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支竹终于知道初见边月时听到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跟苞米哑巴似地站在那。
刘华嘴角弯弯,眼里全是幸灾乐祸,在人看过去后却瞬间平和自如。
好在闫老太话风一转,冲王婶哀嚎:“都不管,成,把药钱凑凑,有一个算一个,跑不离!”
咬牙切齿,巡视一圈的目光像是看仇人,分外凶狠。
边月三两口把饭刨完,挪到刘婶宽阔的背后,被盯着食欲都减退大半。
[没主播给钱,这连医药费都给不出来啦?]
[我就知道悠闲日子过不长。]
[林知青刚都没想到火还能烧到她身上吧,哈哈哈!]
“那你咋不算算拉车的钱,一个村咱乡里乡亲搭把手没事,斤斤计较是吧,老赵,你来说道说道!”
王婶把挤在人群中的赵会计拎出来,气不打一处来。
“牛是集体上的,你们家又没喂过,也没扫牛圈去,其余的牲畜也是一样,其他村顺风坐咱的牛车还得给个辛苦钱,专门拉闫立去卫生所,又拉回来,还麻烦刘大家的,再怎么也得拿个块八毛。 ”赵会计扶扶眼镜,紧绷着脸防着眼前的老太婆动手。
“去你的!俺家拉扯牛长大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疙瘩!”
闫老太扶着呻吟声不断的闫立,焦头烂额,把同刘华眼神交流的冯悦拉过去,“你...甭管谁,不是医生?给俺儿子瞅瞅,啥药都使上!”
边月只觉得身边一阵风吹过,快得跟幻觉似的。
那正中闫老太掐着冯知青的胳膊,满脸皱纹中写着苛责,黑色的指甲直往人脸上戳。
“都傻愣干哈,快给俺儿子拉屋里去!”
唾沫星子豪不遮掩地飞舞在空中,枯黑的手想要把人使唤得团团转。
边月嫌恶,把碗筷交到刘婶手中,大步上前。
王添禄拧着眉,他最烦跟村里老人打交道,认命挥手,“青...建平,你给人拉回去,还有王七家的。”
“啊!死丫头片子!”
闫老太的声音极速升高,扭曲作团,跟现在的手指一样式的。
冯悦顺势抓握住那让人烦躁的手,随手一带,林支竹右胳膊上那只用劲的手脱落,连带被擒住按压向下,动弹不得。
[帅!]
[身心舒畅,主播要再给人身上来下就更爽了。]
[牛肉500g×2,备注:主播勇敢飞!]
[每次看这老太婆就一股无名火。]
【直播推流中】
边月没停步,一只有劲的手抓握住闫老太的手腕,使了更大的力气,十分牢靠,让冯悦抽出空当。林支竹捋起她的衣袖,查看担心已久的胳膊伤势——手指印按在年轻的皮肤上,像是烙下印记,红肿高涨。
“你这人眼神确实不好,人都能认错,下手这么狠,难怪没人管你儿子!”
林支竹小心挽好袖子,搜刮词库朝闫老太放狠话。
“嗯。”
冯悦板着脸点头,表示同意。
“去,帮忙搬。”
王婶把僵硬在原地的俩小伙拉过去,好让王添禄能把牛拉回圈里吃草。
被迫呆在原地的闫老太伸头想咬开比麻绳还紧固的手,后颈传来撕扯的痛。
“就你声大有理,咋不跟喇叭比比”,刘婶出现在背后,露出个和善的笑,“药钱,要钱,你死了你儿子能烧几个钱?”
王婶扯扯刘婶袖子,示意人嘴巴收敛点。
边月:“指不定谁先走呢。”
[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主播老公怕是都得被这嘴毒死。]
[白面500g×3,备注:吃饱才有力气骂。]
王婶揣着手,看看天,看看地,边月说这话她可管不着啊。
“丧良心的,咒我,你个心黑不要脸皮的,你们评评理啊!”
闫老太脸上的诧异停留片刻,换上一副委屈的面容哭诉。
周围一圈婶子笑着,“刚还骂我们呢,咱又不是没心的,婶,回家瞅瞅你儿子去,可别真...”
那表情意味深长,激得闫老太从边月放水中挣脱,逃似地回家,“我的儿啊!——”
抛开背后婶子们的笑声。
边月拿回自己碗,同刘婶跟王婶屁股后头去瞅瞅冯知青,细皮嫩肉的知青姑娘可不一定受得住那样的疼。
刘华和李桂花在院子中收拾山货,她们在王家屯快十年,早融入进村里人的习惯。
进屋大缸子里的酸菜也有模有样的。
坐在炕上的冯悦还是万年如一日的表情,伸出胳膊,任凭林支竹在上头涂抹药,轻吹慢抹。不知情的光瞅脸,准得以为是林支柱受伤了。
“婶子,我们真得搬出去,这强扭的瓜不甜,还得打起来。”
“那到外头去可不是像知青点这样了,你们俩在这好歹还能跟男知青关系处好点,就今天那躺车上的,不是啥好东西。”
王婶把利弊同两人掰扯清楚。
“上我们后头那空屋住呗,以前的老师宿舍,破是破了点,修修也能住。”刘婶搭腔。
“嗯呐,都用的好木头搭梁,就差上砖,那边婶子都好相处!”
边月也想让两位知青住到家附近,小孩可脆弱,王七婶子大孙子就是半夜烧没的。
“婶~”
王婶一看旁边瞎鼓捣的两人,又看看下定决心的两位知青,两眼一闭,没法子:“成,等会儿找你们叔和赵会计商量个章程,要住住去。”
“那屋大不?咱能种地养鸡不?有锅能吃饭不?”
林支竹拉着王婶,恨不得今天就能搬进去。
边月和刘婶像偷腥成功的猫,笑着溜回家,刘婶都忘记找王婶要回自己的那把干豆角了。
抱上软乎的闫妍,边月忍不住逗弄亲近孩子。
积分都给再给闫妍换三罐麦乳精的。
“娘,醪糟啥时候好啊?”
闫洋洗完碗,凑近炉子上的木盆,闻到一股子醉人的香气,收回出去浪的心。
这一提醒,边月差点忘给几近发酵完成的醪糟翻身,清冽的米酒上漂浮的糯米团会完全变得松软,直至成为热乎的糖水。
【兑换白砂糖500g×2,-964,老式橡皮筋×30,-201】
【余:2213积分】
一整个下午,边月都陪着女儿坐在炕上玩,同时将松子划开口。
叮当-
硬实的松子掉落进搪瓷缸发出清脆响声,时间就在着有规律的叮当声中流逝。
天色渐暗,边月活动着手脚走进厨房。
咔嚓-
叮当叮当-
刺啦-
黄色鸡蛋液与热锅接触,迅速凝结,边月用锅铲飞速划散,将中午剩余的米饭都倒进锅。
吱-
米粒不断被压扁炒散,尖叫着想逃出锅底,反倒与金黄的鸡蛋包裹融合起来,粒粒分明地堆叠一起,泛着油光,煸出油脂的金黄五花肉是饭里的惊喜。
一整颗嘎达白切得细碎,毫不客气地加入米饭中,染上油光,增添绿色。
出锅前撒上翠绿葱花,诱人的金黄炒饭盛出。
谁家吃上没有杂粮的蛋炒饭,还不是忙地里需要补身体的时候,要给人看见,准说一句败家。
但边月高兴,大开的门将香味飘远去,最好飘到闫家去。
中午的米汤热热,这顿饭才全乎。
[好馋,我也炒蛋炒饭去了。]
[手残党只能,妈!]
[中午剩米饭原来是伏笔,之前都没剩过饭菜。]
只可惜风向不对,只把划破裤子却馋蛋炒饭的闫洋给勾回来。
“娘...”
“吃了再跟你算账!”
边月给自己舀了满满的一碗蛋炒饭。
顶上金黄还炒出金色焦边的鸡蛋在打进来的余晖中格外漂亮,嫩绿的菜叶,翠绿的青葱,饱满纤长的米粒,棕黑的花椒粉,白色印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碗。
不住往空气中冒热气的米饭,咸香、鲜香,刨上一大口,嫩滑的鸡蛋,偶有焦脆有嚼劲的炒蛋,软硬适中的米饭,清爽解腻的包菜叶,夹杂着葱花的清香,富裕的油脂香、肉香在咬到五花肉的那刻,齐齐爆发。
爽滑细腻的米汤清爽,像是夏日中在井水中镇过的西瓜。
这顿饭吃得人畅快,闫洋连盆底剩余的米粒都夹出来细细平常。
闫妍吃不了,也不亏待孩子喝米汤,浓浓的麦乳精混合着米香。
“咕咚咕咚-”
要不是边月怕孩子呛着,三两口就能喝完一碗。
缩短的白昼,减少为两顿的餐食,这一家子反倒胖乎起来。
太阳落下又升起,炒好的松子用打赏米的袋子装起来系紧,橱柜都快塞满,灶台上的糯米刚泡上。
边月打算下午磨糯米浆做汤圆粉,忽然听见外头突然传来动静,抱着闫妍出来透风观察。
打头的王婶和王添禄,赵会计和俩知青跟后头,以及看热闹的村民。
竟是一天都等不及!
[不管了不管了,我看着长大的炒松子,真的不卖吗主播?]
[最开始还说主播带货的回来,倒是让她卖啊!]
[韭菜精。]
[从视频来的,真有傻狍子和狗熊啊?]
从知青到王家屯后,冯灿停留在直播间的时间越来越多,也和同在林业局当宣传的发小商量起来。
熟悉直播的观众或许已经发现这直播间的反常,但明显放开的条件下,大家有默契地隐下这些话题。
这样奇特的素材,用来宣传保护森林和野生动物,也是物有所值。
冯灿还跟边月发了询问的私信,收获冷冰冰的同意,从直播回放中找出那天下水的画面,通过分析小河的深度,警示小孩子不要下河下塘游泳。
反倒把直播间小范围的宣传出去。
热度=积分,边月跟上人群。
生病的妈,好赌的爸,还有破碎兼职的她。
作为一个导员眼里的“脆脆鲨”,活人微死的袭钰收到了一封精致的邀请信。
啥,探寻鬼故事!
一个月一万!
就算是骗人的她也要去尝尝咸淡。
“...”
蹲守在实验室的袭钰现在只想回宿舍躺着。
她脚都没知觉了。
终于看到怪,两眼一黑地站起来,又艰难踮着酥麻的脚追去。
“啊!——”
“鬼啊——”
正等待救援的人,看见身边脚不着地的袭钰。
脑海中浮现起小时候看过的经典港片。
“嘘—”
“...”
困死了,明天还早八呢。
悄悄瑟缩在桌子底下的人眼睛一亮,瞬间又黯淡下来。
学校里的名人,学弟都碰瓷过,肯定救不了他。
-
最近公会中多了一个百分百解决问题的新人,起底就要A级任务。
袭钰隐约察觉到身边多了好些眼睛,揉揉发痒的鼻子,向新认识皮条哥发消息。
[休息中。]
[非A婉拒。]
正规人员手指骨捏得咔咔作响。
谁说这样的脆脆鲨招来是当耗材的,分明是招了个祖宗!
-
“姐姐。”
“八百米?我女装去帮你跑!”
【身弱淡人女大×元气卷毛男高(高考完暂时版)】
【应该算是玄学类,作者胆小,所以大概是近似诡异一样的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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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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