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靖峰推了推身后的门,木门极轻松地被推开一个缝。
门内一片漆黑,看不清有什么。
云流用神识探过,其中并无邪祟和活物。
桑靖峰稍微放下了一点心,用力将门彻底推开了。
门刚开到一半,其中附于壁上的照明法器赫然开启,入眼是与他们现在所处之地一模一样的桌子与三扇门。
几人惊愕地回头,发现身后的的壁灯也亮了起来。
又看向门内,里边其中一扇门洞开,门口站着三个面色铁青的人。
这番景象实在是有些惊悚,桑靖峰猛地将门给关上了。
转头一看,身边两个人的脸色确实很差,他自己的估计也好不了。
他又将门打开,再度看见其中三人,定睛一看,对面果然是他们三个。
不知是镜子还是扭曲空间,印瑞阳从储物戒里掏出一个小玩意向里面三人那处掷了过去。
东西没有打到他们跟前,在里边也不见了踪影。
不敢轻举妄动,桑靖峰再次关闭了木门,尝试去打开另外两扇门,里面的景象都是一样的。
“怎么回事?”桑靖峰懵了。
印瑞阳看着最后那扇门中的自己,他张嘴,对面也张嘴:“显然,这是前人建造的迷宫。”
桑靖峰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还去找萧先生吗?”
印瑞阳也拿不准,此处必然是谢家人所建,灭门都未能垮塌,一看便知不简单。
他看向云流,想问问他的想法,却见云流摇摇头说:“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
他示意二人看向周围,道:“你们没发现楼梯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吗?”
印瑞阳觉得他们不是进迷宫了,而是遭遇了鬼打墙。
不死心地燃了几张辟邪的符咒,什么效果都没有,他认命地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也只好接着往下走了。”
可面前三道门都像扭曲的空间一样看不到出口,该如何找到突破口呢?
印瑞阳打开了中间的门,这次没有肖嘉和云流,只有他自己的脸。
他仔细观察里面的陈设,发现里边的桌案上有一本册子,然后又听见桑靖峰的声音:“这怎么有本书?”
印瑞阳扭头,看见桑靖峰手里那本从阴暗处的地上捡起的书与门中的似乎相同。
他关上门,走到原本空间的桌案边道:“放上来看看。”
三人凑在桌旁,小心地翻开了硬质的封面,里面是册订在一起的几张白纸。桑靖峰不死心地从头翻到尾,仍然一个字都没有找到。
为防其中有秘术隐去了字迹,印瑞阳向册子里注入了些许灵力,在灵力接触到书页的一瞬,室内凭空起风,白纸翻飞冒出白光,本来习惯了壁灯昏暗光线的几人一时被晃得睁不开眼。
等眼睛习惯了这过于明亮的白光,印瑞阳微微睁开眼,看到了出自书页,浮现在半空中的画面。
入目的是一名身姿秀丽的女子,面容模糊,看不清长相,她坐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之上,水面映射着天空与她的影子。
“这是一副画?”桑靖峰问。
印瑞阳迟疑地点了点头,但紧接着画面中的女子动了。
水似乎是她的使者,完全服从她的摆弄。
葱指拂过水面,它便汇聚出一面光亮的镜子,其中反射的却不是女子的脸,而是一名年轻男人。
这男人同样看不清面貌,可单看脸型便知此人丑不到哪里去。三人都还是少年心性,看人只先从容貌入手,而后随着画面视角的变化才发现此人胸口竟然插着一把映着冷光的利剑,剑刃只有一半露在外面,想必此人的胸口已经被洞穿,若是能看到他的背面估计能看到一节刺出的剑刃。
不知是谁思及此处,那镜子竟然颇为贴心地转换角度,让几人看到了他背后血淋淋的剑刃。
青年身着白衣,胸口与各伤处都渗出大股的鲜血,几乎要将白色淹没了。
倒也不必如此贴心,印瑞阳汗颜。
寻常人被剑捅个对穿,又流了这么多的血,早就该死了,可镜中之人竟然还能苟延残喘,看来是个修为不算低的修士。
只不过那人的呼吸已经相当微弱了,再过个一时半刻,别说是什么时期的修士,心脏停跳的那一刻也就注定是个死人了。
镜外的女子不解地歪了歪头。
下一瞬,天边一道男女莫辨的声音飘渺而来。
“景安不可灭国。”那声音说。
女子将水镜拂去,漫不经心道:“景安国已经覆没了。”
“还有转机,”声音说,“快去相救罢。”
“凭什么?”
声音语气平平:“因为天道只没招了。”
女子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被这朴实的回答给惊到了。
“告诉天道,”女子呆坐良久才起身,仰头说,“这是他欠我的。”
三个少年也时常听闻什么天道无常、天道昭彰,没想到这里边的天道听起来像个操心的老妈子。
画面到此处又静止了,等着看之后会发生什么,印瑞阳聚精会神地盯着女子的身影,不知为何总感觉这气质十分熟悉。
可惜没等来接下来的发展,书页中散发出来的光消失了。
“就这么点情节?”桑靖峰意犹未尽道,“之后的事情呢?”
这本书只有几页空白,估计要找到更多书页才能将故事给看明白,但此处空间一览无余,根本就不需要多看便知道这里已经没有多余的书了。
这里没有,别处却有。
印瑞阳看向身后的三扇门,刚才他观察过,每扇门背后都有一张桌案与置于其上的书册。
他示意桑靖峰打开身后的门:“你想看?里边看去。”
桑靖峰“噢”地一声,恍然大悟,心里却有些不安,这空间诡异得很,万一他进去了就与同伴断了联系该怎么办?
云流丢给他一根麻绳道:“抓好,有危险我们会拽你出来的。”
桑靖峰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根不知在哪里被云流顺来的麻绳,虽粗,却不结实,实在不知危险到来时是人先出事还是麻绳先断。
可事到如今,倒也别无他法,不想被困死在这里,就必须在这些门中找到出路。
桑靖峰拿好那心理安慰大于实际作用的麻绳,忐忑地推开了第一扇门。
本以为会像之前那样看见自己站在对面,可桑靖峰进门之时发现这个空间变得与外面别无二致了。里面的三扇门安安静静地矗立在那里,那像镜子一般的介质不见了。
“或许是我们看了那本书的缘故,”印瑞阳说,“翻开桌上的书看看。”
桑靖峰翻开了,没动静。
印瑞阳想了一下刚才的做法,提醒道:“注入灵力。”
桑靖峰照做之后书册果然有了反应,射出白光,半空中又出现了影像。
“接上了!”他有些兴奋地说。
之前那名女子来到一座王城的城墙之上,能看出这里发生过激战,地上尽是干涸程度不同的血迹。
斑驳砖道之上,仅有一股血流还未凝结,还在涓涓地流淌着,逆流而上找寻这血流的主人,便能看见靠在墙边奄奄一息的白衣男子。
身边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好像是故意让他在高空的寒风中等死,女子走到他的面前,男人有所察觉,眼睛极尽全力地睁开了一条缝。
“命挺硬,”女子冷冷道,伸手抽出了他胸口的剑,“可惜你必须死。”
剑刃被拔出,肌肉内脏又被搅拌了一通,男人此时便已经昏迷了,可女人举着剑毫不犹豫地瞄准心脏将剑再次插进了眼前人的胸膛。
画面外三人目瞪口呆。
“不是说救人吗?”桑靖峰眨眨眼,“怎么还补刀呢?”
印瑞阳摇头:“看不明白。”
桑靖峰:“还去开门吗?”
云流道:“还有另外两扇门呢,再往前走只怕难回,先去看看。”
第二扇门里是女子将人救出,并将其伤处治愈,四季轮转之后,男人登基称帝。
与之前的内容截然相反,但与之前故事的内容相关,比较符合逻辑。
“这才对嘛,可以往前走了。”桑靖峰一边说一边轻车熟路地推开这里的第一扇门。
印瑞阳眉头皱了皱,总觉此举鲁莽,还没来得及出言阻止,就见桑靖峰消失在了门口。
云流手中的麻绳开始疾速抽动,他立即用力握紧绳子,感受到对面的重量之后,叫了印瑞阳一声,两人合力将人拽了上来。
桑靖峰上来的时候面色惨白,两股战战,瘫在地面上。
印瑞阳晃晃他:“你怎么了?”
好在人还没吓傻,对方哆哆嗦嗦道:“不……不要靠近门口。”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稳住声音道:“我还未进门就被吸入了一片漆黑深渊,里面无法动用灵力,一直下落,如果不是还系着绳子,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三人都心有余悸,退出了这间屋子,转而打开第三扇门。
这里的女子依然救出了奄奄一息的男人,只是男人伤势颇重,回天乏术。
桑靖峰:“这个也不太对吧?天道不是说这人不能死吗?”
“那女子也不是神医,他身上不仅仅是剑伤,伤得太重了。”印瑞阳说。
话音刚落,画面中的女人便祭出了肉身,将人救活了。
明明之前还在说天道欠自己的,怎么转头就连自己的肉身都舍去了?
原定三十万完结,可到这里就已经快二十万了[爆哭]这本还要写多久啊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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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60章 命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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