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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Chapter.20婚期更变

暮色四合,将枫汇湾的玻璃幕墙浸染成一片暖融的蜜色,初冬的晚风裹挟着江面湿润的凉意。

沈轻舟站在雕花铁艺大门外,米白色高领毛衣外罩着驼色呢子大衣,裙摆下露出一截纤细莹白的小腿,踩着棕色短靴,整个人亭亭而立,像一株在寒风中初绽的玉兰,干净纯粹,带着几分怯生生的温柔。

指尖探进口袋,触到那只小小的玻璃罐,里面是她特意请中药房熬制的枇杷膏,昨晚通话时,她分明听出顾云深嗓音里那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想必是伤口牵扯,又没能好好休息。

她微微仰头,望向栏内那扇透出暖黄灯光的窗,光线从百叶窗的缝隙间漏下,在深色的墙面上投下细密的光条纹路。

虽然顾云深前几天就给了她密码,但出于礼貌,她还是按响了门铃。

指尖刚离开门铃,“咔嗒”一声轻响,门应声而开。

暖融融的光线倾泻而出的瞬间,沈轻舟撞进一双笑意盈盈的桃花眼,门内的男人穿着一件oversize的黑色卫衣,胸前印着某支摇滚乐队的狂放涂鸦,黑发用发胶抓出蓬松随意的造型,左耳那枚黑曜石耳钉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这张极具辨识度的脸,正是三个月前刚捧回金影奖、近期全网刷屏的影帝安屿,沈轻舟对他并不陌生,几天前在归云楼刚见过。

“四嫂?”安屿惊得脱口而出。

他手里的手机“啪”地一声掉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屏幕还停留在最近风靡的手游激战界面,嘴里叼着的半块曲奇也忘了嚼,饼干渣掉在卫衣领口都毫无察觉。

几乎同时,手机里传来激昂的游戏音效:“Triple kill!(三杀!)”

安屿显然毫不在意,可怜队友此刻想骂娘

大哥!

你倒是看看屏幕啊!

“你怎么来了?”安屿瞪圆了那双标志性的桃花眼,那震惊的表情,堪比捧起金影奖杯。

沈轻舟被这声突如其来的“四嫂”惊得后退了半步,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背包带子。

她认得他。

颁奖礼上,他穿着高定西装,意气风发,光芒万丈,此刻却像只没睡醒、带着点野性的小狼狗,只是那双眼睛里纯粹的惊讶太过真切,倒让她一时忘了纠正这个过于亲昵的称呼。

“这里……是顾云深的住处吧?”她定了定神,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玄关处,不敢直视安屿那双写满了“惊天大八卦”的眼睛。

目光扫过玄关那面精心布置的照片墙,最中心贴着一张尺寸颇大的照片,是高中时的顾云深穿着蓝白相间的篮球服,意气风发,而他身旁,是她扎着高马尾、只露出一个背影的侧影。

沈轻舟心尖微颤。

这张照片……应该是高中篮球联赛夺冠后拍的合影,当时她还嘟囔着抱怨,说他把她拍得脸都圆了。

“是是是!绝对没错!”安屿献宝似的往旁边挪了一大步,差点撞到玄关柜上的水晶摆件。

直到智能门完全打开,沈轻舟才得以看清那整面墙的全貌,与其说是照片墙,不如说是她的成长记录,从五岁时攥着糖葫芦、身影还有些模糊的小女孩,到十岁逃课被抓包的鬼脸,再到十七岁在篮球场边、扎着马尾的明媚侧颜……从五岁到十七岁,甚至近几年的几张生活照,都被精心装裱,妥帖收藏。

安屿挠了挠头,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笑得一脸灿烂:“四嫂你可算来了!四哥从早上起就念叨,说你今天轮休,说不定会过来。结果我们巴巴等了快俩小时,他倒好,自己先扎进书房开跨国视频会议去了!”

“我不是……”沈轻舟刚想解释这称呼问题,就被安屿不由分说地热情迎进了客厅。

“上次在归云楼见你,我就觉得眼熟,之前来找四哥,正好撞见他在看你高中文艺汇演的视频呢!”安屿一边引路一边兴奋地爆料。

客厅宽敞明亮,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渐次亮起的灯火和暮霭沉沉的江景,江风卷着薄雾掠过冰冷的玻璃。

纪墨正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翻阅剧本,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温润平和,听见动静抬眸看来,唇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

他站起身,动作优雅地向沈轻舟点头致意:“沈医生。”

一身剪裁合体的浅灰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修长的手指间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支钢笔,举手投足间透着股久经风月、游刃有余的从容气度。

沈轻舟恍然想起云蘅八卦过的娱乐新闻,这位纪家二公子,是圈内有名的“万人迷”,换女朋友的速度据说比换衣服还快,却神奇地从未出过任何实质性的绯闻,手段堪称高明。

纪墨正好合上剧本,金丝眼镜后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她微微泛红的耳尖,唇角的笑意深了些许:“安屿说话向来没轻没重,沈医生别介意。”

他抬手看了眼腕间低调奢华的腕表,“四哥在跟纽约那边对接一个紧急项目,有时差,会议估计还要持续一阵子。”

沈轻舟有些意外,她还未自报家门,沙发上这位就已了然她的身份。

“您好,纪先生。”沈轻舟点头回礼,刚在沙发一角坐下,安屿就殷勤地捧着一杯水凑了过来,杯壁上印着烫金的品牌logo。

“四嫂喝水!刚倒的,温的!”安屿献宝似的递过来,眼神亮晶晶。

“谢谢。”沈轻舟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

客厅里两个风格迥异却同样耀眼的男人目光聚焦在她身上,让她有些如坐针毡,握着水杯正想找点话题缓解这微妙的尴尬,旋转楼梯上便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顾云深从楼上缓步走下,颀长的身影被顶灯暖黄的光线拉得很长,深灰色的羊绒毛衣完美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流畅线条,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紧实有力的小臂,右臂缠绕的浅色纱布绷带从袖口探出,与他冷白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鸦羽般的睫毛低垂,步下最后一级台阶时,他抬眸望来,目光精准地撞进沈轻舟的眼底,那一瞬间,男人眸中惯有的冷冽瞬间冰雪消融,漾开温柔的涟漪,仿佛投入石子的春水。

“来了?”他走到她身边,极其自然地接过她手里几乎没动过的水杯,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微凉的手背。

“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点刚结束会议的微哑。

“想给你送点东西。”沈轻舟抬头,目光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包,却又撞上旁边安屿那毫不掩饰、闪烁着八卦光芒的眼神,活像在看什么八点档黄金强档剧,让她忍不住想捂脸。

这俩简直是行走的八卦探测器!

顾云深伸手,动作自然地替她理了理被晚风吹乱的鬓边碎发,然后轻轻揽过她的肩,带着她走向餐厅的中岛台,拉开一把高脚椅示意她坐下,他自己则转身从旁边的木柜里取出一个素雅的青瓷茶罐,慢条斯理地开始冲泡。

知道她面对安屿和纪墨会有些不自在,他得赶紧签完了合同,尽快送走这两个超大功率的“电灯泡”。

纪墨靠在沙发扶手上,瞅着顾云深那行云流水、专注泡茶的动作,唇角勾起一抹调侃的笑意:“四哥这人看着冷冰冰,其实心思细得很,知道沈医生喜欢喝碧螺春,特意让人从苏州东山采的顶级明前茶,旁人想沾一口都难。”

这茶还是前段时间顾云深派人专门跑了一趟弄来的,纪墨想从他这儿顺点尝尝,结果被他眼都没抬就呛了回去,如今倒好,巴巴地给沈轻舟泡上了。

安屿在旁边看得啧啧称奇,凑到纪墨耳边,用自以为很低、其实客厅里都听得见的声音嘀咕:“瞧见没?这就是传说中的‘双标’,上次我就想尝一口四哥珍藏的大红袍,他直接抄起文件砸我脑袋,疼了我三天!”

语气里满是“宝宝委屈但宝宝要说”的控诉。

纪墨没接安屿的话茬,镜片后的目光落在沈轻舟微怔的脸上,眼底浮起一丝了然又温和的笑意。

有些心意,无需言语点破,光是这一盏他亲手冲泡、只为她一人的碧螺春,就已盛满了比千言万语更直白的温柔,那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冷硬如铁的顾云深,终究是把所有的耐心与细腻,都毫无保留地给了眼前这个人。

沈轻舟端起面前温热的青瓷茶盏,指尖不经意碰到杯沿,那恰到好处的温度熨帖着皮肤,他总是这样,不动声色地记住她所有的喜好。

“哎哎哎,四哥!”安屿不甘心被忽略,凑到中岛台边。

“我还没跟四嫂好好说上几句话呢!”他是真的很想知道,这位传说中的小青梅,究竟是怎么把他这位冷面阎王般的四哥给拿下的。

纪墨在一旁轻笑出声,合上手中的剧本,适时地开口,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优雅,“行了安屿,别闹你四哥了,人家现在还是个‘重点保护病患’呢。”

他转向沈轻舟,语气温和有礼,“安屿最近接了个医疗题材的剧,正愁找不到专业人士指导细节,不知道沈医生有没有兴趣……”

“她没空。”顾云深头也没抬,语气干脆利落,不容置喙。

得,护得这么紧。

顾云深轻轻拍了拍沈轻舟的薄背,示意她安心喝茶,不用理会这两个“麻烦精”。

“四哥你不是吧?!就当个顾问提提专业意见也不行?”安屿夸张地哀嚎起来,表达着强烈的不满。

沈轻舟捧着茶盏,目光已经被餐厅那边飘来的香气吸引,顾云深则已迈步走向客厅,从纪墨手中接过那份早已准备好的合同,利落地翻到签名页,钢笔在他修长的指间转动,落下遒劲有力、极具个人风格的签名。

签完的合同“啪”地一声轻响,被放在茶几上。

他抬眸,目光扫过沙发上姿态悠闲的两人,言简意赅:“签完了,走吧。”

“好嘞!”安屿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动作敏捷得完全不像刚才还在“哀嚎”的人。

他心知肚明,再待下去,下部戏的取景地怕是要被安排到南非大草原去了,他可不想喂狮子。

他冲着餐厅方向挥手,笑容灿烂:“四嫂,我们下次见!记得让四哥请吃饭啊!”

纪墨也从容地拿起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搭在臂弯,对沈轻舟微微颔首,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带着几分看透一切的玩味和祝福:“沈医生慢坐,我们先告辞了。”

他跟在安屿身后,关门的动作又轻又稳,几乎没发出一点声响,充分展现了一个成熟稳重、但同样深谙八卦之道的绅士风度。

门轻轻合拢的瞬间,偌大的客厅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碧螺春袅袅的清香,以及窗外江风掠过玻璃时细微的呜咽声。

沈轻舟握着温热的茶盏,站在餐厅明亮的光线下,听见客厅传来顾云深收拾文件时纸张摩擦的细微声响。

她望向落地窗外。暮色已浓,江对岸的灯火次第点亮,在冰冷的玻璃上投下细碎跳跃的光斑。她侧脸的轮廓被餐厅暖黄的灯光勾勒得异常柔和,像一幅静谧的水墨画。

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投向玄关那面照片墙。在温暖的灯光下,那些被精心装裱的瞬间泛着柔和的光泽——五岁的她,正努力踮着脚,把沾着糖霜的山楂球往比她高一个头的顾云深嘴里塞,小脸上满是认真的“投喂”表情;十岁的她,被他拽着手腕,在钢琴老师家后门的小巷里“逃课”当场抓包;十四岁的她,在篮球赛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悄悄踮起脚尖,用纸巾为他擦拭额角的汗水……

那些被她以为早已湮没在时光尘埃里的瞬间,原来都被他如此珍重地收集、妥帖地安放在这方寸之间。

“在想什么?”顾云深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低沉而熟悉,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清冽的梵香气息。

他走到她身后站定,黑如鸦羽般的眼睫低垂着,目光落在她握着青瓷茶盏的手上,那双手指节纤细,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透着医生特有的洁净感。

顾云深伸出未受伤的左手,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餐厅顶部的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晕,落在两人交叠的发间,他穿着深灰羊绒毛衣,领口微敞,露出一小段线条清晰的锁骨,右臂的绷带从袖口探出,显出一抹浅淡的白色,衬得他左手腕上那串颜色沉郁的编绳愈发醒目。

下巴轻轻抵在她柔软的发顶,声音带着点慵懒的笑意:“安屿那小子没吓着你吧,他咋咋呼呼惯了。”

沈轻舟轻轻摇头,身体自然地靠向他温暖的怀抱。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他右臂缠绕的绷带边缘,带着小心翼翼的触碰:“没有,他好像……很崇拜你。”

“瞎闹罢了。”顾云深低笑出声,胸腔传来轻微的震动,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轻轻点了点她柔软细腻的耳垂,惹得她耳根一阵酥麻。

窗外的江风似乎更猛烈了些,卷着浓重的晚雾掠过巨大的玻璃窗,在窗台上凝出细密的水珠,映得他低头看她时,眼底的光愈发温润柔和。

“吃饭了没?”他问。

“在医院吃了点工作餐。”沈轻舟转过身,与他面对面。

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他右臂的绷带上,浅米色的纱布边缘隐约洇着淡淡的药味,与他身上羊绒衫温暖的香气交织在一起,竟奇异地生出几分居家的、琐碎的温暖感。

“换药了吗?”她轻声问。

顾云深抬手,温热的大掌按了按她的后颈,带着安抚的力道,又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刚换过,放心。”

他低头时,高挺的鼻尖蹭到她发顶细软的绒毛,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清甜的洗发水香气。“阿姨炖了鸽子汤,说是加了黄芪当归,补气血的。给你盛一碗暖暖?”

沈轻舟的目光顺着他的示意,飘向餐厅灶台上那只咕嘟作响的砂锅,浓郁的、带着药膳清香的肉味正丝丝缕缕地飘散出来。

“你伤口还没好,该你喝。”她轻轻推了推他。

“一起喝。”顾云深不由分说,牵起她的手走向餐桌。

拉开椅子时,指尖不小心碰倒了她刚才随手放在桌边的帆布包,包里的东西“骨碌”一声滚了出来——正是那只装着枇杷膏的玻璃罐。

他俯身伸手扶正。指腹擦过玻璃罐上贴着的标签,是她手写的“每日三次,温水冲服”,字迹比高中时工整清秀了许多,但某些笔画末尾那习惯性的小弯钩,却依稀还是当年的模样。

“特意给我熬的?”他捏起小小的玻璃罐,对着灯光晃了晃,罐子里琥珀色浓稠的膏体随之轻轻晃动,折射出温润的光泽。

“嗯,”沈轻舟点头,看着他手中的小罐子,“药房的老中医说这个古方润喉效果特别好,对伤口恢复期的嗓子干痒也有帮助。”

顾云深忽然笑了,那笑容发自心底,驱散了眉眼间惯有的冷峻,暖意直达眼底,他拉开椅子坐下,椅腿蹭过光洁的地板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的小姑娘,在爱人这件事上,从来都是这样细致入微,毫不掩饰她的心意。他垂眸看着她,眼睫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那份温柔几乎要溢出来,看得人心头发颤,只想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砂锅里的汤依旧在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鸽肉的醇厚鲜香混着黄芪当归的药香,在温暖的餐厅里弥漫开来。

沈轻舟拿起汤勺,舀了一小勺汤水,细心地吹了吹,才递到他唇边:“尝尝味道?小心烫。”

顾云深很配合地张口接住,温热的汤汁滑过喉咙,带着食材本身的鲜美和药材的温补感,熨帖了忙碌一天的疲惫。

沈轻舟放下勺子,忍不住又伸手想去碰他手臂上的绷带,指尖在距离纱布几厘米的地方停住,带着小心翼翼的犹豫:“你这伤口真的要静养,不能劳累,更不能动气牵扯到。”

顾云深捉住她悬在半空的手,将那微凉的指尖按在自己温热的掌心暖着,拇指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手背:“知道了,我的沈医生。”

他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带着哄慰和期待,“等拆了绷带,第一顿就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松鼠鳜鱼,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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