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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们一起 就不渺小

徐既白回到车上的时候,陈韫在哭。

“我这算是有名分了吗,”徐既白问她,从嘴里一字一顿地吐出来是三个字“女,朋,友。”

陈韫这才想起来刚刚情急之下那句“这就是我男朋友”,一下子觉得无地自容,连哭都忘记了。

“没......我那是事出有因。”

徐既白看起来连点愠怒也没有,故作委屈地说:“仙女真是过河拆桥,要我撑场面的时候就利用我,用完了就丢掉。”

“那你不是也过了英雄救美的瘾,咱俩扯平了。”

徐既白嘿嘿笑了两声,陈韫也扬了扬嘴角。车内的温度逐渐升起来,陈韫把外套脱了披在身上,倒头接着睡,徐既白有把空调温度调高了点。

其实这样也挺好,陈韫在他身边安心入眠,他就觉得好。

驶出服务区到周边的一个镇子里,刚进去就看见饭馆的醒目招牌:新疆拉条。她拉着徐既白就去吃。

老板是个热情的新疆人,他俩没坐多久就端上来两碗拉条子。徐既白动筷子之前先把陈韫碗里的青椒挑了出来。

“你干嘛?”

“你不是不吃青椒吗?”

陈韫低头笑笑,“你倒是学得快。”

徐既白也是不遑多让,学起杨柯的神情语调来:“‘你喜欢他啥啊,能给你钱能给你房子住?还是知道你爱吃香菜不爱吃青椒洋葱?’”杨柯的声线没有徐既白低,哪怕是气话也显得中气不足,到徐既白嘴里过一通又变了个调,比他模仿蛇精还要滑稽。

陈韫哈哈哈哈哈哈笑起来,拿着筷子的手一下子松懈,筷子上夹的一根面条就滑落下去,油点溅到陈韫脸上,徐既白又赶忙拿纸帮她擦。

“笑那么开心是几个意思?”

“徐既白你真的可逗,你学他干什么?”

帮她擦脸的那只手抬起来,露出陈韫一双明亮的眸子,正对上徐既白认真的目光,陈韫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那我倒是问问你,你喜欢我什么?”

“不行我要先问你,我上车之后你跟他说了啥?”

徐既白脑子里又冒出鬼主意,嘴角露出一丝坏笑:“我告诉你,你就得回答我的问题。”

陈韫爽快地答应了。

徐既白趴到陈韫耳边:

“我说……”

“我比他身体好,他拿什么跟我比?”

陈韫脸颊羞得绯红,一把推开徐既白,男人,亲完就这样骚话连篇,暴露自己的本性了吧。

“哎什么物质啊感情基础啊我都比不过他,身体好这个属于杀手锏。我都说过了,现在该你说了。”

陈韫刚才被徐既白套路,还在气头上,大脑正飞速旋转想一句能让她占上风的回答。

“喜欢你……身体好呗。”

徐既白差点一口水没喷出来,陈韫那样冷冰冰的生人勿近的脸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果真是被他带坏了。他捏起陈韫的脸,“那我亲完你你跑什么?”

陈韫哼哼笑了两声,像个狡猾的小狐狸,锤他一下:“吃你的吧,面不吃就坨了。”

正准备上车,陈韫忽然神色一变。

“怎么了?”

陈韫没回他,只是从包里掏了什么出来,径直走向洗手间。

“没事,生理期。”她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徐既白在饭馆门口等她。

徐既白没动,陈韫又催他:“走呗。”

“猜到你生理期了,我叫老板烧壶热水装保温瓶里,稍等一会。”

陈韫垂眸浅笑,环上徐既白的手臂。

“又笑啥呢?我脸上有东西?”

陈韫贴在他手臂上,抬头看他,像只小猫咪:“只是忽然想到,咱俩才认识五六天吧......怎么像老夫老妻?”

徐既白一时紧张,下意识挑了下眉毛,“老夫老妻”,陈韫这是什么意思?

“那还不是因为你徐导我用心嘛。”

陈韫又嘿嘿笑起来,徐既白这人特别不经逗,看他总是一副情场老手的样子,总是游刃有余地撩她,但凡陈韫反撩一下他立刻就受不了了。陈韫不知怎的从逗徐既白的过程中发现了点乐趣。

打好了热水,俩人回到车上,继续向魔鬼城进发。

到魔鬼城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海拔已经低很多了,温度也高了起来。徐既白已经把空调的制热换成制冷,但是陈韫还是被热醒了。

“嗯?到了?”她把因汗水黏在额角的碎发拨开,使劲睁了睁眼。徐既白正在停车场找停车位。

“到了,魔鬼城。”

陈韫想着天气热,没穿冲锋衣就下车,打开车门的那一刹,风横冲直撞地涌进来,吹得她睁不开眼。

早上皲裂泛红的皮肤又一紧一紧地疼起来,陈韫皱了皱眉头,顶着风下车。

魔鬼城的门头很是气派别致,像误入了电影里的神秘国度,然而游客又不多,稀稀落落看不见几个人影,明明停车场车也不少啊,陈韫想着,脑子里又冒出来恐怖电影里的情节,只觉得脊背发寒。

正在幻想和恐惧里出神,徐既白递过来她的墨镜。

“又想什么呢?不会觉得魔鬼城真的有魔鬼,把游客都吞没了吧。”

陈韫有点尴尬又有点庆幸,这男人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不过沙子真的会把人吞掉的,你还是跟紧我。”徐既白又吓小孩一样吓唬陈韫,不过陈韫也没驳他面子,故作恐慌地捏紧他袖子。

天还亮堂着,不过没有什么云,泛白的蓝色和土黄的沙丘,单调而肃穆的色块,世界又成了一副安静的图画。风太大,陈韫的头发全呼在脸上,感觉脑袋的骨头缝都在漏风,耳膜也在鼓动,皮肤更是有种脱水的感觉,身体仿佛不属于自己了,仿佛马上要被这狂风肢解了,她烦躁得要命,掏出皮筋胡乱把头发往后一扎。

徐既白本来想给她拍照,但是看见陈韫脸上那副神情,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陈韫其实有点不想往前走了,戴着墨镜,风吹得她眼睛酸涩,那种酝酿眼泪的感觉勾起她无数悲伤的回忆,心头也发酸。

她不停地把碎发别到耳后,眼前的风蚀沙垄排开,迷宫一样,那些风和时间镌刻的艺术品了无生机地摆放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

陈韫脑子里只冒出来一个词,死亡。

死亡在她心里就是这样,孤独,寂寥。这些沙垄是死了的,死在时光里,却还留存着尸体,她在这些景物之间又一次感觉不到自己了,自己太渺小太渺小,像狂风里卷着的一粒沙,划在沙垄已然破败的肌肤上,然后坠落,死在沙垄脚下。

她又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眼泪填满眼眶。她摘掉墨镜用手抹了一把眼泪。

徐既白看见了。

他走过来,抱住她。

徐既白的冲锋衣在风里摇晃,窸窸窣窣响,但是他的体温还是透过冲锋衣穿到陈韫身上。

“人真的好渺小,我觉得在世界里找不到自己。”陈韫的头紧紧贴着徐既白的胸口。

“是啊,人很渺小。”徐既白抚了抚陈韫的后脑勺,“可是我们是我们,我们一起,就不渺小。”

个体分散而渺小,但因情感而系在一起的人们,不渺小,也不畏惧世界的辽阔。

风呼呼地刮,冲锋衣的响声不断,陈韫的碎发还在飘,两个人站着,在风里,却不显得无所依。

心里盛满了爱,人就沉甸甸的,人的存在就有了重量。

这个拥抱好像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陈韫很多年后心里还是充满了爱和力量,徐既白在,她就不觉得漂泊,不觉得孤独,爱让她的存在具像化,在世界的无尽的虚无中仍然有形状,有重量,有光亮。

到克拉玛依已经八点,太阳还没有落山,徐既白办了酒店入住,陈韫到旁边的便利店去买了后面几天要用的卫生巾。

陈韫心情很不好,不知道是前段时间吃药不太规律的原因还是生理期的原因,长时间坐车加上月经,她的腰和小腹都酸痛无力。

徐既白帮她拿好了房卡,把箱子推上楼,陈韫彼时已经一脸痛苦,“要不,点外卖?”

陈韫点点头。

“想吃什么?”

“随便。”陈韫心情已经差到没有挑剔,也没有期待了。

徐既白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爱吃香菜不吃青椒洋葱”。他想点比较清淡的饮食,又转念一想陈韫可能需要补充营养,就点了几个炒菜和粥。

外卖是由酒店机器人送到房间来的,送到了徐既白的房间,他又拎着饭菜去敲陈韫的房门。

“点了炒菜,一块吃吧。”

陈韫把他迎进屋里,自己又躺到床上去码字。

徐既白就在一边把饭盒打开,饭菜摆好,筷子勺子都帮陈韫撕开包装。

陈韫余光瞥他一眼,还真像个贤夫良父。

“胃口不好也多少吃点,这家我原来吃过,味道不错。”

陈韫点点头,从床上挪下来。两个人就围在酒店小小的写字桌前,她不知怎么又想起来了和杨柯那段时光,在写字楼里拥挤的一间工作到凌晨然后一起吃泡面的日子。

她喝粥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眼泪滴落进粥里。

“甜粥要变咸粥了。”徐既白没安慰她,只是笑着提醒她,好像她没有在哭,只是在做什么和加了点调味料一样寻常的事。

陈韫破涕为笑,眼泪却落得更紧了些,她抱住徐既白就嚎啕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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