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三次,明明整天对着她冷着脸的金繁此时却对罗筱深笑脸相迎。她原以为金繁不怎么会笑的,原以为只要自己够努力就可以让他另眼相看,但终究是她想多了,不属于自己的永远不会属于自己。一滴眼泪顺着眼角留了下来,快要到嘴边的时候,宫紫商连忙手忙脚乱的抹掉了,不能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这是自己对妈妈曾经发过的誓。
整理了一下表情,宫紫商换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便走了,这羽宫一时半会是不会在去了。
金繁终于干笑的有点儿累了,便松了脸,打算说正事。
“筱深小姐,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早已经被金繁迷了心智的罗筱深连忙答应了下来,这会儿别说是帮忙了,就算让她为金繁挡刀她也是愿意的。
“好,你说我一定帮你。”
就等着这句话的金繁顺道说了出来,“我想让你帮我看一下徵公子的行动。”
罗筱深已经做好了干什么缺德事儿的准备了,谁知道金繁来了这么一句,罗筱深突然词穷了,这比让她挡刀更加难受。
表面上她是徵宫的小姐,可徵宫真正承认她的没有几个人,毕竟自己不姓宫,而且当年因为自己,徵宫的老宫主都受到了牵连,现在徵宫是宫远徵当家做主,自己与宫远徵的关系本就不好,又因为当年的事情,宫远徵甚至有些恨她,但又碍于当年的承诺,让她一直待在徵宫,反正就当是养一个闲人。
所以,让她接近宫远徵都是有难度的,让她去打听宫远徵的行动比登天还难。
看着罗筱深露出为难的表情,金繁以为要泡汤了,又紧张的说道“筱深小姐是不方便吗?”
罗筱深虽然觉得有难度,但她不能让金繁失望,便应了下来,打算回去自己想办法。
“没有,我回去帮你留意一下,有情况我会给你回应的。”
“那便多谢筱深小姐了,还望筱深小姐可以快点。”
罗筱深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答应了,在回去的路上她越想越觉得不可行,宫远徵对于她本来就是提防的,要是她在有什么别的动作可能以后在徵宫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还记得在宫远徵父母死的第三年,其他宫的对徵宫都有想法,想控制徵宫,但宫远徵从小性格古怪不好下手,他们只能将目标放在住在徵宫的罗筱深身上,给了她诱人的条件,让她去偷徵宫的机要。
罗筱深本来在徵宫过的艰难,别人开出的条件又很诱人,她便答应了下来。
可是她还没有接触到机要时便被宫远徵发现了,那时只有十三岁的宫远徵命令侍卫将她关在地牢之中,每天给她各种毒药,让她说出自己的动机,就算她说出后,宫远徵也没有立刻放了她,还是继续将她当成了现成的药人,还说什么这就是背叛徵宫的下场。
那段时间是她最难捱的时候,整天想的就是如何去死,才可以死的体面一些,可宫远徵并没有打算要她的命,在地牢待了三个月后她终于重见了天日,她到现在还记得宫远徵对她说过的话“罗筱深,你要记得,你的命在我手中,不要触碰我的底线。”
不行不行,罗筱深清楚的认识到,有关徵宫的一切就是宫远徵的底线,自己绝不能做那个背叛之人,尽管她认为金繁应该不会陷害徵宫的,但这个风险自己还是不能冒的,可是已经答应金繁了,这是自己跟金繁关系最近的一次,自己不能浪费。
正愁没有办法的罗筱深一转头便看到了念蓉儿。
对啊,徵宫现在又不止自己一个女的,而且论远近,念蓉儿才是可以第一时间接触到宫远徵的人。
突然,她心生一计,既可以保全自己也可以为金繁传递消息。
“蓉儿妹妹,你也出来透气?”罗筱深之所以说是透气是因为她也听说了宫远徵对念蓉儿的态度,既然宫远徵也不待见念蓉儿,正好她给他们一个机会,让念蓉儿“名正言顺”的离开徵宫。
念蓉儿打第一眼就不喜欢罗筱深,并不想跟她多说,但大家都在徵宫,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好直接冷着脸。
“嗯,我看外面挺暖和的,出来透透气。”
念蓉儿说完就打算离开,不料罗筱深又继续说道“蓉儿妹妹,我听下人们说你不是不能出徵宫的门吗?”说完之后她又好似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急忙捂住了嘴巴。
这不就是当着念蓉儿的面说她被软禁了吗?念蓉儿作为一个外来者,一来就不受宠,别说受宠反而被关了起来。
念蓉儿这几天也郁闷呢,自己什么也没有干,就被莫名其妙的下了禁令,本想着乘着风寒刚刚好,出来透透气,不料又碰到了罗筱深,心情更加郁闷了。
看出了念蓉儿情感的变化,罗筱深继续施法,“蓉儿妹妹,我虽然不知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惹怒了徵公子,但肯认错总是好的,你跟徵公子道了歉,这事说不定就过去了。”
“不是,我何错之有啊!”念蓉儿压根就不觉得她做错了什么,莫名其妙惹怒了那个小毒物。
为了自己的计划可以成功,罗筱深决定为念蓉儿分析一下原因,好让她行动。
“那蓉儿妹妹,你方便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吗?我给你分析一下原因。”
“说就说,反正肯定不是我的错。”念蓉儿怎么说也是山庄大小姐,从小养尊处优,也是个暴脾气的。
“我就跟嬷嬷说,这徵宫宫主的上一任夫人是不是死不瞑目,怨气不散,弄的整个徵宫阴森森的,恰巧被宫远徵听到了,他就发怒了,莫名其妙。”
这些话震惊了罗筱深,她甚至觉得念蓉儿死不足惜。她这是精准踩到了宫远徵的雷区。
“蓉儿妹妹,你…你可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误吗?我要是徵公子,你可就不会好好地待在徵宫了。”
“啊,这么严重?徵公子的夫人是不可说的存在吗?”
罗筱深顿时觉得此人简直榆木脑袋“不是,徵公子看起来都没有成年,你为什么觉得他会有夫人?如果他要是有夫人还需要你干嘛?”
“我那不是不知道徵宫宫主的年龄吗?我又没有见过,只知道他要一个年龄最小的新娘,还以为他是一个中年大叔。况且,那只是我同嬷嬷说的一句玩笑话,他怎么就如此当真。”
“你可能觉得是玩笑,但徵公子并不觉得,虽然徵公子没有夫人,但徵宫确实有先夫人,那便是徵公子的母亲,而且…”罗筱深特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人后,贴近了念蓉儿的耳朵,轻声说到“而且,徵公子的母亲确实死不瞑目。”
原来如此,念蓉儿终于想明白了为啥徵公子脾气如此古怪了,看来他不是对自己有意见,这样想起来念蓉儿心情瞬间好多了。
“你现在应该去给徵公子陪个不是,依据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会原谅你的。”说完这句话,罗筱深在心中又加了句“才怪。”宫远徵的脾气恐怕只会把念蓉儿送出宫门。
说完便贴着耳朵对念蓉儿说了些话,两人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在两人分开以后,念蓉儿对着一个丫鬟指着罗筱深问道“那是谁?”
“回念姑娘,那是筱深小姐。”在宫门未成亲的预定新娘,都是统一称呼为姑娘的。
“筱深小姐,是徵宫的小姐吗?可是宫门不就是只有一位小姐吗?”念蓉儿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丫鬟了然一笑“念姑娘,宫门确实只有一位大小姐,不过筱深小姐是老宫主收的养女,虽不是宫门的小姐却也算是徵宫的小姐,大家都喊筱深小姐。”
原来如此,这么说,这筱深小姐也算是宫远徵的姐姐,那应该是不能害自己的。
所以,念蓉儿打算按照罗筱深所说的,帮宫远徵去寻找剩下的半份医案。就当是她的道歉吧。
念蓉儿在书房找到了宫远徵。
宫远徵在见到念蓉儿的一瞬间他有些愣,心想这女的谁啊,怎么出现在他的徵宫,不过等念蓉儿开口后他就想起此人了。
“你来干什么?”语气冰冷,透露着一些嫌弃。
念蓉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确实不知道徵宫的事情,才会冒犯宫远徵的母亲,犹豫再三后她决定开门见山。
“徵公子,那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是我口无遮拦,胡说八道,实在对不住,还望你可以原谅我,作为道歉的诚意,我会帮你找到另一半医案的,你要不帮我详细说一下医案的样子,我好去……”
念蓉儿后面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宫远徵掐住脖子,“说,谁派你来的?你怎么知道医案的事情?!”
瞬间感觉呼吸不畅的念蓉儿开始挣扎,可自己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有常年习武的宫远徵力气大,脸色越来越红,甚至开始出现铁青。
发现挣扎毫无用处的念蓉儿放弃了反抗,心想,自己命真苦,大老远的跑到宫门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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