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子从书院逃出来之后没有停留,带着仅剩的一伙人往京城赶,他必须要去通知那些人他们已经暴露了。
.......
马车里,南宫芷突然想到陆祁言肩膀上还有伤,自己那时候也只是简单的给他包扎了一下,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她掀开门帘,露出一个脑袋,问道:“陆祁言,你伤口怎么样了?”
“应该没什么大碍。”
她不相信,对着温雯道:“你去帮陆祁言驾马,换他进来,我帮他换下药。”
陆祁言闻言,拒绝,“真的没事。”
他说完这句话,南宫芷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我们还需要赶最少四天的路,如果你是想伤口感染死在这的话,那就随你好了。”
温雯也帮腔道:“你赶紧进去吧,一个大男人磨磨蹭蹭像什么话。”
他一个人说不过他们两个女生,深呼一口气把缰绳递给一旁的南宫墨转身进了马车。
官道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零星几个这附近的村民,不过也都是老人。
马车只有他们这一辆,自从他们经历了好几次在村子借住差点没命之后,四个人很默契的决定一直赶路,晚上轮流守夜在马车上休息,也幸好他们的马车买的足够大。
南宫芷拿出她那些瓶瓶罐罐,撇了眼陆祁言,“把衣服脱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当时那是情况紧急,现在......他别过脸不自然地咳嗽一声,脸颊通红。
“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我是大夫,在大夫眼里不分男女。”
殊不知她这句话在陆祁言耳朵里变了味道,他的眼神变得委屈,“难道你看过很多吗?”
南宫芷愣了一下,“这倒没有,只有你一个,之前都用不找我,说到底你算是我第一个病人。”
这下轮到陆祁言懵了,“啊?”
南宫芷解释道:“之前在药王谷的时候他们的医术都比我高,后来回了千机阁也有专门的大夫,还有我母亲,自然是用不着我,那日在城外是我第一次真正救人,不过你放心,我的医术很好的,我救过不少小动物,也帮着打过不少下手。”
“我当然相信你。”
“那就脱吧。”
“啊...好,好的。”
陆祁言听话乖乖的开始解衣服,南宫芷准备好要用的东西一回头,他已经脱的只剩中衣了。
南宫芷惊得大喊,“你干嘛?!”
陆祁言塔头,眼神中透露着疑惑,“不是你让我脱衣服的吗?”
南宫芷:“你的伤口在肩膀,你把肩膀露出来就好了,谁让你全脱了。”
闹了一个大乌龙,陆祁言有些不知所措,“那我,那我再穿上?”
“算了,把肩膀露出来,等换好药你再穿。”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纱布,还好,伤口没有感染,也没有再渗血,只是伤口还没有愈合的趋势。
“有点疼,你要不要吃麻沸散?”
“不用。”
南宫芷拿出刀片,在火折子上烧了一会儿,剜去他伤口上的腐肉和一些没有吸收的药粉。
“嗯。”陆祁言疼的闷哼一声,死死咬住嘴唇,不想发出声音扰乱南宫芷的动作。
南宫芷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再坚持一下。”
终于把伤口上的腐肉和药粉清理干净,南宫芷先是喂他吃了一颗药丸,又给他上药包扎。
弄完这一切陆祁言早已经大汗淋漓,中衣都被他的汗给浸湿了。
南宫芷递给他一块帕子,“擦擦吧,你在里面好好休息一会再出来。”
陆祁言虚弱的开口,“好。”
其实他不用麻沸散是为了让自己记住这一切,为了后来报仇的时候不因为那微薄的亲情不心软。
穿好衣服,他躺在厚厚的垫子上,不一会就睡着了,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整理好自己的着装出了马车。
南宫墨率先看到他,“祁言兄你醒了。”
南宫芷和温雯回过头,前者道:“正好,刚考好的兔子,赶紧过来吃。”
陆祁言:“咱们带的干粮没了?”
南宫芷:“有啊,阿墨想吃兔子了,然后我们就在周围布置了一点陷阱,没想到还真捕到了两只。”
她递给陆祁言一只兔腿,自己拿着另一只兔腿吃了起来,因为他们没有什么调味,吃到嘴里只有肉香。
陆祁言:“也不知道秦赢那边怎么样了?”
另一边,秦赢一路上都不敢松懈,也不敢歇息,就连现在已经深夜了,他也在赶路。
饿了的话他就牵着马儿到草多的地方去吃草,自己则是啃食那干巴巴的大饼。
京城。
顾文安在自己的府邸养病,听着陈公公给他说最近发生的事情,他皱着眉头听完。
他突然问道:“陈公公,你说我还能活到祁言回来吗?”
最近几天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昏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陈公公猛然跪下,“殿下一定能看到三皇子回来的,殿下也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顾文安:“陈公公,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你不用说这些话来安慰我,我只是希望在我还没有死之前,帮祁言清理干净这些人,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陈公公:“奴才已经派人去打听药王谷的入口了,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的,殿下一定会长命百岁。”
顾文安也不再说话了,从下陈公公就被派来照顾他,那时候他还没有现在这样,还是一个正常人。
他知道陈公公比谁都希望他能活着,可惜造化弄人......
“罢了,不说这些了,扶我进去吧。”
对于陈公公他从来都没用过尊称,从来都是用我。
躺在床上,他又吩咐道:“派人监视好大皇子和四皇子,其余的人不用管,尤其是四皇子,查查他和之前苗疆那位的关系。”
“殿下是怀疑.....”
“嗯,记住此事不可让外人知晓。”
“是。”
顾文安躺在床上,慢慢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
一顿饭吃完,几人都很满足,吃饱喝足,接下来就该考虑睡觉的事情了。
陆祁言刚睡完一觉,现在还不困,但是南宫墨赶了一天的马车已经很累了。
南宫墨:“没事,姐你们先休息,我等一会儿。”
都不等南宫芷说话,温雯就拒绝了,“不行,你赶了一天车已经很累了,要是在休息不好,明天肯定没有精神。”
陆祁言:“那不然我在外面守夜,你们在马车里休息,反正也够大。”
南宫芷:“这样,温雯你和阿墨进去休息,我和陆祁言守夜,正好我们也有事要商谈,马车里有桌子,你们把它放在中间,你们睡在两边。”
南宫墨和温雯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好。”反正也不是没有一起睡过,何况现在他们身在野外,很多事情不用那么讲究,而且他们心里又没鬼怕什么。
两人坐在外面,没有什么光亮,唯一的就是他们面前的火堆,柴火被烧得噼噼啪啪。
周围响起阵阵风声,两人坐于彼此的旁边。
尽管现在已经要入夏了,但是夜晚还是有些凉意的,南宫芷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往火堆里添着柴火。
火光把她的侧脸照的柔和,忽明忽暗,陆祁言盯着南宫芷的脸,眼含深情。
他道:“阿芷,当初你说书院的事情解决完聊聊的事你还记得吗?”
南宫芷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什么?有这事吗?我忘记了。”
果不其然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失望,他轻声道:“没关系,忘了就忘了吧。”
看着他好像下一秒就要哭似的,南宫芷:“好了好了,逗你玩呢,我说的话我当然记得。”
闻言,陆祁言立马坐直了身体,眼睛里带着光,眼含期待,双手紧张地搅在一起。
“那,那,我们先从哪开始聊?”
南宫芷被他逗笑了,“怎么还专门问呢,你想从哪开始聊?”
陆祁言:“那我给你讲讲皇宫的事情吧。”
“好啊,那我可能是第一个能打探到宫里消息的人了。”
陆祁言:“我父皇一共有算上我母后共十个后妃,他和我母后是青梅竹马,在我父皇还没有成为皇上的时候就嫁给了他,你也知道我父皇的皇位是怎么来的。”
“那时候我父皇还只是一名将军,当时的皇上因为忌惮我父皇想要除了他,那时候没有人肯为他求情,只有我母后,我祖父冒着被杀头的风险为他求情,当时的皇上看在我祖父的面子上,只是削弱了我父皇的兵力,没有要他的命。”
“后来,他们两人就结婚了,我父皇许我母后一生一世一双人,现在听来是不是很好笑,好景不长,当时的皇上还是要杀我父皇,我母后跟着他东躲西藏,甚至陪着他上阵杀敌,那段日子让我母后的身子亏损了很多,以至于后来有了身孕之后身体更差了,所以我皇兄的身体一出生就不怎么好。”
“后来啊,我父皇成功登上了皇位,而他给我母亲许的承诺也在他登上皇位的第二天就食言了,再然后才半月,我父皇就因为酒后乱|性宠幸了一名宫女,还留下了子嗣,我母后理解他,最后,母后对父皇当年的情谊早就在我父皇一次又一次的谎言中消失殆尽了。”
南宫芷:“那你父皇如此疼爱你是愧疚?”
陆祁言摇摇头,“或许吧,帝王的心思谁又猜得准呢。”
他的眼睛看向远方,孤寂又平静。
南宫芷握住他的手,“你还有我,有阿墨,有温雯,你还有朋友。”
陆祁言反握住她的手,“那阿芷,所有事情结束之后可以让我有一个身份陪在你身边吗?”
南宫芷:“你让我想想,什么身份呢?好纠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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