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啦?怎么说?”
温玉照斟酌着回复过去:“刘修远确实是陆安,你印象中他是什么样的人?”
“哇…我想想嗷,反正不是个好东西。”
温玉照心知他是瞧见自己和盛衍的表情才得出的结论,实际对这人压根没什么印象。
“欺负小衍的那伙人你记得吧?”
“记得,陆修远是同伙??”
“说法不准确,但性质差不多。”
他顿了顿打着字,“原本陆修远才是被欺负的目标,小衍当时和他是比一般同学熟些的关系,但目标换成小衍时,陆修远就对他不闻不问了。”
“?我靠这还是人吗,我就知道他不是人啊!”
沈初弦深受其震撼,“那他现在这么勾搭盛衍是要干嘛?”
“我正在想。”
“你要去找他吗?”
“不是现在。”
“好,盛衍那边什么情况?”
温玉照思考了一会儿才回复:“对以前的事他已经不怪也不在意了,但没法接受陆修远和陆安是一个人。”
沈初弦深表赞同:“我想也是…突然知道好朋友是以前背叛自己的人…”
“小衍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可以理解陆修远作为陆安时候的害怕担忧,即使未来再遇见也可以再作为老同学聊上几句,但不能接受对方隐瞒身份和自己交好。”
“你俩脾气太好了。”
瞥见这句,温玉照似乎都能看见沈初弦脸上的表情。
“分情况,我只是知道没法像要求自己一样要求别人,你不用担心我。”
“这是惦记你[抱抱]”
“好[抱拳]”
噗…怎么跟个小老头一样…
“对了,盛衍怎么发现这回事儿的?”
“他不让我告诉你。”
“?”
“其他可以说,这个不行。”
温玉照发去一个安抚的表情包才接上,“听小衍说陆安以前刘海留得长,眼镜镜片厚,发育应该也比较晚,长成陆修远他一点都没认出来。”
“这么一说我稍微有点印象了,我和他好像都没说过话…不过我是跟谁都不熟啊!真没关注到有人欺负他这回事,盛衍那次还是声音太大了我才知道的!”
沈初弦着急忙慌地解释,“我要是早知道这回事早就出手了!”
“好啦,我知道的,不过我希望你先考虑自己,在自身安全基础上再考虑别人。”
“我知道的!”
笨孩子…哪里像知道的样子。
天空替手机熄了屏,难眠人们的脸上泛着光。
“哥…”
“放心,我去说。”
温玉照拍了拍盛衍的手,独自去了班主任办公室。
沈初弦本想跟着去,可偏偏班长大人说这回里面没他那份,他不去也能安心,拦住了他。
“哎呦我们玉照来了。”
“什么你们,那是我班孩子!”
老徐那口茶还没喝上又放了下来,眼睛一瞪就是抢,对温玉照又笑得慈爱,“怎么啦?”
“徐老师,我们班的盛衍同学最近学习上有些问题,我希望可以将他的位置调到我右边那列一起学习,原先坐那的、还有附近的同学我们已经沟通过了,都是同意的。”
其实没问过陆修远,他的意见也不重要,即使重要,也要让他妥协。
“噢~这个可以的,盛衍这孩子最近是有些吃力样子,交给你我放心。”
“哎…羡慕死了,你班里有这么个好孩子,我们班天天让我焦心的啊…”
老徐看了她一眼:“你们班不是蛮蛮好的嘛?”
“高三这个班好的啦,现在又把高二的数学分给我教,头都大了!等下还有个刺头要过来…我想想,这小孩上回还是温玉照给人带回去才少挨了顿罚。”
那老师愁得不行,让温玉照也想起这事儿。
之前来拿作业撞见隔壁班老师训高二的学生,那男生不像在听,站也没个正形,差点给人气出个什么来,还好温玉照叫着帮忙搬作业,把人借走了。
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估计也只是顺势想逃离现场,出去后将作业往那儿一撂:“你可以自己拿的是吧。”
“嗯。”
“行。”
接着头也没回就走了,去的那方向也不像是去上课的,温玉照倒没打算管。
这次是知道了名字,刘极。
“你看看你现在,上课不听、作业不写,天天来学校是干嘛的呢?”
“考试考了不就行了?”
“像什么样!”
刘极眼睛微微上抬,似乎很不乐意听:“没办法,要么就不读了。”
“你这是什么话!你现在都高二了!”
见她又要发起火来,刘极这才将视线移到温玉照身上。
没想到温玉照压根没看他…
搞什么,不是最喜欢助人为乐了吗,又在装什么啊。
“你看着人家有什么用?你看看他就跟他一个样了?!这回也没人帮得了你!”
“徐老师,那我先…”
“温玉照。”
“……”
温玉照其实都听清了,也是有意不想再扯进这事儿里的,没想到这人脸皮竟厚到这种地步。
“他教我,我就学。”
“……”
“我高三了。”
“你可以把我当高三的啊。”
刘极不在乎学什么,他也没打算真要“补习”,只是看不惯温玉照“装”。
“我说了不算。”
刘极看了眼老师,异常诚恳又痛心疾首般悔恨:“以前是我没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看见温学长才突然醒悟,他就像我的人生导师,将我引到正确的路。”
老师沉默了,鬼话连篇。
“说说吧,你到底是什么打算。”
“让学长一周给我补一回习呗。”
“嚯哟。”老徐喝了口茶,瞥了温玉照一眼,安心靠着坐。
刘极挑衅地看向温玉照,可那人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只静静等着结果。
“你知道人家要高考了吗?耽误人家的未来你赔得起吗?!”
“那就别管我呗,反正我又不是什么好学生。”
“你…”
“如果跟着我,要按我的学习进度来。”
办公桌前那人的温声话语破了整间办公室的冰,顿时受到了众人的瞩目。
“玉照啊,你会看着办的对么?”
老徐低声确认着,“凡事优先级都是你自己。”
“我会的。”
他转头向刘极的数学老师也确认了一番,便带着刘极走了。
“我可不去嗷。”
“嗯。”
刘极想整人整不着,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处发泄:“你不想想怎么交代?”
“那是你的事,我尽力了。”
“我会揭穿你的。”
“看看他们信谁。”
温玉照步伐加快,他烦得很,只想甩掉这莫名其妙的人。
“哎…”
刘极也没真留人,任他消失暗骂了几句。
“怎么去这么久?”
沈初弦一见人便贴了上来。
“多聊了几句学业。”
“嗷,老徐同意的吧?”
“同意,小衍可以搬过来了。”
“那就行,不过他来了你也不能不理我…”
沈初弦嘴一瘪,“有事还是先找我对吧?”
“嗯嗯。”
他这才放下心:“那我也同意他坐过来。”
“好呢,感谢您的理解。”
温玉照持着礼貌微笑官方地回答他。
“噗…什么啊…”
沈初弦乐得给了梁辰椅子腿一脚,惹得他一声怒骂:“沈初弦你大爷啊!”
“对,沈初弦就是你大爷啊。”
他也不忏悔,顺势接了嘴。
“班长你看他!”
“这边给您道个歉哦。”
“完了…班长学坏了,以后靠不上他了。”
梁辰绝望地抓着何煦乱晃,挨了一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嗷!!”
“吵死了。”
“你咋这么凶…”
又是一记眼刀,梁辰彻底老实了。
“让你天天惹何煦生气,活该吧。”
梁辰瞪了他一眼没敢吱声,闷闷地趴在桌子上跟何煦一块写题。
“他俩没事吧?”
“没事,吵习惯了。”
沈初弦满不在乎道。
于是温玉照也安心刷起题,不再管旁的。
刘极回班上撞见自习,随意扫了眼,视线定格在宋眠身上:温玉照认识这人的是吧…远房亲戚?小女朋友?
他经过宋眠身边时瞄了眼书,上头字迹清秀,与她正在写的圆字儿不同:一个装劲儿。
后面的课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总之看表情不是什么好主意。
天倒是如了他的愿,放学时是下雨天。
宋眠忧虑地看着窗外,阴云密布,她只希望上公交车前别下大雨,下车时妈妈可以来接自己。
然而才这么想着,后脚雨就下了起来,由淅淅沥沥转至大雨。
要去找温玉照吗?不行…这点事怎么能去麻烦他,班里人也不太熟,于浅…唉,这么大的雨,有伞也容易淋湿,还是直接跑过去吧。
纠结着,她走到教学楼门口,不知在等什么,越等越久,四周人少了,正当她准备冲入雨中时,
“喂,伞。”
宋眠转过头,一只手递了把伞来,她恍惚间幻视成另一个人,回过神来连忙招呼:“啊…你还没走吗,这是多的伞给我吗?”
“给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拿着。”
刘极强硬地塞进她手里要她拿着,却又遭到拒绝:“不行…雨很大你自己撑吧,谢谢。”
他气急败坏起来:“让你拿你拿着呗…”
还想开口说什么,忽然憋了回去,将伞一塞,径直往雨里跑了。
“哎…伞…”
宋眠捡起伞,愣愣地看着迷蒙的雨墙,人影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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