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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云起

幼时,因两家母亲交好,父亲又是同窗好友加之一同入朝为官,故而约定两家子女婚事。

后来徐氏,诞下四姊兰沼。

亲事就落到了四姊与晏华的身上。

那年晏华五岁,四姊三岁。

为遵守诺言,祖父提议由我们父母交换信物,签订婚书。

一月后,母亲才发现有孕。

自我出生后晏华母亲多次明里暗里想换嫁。

最终还是祖父发话。

“当初你们口头约定结成儿女亲家,我家那时可只有小四一个丫头。”

后来圣上登基,祖父升任吏部尚书加封太子太师,长兄成为状头后,来求亲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徐氏当初以为自己女儿嫁入忠毅伯府已是万幸,后来就觉得四姊是替我吃苦。

后来兰家被禁足,徐氏恨不能让四姊马上嫁入忠毅伯府躲避灾祸。

如今长兄、堂兄受祖父一事影响而错过省试和吏部选试,门庭冷落许多。

“晏华?”

陆修远询问何文,“你确定?”

少年笃定点头,“确定。”

何文再留澄县难以确保安全。

“你跟我们回京吧。”

“可我举目无亲,回京也没有安身之地,留在这儿还能和师傅学学手艺。”

“学到手艺,安身立命自然是好事,可是很难保证那些人不再寻来,如果你不在这儿,师傅可以搪塞,说你交完银子,告诉他们位置就离开了,至于去哪儿他们也没留意。”

“那如果我留下来会怎样?”

“难保不会同你兄长一样。”

陆修远圆场,“我家在京郊有个别院,你若不嫌弃,留在那做些杂事,等日后风波平息,你跟着管家学好算账,怎么也能当个掌柜,帮我打理铺子如何?”

“我、能行吗?”

“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什么意思?”

“不能坚持,即使朽木也难以雕也;若能坚持,哪怕金石可也雕塑。”

“只要我日日学,终有一天能学会。是这意思吗?”

“是啊”竹栀也说,“小何文,放心吧,我们姑娘待人很好的,我和竹薇也是孤儿,如今不也挺自在恣意的嘛。”

邵康疑问,“你们是孤儿?”

“你有意见啊?”

“没有,就是……有些心疼。”

“你说什么?”

郭敞大声回答,“他说他心疼你。”

就连小何文都在偷笑。

他们仨在里面打闹,陆修远问我,“你打算如何?”

“明日启程吧,另外还希望陆阿兄不要告知其他人。”

“放心吧。明日一早,让何文与我们三个一路,你和竹栀一路多加小心。”

“谢过修远阿兄。”

“不必客气。”

抵达约定地,晏华居然也在。

四姊来迎,“我们刚到,孙大说竹栀伺候你更衣去了,我还当又是你胡跑的新借口呢。”

“四姊、晏二公子有礼,四姊怎么来这儿了?”

三兄从正屋出来。

“你还说呢,自己来澄县怎么也不说声,长兄和我能不着急吗?”

怎么来的人越来越多?

“阿兄、怎么也来了啊?”

三兄瞥了我一眼,“这都多久了,得知你独自跑来澄县我和阿兄怎么可能待的住。”

“倒是也不用来的这么齐吧,连未过门的姐夫都顺道来了。”

回到家,徐氏劝父亲。

“小五不过是思念祖父才私下让孙家长子协助同往,这不也没外人知道嘛。”

“她这是胆大包天,亏的是没让旁人知晓,若是知道她与外男一起前往澄县,这名声岂不毁了。”

“老爷放心,这孩子自小就是知轻重的。”

“她知轻重?她若是知道就不会如此任性妄为,说什么去菊园静修,全然是在搪塞家里。”

“小五都已经知道错了,你快让孩子起来吧。”

“给我去祠堂里跪着,没我允许,不许给她吃饭,连水也不许给她。”

罚跪就罚跪。

上香叩拜祖宗之后我就拿蒲团垫好了。

正想躺下,兰沼就进来了。

“父亲是让你在祠堂罚跪,你可倒好,还打算铺好了睡啊。”

“我连续三日未眠,遭匪徒围困堵截。阿姊要不就跟父亲说,我死里逃生后不该犯困。”

随后晏华陪同父亲进来。

“你怎么什么也不说啊。”

“我人都毫发无损的回来了,说这些干嘛啊。”

“可有哪里受伤?”

“不算大事,多亏元良兄长,还有竹栀竹薇护着。”

“那还不快回去歇着,这祠堂又冷又暗,再着凉了可怎么好。”

父亲拉我回房,我转头对兰沼做了个鬼脸。

她气得跳脚。“父亲!”

“好啦。你妹妹说到底也是帮我和你伯父尽了孝道,虽然隐瞒不报,但出发点是好的。”

转而又对身旁的人说,“晏华,你也早些回去吧,也多谢你护我家儿女去寻他们妹妹。”

“伯父见外了,未来咱们都是一家人。”

“是啊,一家人、一家人。你也早些回去,好让你父母安心。”

“晏华告退。”

回到房间,父亲告知我有媒人前来提亲。

我跪下请求父亲让我去菊园为祖父守丧。

“你可知如今你已十三,若是守丧三年,就错过了及笄。”

“父亲也担忧此次澄县一行会引来口舌,如今我到菊园为祖父守丧,于外,是父亲治家严明,于内,父亲也不用头疼我的婚嫁之事。”

“可你总要成婚的,趁着如今我们兰家还未被降罪,你和你阿姊早日成婚,日后至少还能保全你们姊妹。”

“我知父亲是为我们着想,可最难的时候我都没有带着竹栀竹薇离开,如今更不可能。”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强呢。”

“父亲,祖父独善其身尚不免灾,你和伯父也要多留意。”

“你多操心操心自己,不要总替我们操心劳神。”

“请父亲上书,让女儿替你和伯父丁忧,这样也可免除起复不被重用的困扰,另请圣上念在四姊与晏家自小就有的婚约上,容许四姊提前出嫁。”

“朝朝啊,你替父亲解了兰家的大患啊。可这样太委屈你了。”

“三位兄长都未入仕,若父亲和伯父丁忧,三年后起复难受重用,三位兄长的仕途也颇有坎坷,为兰家,朝朝甘之如饴。”

“明日,请医士来瞧瞧,菊园那,我会让人好好打理一番,三年内,为父哪怕是拼,也会保住我们阖府荣耀。”

翌日,如我所愿。

不过圣上也允许我参加四姊婚宴。

入夜前我们抵达菊园。

饭后,竹栀在书房帮我归置,竹薇帮我煎补药。

一个黑影进入我房里,紧接着烛火就灭了。

“朝朝。”

“还请姐夫自重。”

“早在澄县你就发现是我了吧。”

“你去过澄县?”

晏华冷哼一声,“在我面前,还装傻。”

“那晚真的是你?”

“我都承认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就直说了吧。”

“是你动的手?”

“不是。”

“那为什么会出现在何文房里?”

“自然是想把他带走。”

“你和他又没关系,干嘛带走他?”

他一步步向我靠近,“你说呢?”

竹栀在屋外问我,“姑娘困了?那我和竹薇给您准备沐浴吧。”

“明日午后再帮我沐发吧。”

“今日确实忙累了,那姑娘也早些歇息。”

等竹栀离开,我问他,“你和我四姊的婚事就在这旬,如今来此,必有目的。”

“你要替你父伯守孝?”

“已达天听,不容有失。”

“兰泽,你这又是何苦呢?寻一门亲事,一则为你父兄仕途,退也可保你无虞。”

“我在问你,为什么要迷晕何文,你若想说就说,不想说,恕不远送。”

“赶我走?”

“你是我未来姐夫,夜半出现在我房中,如何能说的清?”

“关心我?”

“是爱惜我自己,不想受你连累。”

“别查下去,为了兰家,也为你自己。”

“你知道什么?”

“我言尽于此。”

“晏华,你若知道,请别瞒我。”

他停下脚步。

眼中有犹豫,有挣扎。

我问他,“你查到了什么?”

“这是杀手遗落的腰牌。”

“夜阑阁?”

“一个拿钱办事的组织,很难查到幕后真凶。”

“是吗?”

“兰泽,你想想你两位兄长,你若出事,他们焉能好受?”

“谢姐夫教诲,天色不早,请姐夫早日返京。”

“我劝不动你,自会请能劝动你的人来。”

“晏华,我向来执着,若你非拉我兄长趟这浑水,我保证你也绝不会好过。”

“怎么个不好过?你到说来听听。”

“我能求父亲让你成婚,也能弄砸这门亲事。”

“好啊,反正我也不想结,你以为我喜欢兰沼?”

四姊推门而入。

“你以为我想和你结亲?”

完了。

中计了。

瞪了晏华一眼,急忙追我四姊。

刚抓住她手腕就被无情撇开。

“兰泽,你够可以的。”

“是他来找我,告知我祖父一案内情。”

“那也不需要深夜来菊园相会?你可知十日后他是你姐夫?”

“阿姊,我与他之前以前没有情分,日后也不会有。”

“你这么坦荡,那这信又是哪里来的?”

连带着信封就这么撇在我脸上。

信中所书,居然是:邀请君菊园一叙。

“我的字迹?”

“在晏华书房找到的,要不是我跟来,还看不到这出戏。”

果然,幕后之人正在欣赏着他的杰作。

我看向晏华。

难怪他突然前来,爬窗而进。

兰沼还在气头上,根本不可能听我说话。

可我不说,兰家就有可能被判欺君。

“竹栀,送晏公子离开。”

“竹薇,去取布匹。”

我下命“捆了阿姊,把她嘴堵上。”

她被绑在柱子上。

布匹所捆,不会见伤。

“我知道你在气头上,但为了兰家你不得不听。”

她扭头不想理我。

捏着她下颌。

“兰沼,我把你当亲姊,你可曾把我当做亲妹妹疼爱?”

果然,愤怒更能激起对方听下去的**。

“用你那脑子好好想想,如果我邀晏华来菊园,为何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

“在你眼里,我这般没脑子吗?”

她看向我。

“终于愿意听我说话了。”

我取下塞在她口中的布料。

“那你说说,晏华这么做的好处是什么?”

“你若是拿着这封信去他家对峙,你觉得受到伤害的会是我们姐妹还是晏华这个始作俑者。”

“他打算退婚。”

“不然呢?”

“就算我闹,兰晏两家的婚约也不会作废呀。”

“阿姊,我如今替父伯守丧,免于言官奏请父伯丁忧。若咱们家朝中无人,到时候又能指望谁相帮?”

“难怪,换嫁咱们家不答应,不结,无法向上面交代,一旦闹大,只有退亲,三年后,我已十九,再难议亲。”

一边说我一边帮阿姊解开。

“是啊,引得咱们姐妹生了嫌隙,他晏家就可以退让,可咱们家主动请旨就变成了抗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阿姊急切拉着我手,“朝朝,如今怎么办?”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整个人泄了气。

“晏华厌弃我,我却不得不为。真是笑话!”

“阿姊,他家是忠毅伯府,万一灭族,至少能保留姐姐无虞。”

“难怪父亲着急为你物色夫婿。难怪让我们姊妹早日出嫁。原来是想护我们无虞。”

“所以,十日后,无论何人挑唆,阿姊的婚事都要举行,若咱们家被弹劾,阿姊一定要保全自己。”

这是我们姐妹第一次相拥。

“我原以为,你爱出风头才想出为父伯守孝。”

“阿姊,丁忧之后若再想起复需得有人帮衬,若不能保住父伯官职,日后兰家恐在朝堂难有一席之地。”

“难为你用心良苦。可守丧三年,那时你再议亲岂不迟了。”

“可若再等三年,阿姊也错过了花期呀。”

“是啊,再过三年,你才和我同样年岁,我若不嫁……这也是你和父亲早已考虑到的吧?”

我点点头。

“如今我知道了,回去不会闹。今晚帮我安排一间留宿吧。”

“阿姊,今晚你得回去。”

“怎么?连个说体己话的机会也不给我留?”

“晏华能让你知道,定然也不会放过家里。”

“我马上回府,劝说母亲。”

徐氏后来再也没有为难过我。

送来菊园的物什也十分精致。

想必阿姊回家已分说清楚。

两日后清晨,阿姊携父亲同来菊园。

“这里偏僻,为防止登徒子,父伯特带了家丁来守卫菊园。”

“阿姊是怕我再受委屈?”

“不止,咱们受的委屈,也该向某些人讨回来。”

“待为父了解详情,与你伯父一起,去晏家为我家女儿们讨回公道。”

我和姐姐分别讲述。

原来晏华故意引姐姐到他书房。

特地将信件摆在桌上。

又欲盖弥彰地掩饰。

入暮时分,晏家马车大摇大摆地出城。

阿姊紧跟在后,而晏华则骑马先行,好有时辰与我周旋,待阿姊在外故意惹怒我,引导我说出让阿姊生气的话来。

我不便出入晏府。

只能听阿姊讲述父伯方才的言行:

“你是没见到,方才咱们阿爷气势如虹,一见到伯爷和伯夫人就问,“若贵府二公子对亲事有任何异议,还麻烦二位即刻请向圣上请旨,莫要弄出些子虚乌有的事来,平白惹得我家女儿不快。”

阿姊悄声告诉我,“免得旁人再拿信件做文章,我保管的好好的。”

晏华再聪明也没想到过他素日用的绢纸对于我家而言已是不凡。

“阿姊,这封信你留着,日后若晏家无理取闹,你便拿出来掣肘。”

伯父询问,“这是朝朝的笔迹,如何掣肘他晏家?”

阿姊提醒,“伯父仔细看看这纸张。”

父伯异口同声,“绢纸。”

“是啊,父伯在朝为官,不能失了颜面,所以照旧用的宣纸。”

阿姊也说,“我们在家用的都是麻纸,至于这么昂贵的绢纸,母亲从未买过。”

我补充,“单这信件也就罢了,可连这信封都是他忠毅伯府专供。”

“难怪让我和你们父亲随意发挥,原来握着他家把柄。”

刚到菊园,留守的竹薇就来禀报,“三公子生怕再有人闹事,特地搬来与我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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