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何愿息伸手扯下腰间的剑形的玉佩。唤出法器:“回齐!”
法器显现。
“让开。”
何谨小跑到何愿息身后。
何愿息眼都不眨一下,挥剑便往地上斩去,剑触碰到地,地一刹那变成了液体一般,将剑推了回去。
地完好无损。
何愿息察觉到了什么:“是幻境。”
“看来此处除了这棵树,一切皆可能是假的。我们陷了幻境。”何愿息解释道。
何愿息回想着出入临然安城时的景象,大街上人来人往,看着很有生机,但却没有一个人在害怕。按理说城主出了事,官兵无了主,朝廷应当派新人接管才对,过去这么多天,却无任何措施。
而且城门前无士兵看守,实属反常。当时何愿息便感觉有些不对劲。
那些妇人们聊天却也无一点担心的意思。
莫非,这里的百姓全都入了幻境中,无了神智?还是说……这里面的人都是假的?!
那么如此,从临然安城开始,就已经被妖所控制了。这里的一切环境,皆为假。
这里不是真正的临安然城。
能创造出如此大范围的幻境,看来此妖妖力不浅。
周围忽然烟气围绕,模糊不堪。何谨有些害怕的抓着师兄的袖子,靠近他,躲在他后面。
何愿息在空中写了个符咒,嘴里念念有词:“破!”
符咒飞入迷雾之中,发出爆炸声响,周围冒出火花后消散。顿时,烟雾消散不见。
看来此树是阵眼。
应是感受到了除幻境以外人的神智,才散发迷雾想要迷晕人。
何谨半睁半闭着眼睛的:“那是什么符咒?”
“火符。”何愿息没好气的看向他,“前几日刚教的,又忘了?”
何谨不敢说话,默默低头。
画符,对他来说,实在是没天赋,倒还不如习武。他还是比较擅长靠蛮力打斗。
周围恢复了原样。何愿息往前走:“在这里是查不到什么,这棵树目前还不能毁,此树很可能就是此幻境的阵眼。”
何谨笑了笑:“破了这阵眼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
“不一定。需先弄清楚现在的状况,不能伤到无辜百姓。若真的百姓都被幻境吸了神智,只怕就没有破阵眼这么简单了。”
何愿息收回法器,然后握住何谨的手,在他手上画了个符:“这个符可以让我找到你,你若有危险便对着此符喊我。”
“哦。”何谨顿了顿,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不对,那我们是要分开吗?”何谨看向何愿息,咽了咽口水。
“分开去查会快一些。放心,妖目前还不在此幻境中。”妖气微弱,很可能妖物已经走了几日。
“师兄,那我应该去哪里查?”虽有些不情愿,但也没办法。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这个幻境的破绽,你心思细,留在城中探查百姓言行,比我更合适。我负责从外部寻找边界,我们里应外合。”
这里的百姓所看到的场景,也许和现实中无异,但生活上定会有漏点。
“再去打听一下在这城主去世前这里的人生活是什么模样。”
“那师兄要如何查看边界?”
“出城看看,若是幻境,一定会有尽头。或许幻境只在城里。出口应该不在那棵树上。我去看看临安然城外是不是也被控了。”
若出口是需要破阵眼才能出去,那他们又是何时入的此阵,何愿息总觉得这里太奇怪了。
何愿息还是有些不放心:“你的法器上已经涂了毒,用的时候小心些。三日后我若没回来,用符咒唤我。”何愿息顿了顿,开始嘱咐何谨,“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去找间人多的客栈住,听到没?”
何谨点了点头:“师兄,你一定要快点回来。我在这里等。”
“嗯。”
何愿息与何谨在鹿府门前分别。
何愿息出城后,绕着整个城的边缘走了一遍,什么都没有。
看来,这个妖应该不止控制了这一座城,周围恐怕还有什么村落之类的。
他拿出罗盘,罗盘气息微弱,周围没有妖。
整个城自从他出来后,就在未见到出来的人。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样,这座城只进不出人。
自己为何能出来,恐怕是因罗盘的法力,法阵无法控制住有修为之人,也为了不让修为之人引起怀疑,所以他们可以来去自如。
“是个有脑子的。”
他又回城大门前,起风了。风掠过他的头发,慢慢经过耳朵,传来了一声:“救命。”
何愿息有些不敢相信,回头看向周围,空无一人,只有丛林。
莫非,幻听了?
“救命!”声音又出现了一次,不是幻听。
有人在周围。是位年轻女子。
“罗盘,寻!”何愿息将罗盘向天扔去,罗盘停留在空中,盘里的字飞速旋转,直到一个方向后停了下来。往丛林中发射光束。
何愿息伸手收回罗盘。朝那边走去。边走边从衣服里拿出一瓶药水,倒在手上些许后,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张开手,水珠升起,落入眼睛中,顿时,他看到了在丛林最深处被追逐的一名红衣女子。她身后是妖。
何愿息来不及多想,快步进入丛林。
“呼……呼……”红衣女子双手提着自己的裙摆,喘着粗气快步跑着。
“救命!”她早已无力出声,只能在心里喊着救命。
“有没有人!求求来个人救救我吧!我还不想……死……”
年轻女子被石头绊倒在地,身上的衣裙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刮破,部分腿部皮肤露了出来,她摔了腿,流了血,可她顾不上疼痛,只想着快点爬起来。
可是已经没力气了。从村落边跑到这边,不知跑了多远多久。
妖貌似也看出她跑不掉了,便没有跑了,而是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离她还有一段距离时,便开始嘲笑:“你你……你怎么不跑了?刚……刚才不是还挺能耐吗?”
此妖竟然还是个结巴。
年轻女子说不出话,只是在发抖,慢慢把自己缩了起来,眼里是绝望和害怕。眼睛红红的,但却没有流眼泪。
她看向周围,没有什么可保护自己的,便捡起一根算是尖锐的树枝,手发着抖的举起来,指向妖。
此妖还未完全化成人形,头部还留着狼毛。
狼妖呲了呲牙,晃了晃头,慢慢走上前:“你你你以……为,一根树……树枝,就……就能伤害我?快说,那……那个东西在哪?”
女子摇头。
“你……你是真哑……哑巴了还是装……装哑?”
狼妖没有了耐心,手变成爪子,锋利的指甲,眼看着朝着女子扑了过去。
就在快要碰到她的脸时,女子害怕的别过头:“要死了吗?我还未报仇……”
她还不想死。但她很无助。
手中不断挥舞着树枝,但树枝不知何时断掉了。
她最后只能认命的抱紧自己,闭上了眼睛。
等到的却不是疼痛,而是光。
一束光出现在了女子面前,她感受到了一股凉意。
她有些不太敢相信,是有人来救自己了吗?
她获救了吗?
她慢慢睁开眼睛,头转回去,看到面前出现了一个背影。
一个可以让她获救的背影;一个可以让她依靠的背影;一个救赎的背影。
以后再次回想自己被救的那一日,她只记得何愿息穿着墨绿色的衣服,像神仙一样,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有了希望。
狼妖修为不如何愿息,被法力反噬弹开在地。
狼妖吃痛的吐了口血。
何愿息落地,用着回齐剑形指着倒地的狼妖:“一只狼妖,欺负一位弱女子,真是无能。”
“多多……多管闲事!谁谁……谁欺负她了!我明明是问问……问她要要……要东西!”
“还是个结巴。”
何愿息回头看着倒地的年轻女子,她楚楚可怜的发着抖,却震惊的看着自己,眼里逐渐退去害怕,令他印象深刻的便是她这双眼睛,明亮又犀利。
明明害怕死,却眼神一点没有退缩害怕的意思。
何愿息想到这笑了一下,挑了下眉,然后回过头继续看着狼妖:“哦,那便是抢夺喽?人家姑娘都这般模样了,你还说没欺负?”
“管管……管你屁事!我和这这……这位姑娘的事!你瞎掺和什什……什么!你到底来干干……干什么的?”狼妖原本还是人形的手不知何时变回了狼爪,露出来锋利的指甲。
何愿息叹了口气:“哎,听你说话真费劲。”
何愿息慢慢走向狼妖,狼妖开始有些害怕,他知道自己法力不如他。开始慢慢退缩。但嘴巴却没停下来过:“你你你干什么……我我……我又没杀人放火的……我我我……”
何愿息蹲在他面前:“当然是来收你的。”
“你你……你是捉捉……捉妖师?”
何愿息笑着点了点头。
狼妖看到他腰间的玉牌,好像想到了什么:“你你你……是清……清司门的人?”
“嗯。不错嘛,还识得人。”
“清司门不不……不是都死死……死了吗?你你你……”
“……”何愿息摸剑的动作顿了一下,表情也随着凝固住。
年轻女子盯着他们,狼妖未察觉到何愿息刚才的动作,她察觉到了。
她坐着休了一会,感觉身子恢复了些力气,尝试着自己站起来。但奈何崴了脚,腿也受了伤,站不起来了。
狼妖嘴碎的继续说着:“你你……你不就就……就是那个害害……害死自己满门师师……师兄弟的那那……那个叫何何……何什么的吧?”
年轻女子听到这句话后,有些吃惊的抬头看着那个背影。
“害死满门?他吗?”女子心里想着。有些不敢相信。
何愿息表情变了,有些不耐烦的摸了下自己的耳垂:“说话太难听了。”
他转身低头看了眼坐在地上的女子。然后说了声:“闭眼。”
“?”女子没觉着他是对着自己说。
何愿息叹了口气,脱下自己一件外衣,盖向女子,挡住了她的眼睛。
然后眼都不眨一下的转身将刀刺向狼妖。
狼妖刺痛。但眼疾手快的将狼爪朝何愿息脖子上划,却被何愿息一脚踢开。
何愿息咬牙切齿的看着狼妖,在他耳边说着:“既然知道我是谁,那就别想活着了。”
这一刀直击要害。妖心破裂。
狼妖睁着眼看向何愿息。然后变回了狼。
死了。
妖丹从尸体中浮现出来。
何愿息麻木的站了起来。将妖丹收下。
没想到竟然是只真妖。
何愿息杀完才想起来,忘了问它为何会出现在幻境中。
但又想到那妖说话都说不利索,也罢。
不过此妖该杀。之前在清司门便被他收过一次,满嘴谎言,还害死了几位孩童。
本以为改过自新,没想到继续害人。
何愿息处理好尸体后,回头看向一动不动的女子。蹲了下来。
他慢慢掀开刚才自己扔的衣服,女子的眼睛露了出来,眼里含着泪的眼睛,其次是鼻子,嘴巴,脸蛋有些脏,沾了点土,头发凌乱不堪,但整个人却看着还是有些美。
女子一双杏眼生的格外好看,小鼻梁,薄唇,衬得她有些年轻的像十五六岁,整个人清纯唯美,又有一丝清冷。
她的眼神,充满了故事。
她……好像在打量自己。
何愿息看着她,许久后才移开眼睛,默了默开口:“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他的语气有些冷漠,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何愿息将衣服还是留给了女子,起身准备转身就走。
却被女子抓住了衣角。
女子心里想着:“别走。”
何愿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向女子,并未开口说话。女子双手有些脏的抓住自己的白衣服,使自己衣服沾上了些灰尘与泥土。他皱了皱眉头,貌似有些嫌弃。
再看向自己墨绿色的外衣披在她红色的衣服上,有些碍眼。
可是,她并未张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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