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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李青梅

青梅姓李。

李青梅。

他在家刚冲完澡,打开□□。

今天写点什么诗好呢?

他想起在精神病院门口匆匆掠过的那抹倩影——典春衫。

倩影随风去,我心固永恒。

他写下,用楷书发了□□书法群。

果然,胖鸡又发了两个字:牛逼。

李青梅笑了。

他也有样学样,回一个:你也牛逼。

胖鸡自从拜师玉米,书法水平大有提升,经常在群里发自己的行书。

从某一天起胖鸡有了个习惯:写李青梅的诗。

她想和这个男人较个高下。

玉米成了判官,给这两人打分。

今天是胖鸡赢了。

春衫在屏幕前笑了。

完胜。

“你还要加油啊,小老弟。”

李青梅也笑了,回一句好。

他输得不冤。

他在想要不要加胖鸡好友,想了想,还不是时候。

李青梅擦着湿发的手顿了顿,屏幕上“你还要加油啊,小老弟”几个字带着点雀跃的弧度,像她本人笑起来时微微上翘的嘴角。他指尖在“添加好友”按钮上悬了三秒,终究还是按了返回。

窗外的满月正爬过梧桐树顶,月光淌进浴室镜子里,照出他耳尖未褪的红。其实刚才写诗时,笔尖在纸上洇了个小墨点——“我心固永恒”的“固”字最后一笔,被他无意识描粗了些,像怕谁不信似的。

书法群里突然弹出玉米的消息:“今日最佳当属胖鸡那行‘倩影随风去’,笔锋里藏着劲儿,比小李的楷书多了三分野气。”后面跟着个竖大拇指的表情。

李青梅点开胖鸡发的行书图片,墨色浓淡相宜,“倩影随风去”五个字真带了风的形态,最后那个“去”字的捺画,像极了那天典春衫转身时被风吹起的衣摆弧度。他保存图片,设成了聊天背景,又翻出自己写的那张,在“我心固永恒”下面,用铅笔轻轻补了行小字:风去,心随。

手机震了震,是胖鸡私发的消息,就一张图——她刚写的“心随”二字,草书写得龙飞凤舞,末尾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月牙。

李青梅对着那月牙看了半分钟,忽然想起精神病院门口那阵卷着银杏叶的风,原来有些心动,早就在笔尖和屏幕的一来一往里,悄悄长出了形状。他拿起笔,在宣纸上写了个“月”字,楷书端正,却在勾锋处藏了点不易察觉的柔和。

这次没发群里,只是存进了相册,命名为“等”。

-

袁定阳来武汉做项目,顺带请典春衫吃饭。他关心了一下典春衫那个堂妹,龚采奕的病情。

袁定阳把菜单推到典春衫面前时,窗外的梧桐叶正打着旋儿落进火锅的热气里。“采奕最近怎么样?上次在伏尔黛庄园见她,眼睛亮得像揣了星星。”他往锅里下了把嫩牛肉,说话时带着心理医生特有的温和节奏。

典春衫用漏勺捞起块鱼豆腐,忽然笑了:“你是不知道,她现在比星星还亮。刚出院就拉着清华的春叶搞《星火报》,天天在宿舍写社论,说要‘用生物**给世界开药方’。”

“躁期的创造力确实惊人。”袁定阳顿了顿,夹菜的手停在半空,“但得留意她会不会突然跌进低谷。这种理论构建的热情,有时候是在透支情绪能量。”

典春衫舀了勺番茄汤底,想起龚采奕发在群里的话——“我没有病,偏见才是病”。“她跟我说,每次研究到凌晨,就站在宿舍阳台看月亮,说那是‘未完成的圆满’。”她抬眼时,正撞见袁定阳镜片后了然的目光,“你说,会不会是我们把‘不同’都当成了‘病’?”

火锅咕嘟冒泡的声响里,袁定阳忽然笑了:“上次见她妈妈,高阿姨偷偷塞给我本采奕的手稿,里面夹着片樱花标本,写着‘理想主义者的心电图,本就该忽高忽低’。”他往典春衫碗里放了颗鹌鹑蛋,“或许我们该学她,把‘病情’当成种特质——就像你写小说爱用‘月牙’,她只是爱用‘主义’罢了。”

典春衫刚掏出手机想给袁定阳看采奕新写的社论,屏幕就弹出书法群的消息。李青梅发了张楷书:“星子坠成稿,风为理想吟。”下面跟着胖鸡的行书回复,比他的字多了三分狂气:“笔底惊雷起,纸上有新生。”

她抬头对袁定阳晃了晃屏幕,眼里闪着光:“你看,连素不相识的人都在为她喝彩呢。”袁定阳望着那两行字,忽然觉得锅里的番茄汤都甜了些——原来有些“病”,只是未被理解的生命力,在悄悄长出翅膀。

袁定阳明里暗里欣赏着这个姑娘,他也慢慢确认了,这姑娘没病。

他作为心理医生,明白得很,我们所谓各种心理疾病,归根结底都是社会生了病。

人们都说要消灭蟑螂,而这姑娘说:应该与蟑螂共生。

是杀伐有病,还是仁慈有病。

没人说的清。

袁定阳在病历本上写下“社会适应性良好”时,笔尖在纸页上顿了顿。诊室窗外的爬山虎正缠上防护网,像极了典春衫说“与蟑螂共生”时,眼里那股不被世俗磨平的韧劲。

他想起上周在火锅店,她掰着筷子说:“你看蟑螂多厉害啊,恐龙灭绝时它们活着,战争年代也活着,人类折腾出那么多杀虫剂,它们还是能找到活路。”那时她的指甲上还沾着洗水蜜桃的绒毛,语气认真得像在阐述什么伟大发现。

作为心理医生,他见过太多被“正常”二字逼到角落的人——有人因为讨厌社交被诊断为“回避型人格”,有人因为太爱较真被贴上“偏执”的标签。就像龚采奕说的“偏见才是病”,当整个社会都在追求“消灭异类”的高效,“共存”反而成了需要被矫正的“异常”。

他翻开典春衫送他的小说,扉页上有她写的话:“蟑螂不需要人类的原谅,它们只是在按自己的方式活着。”字迹歪歪扭扭,却比任何诊断标准都更锋利。或许真正的“病”,从来不是某个具体的人,而是那个容不下“不同”的框架——就像人们总觉得月牙是不圆满的,却忘了它本就是月亮的另一种样子。

手机在白大褂口袋里震动,是同事发来的会诊邀请,附言“这个病人总说自己能听懂植物说话”。袁定阳回了句“我去看看”,起身时瞥见桌角的绿萝,叶片上的水珠正顺着纹路往下滑,像谁在悄悄点头。

-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咖啡店的玻璃上,折射出五彩的光晕。李欣然和龚采奕相对而坐,看着彼此,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上一次像这样悠闲地坐在一起喝下午茶,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这八年,岁月在她们脸上留下了成熟的痕迹,从曾经青涩的少女,变成了如今独当一面的熟女。

李欣然眼眶微微泛红,率先打破沉默:“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都八年了。”

龚采奕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是啊,感觉就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现在终于醒了。”

李欣然抬手招来服务员,点单时熟练地说道:“一杯茉莉味儿咖啡,再要一份草莓泡芙,谢谢。”说完,她看向龚采奕,“你还是最爱这口茉莉咖啡,对吧?”

龚采奕心头一暖,笑着点头:“你也是,还是记得草莓泡芙。”

不一会儿,咖啡和泡芙端了上来。龚采奕端起咖啡杯,轻抿一口,熟悉的茉莉香气瞬间在口腔中散开,思绪也随之飘远。她放下杯子,认真地看着李欣然:“欣然,这几年我一直在研究生物**,现在有了一些成果,特别想和你分享。”

于是,龚采奕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从理论的起源,到核心观点,再到未来的应用前景,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李欣然听得很认真,不时提出一些问题,两人的讨论热烈而深入。

等龚采奕讲完,李欣然深吸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和你讲讲我研究的东西吧,不过你可别笑话我,我是理科白痴,讲得肯定没你好。”说着,她开始磕磕巴巴地介绍起量子引力。

“量子引力,简单来说,就是想把广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结合起来,描述重力场的量子化理论。目前还没有一个完整自洽的理论,主流的尝试理论有超弦理论、圈量子引力理论这些……”李欣然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努力把那些复杂的概念解释清楚。

龚采奕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但看着李欣然认真的模样,只觉得内心满是感动。她打断李欣然的话:“欣然,虽然我没全听懂,但我觉得你研究的东西特别浪漫,像在探索宇宙最深处的秘密。”

李欣然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眼中泪光闪烁:“真的吗?我还怕你觉得我在瞎讲。”

“怎么会呢!”龚采奕伸手握住李欣然的手,“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支持你。”

两人相视而笑,过往的不愉快和隔阂,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们身上,映出温暖而美好的轮廓。岁月或许改变了她们的模样,但那份真挚的友谊,却从未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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