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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睡梦也没让夏利好过,梦像电影掠过一幕又一幕,一场又一场,让他更加乏累了。

梦中的颜色总是灰蒙蒙的,耳边响着父亲的声音——他在尽其所能的帮小夏利复习着之前学习的一切,窗外正稀稀拉拉的下着小雨,正如他抱怨没有蛋糕还要继续学习的小脸上的泪珠,而梦中唯一的亮色正是桌台旁的烛光,暖洋洋照着整个黑暗。

可这抹亮色并没有存在多久,也是在这一晚,他失击了一切,本来稀疏的小雨转化成连绵的大雨冲刷着罪证,月亮也被云遮挡,他成了被世界遗弃的孤儿,曾经的幸福像是刀子要一片一片割下他的血肉。

母亲与父亲的血液流淌在土地和他的肉丨体,供给着生命,巨大的冲击让他遗忘了,忘了落下的大雨与泪水的区别,空洞,好像是一具空壳失去了灵魂。

抬眼望去一片漆黑,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原来是瞎了,怪不得看不见了,谁能看见呢?

在这个暴力至上的猪圈,失去了法律制约,弱者从来都看不见,看不见希望,看不见光。

这是他自生在外墙后第一次认识到黑暗,无边际的黑雾裹挟着他,似水气混在空气中,逃不过。

逃不过……所以就只能选择遗忘,他是个标准的弱者、懦夫,或许曾有一刻是想过报仇的吧,太短了,短到他从来没有意识到过。

夏利常常给自己催眠,“算了吧,这么多年找不到凶手的”“找到又能怎样?又打不过,别乱想了”“就这样吧,起码自己活下来了”然后继续被现世折磨,或者是上天怜悯赐予自己了一个机会。

他压不住报仇的兴奋,捂着心脏深呼吸,外圈的环境太差了,差到平均年龄只有23,能活到这个岁数没有病害是不可能的。

在这种失去庇护,三天饿九顿的情况下能活下来,属实不易,也幸好他识得一点字,他记得父母曾是内圈有威望的科研家,不知道为什么被遣离,他们从来没有提过,甚至连科研家这件事都是意外从他人口中得来,他们只是在活着的时候教他识字和一些生活技能。

月亮又升起来了,醒来的夏利擦掉脸上粘腻的泪水,然后呆呆的坐着,他想起来了一些事,也只有一些罢了。

他又有些想他们了,想念那段令他痛苦万分的时光,要是…要是没有他们,没有那段时光!或许他就会没有那么痛苦,他恨他们,恨不得饮血食肉。

夏利紧紧得抱着自己,他想要被拥抱,想要被…温暖,可自己本就是冷血的小人,没人爱他包括他自己,又或许他早被杀死在那个夜晚。

他疯了,他太渴望了,所以他引诱着、命令着塞勒涅,“塞勒涅,抱我。”隐在角落的塞勒涅被迫拥抱夏利,眼底尽是厌恶,可夏利还是觉得不够“塞勒涅,再抱紧一些。”

直到像被蛇紧裹的猎物,空气慢慢从胸腔流失的窒息感,像是一条被抽干的河,才让他满足,“杀了我吧。”他满足的说道,却没有说出塞勒涅,他怕死,怕孤寂,怕一个人。

“孤并不想与一男子殉情。”塞勒涅嘲讽道,“太令人作恶。”又是一刀刺下去,但是身体仍违心的在拥抱夏利。

语言化为利刃,而夏利却捧起塞勒涅脸,像是捧着一抹月色,他的眼里满是虔诚,泪水不受控制的流出,似他寄托的情——溢于言表。

“你是我的月亮,我的,独我一人的。”塞勒涅。

夏利病了,他早就病了,他太孤独了,从未享受过一丝情感,他害怕甚至是惧怕,但现在,他像是迷茫的信徒终于找到了可以全部托付的神。

他不用再惧怕,因为至少此刻,他的神为他所控,他对塞勒涅的情感是沉重的,不是因塞勒涅产生,却又是寄予了他——对父母,朋友,亲子的爱,一个人一生所有的爱。

夏利没再控制塞勒涅,将自己潮水般的感情收回,艰难又容易,而恢复过来的塞勒涅将夏利掀翻在地。

他的头撞在了柜子上,侧身撞在地上,针管因为牵扯抽掉,在空中回弹成圈,手背上的血液流下,一滴,一滴,化为小溪,流淌在地,汇聚成湖。

黯淡的睡孔呈着神明的像,像是白色的火焰,白炽的太阳。

或许是响声,或许是不正常的机器声引起护士的注意,门被粗暴的打开,太心急了——是一个善良的人。

护士看到眼前的场景连忙将夏利扶起,让他坐回床上,察看他的伤势“还好没有严重的外伤,等会拍个脑部ct看看刚才有没有撞出事,有事你就叫护士,听到没,别伤上加伤了,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医院虐待病人呢。”

她的声音是软糯糯的南方口音,说出的话怎样都不会叫人生气,反而会认为她在撒娇。

头发尽收在护士帽里,露出她稍圆的脸,温柔可爱,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干净的不可能出现在贫民窟的样貌,仔仔细细的为他用酒精棉擦着手。

夏利抗拒着她的动作,太美好的东西,吸引人却让他害怕,“谢谢,我会的。”他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这句话。

无助的神情撞进塞勒涅的眼眸,而他只是冷漠的看着这一切,他们之间只是互相伤害的陌生人罢了。

“不好意思,我有些困了。”这似乎是他仅会用的赶人话,塞勒涅无趣的隐入阴影像不曾来过。

护士见他并无大碍叮嘱了一声去照一下ct便去忙了。

塞勒涅总是待在一些不起眼的角落下意识躲避什么,但他银白的有些颓色的头发并不如他意,光一照便现了身。

所以他讨厌光。

讨厌一起让他变得显眼的事物。

讨厌他。

如果黑夜中出现一抹亮色,那它便是光。

而夏利就是那浓郁的晕染不开的黑,他拿捏了塞勒涅,为其取名月亮,就像是在刀刀凌迟,割其肉,噬其骨,叫他求不得生,亦求不得死。

好在一切都藏匿在云雾之下,无人知晓。

雨一直下,好像是要淹没整座城市,夏利透过雾蒙蒙的窗户看着暴雨倾下,所有心思都闷在这具躯壳,千回百转。

他感到很累…很累,“对不起”这声又闷又轻的道歉诉说着夏利的屈服,而受害者并没有任何原谅他的意味,久久的沉默压的夏利喘不过气。

后悔,后悔去那座山上,后悔遇见他,后悔为他取名,后悔刚才那个拥抱,无止尽的后悔弥漫在夏利周围要凝出黑水。

夜色渐沉,夏利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躺下,如何进入睡眠的,一切都是静寂的,让人难以喘息。

所有人都入睡的深夜,怪物也褪下了皮囊,“为什么反派提前醒了,他竟然敢伤害我,怎么会这样?!”

可爱的天使吐出恶语变得比恶魔更扭曲,不知向何处发泄着不满。

滋滋的电流声好似贯穿脑内[系统只能提供帮助,您已夺取了主角的□□和气运,将无往不利,如若出现差错,当是您来承担,您也知道没有完成任务的痛苦,您还想回去吗?]

委屈求全的沉默,他知道如果再回去就真的出不来了,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可恶的贱人,究竟是哪出现了错误,反派自身是不可能的,不知阮幸识为什么那么肯定的认定下来,“一定是那个男的,他是唯一的变量,除了他,我一定会活下去的,成为唯一能走出去的人。”

晓日初升,掩盖了黑暗。

医院的消毒水经久不散,闻久也不再那么刺鼻反而透露着一种安心的味道,或许因此夏利一直睡到了天光大亮。

但起来还是要面对尴尬的氛围和死亡的威胁,不是那么想起,甚至是不愿起来。

老天如了他愿却又恶劣的将他带入恶梦,一条漫长的走廊,黑暗吞噬了半边,四周金碧辉煌不似贫民窟应该出现的地方,夏利不受控制的一直走向黑暗的走廊,心惊胆战,直到一幅蒂凡尼窗的出现像是摄了夏利的魂,让他站在那里,移动不了分毫,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画的内容。

他好像看到了父亲和母亲,也只是一瞬画便变的不再清晰,反而是黑暗中出现的脚步声愈加接近。

夏利紧张的拿起了匕首,长廊空旷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只能正面迎击,那个提灯而来,暖灯照亮了的脸庞,美丽又淡漠,不似人间物的脸。

这让夏利更加紧张,他知道这张脸不可能来自奴仆、平民、骑士,那人走进了窗户映带的范围。

这样的距离让夏利头晕目眩,连呼吸都困难了几分,他扑了上去,听见了匕首刺进肉丨体的声音,艰难的做着深呼吸。

他害怕的要死,对周围的感知下降了不知道多少,只是两具肉丨体都倒在了窗前交叠,他感觉他快死了,血液浸透了他的衣服,却感觉不到疼痛。

直到他睁开了双眼,不可方物的贵人倒在血泊之中,像是神明的坠落,看不见他的表情,掉落的灯片散在一旁仍发出荧荧辉光。

月色透过窗户将色彩打在两人身上,只剩下静谧。

那人如同刚才走来时没有任何表情,却让夏利感觉他在享受死亡。

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让人措不及防,那人的身体一点点变得僵硬,血液也从暖热变得冰冷。

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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