铠甲碰撞的声音整齐划一,步步逼进,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还是没有从恶梦中的逃离,月亮摇进了他的梦中,叫他噩梦难休。
乍醒馀困,明日将辉,夏利转头静静的盯着窗外的景色,很久很久,不似密林中的幽静,却似万坟前的死寂。
“对不起。”呓语从他口中飘出又散去,微乎其微,他知道这些在塞勒涅面前如同跳梁小丑,不甚在意。
或许对于塞勒涅来说这只是一瞬间的良心发现或者是为了祈求活命的新计量,但对于夏利来说,时间的概念都被杀死了变得漫长又混沌,无数的刀刃剜着他的□□,心里更是空空如也般的荒芜让人寂寞的要发抖。
他的恨没有根源,那段记忆虚假的不用辩识,为什么相信了,为什么想要杀了他,海水汹涌澎湃的拍打着礁石。
熟透的苹果散发着**的味道,他望着塞勒涅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的脸,可**的东西总是让人厌恶的。
月亮总是寂静的连厌恶都是,无可挽回的现在让夏利窒息,只能脑内不断思考,想着如何得到塞勒涅的原谅。
“塞勒涅,你叫什么名字?”夏利小心翼翼开口。
界网果然说得对,名字是这个世上最狠毒的诅咒,要你感恩,要你忍耐,要你毫不违抗,现在塞勒涅就像个咒语环绕在夏利的唇和他的耳上。
“李?”单薄的两个被塞勒涅唤的如此阴冷。
原文对塞勒涅的描写不甚详细,背景只是草草带过的写了句“害其母,遭父厌,出生异象,白发红瞳,视为妖邪。”
神明比帝王更加敏感,更何况一位身为太子的神明,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无外乎此。
他想他应该是厌恶这个名字,连塞勒涅这个不算名字的“名字”他也是厌恶的。
没有人能轻飘飘的一句带过罪恶,连帝王也不行,压抑的沉默总是要爆发的,像是压缩至极的氧气,无形的抗力,终归是要爆炸的。
他抚慰不了谁,一切的言语、触碰都化为羞辱、刀子,伤害着对方,陷入了一滩僵局,融不了,化不开。
“塞勒涅,你有什么愿望吗?”一句命令带着恳求显得隔外嘲讽。
“已死之人,何来所求。”他鲜红的眸子盯着他,夏利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局面已定,他必败无疑。
“塞勒涅,你是自由的,风不能拦你,水不能阻你,而我是一抔尘土,在你脚下告哀乞怜,所有的禁锢都不在,你是自由的。”
死亡总是如影随形,恐惧阻挡不了它的降临,这一生,活得太累。恍惚间他想起了死在玻璃窗前的那个人,是解脱的,他所求的是这一死吗?
雨水打在两朵残荷上,轰鸣又寂静,夏利平静的望着塞勒涅眼里只剩下些许恳求和死然。
塞勒涅走了。
他知道他自由了。
却不知为什么放过了夏利,就只是悄无声息的走了,没有人知道他想去哪里,又想干什么。
夏利一下子被抽走了生气,砸在了床上,床不堪重负的吱呀了一声。
塞勒涅穿出墙体,俯瞰这个陌生又喧嚣的世界,然后瞥向西边的方向,天色渐渐暗沉,黑色似粉状物的“雾”遮住了天,向另一方聚拢,搅乱了原来黑雾流动的方向。
[警告,宿主将受到不明事物攻击,请尽快躲避!]
阮幸识茫然失措的像只被扼住喉咙的鸟儿,不明的攻击又要怎么去躲?他知道,或许自己将要死去。
所以他不顾一切的跑向之前向系统索要的夏利的地址,他不知道死亡何时会降临,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达到目的,但是他想活。
久旱逢甘霖,而阮幸识仅仅只喝了一口,他放不下,他真的…放不下。
想活下去,比任何人都长久的活下去。
只是这么一小会儿的狂奔已经耗尽其所能,“主角受”的身躯除了外貌一无所有,世界都开始晕转,脚底又烫又痛,肺部也早已疼痛难忍,嗓子里好像火舌舔过忍不住咳嗽。
好在他在此之前就在往那边赶,只是刚下车没多久就被系统警告,距离很近。
电梯按了好几下,却没有响应,于是他便转身奔去应急通道,大步流星的跨着楼梯,中途甚至摔了一跤,胳膊和腿都火辣辣的疼,终于到了第十二层,他弯腰撑腿休息了几秒,又拔起腿冲向3号房。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夏利麻木的扭头看去,只觉得今天真“热闹”,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阮幸识!大脑急速旋转也没找到他来的原因,或许“天”注定吧,真不巧塞勒涅已经走了,夏利在内心冷笑一声。
他真的太累了,闭上眼睛不想搭理任何人、任何事,但老天不如人愿,“请救救我,求你。”阮幸识跪在夏利的病床前,用手扒着夏利的手,带着冷汗又柔软的手。
夏利并不是心软的人,他再次睁开眼去看缕缕黑烟缠绕在阮幸识身上,细微、难以捕捉,“我救不了你,你清楚。”
虽然剧情没有这段,也不知道阮幸识为何以及如何找到他,但阮幸识身上的黑烟证明这和反派脱不了干系,亦或者是主角攻找到他了。
阮幸识脸色发白,嘴唇颤抖,但这丝毫不影响身为主角的美丽,只是平添几分脆弱,惹人怜惜,但夏利只觉得看着糟心,转身换个姿势躺着。
黑烟几乎在顷刻间弥漫整个房间,夏利不耐烦道“你能不能出去死。”阮幸识眼底闪过一道狠意。
“系统,给我一把刀。”一道微弱的光反射在病床银色的拦杆上,带着风声刺进血肉。
“操!”夏利捂着伤口处不敢用力,刀子贯穿了他的腹部,手心还能感受到冰冷刀子上的热血,温热的液体顷刻间浸染了病服,像是炸开的花,开的艳丽又颓靡,他立马翻身下床,与阮幸识隔床对峙。
不对劲,按照小说设定主角受肯定是那种连杀鸡都不敢的废物,夏利抬眸扫视眼前的人,他很冷静但毫不掩饰眼里的疯狂。
“为什么要我救你?换句话说,为什么你觉得我能救你。”
好在阮幸识还能沟通“因为你不是这里的人,你不属于这里。”
夏利的眼神从警惕变得危险了起来,他知道?不,一切还不能下定义。
“阮幸识,你上辈子可不会杀人,什么叫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没惹你吧?”
“别装了,你要是原来的那个人在被刺的时候早该屁滚尿流的叫喊了。”
艹,没用,这种情况下对夏利很不利,他往后退了几步用余光观察窗户,好在虽然关了但没锁上,一定要快。
在挨上冰冷的玻璃没多久,黑雾好像沸腾了似的,夏利转头望向头顶的窗户,塞勒涅的发色在黑雾中好像散发着柔和的光,但他知道塞勒涅肯定不是来救自己的。
他又转回头盯着阮幸识,那就只能是主角引过来的,就算是无理头小说,世界化后肯定也是要有合理性的,那么会是为什么呢?
那块玉!夏利脑中好像过电般闪过,“阮幸识,你不是想活下去吗?把玉给他!”
“不行,我做不到。”
乍一听好像是固执的不愿交出祖母的遗物,但换个角度就字面意思上来说,要么是天道控制,要么就是他背后也有人控制他不让他交出玉配。
玉佩衔接着和反派有关的重要剧情,除了开头的唤醒后面好几次升温剧情都有它的出现,还发挥着定情信物的作用,这种重要的东西早就被系统锁住,虽然表面上是在阮幸识身上但根本不由他控制。
在世界化的小说中任何东西都是一串数据而系统所做的就是转移、创造或者锁定数据等一系列操作。
塞勒涅根本不想再多说一句废话,直接开抢,伸手就朝着阮幸识的脖子去。
本就因黑雾变暗的天空此刻变得更沉,好像能滴出墨似的,映的雷电更加亮堂。
完蛋了,完蛋了,这雷辟下来大家不就都死了吗,尤其是被牵连的我啊,夏利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扑到阮幸识的身上就要扒开塞勒涅的手。
但没了牵制的塞勒涅怎么可能松手,夏利奋力扒着这胜似钢铁的手,扭头对着塞勒涅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客。
“塞…你要不要看看外面的天?”
带着对弱者的藐视他看向了因为雷电的凝聚亮了不止一个度的天。
一道足以让自己魂飞魄散的雷电,但塞勒涅并不在意,反而是阮幸识扭曲的笑了,满脑子都是他杀不了我,他杀不了我,我可是主角,我死了他也得陪葬!
很显然阮幸识并不知道塞勒涅的尿性,但拦不住这还有想死想生的矛盾体——夏利。
夏利苦笑看向塞勒涅,“玉佩你这样又拿不下来。”
塞勒涅戏谑的看着如蝼蚁般在他手上挣扎,然后慢慢收紧掐着阮幸识的脖子,将夏利的卑微和讨好尽收眼底但不为所动。
伴随而来的是照亮半边天的雷光将要落下。
塞勒涅当然知晓夏利在意的不是阮幸识而是他自己的命,他可不想如了这人的愿一起“殉情”,给他陪葬,然后慢慢松开了手,雷电也在一瞬间散去,像风吹去尘埃一般无声。
阮幸识掉在地上,捂着脖子艰难的呼吸,止不住的咳嗽,口水也往下流,甚是狼狈。
李?是李 金危,生僻字加载不出来,凑合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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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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