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里的五个游客还是选择去机场,徐既白帮他们联系了车辆,送走他们,他身边只剩陈韫。
有一种爱,就是什么话也不用说,只是陪在身边,我就知道你爱你。
陈韫登上她自己的微信,她电话快被孟晚晴打爆了。给孟晚晴回过去电话,
“登徐既白微信是啥意思,你要查岗?”
“我有那么无聊吗,徐既白出了点事,我在新疆。”
“?”
孟晚晴连发了好几个问号,聊天页面上方“对方正在讲话”显示了半天,一条语音才弹出来。
“那个……我洗的衣服忘记搭出来了……本来还想等你从法院回来之后发微信给你,结果我又忙忘了……”
陈韫扑哧笑出声,她早就知道孟晚晴不咋会过日子。“没事,北京没那么潮,我过几天就回去搭出来。”
她转头看徐既白,对视那一刻又笑出声来。好像经历了生死,日常生活里那些琐碎的小事都变得无比幸福;也或许,她是想到了昨天晚上。
爱和陈韫之间,不再有距离。
徐既白又联系了车,接他俩回了乌鲁木齐市。
先到商场给陈韫买衣服,陈韫不挑,随便找了家店买了衬衫和裤子和一次性内裤,迅速解决了战斗。
徐既白又到商场一层的手机店买了新手机。
徐既白在乌鲁木齐市有住处,不是他的房子,是他之前带过的老两口的房子,老两口后来随着子女移民,就把房子托付给徐既白打理,允许他住进去。
打车到了住处,徐既白输了密码打开房门,屋里灰尘不小,阳光照进来,一束一束的耶稣光打在木质地板上。
“你在乌鲁木齐有房子啊?那你还要跟我一起住酒店……”
徐既白单手搭上陈韫肩膀,把她搂进怀里:“那……万一仙女晚上有事找我怎么办?”
“我能有什么事,你个败家子。”陈韫瞪他一眼。
“比如要跟我比比谁脸皮薄呢?不过那天算是我有事找你。”
陈韫怎么会不记得吐鲁番那个晚上,偏头过去,没忍住歪嘴笑起来。
房子里倒还有徐既白的衣服,他找了防水的东西把腿上伤口包好,洗澡后换上干净的衣服。陈韫窝在沙发上,边给手机充电边码字。
徐既白的头发还微微滴水,他也不讲究啥,毛巾搓了搓头发,拿吹风机胡乱吹了两下就干得差不多了。
陈韫盯着他蜜色的手臂,明显的手臂线条;眼神又往上移了移,盯上他脖子和喉结......陈韫又低下头开始码字,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徐既白倒到沙发上,挪了挪枕在陈韫大腿上。
陈韫躲也没躲,还是继续码字,徐既白仰着脸看她。
时间的流逝慢下去,不必要赶路,不必要竞争,新疆的阳光太好,窗户外面一直是亮堂堂一片,看不出太阳高度的变化。什么有意义的事情也不必去做,徐既白躺着,躺在陈韫腿上,这样就可以,美好到让人觉得不像生活,然而却又是生活最本真的样子。
阳光打在徐既白蜜色的脸上,他微微眯起眼睛躲避阳光直射。陈韫放下手机,用手挡在他额前,投下一片阴影。
徐既白抬了抬眼看微微俯身的陈韫,陈韫斜靠在沙发扶手上,也半眯着眼看他,嘴角浮起一丝浅笑。
“你可想好了陈韫,你昨天说,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想好了。我不后悔。”
陈韫垂下头,头发的影子在徐既白脸上,一道一道,爬过他立体的鼻梁,爬过他深邃的眼窝。
“家里有食材吗?煮点面吃?”陈韫把这暧昧打破,从沙发上起身来。
“有我在还用你下厨?那我真成吃软饭的了。”
陈韫被他逗笑。
家里只有挂面和调味料,陈韫又下楼买了菜。
“阳春面吧。”徐既白说。
“阳春面多无聊,我买了羊排~”陈韫举起手里的排骨,调皮地冲徐既白挤挤眼睛。新疆超市里猪肉卖得不多,陈韫转了一圈,为了赶紧回去就买了羊排。
陈韫帮徐既白系上围裙,手指从他腰间划过。徐既白低头咬唇笑起来,把排骨切切,冷水下锅焯了一下。陈韫就在旁边调料汁,她对徐既白的厨房不熟悉,“生抽在哪呢?”“蚝油在哪呢?”徐既白也就耐心地一一回复她。徐既白又开始炒冰糖。
“徐导也太无所不能了!也不见你平时有什么锻炼厨艺的机会啊~”
“国外练的呗,吃一年白人饭也太难受了。”
“那做徐导的女朋友也太幸福了~”陈韫又一顿彩虹屁输出,把徐既白夸得找不着北。
红烧小排放进煮好的面里,单调的面汤有了风味。陈韫早上吃的也少,到这个点早就饿得不行了,也顾不上烫了大口吃起来。
俩人就坐在开放式厨房的吧台。屋里没有备用的女士拖鞋,徐既白不知道从哪给陈韫翻出来一双酒店的一次性拖鞋。拖鞋太大,陈韫坐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翘起二郎腿,鞋就从脚上滑落下去。她吃得太香,只顾埋头大快朵颐,脚在空中探了探试图穿上掉下去的拖鞋,却又不经意碰到徐既白的小腿。
冰凉的脚趾触上他的小腿,徐既白哪里知道陈韫是在找拖鞋,又以为跟北京饭店那次一样“勾引”他呢,脸红得发紧,却也只是埋头吃饭。
陈韫的脚终于塞进拖鞋里,余光瞥到徐既白发红的脖子和耳垂,心里一阵酥痒,心想:徐既白是真的不经撩,哪怕该做的都做了,也还是这么容易脸红。她低头把脸埋进碗里,嘴角咧起来。
徐既白早就吃完,只是把手支在饭桌上看着陈韫吃饭,陈韫吃饭的时候更像小花猫了。陈韫吃完,一脸满足地从高脚凳上跳下来,一次性的拖鞋太薄,墩得脚踝生疼。
陈韫的飞机是明天上午,明天她就又要离开徐既白了。
徐既白没有挽留。
徐既白就这样的人,他不会说“为了我,留下来吧”这种话,他不愿意用任何理由,哪怕是他自己的爱情,去绑住困住另一个人。
陈韫懂他。但是有些爱,她还是想说出口。
“我得急着回去给晚晚搭衣服呢,”陈韫嬉皮笑脸,“我估计再过俩月就要回老家了,北京这地方,总呆着也难受……”
“嗯?”疑问的语调,徐既白清楚她还没说到重点。
“我到一个地方就先发给你地址,你也要发给我你的动态,好吗?”
徐既白吻了吻她的头发,轻声道:“好。”
“徐既白,”陈韫坐起来,面对着徐既白,“不管我在哪,你要记得,我在爱着你。如果我哪天不爱你了,我会告诉你,如果你哪天不爱我了……唔……”
陈韫话没说完就被徐既白的吻堵上了嘴。
这个假设不是不存在,徐既白一般不承诺什么未来。只是有的时候,人们必须用“未来”的长久来证明爱的深刻。他要自由,无可救药地爱上陈韫也是他的自由。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
徐既白送她去了机场,陈韫什么行李也没有,只是把脏了的西装找了个袋子装起来拎着。到了北京,又见那一片钢筋水泥城市映衬的灰蒙蒙的天。
北京的天其实是没什么雾霾的,只是微微泛蓝的白色,云也不多,路上灰色的冷冰冰的东西太多,把天也好像映成了灰白色的。
打车到了孟晚晴家里,她把衣服拿出来晾上,又把自己的西装丢进洗衣机里,忙活完就已经是半下午了,随便点了点外卖垫巴。
孟晚晴不在,徐既白也不在,自己生活的时候就开始回归到一种原始无秩序的状态。陈韫就是这样,她很会生活,只要是跟别人一起生活就能把所有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可是一到自己生活的时候,似乎生活那点最本质的无聊和单调全直白地面对着她,她于是也变得无趣和敷衍。
她最近开新文,码字工作量大,刚开始也不卡文,于是写起来就忘记了时间。
徐既白的语音发过来:
“吃晚饭了吗大作家?”
陈韫才想来原来自己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异地恋也是恋啊,他们的爱情有现在,也有未来。
她意念回复了一下就起身去给自己煮粥。徐既白的电话打进来,她刚把水倒进锅里,连忙去接电话。
“吃晚饭了吗?怎么不回微信?”
“啊啊,我没回复吗?我在煮粥了......”声音慌乱但是却很愉悦。和杨柯同居半年多,他从来不会问陈韫有没有吃过饭,只是发微信说,自己晚上要应酬,不回来了;或者今天会开得晚,晚一点回......有的时候杨柯回来的时候陈韫已经睡着了。
上一个打电话问陈韫吃没吃饭的还是妈妈。
高压锅开始煮粥,陈韫从厨房走出来,甩甩手上的水。夜色已经降临,虽然孟晚晴住在很拥挤的老破小小区,看不见北京繁华的夜景。可是陈韫还是觉得外面的景色很漂亮,她睁大眼睛,试图去找寻夜幕中的星星,就像那天在禾木一样,她在日记里答应了徐既白,在北京也不忘记看星星。
屋里空调嗡嗡地响,粥已经煮上,徐既白和自己报备了他下午的行程......生活,正在发生。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