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静悄悄,无人叨扰,逼仄的一室一厅里盛着一人一鬼。
谢欣怡目不转睛地盯着鬼小子这碰碰那摸摸,在家具里穿来穿去,像是要把家里的一切留下自己的气味。
跟个狗似的。她在心中默默吐槽。
她已经对自己的命运有着清楚的认知,对于自己是护不了一二,可孩子们是无辜的,绝不能让徐桓祸害了去。虽然不知道这小子耍了什么手段今天一个孩子都没送来,但不可能长此以往,徐桓本事再大也不能一直瞒天过海。
“咱们打个商量吧。”谢欣怡以此为开头,想要得到平等交谈。
徐桓穿过玻璃窗伸出双手,张开十指翻来覆去:“再吸十次我就考虑考虑。”
“无耻!”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谢欣怡哑住,确实跟他没办法好好说话。
“你不是不能离开学校太久吗?”快走快走,别回来最好。
这次问到正根儿,徐桓终于不讲条件倾囊相告:“不能离开是因为会随时间推移越来越弱,我现在有你还怕什么。”
还不如不问,瞧他那得瑟样,真想给他一头槌。
“喂,哭包。”
“谢欣怡。”
“哭包。”
……行吧。
“放。”
徐桓挑挑眉,这么不客气还真是意外:“是我对你太好言好语了吗?”
“你需要我。”谢欣怡赌他不能害了自己的命,适当的强硬或许还能换来点尊重。
带着寒凉的大手拂上膝盖,徐桓半蹲下来,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透过半遮眼的发帘毫无感情波澜地看向她。仅仅这一个眼神就让谢欣怡背后发凉,想要挪开视线却被死死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确实。”徐桓发出一声轻笑,“所以,我要住下来。小谢老师开不开心?”
谢欣怡张了张嘴,花了许久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休想!”
“你确定?”他瞥向挂在墙上的镜子。
只一眼就让谢欣怡悲喜交加,曲靖或许还在,但也成了威胁她的本钱。
看她极速褪去的脸色,徐桓满意极了,也不知道是无知还是胆大,竟然敢养个乱七八糟的玩意在身边也是嫌命长。要不是为了等她的呼救巩固契约,他早杀过来了。
“听着,”他站起身亲昵地点点谢欣怡的鼻尖,“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我耐心有限。”
封死了一条路,谢欣怡紧急思考有没有其他路可以让她走一走,避免变成能量棒,今天一口,明天一口。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突然福至心灵,她或许可以利用穿书者的身份,胡诌一个可信的论点让对方收敛一点,护着她这个唯一的能量源不要消失太快。
“徐桓你听我说,其实我、我不是,”她指着自己,“不是你看到的这个谢欣怡。”
徐桓靠在墙上,一脸我听你继续编。
“你是不是很奇怪之前怎么没发现我。”
这确实。徐桓在心里点头。
“因为我是突然跟这个谢欣怡灵魂互换的同名同姓者。”
“吹吧你就。”徐桓起身走人,后悔决定留下来。
“我还没说完呢,”谢欣怡赶紧把剩下的借口说完,“我之前也没有这样的体质,肯定是因为这次灵魂互换才有了这样的改变。你看这种不稳定因素很有可能会因为你多吃的几口稳定下来恢复正常,到时候你就没得吃了,咱们要细水长流。”
徐桓头一次正眼看她,不是听进了她的胡编乱造,而是觉得她该看看脑子:“谢老师,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厉鬼,我可以在你彻底没用后吃掉你的灵魂。”他根本不在意,临了又补充一句,“大补。”看向她的目光如同紧盯猎物的猛兽。
谢欣怡差点骂人。
“再者说,”徐桓继续话头,“假如你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不活得再潇洒肆意一些呢,遵循这个,”他指了指没什么像样物件的家,“谢欣怡的活法不累吗?自私些,你口中的真的谢欣怡来找过你吗?她知道地址,知道这里的电话怎样都能联系你,她呢?或许早逍遥快活去了。”说道最后,他倒吊在天花板上荡秋千,边看下面的人阴晴不定的面色。
“更何况,”他没给谢欣怡辩驳的机会,去听真正的谢欣怡根本联系不到自己,在自己看来她应该也很无助这类的话,“就像谢老师你说的,我早不来找你晚不来找你,偏偏在你的魂魄进入这个身体后才注意到你?”他荡下来站在你身前,红黑相间的鬼眸近在咫尺,“既然你的存在让这具身体发生了改变,那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好的变化,与其被乱七八糟的鬼魂吃了,不如委身于我。多考虑考虑吧,你只能靠我了。”
虽不情愿,但谢欣怡也清楚现在根本指望不上四分五裂的曲靖,再遇上昨晚的事,徐桓是唯一的最优解。
“我考虑考虑。”她撇开头不去看对方,眼睛不自觉地瞟向曲靖时常的镜子。
如果真要选个鬼,她更想跟一个温柔些的,而不是像徐桓这样阴晴不定的混小子。
.
说是考虑,但徐桓怎么可能是给人时间的性子,他大剌剌地住进来,在谢欣怡趿拉着拖鞋从澡堂回来时给了个“大惊喜”。
漂亮的头颅从卧室滚来,暗红的血液在所经之处淌了一地,骨碌碌地滚到脚边,睁着枉死之眼死死地盯着人瞧。谢欣怡抽搐着嘴角往后退去,尖叫就在嘴边被一双冰凉的手捂住。
“嘘。”地上的头动动唇,身后的躯体发出徐桓的声音,声带的摩擦没有舌的控制发出的声音晦涩难懂,“小谢老师也太不禁吓。”
谢欣怡呜呜咽咽地往下打出溜,冷汗几乎浸透后背,隔着湿衣,寒凉的温度渡了过来更让人发颤。
“吓尿了?”徐桓笑得更加顽劣,他推搡着谢欣怡跨过自己的头颅回到屋中。
门在身后缓缓闭合,隔绝了外面的人气儿,只留谢欣怡跟鬼独享一室。
谢欣怡已从刚才的惊吓缓过神,跑去卧室隔着玻璃控诉:“我不是说考虑一下吗!”
“天真。”徐桓接回脑袋,随意一擦,口鼻的血迹顷刻消失,“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你就没有等待一说吗?把我逼急了信不信买张火车票逃离这里!”
“谢老师好像不太清楚自己有多诱人。”徐桓穿过玻璃牵起谢欣怡的手臂,“你身上每一块地方对我们来讲都是美味的蜜糖,都想像这样叼下一口含在嘴里品味。逃离不过是出了龙潭又入虎穴。”他笑着轻咬肉滚滚的小臂,看谢欣怡惊慌失措的样子更是美味。
“好在,”他放下谢欣怡的胳膊摩挲刚咬过的齿痕,“谢老师让我吃饱了我能保你平安。”
言语间徐桓凑得更加接近,两具温度趋于一致的身体几乎没有距离:“我饿了,老师给吃吗?”
在他的逼近中谢欣怡向后仰去,小腿碰到床沿,重心不稳地跌坐床上。徐桓俯下身来,一只胳膊撑在身旁,另一只抬手捻上她半干的长发。
之后的事谢欣怡印象模糊,除了寒凉外好像是没有之前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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