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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桃子的温软(二)

禾善还没来得及坐起便被兰时一把薅直。

“怎…怎么了?”

她以为是自己说的话又触碰到这人的逆鳞,正在后悔听了林长鲸的话来陪他,却听兰时压低声音道:“是慕寒星。”

禾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到门外脚步声渐近时,眼前一黑,身上被轻轻盖了层被子。

鲜桃的甜味瞬间盈满口鼻间,禾善整个人被罩在里面,听少年略微急促地叮嘱:“别出声。”

她有些无语,慕寒星发现就发现了,大不了实话实说挨顿训斥,如今这样要是被发现了…

禾善浑身一抖,不敢想象那场面。

暗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兰时站起身,被靠近的烛火刺到眯眼。

他朝后看了一眼,守门弟子将灯笼放在门口,躬身退去。

禾善竖起耳朵,却只听到几道不甚清晰的脚步声。

慕寒星目光兜巡在兰时身上,他看着面容冷漠的少年,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

当年林长鲸在青神山下捡到一个妖怪,又与之结契,百年来剑宗从未有过此事,故而消息传回后一片哗然。

那年她初出茅庐便将氏族仙门的一干天骄踩在脚下,重溟剑重出六界,谁都不能叫这位世无其二的剑修多看一眼。

故而她带兰时回来后,所有人都堵在山门看这契妖究竟有多独特。

慕寒星也不例外,他实在好奇能将自己那眼高于顶的师妹结契的妖怪有多出众。

可那日山门前嘈杂的言语在兰时出现的瞬间戛然而止。

无他,实在是这人生得太出色了。

六界中美人无数,却没有谁能像他一样,单是看一眼就能闭嘴的。

后来剑宗便有传言,说林长鲸是贪图美色才将兰时带回剑宗。

流言喧嚣于尘土之上,那时他刚执掌昆峻剑宗,没有精力处理口舌之争,况且林长鲸沉迷剑道,并不在意外人如何说,久而久之愈发的不堪入耳。

兰时刚来时一身的伤,林长鲸很是废了一番功夫才将他救回来。所有人都知道他荏弱年少,却没人知道兰时修为如何。

只是一日午后,被拔了舌头的弟子哭着跑到执法堂,堵住他指向不远处站着的兰时。

少年颜瞬如花,端丽殊然,偏偏眼底神色冷的吓人,仿佛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被拔舌的弟子便是造谣之人,慕寒星震惊于兰时毒辣的处事,训斥后却得到少年的嗤笑。

“是我考虑不周。”他说:“我应该砍了她的手脚,或是抽出骨头。”

林长鲸知道他品性有失,将人交到方明月手里,五十戒鞭抽下后他险些丢了性命。林长鲸又是废了一番功夫将养和教导,才叫他和常人无异。

兰时不喜欢慕寒星若有所思的沉默,开口道:“尊主这么晚来有何要事?”

慕寒星向他身后看了一眼,见被子凌乱,以为是被吵醒,他越过兰时,走到床边的桌案前站定。

兰时忽然开口道:“尊主…来我这里坐下说吧。”

慕寒星此时距离被子下的禾善不过一尺,甚至于只要他微微伸手,就能碰到蜷成一团的禾善。

“无妨。”慕寒星看到桌案上的馒头,有些诧异:“还没用饭?”

兰时颔首,喉咙快速地滚动。

慕寒星看向他,“兰时,我来找你不是为了今日之事。”

他神色变得肃正,在烛火映照下忽明忽暗。

“禾善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兰时一愣,直直看向这位名动绮洲的剑尊。

林长鲸出发前对他反复强调,不可对慕寒星透露禾善被吊死之事,故而关于禾善魂灯熄灭之事,她的解释是缢女虫的秘法使得禾善假死,魂灯佯灭。

慕寒星面色凝重,眸底神色冷漠锐利,恍若一尊泽世济人的神像,也难怪禾善会那么喜欢。

他心底有些不舒服,莫名地对眼前之人敌视起来。

“阿鲸不是已经做了解释,弟子所知并不比她多,尊主不若等她回来后再行盘问。”

他笑得轻佻,昳艳的脸上露出敷衍,慕寒星心头一梗,暗道若林长鲸说实话他哪里还用多此一举。

林长鲸认死理,自打上次听说了回春术一事后便极力反对,对他也是阴阳怪气。

“兰时,此事非同小可,事关剑宗,你需得说实话。”

兰时眉心微蹙,禾善这倒霉催的有个不死之身能对剑宗有什么影响?

难不成慕寒星还想在打斗时拿她做盾牌?

他淡淡说道事实本就如此,见状慕寒星也不再询问,转头问起另一件事。

“你在无忧城中可有生过杀心?”

“有。”他答得很快,“不止一次。”

慕寒星看清他脸上的不屑一顾,皱眉道:“三日后,自去执法堂领十戒鞭。”

兰时并未作声,慕寒星知道他,这人若不暴起的话,就算是默认。

他擦着少年肩膀走过去,又在门前停住。

“善善这几日可好?”

灯火微暗,可慕寒星能看清兰时侧过来的眸中写着什么。

大抵是骂他明明长嘴为何过来问他。

可慕寒星盯着少年神清骨秀的脸,无端生出一股违和感。

他记得以前禾善是很讨厌兰时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两人混在一处了呢?

兰时言语间带着嘲弄,“不过是被人勒了脖子,能有什么不好的。”

慕寒星皱眉,“你同她很熟。”

“不熟,但她做的糖青梅很好吃。”

慕寒星忽然想起禾善曾猫在膳堂中做了三天蜜饯,起初剑宗皆传这是禾善为他做的,他还出言训斥禾善没个正形,可后来才知道她做的是糖青梅。

别人不知道,禾善怎么会不清楚他吃不得梅子一类的食物,如今才知,原来是给这人做的。

慕寒星凭空生了火气,他告诉自己,兰时和禾善不过是不懂事的剑宗弟子,他不该也不必同这种人生气。

可脑中不知为何想起那日九节虫吐出的画面中,少女谄媚明亮的笑容。

他冷声道:“林师妹对你寄予厚望,你不要再触犯戒律惹她担忧。善善年纪小,你也不要总是带着她胡作非为。”

兰时觉得好笑,他提林长鲸做什么?

笑够了他突然反应过来,慕寒星明明就是在警告他,自己从前因为林长鲸常与他别苗头,如今不要再来招惹禾善。

兰时抬脚走到床前,施施然坐下,像是整理床铺般掸了掸裹在一起的被子,笑道:“尊主这话不如当着禾善的面同我说。”

说罢扯住被子一角,不出预料地受到阻拦。

里面藏着的禾善几乎要疯了,她藏在别的地方被发现还好,若真是在兰时被窝里被发现,慕寒星定要赏她一顿戒鞭。

兰时轻轻拽着,后腰上被轻轻踢了一脚。

“好了,不吓唬你。”

慕寒星奇怪地看着他自言自语,沉声道:“善善涉世未深,不通术法,只要在剑宗里安安稳稳生活便好。若有人招惹哄骗,我必杀之。”

话音刚落,暗室中瞬间生出几道冷意。

“我们妖族,千年间迁徙不停,变故不断,但唯有一件事是永恒的。”他嘴角上挑,桃花眼中尽是挑衅,“威胁我族者,杀无赦。”

被子里死死压住四角的禾善打了个冷颤。

她听得不太清,但大概能猜到是男主男二为了女主修罗场什么的,太刺激太吓人了。

还好她上方有一床被子。

关键这被子还很厚很暖,她不怎么熬夜,外面这两人的说话声细细弱弱的,像是唱催眠曲一样…

慕寒星拂袖而出,灵锁落下的瞬间,他看向里面面色不明的少年,“我与善善的婚事今年会如期进行。”

婚事?

那傻子从前那么能折腾,不就是为了和慕寒星成亲。

如今听到他这么说,怕不是要乐死了。

余光扫向桌上已经熄灭的红烛和一个干瘪到可怜的馒头,浅瞳里看不清情绪,只是晦暗的吓人。

指尖那朵花又开始不安于室,试图顶着脑袋冲出来,可少年似乎是没注意到,掐断它的根茎将花朵扔在了地上。

“你听到了吧,他说的…”

兰时顿住,嗤笑道:“你很开心?还是羞于见人?”

“求了这么久的事得偿所愿,以后也不必再缠着我…”

他一句一句说着,少顷才发现不对劲。

被子下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动静。

不会是被闷死了吧?

“喂!”兰时伸手拍她,“禾善?”

“嗯?怎么了?天亮了?”

兰时气笑了。

合着他刚才那一字一句的是在对牛弹琴。

“没怎么?”他声音有些尖利,“你夫君走了,你还在这作甚?”

禾善揉着眼睛,“什么玩意?”

她下床,拍了拍凌乱的裙角,“我走了,你好好呆着吧。”

少女翻墙的动作格外利落,她双手扒在窗户上,圆眼里还有些困倦,回头嘱咐道:“睡觉记得把肚子盖上。”

*

禾善近来过得很快活,林长鲸和孟秀秀回宗,路上遇到的话本子和小玩意给她带了好几兜。

小和尚善明最近不着急回慈光寺,见禾善这里热闹也跟着来玩。

他生得白嫩灵动,一双圆眼的形状跟禾善很像,却不像她的眼睛里面总是盈满独属于少女的明亮狡黠,而是带着一股悲悯,看着便很好相处。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善明好奇地拨动草蟋蟀的翅膀,问道:“小禾施主又在看什么?可是张生和阿牛的恩仇录?”

禾善一激灵,抱着话本子躲了起来。

开玩笑,这种尺度大的书本怎么能让小和尚看到?

见禾善如临大敌的模样,善明微微一笑,并不深究。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白玉菩提滚动在日光下,好似一枚枚圆润的馒头。

“从前跟小禾施主相处时只觉得你活泼好动,如今看来,昆峻剑宗人杰地灵,小禾施主竟也喜欢上了文辞书墨。”他微微一笑,似乎是感觉到了欣慰,“阿弥陀佛,如此甚好。”

听他这般说,和善忽然有些好奇,她问道:“善明,我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欲买桂花,或与少年游。”善明并未觉得禾善所言的话有蹊跷,他睁开圆亮的眼睛看着少女,笑道:“小禾施主与现在是一样的,言词犀利,动作迅猛,犹如山间之猛虎拳拳到肉,又如往来之江水滔滔不绝。”

“不拘小节,但心存大义。可为林间小兽大打出手,也会面对强权毫不退缩。”他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有些不好意思道:“说起来,小僧也是小禾施主的手下败将。”

禾善愣住,在原书中从未写过原主是这样的人,她一出现便是阴郁孤傲、自满自负。

莫非她生来即是如此性情,只是在慕寒星的忽视,方明月等人的打压下才性情大变。

禾善第一次为原主感到生气和愤懑。

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可怜之人就应该一直被欺压吗?

真是可笑。

她觉得那天骂方明月骂轻了,应该带着慕寒星一起。

“小禾施主?”

禾善回神,眼中来不及收起的怒色被善明捕捉到。

他笑了笑,并未追究,温声道:“从前种种,可不必再说。小僧见到故友一切都好,便已安心。不日小僧将启程返回慈光寺,大概月后前来参加剑宗的七宝幻境试炼大会。”

七宝幻境——

虽然原书的七宝幻境副本中兰时并没有引厝第三颗天魔种,但是这里却是当时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屠村”这两个字不管在什么时候说起来都是非常惊悚的,可当这两个字跟兰时挂靠上时就显得尤为可怕。

天下第一宗的弟子、容貌端丽的少年,任谁能想得到这人会是屠村的刽子手。

而兰石在进入昆峻剑宗之前,干过最骇人听闻的一件事便是杀害小郭村一百三十七户人。

七宝幻境是昆峻剑宗不世出的秘宝,其中有鳞次栉比的天才地宝,但必须要通过层层挑选挑战才能够闯过幻境,从而得到各类珍宝。

昆峻剑宗每隔三年便会举办一次七宝幻境试炼大会,其中各氏门仙族的出色弟子都会被派往参加,但只有但最后只有七个人会通过试炼。

而兰时,就是其中之一,他在幻境中暴露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绮洲上下震惊,为此慕寒星将之关进了执法堂,进而导致他众叛亲离,内心愈发扭曲。

禾善叹道:“这么快就要到试炼大会了。”

春末雨足,院子里的桃树开的绚烂,几瓣桃花顺着春风飘进窗口打在禾善裙角。

禾善猛地一惊,问善明:“三天了吧?”

这几日玩的乐不思蜀,她早就忘了执法堂里还关着自己需要攻略的小伙伴。

怀中话本子应声坠地,善明见状微微叹息,他弯腰将书捡起来,放到禾善怀中。两人站在一处,身影在日光的涤荡下交叠,氤氲出一圈淡光。

禾善抬头正要道谢,险些被门口的那一张冷脸吓到尖叫。

紫衣少年身上带些灰尘,显得他有些急促和狼狈,但这并不折损他的美丽。桃花眼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浅瞳里有些不明原因的怒气,显得这朵花格外的锐利靡艳。

见他脸色苍白,禾善突然想起来慕寒星让兰时三天后去领十戒鞭。

算算日子可不就是今天了吗?

“兰时,你快进来。”禾善有些心虚,前天兰时用烟花序传信,她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介时会去接他出来。

可眼下她地上床上满满当当地堆着小玩意儿,怀里还抱着一本封皮被撕的话本子。

禾善弱声道:“你脸色不太好。”

“没事,我路过而已。”兰时答非所问,“佛子怎么还没走?慈光寺这么闲吗?”

“自人间漫浪,南北西东。”善明圆圆的眼睛弯起,站在禾善侧后方朝他笑道:“寺中并无大事,小生打算两日后启程离开,劳烦施主挂念。”

兰时轻嗤,打算转身离开。

他动作稍滞,脊背僵硬,禾善暗忖执法堂的十戒鞭定是不好受。

她本就理亏,见状忙殷勤道:“你肯定很疼,我来给你上药。”

“不用。”他猛地转身,轻嘶一声后看了眼善明,冷声道:“我一点都不疼。”

时辰正好,日光明媚,见宗弟子正在加紧修炼,见兰时冷着一张脸走过纷纷让路。毕竟谁敢像他一样,对着方明月直接出剑,况且还不落于下风。

路过一棵开的正盛的杨树,兰时定住脚步,在树下见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林长鲸和孟秀秀皆因开了传送大阵而元气受损,故而没有动用大量灵力返程,昨日刚到宗门,便发现兰时因着无忧城被执法堂关起来大怒,她气势汹汹,又找慕寒星吵了一架。

他并未声张,只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两人。

林长鲸脸上露出含蓄又温柔的笑容,对面的剑修儒雅温润,将一只上好的山茶花放到她掌心,摸了摸后脑,像是怕被拒绝般落荒而逃。

其实兰时早就觉得这二人之间的不对劲。

无论是林长鲸不经意的示弱,还是孟秀秀欲盖弥彰的优待,他早就看在眼里了。

只是那又如何,跟他没有关系。

兰时心口一跳,识海里自动浮现那日慕寒星说要跟禾善成亲时的震怒。

非他根基受损,不能与之一战,否则那日源自体内的杀气根本就压抑不住。

他这是怎么了?

鞭笞之处仿若滚了一圈辣椒水,兰时脸色发白,不再去想这些,转头走向老剑尊禾牧的住处。

那个小湖对他的身体愈合有着奇效,既然如此,今夜便先不回住处。

反正他是否回去也没人在意。

湖水依旧温凉妥贴,透过腿伤被毁的经脉游转全身,背上鞭伤在这微凉的湖水里也得到了照顾,变得无甚感觉。

许是这几日听禾善的胡诌睡得多了,他眼下竟有些困倦。

兰时抬眼,看了一眼上方惨白的月亮,心道你和我也一样,都是只知道等待的蠢货罢了。

回去途中路过禾善的院落,院子里面静悄悄的,连那株滥情的桃树也不往外抻头看。

兰时径直走回去,可刚一推开院门却发现月光下那个非为的身影。

禾善的脸颊和鼻尖都是红的,像是被气到了般,哗的一声将手中东西推乱,瞧着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是他的燕儿图。

他本来整整齐齐的放在石桌上,为什么会被这人翻出来?

禾善听到动静,忙招呼他:“我不会玩这个东西,你教教我。”

谁允许你骗我的?

谁允许你进我院子的?

谁允许你动我东西的?

兰时脚步稍快,站定在石桌前。他想出口训斥,却被少女圆亮的眼睛盯到怔怔。

漆黑的眸子盛满月亮和星子的倒影,九天银河清洒银辉,仿佛化作她睫毛上的尘埃。

他想他刚才说错了,月亮才不是一个人,它还有禾善陪着。

“就这样。”他随手将七个木块儿一摆,瞬间出现了一个活灵活现的小老虎,少年下巴微抬,哼道:“麻烦死了。”

禾善提供了满满当当的情绪价值,一直拍手喊着好厉害。

是她面前的这朵桃花就展开了。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禾善看着兰时将将燕儿图摆成兔子、鸡、狗和楼。

兰时也毫不意外地收到了她夸张又真挚的赞赏。

最后少女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趴在石桌上仍一字一句地夸他想法新奇。

兰时无奈,小声骂她是猪,兀自自己还有好多种东西没有给她摆出来。

他本欲把禾善抱进房间里睡觉,想着自己成熟期将至,若屋中留了她太多的气息恐生变故。

但是月亮太亮会晃到她的眼睛,于是一朵巨大的粉色的花儿挡在禾善头顶。

又担心她在这儿睡会着凉,毕竟人族女子如此脆弱。兰时想了想,蓦地石桌迅速变化,化成一枚软绿的叶子,万千枝蔓轻轻爬到禾善肩头,将她整个人笼在月色和花身下。

花晨月夕,不外如是。

*

禾善发现自己丢了一个话本子。

那是林长鲸从无忧城带回来的,整个书画街只有那么一本儿是画了图案的,上面还有各种各样的男子服饰,很是符合她的品味。

她这几日日日拜读,连路过的鸟都知道她很喜欢这本书,可今日怎么翻遍了都找不到。

门外传来声响,“禾善?”

禾善忙着找书,头也不回道:“兰时,你进来。”

她一边翻一边问昨日抽空过来的兰时有没有看到?

身后少年没有做声。

禾善觉得奇怪,回头一看,险些闪瞎双眼。

哪怕是在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中,她也没有想过会有这样漂亮到锐利的人。

兰时换了一身衣服,以往他着灰紫色,虽是清雅却有着沉闷,配上那张脸让人心生畏惧。

可他今日衣衫的颜色却是暗紫,仿若烟霞织锦间的一颗葡萄糖,艳丽却不世俗,矜贵却不寡淡。

这样浓郁的紫和美人实在太配,高马尾少年在这一赛季简直强到离谱。

她失语,直到少年腮边飞红,有些气急败坏地看过来。

禾善问他:“你看过我的那本书?”

这人的打扮正是她丢了的那本书中所画。

“我找不到了,你帮我想想我放哪来着?”

兰时不答,心想禾善跟个木头一样,回去一定要把那本破书扔回来。

他气势汹汹的往外走,可惜院儿里有头倔驴,外面却有很多呆驴。

继几个弟子呆呆的撞到树上后,终于有一个爽朗的女剑修拦住他。

“兰时,你这般模样真不错,可是给心上人看的?”

“才不是。”他侧过头,没好气道:“我没有喜欢的人。”

女剑修也是身经百战,看少年这副别扭样,会意笑道:“不管是给谁看的,总之你这副模样没有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

少年沉默良久,小声道:“嗯…”

女剑修又不甘心的多看了几眼,心情颇好,正欲离开时却被喊住。

兰时看了她一眼,“咳咳…若我有一事相求,颇为难办…那人会答应吗?”

女剑修一愣,心道这孩子可真够别扭的。

“兰时,如果我们不去试的话,就永远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成功。”她笑道:“更何况你怎么就知道她不会答应呢?或许她也在等你开口。”

兰时一愣,心道不假,他什么时候这么畏手畏脚过?

与女剑修道别后,兰时转身又回了禾善的院落。

他手心有些发湿,为着即将到来的询问而感到紧张。

从无忧城回来后,他就发现自己的成熟期将至,长的花草树木还好,可他生来即是无根之木。

识海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若无人浇灌他十年,那么他的根基不成,成熟期将至即是本源枯竭之时。

他并非未找人试过,只是每次都不能得偿所愿。

这成熟期未知,所以他一拖再拖,可如今他再也拖不得。

若是禾善…

她真的会答应吗?

少女眼睛漆黑明亮,仰头时他能看清她浓密卷翘的睫毛,像是落在春水里的熟杏子。

“禾善,你能…”

她催他快点说,笑起来时一颗虎牙也跟着出来作怪。

“禾善,你能为我浇灌十年吗?”

呜呜呜我之前真的写了很多废话,又删了一千字不能到八千了,抱歉宝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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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桃子的温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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