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杰森的怀里醒来。
当然不是自然醒来的，奥菲利亚甚至关掉今天的闹钟。但是闹钟也许能关掉，公主可不行。白色的大猫优雅的从门口窜进卧室，以一个不符合她体重的灵巧姿态轻轻一跃，重重的压在了她的的背上。
“哦，公主，你该减肥了。”她呢喃着不愿意睁开眼睛，孩子气地试图把自己整个人埋进杰森怀里。
杰森很早就醒了。
他并没有那么习惯和另一个人同床共枕。感觉不赖不是么，他想，我可以试着去习惯。
杰森当然注意到了公主窜进卧室，但是怀里的触感让他有点舍不得放手。她该意识到公主不止是毛茸茸了，他坏心眼的想，然后目视着公主一个信仰之跃。
像是在巡视领地，公主端庄地坐在奥菲利亚和杰森中间，毛茸茸的大尾巴安静的盖在前爪上，她开始环视。半响，她在她们之间躺下，柔顺长毛蹭在奥菲利亚身上。
“好痒。”她闭着眼睛开始摸索，试图把这只大白猫推到床下。
这是从来不敢想的画面。
杰森抚摸着奥菲利亚的金发，“也许她是来叫你起床的。”
“可是我今天不用早起！”奥菲利亚试图再次催眠自己，“我想象中我们应该可以睡到至少中午，然后起来吃一顿大餐。”
杰森突然很想吻她。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他伸出一只手把她的脸从怀里掏出来，在她颤抖的眼皮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温柔的不可思议。
这像个童话。
上一次得到这样的吻是什么时候？奥菲利亚的思绪飘远。12岁以前，她想。
那个吻来自母亲。
门口传来脚步声，杜佩儿夫人站在门后：“我想，你们也许需要一顿可口的早饭？我假设公主已经替我叫醒了你们。”
“是——夫人。”奥菲利亚拖长了语调，带着晨起没有褪去的沙哑。
性感的要命。杰森低下头看着她，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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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菲利亚总是在怀疑，她的祖先从英格兰搬来是因为哥谭的天气和伦敦相似。今天的哥谭又是乌云暗沉的一天，是个谁都不会夸奖的天气。
“好吧，我知道，这就是哥谭。”在杜佩儿夫人不赞同的眼神下，她为自己煮了一杯咖啡。
“我是不是该提醒你，我不赞同你早上喝咖啡。”
奥菲利亚端着咖啡绕过杜佩儿夫人，“我只是偶尔不是吗？也许你该看看提宝？”她想，她的邻居可能每天用咖啡洗澡。
“当然，再次见到提姆少爷我会向他转告。”杜佩儿夫人无奈的看着她，“至少不要在早上。”
“就今天！”奥菲利亚撇撇嘴，她冲着杜佩儿夫人开始撒娇。那双深绿色的眼眸像猫，带着狡黠和志在必得。
杜佩儿夫人转过身走进厨房，“就今天。”她当然知道不会就只有今天，但她永远无法拒绝她的小主人不是吗，没有人能拒绝的了她。
“也许我们可以去花园剪一束花。”奥菲利亚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抬头看着那个站在窗前的人。“现在是六月，正是她的季节。”
“你很喜欢她们。”杰森没有回头，他看着花园里大片的白色百合。他很少见到谁家的花园里只有一种花，至少韦恩庄园就不会。阿弗会精心打理不同的品种，进行他认为最好的搭配。
当然，这是在达米安·韦恩加入这个家庭之前。
恶魔崽子喜欢每天早上对花园的植物进行修剪，用他自己的方式。
仅限于感情。
“当然，我永远爱她们。”奥菲利亚走到杰森身边和他一起注视着前方，“就像我会试着去爱你。”
她很少随心所欲的去做一件事情，特别是在父母意外死亡以后。
奥菲利亚没有在意杰森的回应，她牵起他的手，并且十指相扣。谁都说不清为什么她会向一个陌生人发起结婚邀请，这在哥谭仿佛是天方夜谭。
但值得期待。
她顺着相扣的手拉了拉杰森，带他走进花园。
“一，二，三…哦这个不行。”奥菲利亚一边牵着他，一边低头数着植株上的数量。杰森知道她在干什么，他曾经研究过不同花的话语。不同于其他花卉，卡萨布兰卡的话语取决于植株上的数量。
“就是这个了。”奥菲利亚松开杰森的手，取过杜佩儿夫人放置在一边的鲜花剪，她很满意这一株的数量。
她小心地剪下这一株，带着八支。
奥菲利亚转过身，和一直没有说话的杰森面对面。阳光在乌云的夹缝中透出一丝辉光照射在少女手里的花上，白色的花瓣上泛着一丝金光。她抬起头仰视着他，举起花。
“也许你愿意收下她。”
这太要命了。杰森低下头看着眼前的少女，蓝绿色的瞳孔里藏着无数思绪。她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该怎么拿捏他。
他沉默的接过花，第一次主动牵起她的手。女孩扬起的微笑倒印在他深邃的眼瞳里，这是个不错的开始，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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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菲利亚站在衣帽间，少见的有些不知所措。她的万能秘书艾米应要求给她带来了杰森的西装，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该穿什么衣服和他走到神父的面前。
她转头看向坐在扶手椅上的男人。
“也许你愿意来帮我挑选？”奥菲利亚举起手里的两条裙子，有点沮丧：“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有选择困难症。”
杰森抬起头，膝盖上还放着他刚刚从书房带出来的罪与罚。他用手撑着头看着她：“白色。”就像他早晨接过的花，他想。
“那就白色好了。”奥菲利亚把黑色的裙子挂回衣柜，“其实我还挺喜欢黑色的，但是我好像和她不太适配。”
“的确。”杰森对她的自知之明表示认可，目送着她走进里间。
“该死的，这条裙子真的太难穿了。”奥菲利亚懊恼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觉得她午餐吃的有点多。白色的露背鱼尾裙紧贴着她曼妙的身姿，但她不得不吸起小肚子。
杰森放下书走到她身后虚虚的环抱住她。他看着镜子里的他们：“你怎么看拉斯柯尔尼科夫？”
“极端的？”奥菲利亚试图转过头去看他，却被他牢牢的束缚在胸前。“时局造就了他，但也许他并不是那么坚定。”
杰森环着腰的手紧了紧，“他是正确的吗？”
“没有人可以说他正确。”奥菲利亚放弃转身，她放松着自己的身体靠在杰森怀里，双手覆盖在杰森的手上。“包括他自己。”
她当然知道他有秘密。毕竟他没有把自己收拾的毫无破绽不是吗。
粗糙的带着茧子的手掌，夹杂着洗不去的硝烟和血的气息。总不能说他是个哥谭底层混混？但是奥菲利亚喜欢这个，喜欢他粗糙的带起划过她肌肤的颤抖，甚至有点迷恋。如果可以，她永远不想离开这个怀抱。
他让她感觉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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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
哥谭大教堂
杰森和奥菲利亚站在门口，神父已经在教堂内等着他们了。
“我有一点紧张。”奥菲利亚抱着早上从花园里剪下的鲜花站在杰森身边，她觉得自己背后开始冒汗了。
“我想，我也是。”
杰森看着身侧的少女，他有点想解开衬衫的扣子，这让他感觉喘不过气来。
“你还有机会离开。”婚姻许可并不代表着正式结缔婚姻，在没有宣誓前，谁都有反悔的权利。杰森犹豫了一下，“你还有机会。”
奥菲利亚诧异的抬头看着他，“我以为我们达成了统一。”
“当然，但是….”杰森还想说点什么，他无声的张了张口。
“没有但是。”奥菲利亚开口打断他，她直觉他会说出一些她完全不想听的话。“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尝试的。”
她盯着他，深绿色的眼眸写满了认真和不顾一切。她再起重复：“你已经答应我了。”
“是的，是的。”杰森放弃了再说些什么，“走吧。”他迈开步伐向着教父走去。她那么坚定，耀眼的让人不可思议。
神父看着逆着光向他走来的年轻夫妻，他开口：
“先生，你愿意娶你眼前的女人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穷，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I do”
神父的目光转向另一侧的女孩。
“女士，你愿意嫁给你眼前的男人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穷，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I do”
“以神的名义，我宣布你们正式成为夫妻，现在。”神父微笑的看着他们，停顿了一下，“你们可以交换戒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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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外，
阳光有点刺眼。
哥谭的天气总是这样，像孩子的脸一样变幻莫则。远处低矮的黑云正在靠近，也许就在下一秒，暴雨就会落下。
但那有怎么样呢，奥菲利亚抱着花抬手遮住直射在脸上的阳光。柔软的金发乖顺的铺在她的背上，她转身，看着杰森。她已经抓住今天最美好的瞬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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