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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第 170 章

还是说说我的母亲吧,她跟你的命运何其相似!都是因为一个男人改变了你们的一生。芳华正茂的青春时节,你们的命运却在血与泪的交汇中急转直下。

妈妈年轻的时候,是县城里的一枝花,是一个又红又专的知识青年。她下乡插队的时候才十七岁。她被安排在村长家里,因为村长家里条件好些,其他的知青都住在别的农民家里集体睡谷草。你也可以从这个当年我母亲享受的特殊优待看出她那时有多红,正像你在财大红得发紫一样,区别就在于那时的经济远远比不上现在。

就是这个村长,有一次,妈妈在洗澡的时候,他支走了其他人,就□□了她。这种事,在那时能向谁告去?(这是妈妈的原话)。她只有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咽。她从此搬出来跟其他知青一起住,那个畜牲却不放过她,他总是找着机会、并一再得手。有一次,正在他纠缠母亲的时候,被他的老婆撞见了,他没有得逞,竟追出去把他老婆打了一顿。

妈妈的肚子日渐大起来,要遮也遮不住了。她和后来在老家帮助过我们的凌叔叔(妈妈说他姓凌,而不是姓林)受尽了村民和知青们的侮辱和刁难,她的世界从此从天堂掉进了地狱。凌叔叔跟妈妈一直相互暗中爱慕,因为妈妈年纪小,那时又只谈政治不谈恋爱,他们才没有把关系挑明。所有的人都怀疑是他们私通。组织上要她写检讨。她本着对**的忠诚,把事情原原本本写出来。他们却说她企图犯上作乱、颠覆‘真理’,诬陷好人;说她是丧心病狂的女妖精,走投无路的丧家之犬。还用白纸给她糊了一顶又高又尖的帽子,上面写着‘三打白骨精’,让她一直戴着,不准脱下。那里的孩子见到她都朝她扔石头,叫着‘女妖精’、‘白骨精’又呼啦一下跑开了。他们都以为她真是要吃人的妖精。

妈妈打死都不承认是凌叔叔。这期间,村长的老婆担心事情败露她一家老小将不会有好日子过,就私下里来求妈妈,只要她改了口,她会想尽办法满足她一切要求。她还帮妈妈找来堕胎药,帮妈妈堕下了她腹中那个真正的孽种。

妈妈的条件是让她尽快回城、离开那里的人间地狱。但是,这件事已经被外公外婆知道了,他们给她写了一封断绝关系的信,不准她再跨入家门半步。妈妈并不是因为这封信才不敢回家的,她怕回去丢他们的脸,连累了他们,所以当终于等到回城的名额下来后,她就把它让给了凌叔叔,凌叔叔成了知青中第一个有幸返回城里的人。

就此,她横下了一条心,不惩罚那头色狼她死不瞑目。绝望中的母亲并没有丧失她的聪明,她从半山腰的公路上找到了她将来复仇和生存的方式,因此,当她改口说□□她的人好像是一个从深山里来的陌生的山民之后,公路边就很快出现了一所供她栖息的瓦房。

但那个畜牲仍旧色心不死,还是要来骚扰她,致使母亲复仇的愿望越来越强烈,窗户上钉的那种大大的‘×’形木条就是愤怒的母亲为了防止他从窗洞翻进来钉上去的。母亲很快从无数来来往往歇脚住店的司机中选中了一个强悍的男人,他就是我的父亲。父亲对母亲一见钟情。当他听了母亲的哭诉之后,他就带了几个兄弟提着棍棒下了山。他们把村长狠揍了一顿,村长就此变成了瘸子,随后他们又纵火烧了他家的房子。

我父亲行事就是这样彻底爽快,不然我不会对他如此敬畏。我相信,十年前这个瘸子光着下身摔死在山脚下也是我父亲的打手干的。老不死的下身有一根很长的口子,少说也有三寸长,坡上的石头划不成那种样子——詹二狗的媳妇告诉我说,她的眼里充满着对惨死的公公的仇恨。他们对外人说老不死是在坡上拉屎不留神摔下山的,哪个拉屎要把裤子全脱干净?——她像刑侦队员那样明察秋毫、善于推理。那几天来了三个城里人,他们住在这个店里,他们带着□□在村里东转西转,说要打田里的山鸡。老畜牲死的那天早上,我们听到一声惨叫,都跑出来看过。没多久,这几个人就回来了。他们说要进山去打猎,跟我付了钱就走了。

她相信这三个来历不明的城里人是老畜牲的仇家找来的。老畜牲表面上是个了不得的村长,实际上是个该挨活剐的老色鬼——她应该知道我母亲的事情,但她没有怀疑到我们身上。很可能被老畜牲占过便宜的姑娘还有得数,也包括了她,不然,她总结不出这个结论。

我相信这几个人就是我父亲的打手,正因为我有这种想法,所以我也愿意放过詹瘸子的后代。那时,我父亲说过,二十年前的一笔旧账应该从新算过。那正是我在洗浴城的那间按摩室里被他们脱光了却又幸免于难之后。我父亲从母亲遗传给我的相貌和他遗传给我胸口上的这颗朱沙痣发现我应该是他的儿子,我母亲沈玉玲应该是他的女人。

我想,他当初并没有把我母亲当作他的女人,而只把她当作他所遇到的无数的路边野鸡店中的一个稍有姿色的女人,仅此而已。帮母亲教训那个老色鬼,也不外乎是在无数的打斗之中出师有名地打一场比较正义的架罢了。既然发现了我母亲帮他生了我,那她就应该是他的女人了。他的女人受到了什么样的侮辱,他人受到的惩罚也必须是相应的,所以,他要重新算账。对于他的人,包括男人和女人,他是个仗义耿直的家长;对于不忠实于他的人,他是个狠毒的恶魔。这是他的一贯作风,所以,我和我们的‘表姐’都很怕他。

我母亲说:他一去就没有回来,他说过了要回来接我。她说这话的时候,我体会出了她对父亲还有很深的感情。只有我知道他是不能回来接她的。他早已经成家了,他的女儿还比我大三岁。她要我去找他,我能告诉她我刚又失去了他?

自洗浴城之后,他就把我当儿子看待,而我却一直把他当作一个喜怒无常的恶魔。这都是那个女人总在中间挑拨离间。她总要告诉我说他的哪个手下又干了什么坏事——通常,我们都把这些坏事归结在父亲头上。在洗浴城,我父亲就问我想要什么?他对我态度的突然转变很让我吃惊。我认为他是在试探我,我就说我想念大学。他松了口气,神色温和多了。如果她是我的情人,我还舍得离开她到外地读书?我认为我的回答很机智,既达成了我的愿望,又打消了他的疑心。

他找人把我的户口迁移到了他的户头上,我们的‘表姐’还没有这个资格。他又帮我补办了身份证,中华人民共和国每一个合法公民十八岁之后都必须拥有的合法证件我在二十岁时才得到,我不用再躲户籍警察。他又托了关系把我送进新源市的重点中学的高三插班。我为什么拖到二十岁还在街头四顾茫茫地擦皮鞋?就因为凭我个人的卑微的力量要想获得参加全国统考的资格比登天还难。

在‘表姐’不厌其烦的甜言蜜语之下,这些恩情都变成了她的功劳。但我相信,单凭她的力量,我顶多是个有幸还能留在世上,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跟她偷偷摸摸的夜总会沐浴城的大堂经理,这份工作才是她力所能及能帮我办到的。父亲对我有恩,我不想再做对不起他的事。幸好这之后我就在学校住读。填志愿的时候,我希望走得越远越好。她巴不得我就留在新源市读师专,她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我不能让‘表姐夫’太破费了。父亲采取了折衷,帮我填了财大。他说这个学校不远也不近,如果有什么急事,一天之内就能赶到。

我收到了财大的录取通知书。她怕我飞了,竟当着我的面向父亲提议签合同,让我毕业后好为公司效劳,报答父亲的恩情。她对我说:你有今天,都多亏了你姐夫;我们都不能忘本,得知恩图报。在此,我就对她这种口蜜腹剑的本事初有体会,我对她恨之入骨。我父亲也说倒也好,前几年回公司由他照着,待我的翅膀硬了,想飞哪儿就飞哪儿。

合同是她拟定的,开始她给我定的违约金是二十万。我父亲笑嘻嘻地说:这种假门三道的东西,赔什么钱啊?浩儿有更好的地方去,他去就成了。他说着就把二十万划掉了。她却说不行,至少也得赔十万。我父亲懒得跟她理论,也许也想我能多陪陪他也无妨,就同意了。

事后她说是因为她舍不得我,太爱我了,我才原谅了她。

我用的手机,是父亲后来送给我的,这是他的移民加拿大的妻女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那时,国内的老板们都把方砖头‘大哥大’立在面前的桌子上当作身份和地位的向征,包括父亲在内。我在财大成绩优异,他为我得意,却漫不经心地对我说:小子,你真有出息,把这个拿去吧!那个女人看得眼红眼绿,她暗地里对我说他有同性恋倾向,要我提防着他。

我跟你结婚了,父亲要看你的照片。我给他看了,他说我很有眼光,找个老婆像天仙似的。他很仔细地询问你的事情,他变得婆婆妈妈。他问我舍得把你甩在一边吗?我虚情假意地说我应该留在公司里报答他的恩情。他说我要走就走,好好地把你守住。我装模作样地苦笑着说你是个很能干的人,至少我得在公司里有一番作为之后才能过来,否则我像个吃软饭的。

要是父亲知道我不敢过来的真正原因正是因为她在暗中牵制我,他一定会帮我除掉她,但我把这次谈话误以为他在探我的口风。

父亲为我能娶到你这样的媳妇很高兴,他总是忍不住要提起你的事情。‘表姐’嫉妒我更嫉妒你,在这时她又喋喋不休地说父亲的坏话,说这个老色鬼一天到晚念叨你,怕又在打你的主意了。同时她缠得我更紧了,不准我过来看你,每次过来她都要寻死觅活地跟我大闹一场,她还说你是第三者。结婚时我脸上的那道抓伤就是她留给我的,我身上还有很多,她说看我怎么跟你亲热,所以,我跟我深爱了这么多年的新婚妻子同房时也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像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要说我对你的阶级情绪就能打消我对你的欲念,那我就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要知道,性攻击的起因往往就是因为仇恨,我们的第一次不正是这样?

她不准我过来,我只得跟她谈协议,毕竟每年三个大假我都不来看你说不过去。如果我不来,你一定会过来,你要留多长时间那就随你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了。考虑到这个因素,她给我限制了三天时间,如果我敢不回去,她就要打电话来骚扰我们。

我相信,父亲会帮我除掉任何一个阻碍我得到幸福的绊脚石,而我却把他对我所做的一切当作他伪善的一面,越是这样的人,就越可怕。后来,他把感情完全转移到女秘书身上,大概也是因为他弄确实了我和她之间的关系。那段时间,他变得很暴戾,我们都噤若寒蝉。有一次,表姐替他斟茶时把开水洒在桌子上了,他端起茶杯就向她砸去。在他面前,我们是表姐弟。他当着我这个表弟的面这样对待表姐,就是不给我面子,包括他移情别恋女秘书。听说他跟前妻离婚也是因为跟以前的一个女秘书关系暧昧。这对于一对偷偷摸摸的狗男女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情,我们却感到了愤恨。很复杂的感情,是吧?但我们对他的惧怕毕竟压过了仇恨,我们只有忍气吞声,不敢拿他怎样。

我擦皮鞋时来收取保护费的地头蛇就是他的手下,我们后来竟成了同事,他们对我们‘姐弟俩’嗤之以鼻。我的父亲经常带着他们还有些三教九流的人到家里来打麻将,表姐就成了他们的奴仆,沏茶倒水、做饭做菜。他们尽兴了就一走了之,剩下满屋狼藉由她慢慢处理。这就是她仇恨父亲的主要原因,我作为她的‘表弟’当然也同仇敌忾。

在最后关头,父亲把她带走并不是对她还有感情,是为了把我留给你。他签支票给我的时候说了:记住,有一半是你老婆的,你得好好对她!他对我这个不肖子怒不可遏,对她这个丧门星更是恨之入骨,我想他对她的痛恨不压于对女秘书。他草草收拾了几样东西,就像拖死狗似的把她拖了出去,弄不好在半路上就要结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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