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嗣音于是知道了这天晚上即将发生的事,他兴致勃勃地和龙纪行约定好同行,却得到其他人一致的否决。
“为什么我不能去?”
宁嗣音虽然明白其他人是担心自己,但被几人异口同声否定,依旧有些不高兴。
“宁宁,那太危险了……”
风生明白宁嗣音并不是真的想去,只是好脾气的一一解释。
而有人抢过他的话头:“是啊,宁宁哥,到时候宁大哥估计有一场大战要打,他会担心你的。”
龙纪行上来抓住宁嗣音的袖子,表情柔软干净,全然忽视了风生投来想杀人的目光。
宁嗣音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让龙纪行心底发毛,以为自己被看穿了。
那就——
更好了!
她几乎迫不及待,想知道宁宁哥看出她本质性格时的表情。
如果他知道小时候那个躲在他身后的——不对,他忘记过去的事情了。
龙纪行面上的笑容微微收敛,眸中闪过一抹懊恼和阴霾。
真可恶,不要让她知道当年宁宁哥的事有多少人介入,不然她即便身为凡人,也一定用血肉去撕咬出一片干净。
风生冷冷瞥了煽风点火的龙纪行一眼,内心默念她是女人算不上敌人,才勉强打消了怒意。
这边脸色阴沉的能直接逼退南苍笠,那边一转头看向宁嗣音,又是渴求又真诚的可怜巴巴眼睛。
“宁宁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宁嗣音心里想着什么,敷衍点了点头,这反倒让本来不是很在意的风生紧张起来。
“我……”
他还想说什么,却见宁嗣音转身向楼上走去,一时间慌了手脚,匆忙跟上去,又怕对方不喜欢被跟上,踌躇着,头也不转地往后拍了一掌。
龙纪行闷哼一声,用手擦掉嘴边的血迹,熟练往嘴里塞了个丹药,轻蔑一笑并不在意,转头要去找南苍笠商量他们的计划。
“风生,你上来。”
宁嗣音忽然回头,不知道把他们的小动作看见多少,声音听不出太多喜怒。
但他很少叫人全名的,平时总是笑嘻嘻的叫哥哥、风生哥哥或者阿生。
风生抿嘴,严肃沉重的跟上,两人身影刚刚消失在楼梯上,龙纪行就把书信往桌子上一拍。
“不看了吗?”
南苍笠迷茫,看着自己刚刚分好类的信封,不知所措。
“还看什么,他们两个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我还在外面看公务?”
龙纪行仰靠在椅背上,烦躁的把腿搭在南苍笠椅子下面的横栏上。
她很少有这么明显的烦躁情绪,南苍笠眉头一皱,也原谅了她这点动作。
“对了!”女生忽然从椅子上弹起来,目光紧紧盯着南苍笠,像看什么公文一样严肃的盯着对方。
“你是不是也喜欢宁宁哥?”
南苍笠一整个人呆住,红色从脖颈蔓延到耳根,没两秒,头顶就已经冒热气了。
“什、什么…怎、怎、怎么可……我、我、宁公子他……”
“你喜欢宁宁哥,”这次的话十分笃定。
龙纪行面上浮现出恨意,偏执,甚至隐约的杀意:“你凭什么喜欢宁宁哥,就你这样的人也,凭什么我不行?就因为——”
女生忽然发疯,来回在客栈里踱步,每一步都似乎带着杀气。
以至于本该生气的南苍笠,现在看着对方,也不敢说话。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她过来,整个人居高临下的俯视对方。
“没错…没错,你可以,总比那个风生好……”
她厉声吩咐,其中的威仪和压迫感让人来不及思考和拒绝:“你现在上去,跟在他们后面,对,端着一盘水果,端着糕点上去,不管他们在做什么,打断他们,说只是看看,然后把你焊丝在里面不要出来……”
“等、等等!”南苍笠艰难捡出自己的思绪,满脸惊愕,“这和木镜仙尊有什么关系?”
他们不是兄弟吗?
“蠢货!”龙纪行终于再也压抑不住情绪,痛骂出声:“人两个孤男寡男卿卿我我,孩子都怀上了你还在想他们是不是兄弟?这辈子找不到老婆都是活该!”
楼上,宁嗣音先风生到了房间,在房间里翻翻找找,但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在找什么。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动作一顿,转身,却没理会对方的询问,和对方擦身而过,径直到后面关了门。
“怎么?”
室内骤然变得安静起来,空间无限拉近,房间似乎变得狭窄起来,即便还隔着一段距离,但似乎两人已经贴在了一起。
风生的喉结滑动,眸色有一瞬间变得幽深复杂。
“脱衣服。”
宁嗣音的命令干脆直接,但却让风生险些原地踉跄。
风生不动声色的咽了口唾液,强行让自己面色显得无辜。
——至少不要那么热切。
“怎、怎么?”他清了清嘶哑的声音,让自己显得正常一些:“宁宁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你没看出来?”
宁嗣音漫不经心地一抬眼皮,神情中带着不耐烦和冷意,却丝毫没打消风生的心情。
反倒更热切起来。
风生目光直直看着宁嗣音,一颗一颗解下扣子,扯开腰带,很快,外袍已经轻飘飘落到了地上。
身上只剩中衣了,这已经是睡觉时候穿的衣服了。
“继续,”宁嗣音似乎什么都没看到,他看着美人宽衣解带的香艳场景,自己却只是冷眼看着,没有任何反应,浑身上下严严实实。
这举动似乎带着隐约的羞辱意味,但风生此刻只觉得无比热切,浑身发烫,呼吸急促。
宁宁冷着脸的样子也好美。
他指尖慢吞吞、仔仔细细解开衣带掀开雪白的中衣,露出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粉的紧实肌肤。
宁嗣音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风生试探着将手伸到中衣腰带时,冷脸美人终于动了,他不知什么时候手上拿了一只碧玉发簪,此刻握着压在风生的手背上,制止他后面的动作。
“你不坦白吗?”
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泼下,他终于清醒过来,想起自己之前做的蠢事。
他为了让宁宁心疼自己,设计卖惨诬陷龙纪行害他,刚刚上楼前那个女人歪曲他的关心,自己还还击报复了她。
他知道宁宁不喜欢女人,但此刻还是不由警惕紧张起来,或许自己想错了?
龙纪行一路上来都试图贴着宁宁,而后者没有拒绝,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不管喜不喜欢、是亲情还是友情,其实是很在乎那个女人的?
风生焦躁起来,他为了自己脑海中的猜想而愤愤恼火,又焦急无措,此刻怎么才能挽回宁宁的心。
大脑飞速运转,他拿出了自己百试不爽的示弱表情,垂眸抓着宁宁的袖口道歉,内心忐忑,目光也充满紧张与希冀。
“我错了,宁宁,我不该随便伤人的……”
即便认错,他也不愿意向那个女人低头,只说不该乱打人,对为什么打人和打的是谁只字不提。
宁嗣音冷哼一声,顿时,风生腿一软就像直接跪下。
好歹忍住了。
宁嗣音甩开被攥着的衣袖,依旧握着那冰凉的碧玉簪,轻轻点在风生胸口,又快速移开。
风生几乎还没感受到那温度,就看到簪子的碧玉尖飞开,整套动作仿佛蜻蜓点水,似乎在忌惮什么,
或者担心碰到什么伤口。
风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而同时间,宁嗣音也直接挑明:
“伤口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躲不开。”
虽然在被轻声训斥,但风生依旧感受到内心骤然升腾起的狂喜,这浪潮几乎淹没了他,让他有一瞬间眼前失焦。
宁宁关心我!他会因为我受伤而生气!他心里有我!
风生陷入狂热情绪,一时间没说话,于是宁嗣音继续道:“还有眼泪,这又是怎么回事?”
眼见质问的对象没有反应,他一手扔开碧玉簪,直接用手指重重的点在风生肩侧。
“把伤口放出来,让我看看。”
他猜测对方是用了什么障眼法把伤口挡住了,果然,随着自己话音落下,手下的光影忽然变换,皮肤上骤然现出哥狰狞的伤疤,虽然大概用什么法术清理过了,但依旧能看见白生生的肉被破开撕裂的痕迹。
风生低头看着宁嗣音,而后者并没露出惋惜或共情的心疼目光,表情依旧冷漠,手指却轻柔的触上去,比蜻蜓点水更清柔,似有若无的抚摸过伤口表面。
然后重重叹息一口气。语气略微缓和。
“现在说说为什么落泪吧,我猜这是同一件事,是吗?”
极富探查和穿透性的目光射向风生,后者喉结动了动,没出声,只是点点头。
“你之前怎么和我说的?”他语气轻描淡写,却像是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内力暗藏着无数波涛和玄机,让人不得不警惕和格外紧绷。
“你说只是个小毛病,过几天就好了,不会复发或者影响什么,但实际呢?”
宁嗣音语气越来越平静,风生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他试图解释:“是没有影响什么,我……”
话音未落,胸前的手指忽然加重力道,宁嗣音注意着没按在伤口上,手指在伤口下方一些的肌肉上,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却也足够起到警示作用。
“那这伤口是什么?”
沉默和乖乖认错不能让宁宁消气,解释反驳只会加重情况。
风生陷入了两难境地,他关键时刻福至心灵,决定还是闭嘴。
于是宁嗣音一字一句,继续着他的“审判”:
“你的情绪不是小问题,并不像你说的没有影响,也并不是没有规律。”
“一开始有三天抑郁,在这之前没有观察记录并不能判断,第二天是最高峰,甚至无法克制情绪和哭泣的冲动,然后情绪平复安定。”
“下一次抑郁低落情绪出现是六天后,持续到第四天时你宣称有事离开,结果被撞见是在一个人哭,初步判定反应迟缓,对伤痛的感知迟钝。”
"以上这些,你有异议吗?"
宁嗣音像个冷酷公正的法官,说完自己的判断之后停顿,给受审者留足反驳的机会,然后才继续。
“现在可以好好说说你的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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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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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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