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潮,你的午餐盒。”
“谢谢哥。”顾潮(小潮)从二哥顾棠手里接过“七星宝塔。”
“还有这个。”顾棠又递给他一个小一号的饭盒。
“这是什么?”
“你昨天回来不是和我说班里来了个新同学,老师还安排你俩坐同桌,你看对方家境不太好,就让我今天多做一份便当带着他,你忘了?”
“我?”顾潮指着自己道:“我怎么不记得班里来了个新同学,而且你也知道我信息素那个味,有哪个人敢和我坐同桌啊?”
“可你昨天真的是这么说的啊。”
二哥是不会说谎的,难道自己昨天真的说过这话?顾潮挠了挠脸,一脸茫然地接过小饭盒去上学。
到了学校,他果然看见自己的座位边上多了一个人。
“原来是你呀。”顾潮对袁飞驳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把袁飞驳看得心花怒放。
老婆对他笑了耶,还笑得那么甜,他都快得糖尿病了。
“老……呃……班长好。”
老班长?
顾潮忍笑,“你怎么转到我们学校来了?”
来找你呗。
“我爸说你们十八中的升学率高,就把我转到这里来了。”
顾潮坐下道:“这倒是,我们十八中算是重点高中,每年的本科升学率都能排全市前三呢。”
嘿,升学率不重要,老婆在哪才重要。
袁飞驳笑得见牙不见眼,“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以后拜托还要班长你多多关照啊。”
“我们互相学习。”
他一个学渣有什么好学习的,不过老婆这么软萌温柔真的好可爱啊,恨不得现在就搂进怀里狠狠mua一口。
“对了,我的信息素味道有些重,你要是闻得不习惯可以向老师申请调换位置。”
“不换!”他好不容易才和老婆做同桌,傻子才换呢。
“可是我的信息素是沼气味的,我怕你受不了。”
“不怕,我的信息素是霉苋菜梗味的,比你的沼气更臭,我不怕被熏。”
开玩笑,别说沼气,就算他老婆的信息素是氧化氢,他也依旧不离不弃。
顾潮眨眨眼,“霉苋菜梗味挺好闻的啊,怎么会臭呢?”
呃?!!
他活了两辈子,第一次听到有人说霉苋菜梗味的信息素好闻,他老婆该不是失去嗅觉了吧。
顾潮笑着说:“我哥以前就腌过苋菜梗,我还挺喜欢吃的呢。只是我大哥不喜欢那个味,后来就很少吃到了。”
袁飞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真是积了八辈子的德才能娶到这么好的老婆吧!
班主任拿着一摞试卷,踩着皮鞋走进教室,“今天这节课做随堂测试,大家把书本收进抽屉里,要是被我发现谁偷看,我就罚他去操场做深蹲跳。”
随堂测试??
袁飞驳傻眼了,他都多少年没考过试了,他宁可去操场深蹲跳,甚至负重20公里越野跑也不要在这里做语文试卷。
“随堂测试开始,大家不要交头接耳,安静考试。”
袁飞驳看着手里的语文试卷干瞪眼,这上面的字他全都认得,可是连在一起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那些古文分析更是抓瞎,作文也憋不出几个屁来。
当年为了考警校,他爸专门给他报了一个高三冲刺班,他熬脱了几层皮才勉强考上了良城警校,等考试一过他就把那些知识点忘得一干二净,现在要重新来过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刚写了两行字他就放弃了,托腮看着身边的顾潮答题。顾潮目光专注地在试卷上嗖嗖地写答案,睫毛忽闪忽闪的,嘴唇微微撅起,好像一颗红润的小苹果,真想上去咬一口。
“啪!”
教鞭狠狠地甩在他眼前。
“别东张西望的,好好做题!”
袁飞驳不情愿地把头缩回来,继续和试卷大眼瞪小眼,最后总算是在时间截止之前把试卷填满了,至于正确率是多少这就不关他的事了。
吃午饭的时候顾潮把带来的饭盒递给袁飞驳,“这个是给你的。”
袁飞驳激动地道,“你还给我带饭了?”
“呃……我二哥做多了,我就带一点给你。”顾潮刚刚捡笔的时候看见袁飞驳的球鞋已经被磨破了一层皮,看来他的家境的确不好,自己身为班长兼同桌,能帮还是尽量多帮一些。
袁飞驳对他二舅哥的厨艺早有耳闻,不过一直没机会吃上,今天终于有机会一饱口福了。
“哇塞,这个红烧肉绝了啊,软烂咸香,入口即化,就这碗肉我能配五碗米饭!”
唉,真是个可怜的娃,连吃块红烧肉都感动成这样,看来以后要多多关照他才是。
顾潮拿出了自己的“七星宝塔”,里面的饭菜摆满了整张课桌。
袁飞驳眼睛都瞪直了,“这是你一个人的饭?”
顾潮羞赧地道:“我从小饭量就大,一个人顶五个人,要是不吃这么多都没办法熬到放学。”
袁飞驳都傻了,以前的顾潮总说胃不好,连一碗饭都吃不完,肉类油腻的东西更是碰都不碰,连吃个白煮蛋都要胀气肠胃疼。可眼前的顾潮大口大口地吃着红烧肉,片刻的功夫就把“七星宝塔”消耗掉了一层,这像是胃不好的样子?
他老婆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不仅性情变了连胃口都变了,他该不会是穿到了一个平行时空,遇到了另一个顾潮吧。
顾潮三下五除二就把午饭吃完了,收拾碗筷准备拿去洗,迎面撞到了一个人。
“好狗不挡道。”裴俊傲慢地瞪了他一眼。
顾潮讪讪一笑,往旁边让了让。
裴俊得意地扬起头,像个打了胜战的将军一样,然而下一秒就摔了个狗吃屎。
“哎呦!哪个狗东西绊了我!”
袁飞驳大马金刀地靠在椅背上,匪气十足地道:“你大爷我。”
“好你个臭臭泥,居然敢绊我,胆子不小!”
“老子孙悟空转世,干的就是胆大的事,这些什么□□精、乌龟精的死玩意儿,老子一棒子就能打死。”
裴俊立马开了火,“你敢骂我是□□精!你这个臭不可闻的霉干菜,欠揍是不是!”
顾潮赶忙道:“你俩都消消火,别为了一点小事伤了和气。”
裴俊正在气头上哪听得进劝,他一把推开顾潮:“你走开,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顾潮一下没站稳,连着手里的“七星宝塔”摔倒在地,脑袋磕到了旁边的桌椅,疼得眼冒金星。
“小潮!”袁飞驳冲过去将顾潮抱在怀里,“你怎么样?”
“嘶……没、没什么事。”顾潮额头肿起了一个包却咬牙忍着。
袁飞驳眼睛蹿出了火星子,结婚七年无论顾潮怎么发脾气他都舍不得动他老婆一下,现在居然被一个小杂碎撞伤了脑袋,这还了得!
他一个健步冲上前照着裴俊的脸一拳揍过去,裴俊撞翻了一排桌椅后倒地不起。
周围的同学惊慌失色,尖叫着跑出去找班主任。袁飞驳走到裴俊身边一把将他提起来,“你他妈的敢动我的人,真是活腻了!”
眼看铁拳就要落下,裴俊已无还手之力,闭眼等死。就在这时,袁飞驳的铁拳被一双手拦了下来。
“你拦着我干嘛,我要打死这个狗杂碎!”袁飞驳气愤地道。
“别打了,他都流血了,你再打下去要挨处分的。”
“老子不怕!就算明天被我爸拉去修铁路,今天我也要锤死这个王八蛋!”
“可我不想你挨骂。”
袁飞驳愣住了,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化开了,飙升的血压也降了下来了。刚好这时班主任走了进来,看见满地狼藉,立马把他们两人抓去办公室挨训。
一顿臭骂是少不了的,不过好在有顾潮求情,两人没被叫家长,只被勒令各写一封检讨书,还要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检讨自己的不良行为。
裴俊脸上挂了彩,顾潮带他去保健室,袁飞驳臭着脸跟在后面。恰巧保健室的老师出去了,顾潮就自己拿了酒精和棉签帮裴俊处理伤口。
“嘴角破了,这几天吃饭的时候要注意别吃太烫的东西,洗脸的时候也要小心伤口。”
“知、知道了,啰嗦......”这才是他认识的顾潮,软弱可欺的老好人,昨天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肯定是他装出来的。
“你他妈还敢嫌七嫌八,小潮我们走,别给这家伙上药。”袁飞驳肚子里都快吐酸水了,他老婆这么温柔的给另一个A涂药,这算什么事儿啊。
“关你屁事,嘶......”裴俊一使劲又扯痛了伤口。
“你快别动了,伤口又裂开了。”顾潮对着开裂处呼呼吹了几口气。
扑通,扑通......
裴俊捂着胸口深呼吸,为什么他心跳的这么厉害?
顾潮靠近问:“你脸怎么红了?”
心脏怎么跳得更快了。
“咳,没、没什么。”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顾潮,说实话这小子长得还真不赖,比一般的Omega还漂亮,脸蛋光滑白皙,不知道摸上去是什么手感。
呸!裴俊在心中狠狠唾弃自己,他可是个直A怎么可能对另外一个A感兴趣,他喜欢的可是软萌可爱的Omega,一扭头对上袁飞驳的臭脸。
“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把你眼睛戳瞎了。”
“......”
这个O是个例外,要他和这种O在一起,他宁愿选择顾潮这样的A。
袁飞驳心里不爽,一整天都吊着张死人脸。顾潮心里过意不去,主动提议放学后请他吃晚饭。袁飞驳脸上立刻阴转晴,期待起晚上的烛光晚餐。
以前他和顾潮两人偶尔也去外面吃饭,顾潮对餐馆的要求简直挑剔得令人发指。非米其林餐厅他连看都不看,大排档在他眼里就是垃圾,无论他怎么夸赞小龙虾和田鸡的美味,顾潮都无动于衷。
所以当袁飞驳以为顾潮又要带他去那些又贵又难吃的高档餐厅时,对方却把他带到了良城大学后门的一条学生街上。
“我去,你居然会来这种地方。”袁飞驳惊讶不已,“你吃这种街边摊不会闹肚子吗?”
“放心吧,我可是铁胃,不管吃多少都没事。”顾潮熟门熟路地走到一家卖盐水鸭的摊子前,“陈叔,给我来半只鸭子。”
“今天胃口不好啊,怎么只吃半只?”老板一边砍鸭子一边熟络地和顾潮闲聊。
“我请朋友吃的,怕他吃不惯就少点一些。”
“今天要鸭头还是鸭屁股?”
“鸭头吧。”
呃?他老婆居然还吃鸭屁股??
老板很快就把鸭子打包好交给顾潮:“这包小尿给你,今天我的尿特别吊,拌在鸭肉里好吃得一批。”
袁飞驳当场裂开,鸭子配尿?这是什么新奇的吃法?!
顾潮叉出一块鸭肉给袁飞驳,“给,你尝尝。”
袁飞驳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绝对不吃尿。
老板热情地推销着他的鸭子,“小伙子,这尿包是我的独门手艺,吊好了,其他地方绝对吃不到,你吃吃看,包你喜欢得一批。”
够了啊,再说他想揍人了。
见袁飞驳一直不肯吃,顾潮终于反应过来,笑着解释道:“陈叔是南方人,口音比较重,这是料包,不是尿包。”
呃……原来是这样啊……
袁飞驳放心地吃了起来,还学着陈大叔的口音道:“这尿包的确吊得一批。”
顾潮低头闷笑,这个袁飞驳说起话来一点都不像个O,豪放得比他这个伪A还A。
吃完盐水鸭,顾潮又带着袁飞驳逛了几家摊子,没一会儿的功夫袁飞驳就吃了个半饱。
“你经常来这吗?怎么对这里这么熟?”袁飞驳啃着炸馒头片问。
顾潮小声道:“我偷偷告诉你,这里是我打工的地方,我放学后经常来这里赚外快,我哥他们都不知道。”
“打工?”袁飞驳惊道:“你家是良城首富还用得着打工?”
顾潮笑了笑,“我家就是个开餐馆的,离首富还差得老远了。”
“那你也不至于要出来打工补贴家用吧。”
“这几年餐饮业不景气,我大哥每天里里外外的忙也仅能勉强维持收支平衡,说不定什么时候资金链一断,我家那些店全都得倒闭。我都已经十八了,可以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了,不想给家里添负担。”
见老婆这么懂事,袁飞驳有些心疼。上辈子他和顾潮结婚的时候,顾家已经是良城首富了,他还以为顾家一直都是大富之家,没想到还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嗯,他决定了,他也要打工,然后把赚来的钱全部给媳妇买好吃的!
顾潮吃完东西拍拍手,站起来道:“我吃饱了,准备开工。”
袁飞驳正想问顾潮打的是什么工,只见他走到一家炒面摊前,熟练地旋开对方的煤气罐,往里面注入某种气体,等灌满以后又走到下一家摊前重复之前的动作。
袁飞驳手里的煎饼掉到了地上,不用问就已经猜到顾潮打得是什么工的,他居然在卖自己的信息素!!
他媳妇居然沦落到卖信息素的地步,这和卖血有什么区别?怪不得顾潮以后会变得那么矫情又做作,原来是小时候过得太苦了,呜呜呜。
顾潮在夜市转了一圈,轻轻松松就赚到了一笔不错的收入,这个赚钱的法子真是太容易了,反正他的信息素定期也要释放的,与其白白浪费掉还不如拿出去换钱。
袁飞驳见顾潮回来了,立马扑了上去,“老……呃……班长,我以后一定好好赚钱,绝不让你再过这种苦日子,呜呜呜。”
顾潮一脸茫然,“你这是怎么了,哭什么呀?”
袁飞驳抽了抽鼻子:“你为了赚钱都去卖信息素了,我、我看了心疼。”
顾潮笑了,“我的信息素留着也没什么用啊,还是换点钱更实在。”
袁飞驳:“那我也要打工赚钱。”
“打工很辛苦的,不适合你们Omega。”
袁飞驳可不管这些,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打工赚钱养家,可是他能做什么赚钱呢?他的信息素也没人要啊,难不成去工地搬砖?
正纠结时,忽然一个熟悉的壮硕身影从他眼前飘过。这不是他的好哥们,未来的刑警队副队长潘大龙嘛。
咦,他身边那个人怎么好像是顾潮的二哥?
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怎么混到一块去了?
“班长,那是不是你二哥?”
顾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的确是他二哥顾棠没错。
“咦,你怎么知道那是我二哥?你们以前见过?”
上辈子见过……
“咳,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好……呃……还是算了,要是被他发现我在这里打工,回头告诉大哥就不好,我们就当没看见吧。”
“你这么怕你大哥啊?”不过也是,他那个大舅哥成天阴着张脸,活像个阎王爷,谁看了不怕。
顾潮垂眸:“我不是怕他,是心疼他。他成天没日没夜的忙就是希望我们兄弟三人能过得好点,要是知道我现在卖信息素赚钱,他一定很有挫败感。唉,要是我能快点长大就好了。”
见顾潮情绪低落,袁飞驳忍不住抱住了他,“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们家以后会是良城首富,再也不用卖信息素赚钱了。”
袁飞驳的拥抱让顾潮感到一丝温暖,别人都害怕他的沼气味不敢靠近,只有袁飞驳不嫌弃还说心疼他。
为什么他的心跳得那么快?顾潮意识到自己不对劲,慌忙从袁飞驳的怀里挣脱出来,借口上厕所慌不择地溜了。
袁飞驳怀里一空,感觉心里缺了一块。唉,怎么时候才能和老婆钻被窝啊,他都快憋死了。
另一边,顾棠正和潘大龙说话,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小潮?”顾棠微怔,顾潮说晚上要请同学吃饭,居然这么巧被他碰上了。
等一下,他身边的人怎么看着像是……袁飞驳?!!
他未来的弟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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