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自己长得很好看么?”
“知道。”
温玉照平静地看着他,
“知道你很喜欢我。”
“?!”
沈初弦猛地瞪大眼,“你都知道了?!”
“嗯。”
“你、你怎么知道的…”
“嗯——”他视线爬上枕头,
“因为…你总会按下我不小心翘起的发梢,常常在意我的睫毛有没有长长,会看着我的痣发呆,会问我今天是不是没喝够水…”
总不腻地自上而下看得细致,怎么会是不喜欢呢。
沈初弦声线抖动起来,手指抠着枕套拉扯:“喔…你记得这么清楚啊…那你、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很帅气啊,没人告诉过你吗?”
虽说他长得攻击性强了点,却是实打实的帅,怎么会没人夸过呢?
“啊,没有吧…不过和他们没关系,除了帅,还有别的呢?”
“别的?”温玉照双眼眨动两下,“可爱?”
“就没有了吗…?”
“你希望有什么?”
“没…难道你就喜欢这样的?”
温玉照思索片刻给了答案:“也不是,只是因为是你,才喜欢的。”
啊!!!
虽然你只喜欢我一无是处的脸有点伤人,但这句话真的好感动…
果然那天只说孙鹤宁不喜欢男生,没说自己不喜欢,是因为喜欢我么…好开心。
温玉照看着他变幻的脸:“在想什么?”
“在想你眼里我是不是没有别的优点了啊?”
“嗯?”温玉照回顾了刚才对话,“当然有,不过这是另一个话题了。”
啊?
喜欢一个人不会关注他的优点吗?
“可能是我理解错了…不过,你的意思是不是愿意接受我了?”
“你…”温玉照捏起他的脸颊,“你到现在还觉得我没接受你?”
“啊??”
脸上不疼,给他留有思考机会:
什么时候接受我的?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等等…
我们这叽里咕噜半天不会聊的不是一个意思吧…
“我不是那意思…就是太开心了口误,我想听听你说你接受我的那天。”
“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像一个梗。”
他还是认真答了,“你记得你以前说,以为我只是与你磨合处不来才冷淡你的么?”
“记得,那天你还在我们宿舍里呢。”
“你应该知道了,我远离你是因为家里…那时候爸爸限制了我的交友自由,不过现在想来是担心有人戳破我的梦。”
“我能理解,没关系。”
墨瞳如炭,闪出点点火光温暖面前的人。
“你那时只为我找借口,没想过我骗你、耍你,而我却以为你会这样想我。”
金涛翻涌,似天似水,“那时我就开始接受你了。”
果然,我们说的不是一回事T_T
沈初弦轻蹭了一下他的额头:“还好,我擅长说真心话。”
“嗯。”
至于温玉照本人是否喜欢男生的问题,更不敢问了。
他猜测着先前说的喜欢是脸:“我从开学第一天就觉得你好看了。”
“我知道。”
“那时候就知道了吗?”
“我可不信你会没理由地喊陌生人做同桌。”
沈初弦嘿嘿笑,“一般人不是会客套几句么?你怎么这么快就接受了。”
“有些东西应该有自知之明,总谦虚有点假,不如说我就是很棒。”
“噗…”沈初弦笑弯了眼,“你还会这么说自己呢?”
“嗯,该夸就夸。”
温玉照聊着就放松了眼睛,自然向下去,看见沈初弦的嘴唇,一张一合似乎说着什么,却听不见声音。
你是鱼吗…
“是啊,哥哥的小鱼~”
温玉照眼睛一闭一睁,就看见沈初弦撑着脑袋侧躺在床上,盯着他乐,“你醒啦?”
“嗯,你刚刚在说什么…”
“我说——”只见沈初弦将被子一掀,登时一条大鱼尾扑棱着甩来,“玉照哥哥,来和我亲热亲热吧~”
那脸越靠越近,嘴一开一合地伸来,温玉照愕然发觉自己竟动弹不得:“等等!”
不待他挣脱,双唇便紧紧印上。
“!”
他猛地又一睁开眼,面前赫然是一张放大的脸,梦里那玩意儿正睁着眼瞅他。
温玉照惊恐地一手甩上按住他,
啊…能动了。
沈初弦委屈地捂着脸,想不通哪惹到他。
从刚才起温玉照就皱着眉难受地哼哼,像是做了噩梦,被这动静惊醒后沈初弦发觉自己半个身子压着人,连忙调整姿势,可见他神色不改,最后含糊地叫唤:“等…”
随即是睁开的眼,还没等自己凑上前去关心,就看他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扇了自己一巴掌。
“…”
“怎么了啊…”
沈初弦满眼受伤地揉了揉脸,实话是不疼,可想不出自己犯的错,不能白挨。
“啊…?”
温玉照试探性动了动腿,确认他是个人后与他道歉,“抱歉,刚刚没睡醒被吓到了…”
沈初弦享受着他的温柔抚摸,咕哝着:“我有那么吓人么,我的脸很可怕么?”
“不是,我做了个噩梦…”
“什么噩梦?”
与传统意义上的噩梦不同,温玉照上一回做噩梦还是窥见真相那天,梦见温九阳和沈初弦交替着,不断倒在血泊中向他求救,任他如何阻止也无法改变。
“梦见你变成一条人鱼一直叫我哥哥,还要亲我…”
“哇塞,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他自然不会告诉沈初弦然后就真亲上了。
“噢…等等!你说这是噩梦?”
沈初弦忽地反应过来,“我变成人鱼你就讨厌我了??”
“不是。”
“我懂,我懂了…”
“是梦里冲击力太强了…”
温玉照细声哄人,却遭他恩将仇报:“喔,哥哥不讨厌我啊?”
“不要叫我哥哥吧。”
他神色不自然起来,沈初弦闻言却如同被雷劈了般,扭过头平躺着:“你果然是嫌弃我。”
“没有。”温玉照靠过去偏头看他,“我的意思是,你才是哥哥。”
喔?!
沈初弦毫不克制内心的喜悦:“你说什么?”
温玉照轻息一声,挂着笑叫他:“哥。”
“哎嘿嘿~”
“脸疼不疼?”
“这也叫疼?这如果就是疼了,我以后该怎么保护你?!”
他讲得义愤填膺,正气得很。
“你这是要做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事儿?”
“为你,我愿意!”
“好了不许胡说了。”温玉照无奈地拍了拍他,确认人没事儿后才起身,“我要起床了,你要不要一块起来练练?”
“我没胡说…我也要起来。”
辅助床上的人起身练着单拐行走,小步挪到洗漱间梳理了一番,又进露台驻足放松眼睛。
“这儿空气真好,视野也开阔,好舒服,你平常会来这里坐着吗?”
温玉照顺他视线看着那张小沙发:“温度合适的时候会坐在这里看书。”
“我经常刷到说躺在阳台上的椅子晒太阳睡觉很舒服,是真的吗?”
“别人我不清楚,但我觉得怎么说也不是床,躺久了就是不舒服的。”
两人在沙发上靠着:“嗷~那我们还是不要阳台了,还省得打扫。”
“可以请阿姨打扫。”
“我想咱俩单独生活诶,怎么说呢,所有事都我们自己做的那种?”
“好。”
“我喜欢像沙发一样的床,四周包围起来的那种,你觉得呢?我们可以来一个吗?”
“可以。”
“再多堆点枕头怎么样?肯定很舒服~”
“好。”温玉照静默几秒问他,“你是要和我一间房吗?”
“…”
当成同居了。
他抹了把头上还没出的汗:“我寻思好好利用一下空间…”
“可以选大点的房子。”
“呃…嗯,也行。”
沈初弦抓了抓头发应下。
“另外的房间你原本想做什么?”
“我想可以有一间娱乐用的房间,要放咱俩的电脑、游戏机、收藏品,还要小冰箱、零食架…啊!最好还有个投影仪…”他描绘着,像已经入住了一般,
“卧室的话我想有一个落地窗,旁边是大书架,给你放书,配两把软椅,地上要有毯子,然后小沙发、枕头、靠垫都是标配…”
“听起来不错。”
“是吧!不过现在要重新想一下,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喜欢大一点的床。”
“好。”
“不过床很大会很孤单。”
温玉照认真看了看沈初弦的脸。
“孤单?”沈初弦发着愣,随即忍不住笑,
“那我陪你。”
晚间温玉照做了个梦,梦中在一栋别墅,自己和许多盲人同住,无目的地在房间里寻找什么。
直到进入游泳池,那池中奔涌浓稠血水,其中似有活物翻腾,温玉照定定地站在门口,这么多的人,却只有自己能看见。
他张了张口想叫人撤离,却发不出声,原来自己是个哑巴。
玻璃窗外鬼影频频,那东西要人命,温玉照摸清它们行动轨迹后也找到了藏身的方法:找到房间中的尸体掩埋自己的气息。
他看着身边偏小型的身体,躁动不安逐渐消散,从地上爬起长叹一气:“又是梦。”
这声引起鬼魅的注意,黑洞洞的十几双眼眶对准他,齐齐射出锁链刺穿“温玉照”。
“呃…!”
似电流蔓延的痛,
床上的人捂住胸口睁开眼,小夜灯还亮着,在熟悉的房间,再电了两回不疼了,他复地闭眼缓神,开了房间的大灯又睡下了。
睡得迷糊,没像往常般早醒。
“今天怎么睡懒觉了?”
眉心被人挠得松动,“要不要哥哥陪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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