也不能今晚就和闻渊把架舒舒服服吵完。
“那都是权宜之计,反正就是,”他直接问了傅笺能不能说,对面十分爽朗地让他随意,把她爸妈说成大坏蛋都没事。
“就是那女孩也勇敢追爱,但她家长发现了,说不装一下就要被送精神病院了,只能帮她咯。”
现在他一身轻松,讲述这事也毫无负担。说完,嗦了口面。
“快吃啊爸,再不吃都糊了。”
沙县这种小本生意才没有汤面分离这种高级玩意,晚点吃就只能获得一碗粥。
可架不住就是有人爱吃糊了的,比如说他妈林幼。
“糊了也好吃啊。”林幼听完儿子讲的故事,去水龙头边上揭下面膜,洗脸。
叶述霖夹起脆嫩多汁的青菜,又放下:“那我不是特意没喊您嘛。”
女人慢慢走回桌边,嘴角有浅淡的笑意。
她没急着吃夜宵,捏了一把叶述霖的脸:“你啊,谈恋爱可以,和小男孩谈恋爱也没问题,但是不道德的事真不能做,这是底线知道吗?”
他妈没用劲,叶述霖仍然装作疼得龇牙咧嘴,往边上一倒,蹭到了他爸的肩,于是餐桌上发出叮叮咣咣的响声。
“哎哎哎,我面差点被你碰洒了。”叶天华白他一眼,丝毫没想过这是谁买的夜宵。
叶述霖只好坐回去,筷子勺子都架在碗沿,一手搭着叶天华的肩,一手轻放在林幼的小臂上:“我俩真没有,那傅笺,你们不也认识,人比碗里的面条还弯了,能和我对象谈什么恋爱。”
林幼和叶天华对视一眼。
两人都没说什么。
她打了个哈欠,走向卧室。
“妈,你的面呢?”
“放冰箱吧,或者你俩帮我吃吃完得了,你妈减肥。”
啪嗒一声,主卧门被关上,还被人下意识落了锁。
“爸,你是不是又得睡沙发了?”
叶天华:“……”知道就别说出来。
今晚闻晴加班,闻渊回家时她依然不在家。
只有监控和闻渊面面相觑。
“练跑步不一定要晚自习下课吧,下次换个时间,这么晚回家妈妈不放心。”
闻晴带着冷意的嗓音失了真,传到闻渊耳朵里的时候只能听出几分疲惫。
多大年纪了,工作这么拼命是在折磨自己吗?
他把书包放在门口,对着红外监控说:“知道了。”
前段时间他以为自己母亲对那件事的态度略有松动,于是试探着做了点出格的。
到今天,一切努力归零。
闻晴的性格有点阴晴不定。
闻渊觉得自己偶尔发疯一定是遗传了她,毕竟有限的记忆里,他父亲的情绪格外稳定。
哦,在他父亲去世之前,闻晴的情绪其实也格外稳定。
那他发疯可能是天赋异禀。
身体的疲惫和心理的亢奋、略带着的失望混杂在一起,闻渊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十点五十分,离他平时洗漱还有十分钟。
闻渊今晚不打算再学习了。
他进浴室,脱衣服,打开水龙头,发现热水器还是关闭状态。
果然,记忆都迟钝了,今晚不适合思考。
叶述霖的消息很久以后才来,在他上床躺了很久,但是没有睡着的时候。
居然是一道题的照片。
闻渊把图片放大,那其实是一张手机桌面的截图。
“……”
叶述霖,把闻渊在他家做的题,打的草稿,设置成了手机屏保。
很难想象怎样的构造的大脑能做出这种事情。
但闻渊居然不由得弯了弯眼睛,心跳也突然像窗外每天叫早的鸟一样,变得很欢乐。
大概一分钟以后,他听见外面的开门关门声。是闻晴回来。
呼出一口气,闻渊放下手机,这回很快就进入了梦中。
两周时间又匆匆过去,闻渊和叶述霖时不时碰个面,快速地亲密接触一下。
傅笺也筹划着怎样和闻渊进行一个和平分手。
但学习依然是他们三人的主旋律。
在闻渊的逼迫下,叶述霖答应他晚自习前认真听听力,不做数理化。
傅笺也心甘情愿被张语洁爱的鼓励,不再翘自习课,天天埋头苦学,学完就去要亲亲要抱抱,数着张语洁回来的日子。
不过,张语洁还没回来,运动会就先来了。
校长很会选日子,那两天万里无云。
阳光歹毒得要把人晒成黑巧克力,然后融化成巧克力酱。
领导却嫌那些打着的太阳伞太丑,每隔一段时间就让收掉。
“我真的,我转学过来是来蹲监狱的吧。”傅笺拿从同学手里顺来的扇子挡在头顶。
一旁低头背书的闻渊嘴角微微勾起,在一秒内回落:“在哪读书不是蹲监狱,至少出校吃饭还没被严打,你就别抱怨了。”
他偶尔从书页间抬眸,看一眼操场上的情况。
“行吧,你上次和那个男的他好像真的听了。”傅笺不知什么时候要来一本秩序册,翻着看。
翻到四百米和两百米的项目,她拍了拍闻渊的肩。
“你看,都没他名字。”
“他叫什么名字?”闻渊目光锁定在沙坑边上正排着队等比赛的人。
明明报的是跳高和跳远,但那天陪他跑了几分钟步。
闻渊觉得自己跑得还不够久,不够快,就应该遛到他像条狗一样在后面喘气。
“这么大的事,你连人家名字都记不住,他叫李万杰。”傅笺像是想到什么,啪地合上秩序册,起身又念叨一句,“这名字还怪豪迈的。”
她从边上的阶梯蹦蹦跳跳往下走。
“你这是?”闻渊脸上少有地出现了好奇的神色。
晃了晃脖子上的相机和工牌,傅笺微笑:“当然是去拍帅哥美女。”
她不说,闻渊都差点忘了他们班其中一个申请了工作证的就是傅笺。
而他现在也有事情做。
二百米预赛要开始,他放下怀里的政治书,也跟着傅笺走下观众席。
“小心点。”他对女孩点了点头。
傅笺也对他点点头。两人就此分开。
高三一班和高二十五班的位置挨得很近。
而叶述霖恰好和班里那群男生约定,如果跳远拿第一就往班级方向比心。
他比完的时候,二百米预赛刚结束没几分钟。
远远能看见闻渊回到位置上坐好。
他弯曲长长的胳膊,指尖戳着脑袋顶上并不明显的发缝,组成一个大大的爱心。
这一举动逗笑了不知情的同学,但高三一班的学生则在他没回去之前就爆发出一阵欢呼。
叶述霖辨认不清闻渊的表情。大概不怎么好看。
于是他慢慢走向自己班的观众席。
从来没当过运动员的我天天就让他们替我圆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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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和好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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