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夏油杰背着佐佐木再次走上小路,因为雾散了的缘故,这条路也好走了很多,两旁的树木很茂密但却能清楚地看到光线透过树叶的空隙落在地上。
五条悟则提着背包拿着相机,在她的指点下不爽地拍完了照,佐佐木才安心地两眼一闭彻底昏过去。
“这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五条悟随手将相机塞回包里,直到刚才他才看到那一包的相机全都是路上拍下的,天知道她这一路到底拍了多少照片。
菠萝飘在他们旁边,因为没见过神社,第一次来还有些新奇地四处张望,五条悟耐不住好奇,又问了她有没有想到什么,谁知菠萝居然点了点头。
“很多,好像是巫女们的记忆,我自己对这里没有印象,她们讨厌这里,但又喜欢这里,因为只有在这里才让她们感受到家的温暖。”
巫女们大多都是被抛弃的孩子,镜辻绮偶然间捡到一个后,便时不时寻找一些被遗弃或者丢失的孩子,将她们培养起来。
“不过,她们说,主持不算太坏,对她们就像真正的母亲一样,她们恨她的冷血,却也爱她的那一丝温暖。”
颇有哲学的话语从她口中说出,不说是五条悟了,就连夏油杰都张大了他那双细长的狐狸眼,仿佛看到了一个开智的动物。
“你不是小菠萝吧!小菠萝不可能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五条悟伸出手戳了一下菠萝的肩膀,收到一个疑惑中带着无语的眼神。
“杰!你看到了吗?小菠萝她居然有情绪了!”五条悟惊讶出声,小菠萝居然有表情了!那老巫婆还抽空开了一个情绪辅导班吗?
虽然不多,脸上也没多少表情,但菠萝的眼睛里带上一丝情绪了,当然,肉眼或许看不出来。
夏油杰笑了笑,说道:“镜辻绮的坏不可否认,但她也曾是一位疼爱孩子的母亲,巫女们被她养大又被她亲手杀害,拥有这样复杂的感情并不奇怪。”
五条悟又看向夏油杰,一个两个的都说这么有深度的话不带他!
“喂!你们两个背着老子开什么私聊!”五条悟不满出声,“老子绝对要和硝子说你们两个的黑历史!”
也不知道他口中的黑历史是什么,但在回高专的路上,五条悟看着手机时不时发出一时怪笑,夏油杰觉得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会开车的佐佐木昏迷,在场两个又是未成年的dk与一只没多少常识的幽灵,夏油杰只能找找哪里有信号去打电话找人来接他们。
佐佐木被放到车里,五条悟则试图让菠萝说出更多话,开始指着看到的东西就问‘你能想到什么吗’之类的话。
“小菠萝,这个?”
“树叶?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个?”
“别管那么多,那边那个呢?”
“石头……我只是说出来她们说过的……”
“那边的?”
“…车,不要再问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五条悟已经逼得菠萝说出正常人会说的话了,相信再过不久就能让她拥有正常人的思维!
这样相信着,一直到下午,接他们回去的辅助监督才姗姗来迟。
回高专的路上,夏油杰望着车窗外的景色沉思,五条悟背靠座椅眯眼休息,菠萝与佐佐木坐他们来时的车回去,鉴于佐佐木还在昏迷,菠萝坐在副驾驶。
她的肩头冒出一小撮幽蓝的鬼火,似乎有些欢快的跳动着,并未点燃车内的东西,但也让开车的辅助监督时不时看一眼,生怕她把整辆车给点燃。
高专医务室。
家入硝子摘下口罩,眼底带着淡淡的淤青,治疗完最后一个患者的她刚把手伸入口袋里,烟还没拿出来就听到了熟悉的,来自人渣同期的声音。
“硝子,我们回来了~”五条悟一手提着背包,另一只手朝着医务室窗户的方向挥了挥。
家入硝子抬起头看向开了一半的窗户,拿着烟的手在看到昏迷的佐佐木时顿住,得,又来一个患者。
这个想法冒出的下一刻,医务室的门被猛的推开,五条悟刚一进来就把背包往病床上一丢,直接坐到椅子上,跟在他后面进来的夏油杰坐到他旁边,后面的辅助监督抬着佐佐木,菠萝跟在他们旁边一起进入。
将佐佐木放到病床上,辅助监督才对着几人点点头然后离开。
“怎么?出去执行一个任务就把你们弄得这么狼狈?”家入硝子挑了挑眉,拉上帘子检查佐佐木身体的同时,还不忘对着二人说话,“只有她昏迷了?你们两个人渣居然只顾着自己啊……”
检查完,家入硝子倒是有些稀奇地看了一眼佐佐木,“身体没什么大碍,但精神萎靡,体内的咒力也几乎耗光,你们这是做了什么?”
她又检查了二人的情况,同样都是身体没什么大碍,但精神就像三天三夜没睡一样,除此之外,菠萝居然是他们之中情况最好的一个。
“别提了!去这一趟都够老子过十几次游戏剧情了!”
五条悟发泄般将去到御明神社后的一切说出,虽然简化不少,但还是让家入硝子在听完后沉默地从口袋里拿出烟点燃。
她吐出烟圈,点评了一句:“所以,你们是去参加了一次大型舞台剧?”
此话一出,二人脸色复杂起来,仔细一想,又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菠萝,你现在感觉如何?”家入硝子没再去管他们的想法,她扭过头看向飘在病床边的菠萝。
“她们离开了……”菠萝低声呢喃,垂眸仿佛在倾听着什么,“它问,能不能把她吃掉?”
“吃掉?谁在问?”家入硝子皱了皱眉,也没看到佐佐木醒来,五条悟和夏油杰还在发呆。
所以,菠萝在听谁说话?
“它。”
一撮幽蓝的鬼火从她兜帽里飘出,慢悠悠地落在菠萝的肩膀上,就像在打招呼般火焰往上蹿了蹿。
看着这撮鬼火,家入硝子捏着烟的手都停下了,还真是没想到这一趟最大的变化会是菠萝多出一撮能与她对话的鬼火。
“……它要吃掉什么?”
“佐佐木。”
“不行,她是人,先不说火焰你不能吃东西,把医务室点燃了我会很头疼的。”家入硝子毫不犹豫拒绝。
菠萝点了点头,肩膀上的鬼火也因为被拒绝萎靡了不少。
这时,不知是谁的手机响起,所有人看向那个方向,才发现是从夏油杰身上传来的。
夏油杰露出歉意的微笑,看向来电显示,是夜蛾老师,他走出医务室接电话。
屋里的人只能隐约听到一点,但还没仔细听就见他面色如常地走进来。
“是夜蛾老师,他现在还在执行任务,报告明天再交给他,今天可以先好好休息。”
有了准话,家入硝子再检查一遍后让他们都回去,不要在医务室添堵。
而五条悟在看到菠萝肩上的鬼火后,好奇地凑上去看了看,在试图用水去逗一逗时,被那一小撮鬼火直接点燃了衣角。
“啧,脾气比老子还大。”
五条悟将火焰扑灭,在指尖凝聚咒力凑到那撮鬼火前方晃了晃,“老子刚刚可是听到了,你想吃掉那个女人,其实是想吃她的咒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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