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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所处环境

纵横交错的街道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复杂,其横平竖直,不管选哪条都能走到主路上来,可谓条条大路通罗马。

主路南北贯通,遥街相望,马路对面是一排低矮的平房,经营什么的都有;理发店、书店、小百货,还有一些刚开起来的个体户也穿插在里面,每日取奶的奶站更是占据一席之地。而再往里才是一栋栋四层的居民楼。

权衡一番,决定先从这边找起。

幼儿园还没找着,谢欣怡先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地方——镚儿厅,也就是游戏机厅,或者说街机厅。门口放着一台设备循环播放格斗游戏里的演示画面,各式大招层出不穷吸引好奇的年轻人驻足,她就是其中之一。

往里看,乌烟瘴气的简陋环境不像现代商场那样敞亮,嘈杂失真的电子音与乱七八糟的打斗音效混杂在一起震耳欲聋,还有各种连篇的脏话更让人望而却步,徘徊几次以路过告终。

穿过几条小路,谢欣怡看到了一个菜市场,商贩们热情地吆喝着吸引顾客称走一捆菜去。

“都是今天刚摘的最新鲜的。”这是他们口中的通用语。

今天出来没带几个镚子,只能先记下位置,至少以后买菜不愁找不着地方。

而从菜市场往东看,高耸的烟囱最引人注目,在现代城市很少再见这样的建筑,要不是赶着找幼儿园的位置还真想走过去瞧个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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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区范围比想象中的广,谢欣怡在转了几个街区后终于找到任职的幼儿园,这已经是她寻来的第三家。、

主要是她拐错了路,这家幼儿园离菜市场并不远,谁叫她右腿一拐去了别地儿,浪费将近一个小时。但也因祸得福,搞清了这片的大体结构。

现在所住的这个大型社区设施齐全,有自己的公交站台,餐馆商店一应俱全,还有自己的小学和初中,因着偏僻也没什么外人前来,如果给他们设立个围墙俨然就是一个小型孤岛。也就是在这个孤岛里有两个幼儿园和一个托儿所,谢欣怡便是在其中一个幼儿园里供职,要不是门卫认出她来唤了声“小谢老师出来遛弯啊”,差点就错过了。

烦恼的事已经解决,谢欣怡悠闲地逛到附近的小卖部买了瓶汽水。里面的老板麻利地拿起一瓶起下瓶盖,只听“嘭”地一声,瓶盖掉落,一缕白烟从瓶口冒出又迅速消散,噼里啪啦的气泡声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这么足的气听着就过瘾,她笑着接过。冰凉的瓶身几乎握不住,但走了大半天路早累得不行,不管不顾地仰头豪饮,橘子味的汽水跳跃着从咽喉滚入胃部在里面继续发生强烈的化学反应。

悠悠打出几个气嗝,谢欣怡坐在小卖部旁边的马路牙子上看两三个小孩在旱冰场滑行,虽是简陋的四轮轮滑,他们也玩得不亦乐乎。一辆驮满蔬菜的马车悠悠路过吸引大半的视线,她以前哪见过这个新鲜玩意,眼睛不由追着马匹一颠一颠的步伐远去。

“回去吧。”她喝下最后一口汽水把瓶子还给老板,掸掸裤子上的土启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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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这一大圈谢欣怡已经知晓自家地址,她再次拿出地图一一比对寺庙和住址彼此间的距离。现实再次给予重创,她现在住在城南偏僻的一个国营厂区附近,而那些寺庙在对角线隔着天南海北,她丢下地图哀嚎着为什么要给自己设那么多路障。

在这个交通不发达的年代想坐公交都要走几里路,转不知几趟车,地铁更是只有围绕市中心的两条。再者说她人生地不熟,连周边都没绕明白怎么去城里?只能暂且搁置,先努力适应这个年代存活下来。

“加油,加油。”她拍拍脸颊给自己鼓气,“好歹是个挣工资的大人了,这点辛苦不算什么!”

扒拉几口贫瘠的晚饭,谢欣怡提起衣领拉开闻了闻。即使已经颇为耐热这半天下来也还是出了不少汗,衣服上沾染了汗馊味。

“正好还没去过澡堂,走圈找找。”她早就在期待大澡堂,畅快的热水澡着实吸引人。

整理出洗漱的物品,谢欣怡趿拉着蓝色硬塑底拖鞋,哼着歌往楼下走,正巧与薛明艳一家迎面碰上。

“小谢老师也去澡堂啊,正好我们也去,一起吧。”她还是一如往常的热情招呼。

谢欣怡最是庆幸周围邻居都是这样亲切的人,想来可能是作者为了与灵异怪谈做出强烈对比突出人世间的美好,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原主更能将男主感化,这也就便宜了她这个还有些拘谨的外来人。

一路说说笑笑,在热闹的氛围下感觉路程都简短不少。

澡堂附近就是那个新奇了许久的大烟囱。这个近乎通天的烟囱,近看更有压迫感,谢欣怡仰着脖子差点看呆,在现代繁华的都市里哪还能见到这样的光景。

薛明艳摆了下手:“瞧你惊讶的,没这烟囱都没这澡堂子。”

听她讲解这才知道这是冬天给附近供暖的动力厂,澡堂的热水都是从这里烧出来的。

奇妙。谢欣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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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澡堂没有避讳,敞开的大通间里每个龙头下都站着一两个人,没谁争抢。这里也是八卦的温床,洗个头的功夫就听到不少周边小卦,也有认出谢欣怡的同事和家长,草草打了个招呼又各干各的。

回家的路上一如往常的热闹,因着熟络谢欣怡也打开了话匣能跟着聊上几句。许是原本也不熟,薛明艳对她偶尔蹦出来的现代词汇归结为年轻人的潮流,一并小声告诫——“这里可不比外面,老古板多的是,小心着点。”她还说,“也让你那个同学注意着点,这里光棍不少,真出了事后悔也晚了”。

对她的好心提醒谢欣怡心存感激,一般没谁管这些闲事,她是真心为她们着想。

“谢谢您。”

“哎呀谢什么,我家皮猴还得仰仗老师呢。”这句老客套倒是哪次都没落下。

即将到家,路过立在路边的告示板时薛明艳挥着蒲扇拍拍她老公:“老曹你看,那是不是老曲……”后面的话她没有说细说,似是防着谢欣怡这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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