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铭扬的夜视镜里，废弃化工厂的轮廓泛着幽绿的光。他抬手做了个战术手势，十二名全副武装的缉毒警如幽灵般散开，将整个B区仓库包围。
"确认目标在二楼东侧房间。"耳机里传来侦察员的声音，"热源显示至少八人，持有武器。"
叶铭扬的拇指在枪身上轻敲两下表示收到。潮湿的夜风裹挟着化学药剂的气味钻入鼻腔，他眯起眼睛——这是"暗夜"集团在明潭市最大的分销点，今晚必须拿下。
"A组就位。"
"B组就位。"
"C组待命。"
耳麦里陆续传来队员的汇报。叶铭扬最后检查了一遍消音手枪，食指在扳机护圈上摩挲了一下。三年了，他终于摸到了这个贩毒集团的尾巴。
"行动。"
破门锤撞开铁门的巨响撕裂夜空。叶铭扬第一个冲进去，战术手电的白光如利剑刺入黑暗。
"警察！不许动！"
仓库里瞬间乱作一团。玻璃器皿砸碎的脆响，慌乱的脚步声，还有西班牙语的咒骂。叶铭扬的准星锁定一个正掏枪的壮汉，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砰！"
装了消音器的枪声在混乱中几乎听不见。壮汉捂着肩膀倒下时，叶铭扬已经转向下一个目标。A组从左侧包抄，B组封锁了后门，训练有素的缉毒警们像一台精密机器般运转着。
二楼突然传来连续的枪响。叶铭扬心头一紧——情报没说对方有自动武器！
"C组掩护！"他纵身跃上铁楼梯，子弹在脚边溅起火星。转角处，一个黑影正举着AK-47疯狂扫射。
叶铭扬侧身滚进掩体，子弹擦着他战术背心的边缘呼啸而过。他屏住呼吸，在对方换弹匣的瞬间闪身而出——
"砰！"
这一枪本该命中眉心。但黑影仿佛预判了他的动作，猛地偏头躲过，反手就是一梭子子弹。叶铭扬被迫退回掩体后，额头渗出冷汗。这种反应速度绝不是普通毒贩。
"叶队！二楼东侧需要支援！"耳机里传来队员的喊声，夹杂着激烈的交火声。
叶铭扬咬牙，从战术腰带上扯下一枚闪光弹。他默数三秒，扬手抛向走廊——
刺目的白光伴随着爆响炸开。叶铭扬趁机冲出去，却在拐角处猛地刹住脚步。
一把银色的匕首抵在他的喉结上。
持刀的人站在背光处，只能看清半边轮廓。修长的手指稳如磐石，刀刃精准地压在颈动脉的位置，再往前一毫米就能见血。
"叶铭扬队长。"对方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几分戏谑，"久仰大名。"
叶铭扬的枪口同时顶上了对方腹部。两人僵持着，谁都没有先动。借着远处闪烁的警灯，他看清了面前的人——黑色衬衫敞着领口，锁骨处纹着一只暗红色的蝎子，那是"暗夜"高层的标志。
林云哲。"暗夜"集团二把手，警方通缉令上的头号目标之一。
"林云哲。"叶铭扬冷笑，"你比照片上看起来更欠揍。"
匕首又往前送了半分，叶铭扬感到皮肤被划开的刺痛。但他纹丝不动，反而将手枪更用力地顶住对方。
"让你的手下放下武器。"叶铭扬命令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林云哲忽然笑了。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像是淬了毒的刀锋。"包围？"他歪了歪头，"叶队长不妨看看窗外。"
叶铭扬余光瞥向走廊尽头的窗户——三辆没有牌照的越野车不知何时停在了工厂外围，十几个持枪人影正在逼近。他们被反包围了。
"你以为我们没准备？"林云哲的声音轻得像在耳语，"今晚来的缉毒警，一个都别想活着走出去。"
叶铭扬的食指扣在扳机上微微发颤。他应该现在就开枪，但某种直觉阻止了他。这个距离，林云哲完全有机会一刀割断他的喉咙，为什么还不动手？
"你在等什么？"叶铭扬直视对方的眼睛。
林云哲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下一秒，他的左手突然在身侧快速敲击——三短、三长、三短。摩斯密码的"SOS"？
不，不对。节奏稍有不同。叶铭扬的大脑飞速运转，那是——【自己人】。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卧底？但档案里明明写着林云哲是"暗夜"创始人的养子，从十五岁就跟着贩毒......
匕首突然撤开了。林云哲后退半步，右手举起那把银色小刀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左手却隐蔽地指向天花板角落——那里有个闪烁的红点，监控摄像头。
"开枪啊，叶队长。"林云哲提高音量，嘴角挂着讥诮的笑，"还是说，鼎鼎大名的缉毒队长也会手软？"
叶铭扬瞬间明白了。有监控，他们在演戏。他的枪口仍然指着林云哲，但手指松开了扳机。
"放下武器，你还有机会活命。"他按照标准流程喊话，同时用眼神询问。
林云哲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突然飞起一脚踢向叶铭扬的手腕！这一下来得又快又狠，手枪脱手飞出。叶铭扬反应极快，矮身躲过紧接着的一记肘击，反手抓住林云哲的衣领将他摔向墙壁。
"砰！"
两人重重撞在铁皮墙上。林云哲闷哼一声，右手却灵活地一转，那把银色小刀又抵上了叶铭扬的侧腰。
"东南角通风管道。"他在叶铭扬耳边极轻地说，"三十秒后爆炸。"
叶铭扬来不及思考这句话的含义，一个膝撞顶向对方腹部。林云哲吃痛松手，叶铭扬趁机扣住他的手腕一拧——黑色衬衫的袖口被扯开一道缝，有什么东西反射了一下微光。
警徽。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叶铭扬确信自己没看错。林云哲的袖口里藏着一枚被拆开的警徽。
"叶队！楼下需要支援！"耳机里突然炸响队员的喊声。
林云哲趁机挣脱，一个翻滚捡起叶铭扬掉落的手枪。两人再次对峙，但这次枪在对方手里。
"游戏结束。"林云哲举枪瞄准，食指扣在扳机上。
叶铭扬绷紧全身肌肉准备闪避，却发现枪口微妙地偏左——林云哲瞄准的是他的肩膀而非要害。这个细节让他更加确信对方的身份。
"轰——！"
东南角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整栋建筑剧烈摇晃，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尘。林云哲似乎早预料到这一出，在爆炸瞬间就冲向楼梯口。
"拦住他！"叶铭扬大喊，却见林云哲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纵身跃出二楼窗户。
等叶铭扬冲到窗边时，只看到林云哲落在垃圾堆上缓冲翻滚，起身后头也不回地冲向工厂后门。几个毒贩紧随其后，其中一人回头朝叶铭扬开了一枪，子弹擦着他的耳廓呼啸而过。
"全体注意！目标从后门逃脱！"叶铭扬按下通讯键，却听到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通讯系统被干扰了。
他咒骂一声，正要追击，楼下却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叶铭扬冲到栏杆边向下看，血液瞬间凝固——
三名被俘的缉毒警跪在地上，每人身后站着一个持枪毒贩。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慢条斯理地擦拭手上的血迹，脚边躺着一名已经停止呼吸的警察。
"叶队长。"男人抬头微笑，声音温和得像在谈论天气，"下来聊聊？否则每过一分钟，我就杀一个人。"
叶铭扬认出了那张脸——秦世嵘，"暗夜"集团在明潭市的头目，国际刑警红色通缉令上的常客。
他的目光扫过那三名被俘队员惨白的脸，最后落在秦世嵘身后阴影处——林云哲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那里，正低头把玩那把银色小刀，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第一次尝试写刑侦，大家轻点喷。[可怜][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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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犯罪窝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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