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言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紧张不已,但又不敢催促,只能自己默默攥紧了拳头。
南宫芷也不逗他了,“想到了,你觉得可以相伴一生的身份怎么样?”
陆祁言惊喜过望,不敢相信,说话都结结巴巴的,“真,真的?”
“那自然是真的,怎么你不想?”
“想,做梦都想。”
“只不过你现在还需要努力,我南宫芷未来的伴侣可不能是一个等闲之辈。”
“自然,我会努力追赶你的步伐,一定早日成为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的人。”
“好啊,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也希望不会让我等太久,毕竟我这人没什么耐心,要是太久了,说不定啊,我就变心了。”
陆祁言紧紧握住南宫芷的手,“不许,也不会。”
后半夜的时候,二人看车里那俩小孩睡得正香,也不忍心叫醒他们,而且他们现在也没有设么困意,就在外面守着,到最后,南宫芷靠在陆祁言的肩膀睡着。
陆祁言一只手往火堆里添着柴,一只手虚虚的揽着南宫芷,怕她歪倒。
他就这么守了一夜。
......
最近几天二皇子府的气氛所谓是低到了极致,顾文安的身子每况愈下,每日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
可是他们派出去寻找药王谷的人还没有一点信,陈公公急的脑袋的头发都白了许多,人也苍老了许多。
就连宫里的太医也都束手无策。
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现在外面都在传二皇子快不行了,命不久矣,挺不过这个春天。
就连远在边境线上的陆祁言都听到了这个消息。
听着官道上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群的话,陆祁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跳下马车,拦住一个男子,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被拦住的男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脸怒气地看着他,“哪来的神经病,松手。”
男子挣脱开陆祁言的钳制,弹了弹那处褶皱的肩膀,“神经病。”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二皇子命不久矣?你说清楚!”
“还能有什么,现在人都在传说当今二皇子马上就要死了,听清楚了?”
“不可能,不会的,他不会的。”
男子看着他这幅疯疯癫癫,自言自语的模样,往旁边挪了几步,摇摇头,“好好一个公子可惜是个疯子,啧啧,哎,如今这世道啊,难,难啊。”
旁边的人接话,“谁说不是呢,而且我听说这上头又要征税,你说我们连饭都快吃不起了,哪来的东西交税。”
陆祁言一个人站在原地,喃喃自语,这一消息说什么他都不肯相信,自己皇兄虽然身体不好,但也不会到了命不久矣的地步,一定是假的,对,一定是假的。
南宫芷撩开帘子,走下来到陆祁言的身边,刚才那些话她都已经听见了。
“如果实在担心的话,不如就回去看一看。”
陆祁言的眼里闪过一丝希望,但又很快被绝望消灭,他摇摇头,“我回不去。”
“为何?你不说,我不说,谁又知道你回去了呢?还是你想让自己遗憾一辈子?”
陆祁言反驳,“当然不想。”
南宫芷眼神坚定道:“那就回去!”
“好,回去,只是人多眼杂,就我们二人即可。”
“嗯,那就先让阿墨和温雯他们先按照我们原来的计划走,蚌埠镇离这里最多也就两三天,他们可以先去打探一下消息。”
“那就这么办。”
车内的两人对于他们的对话,早已听的一清二楚,而且他们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两人从车内下来,走到他们身边,南宫墨道:“祁言兄,你和我阿姐放心去吧,我们俩会照顾好自己的。”
温雯也道:“是呀,这里离京城最少也要半月的路程,你们赶紧出发吧。”
南宫芷点点头,“蚌埠镇最有名的就是他们的海产,其中以蚌埠最为出名,你们切记,到了之后不要轻举妄动,先装作来游玩的或者是商人,打探打探消息,一切等我们回来之后再做打算。”
温雯:“好,那这马车就留给你们吧,我们走路去。”
“嗯。”
南宫芷也没跟他们客气,思阳镇他们也回不去,这一路上也没有买卖马匹的地方,眼下也只有这样做了。
一切都交代清楚之后,南宫芷和陆祁言两人上了马车就赶紧离开了。
两人一起坐在外面,南宫芷撑着脑袋在想些什么,她问道:“二皇子的身体具体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是很清楚,在我有记忆起,皇兄就一直靠汤药生活。”
她想不明白如果只是单纯的体虚,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理就算没有好转,也不会变坏,除非是中毒!
南宫芷:“先不去京城,你顺着我指的方向走。”
陆祁言:“你要做什么?”
南宫芷:“我怀疑二皇子并非是简单的体虚,而是中毒,先去药王谷请人,再去京城。”
陆祁言:“依你而言,可是如果是中毒的话,那为何没有太医能看出来?”
南宫芷摇摇头,这她也不是很清楚,而且皇宫那些弯弯绕绕又有谁能说的清楚呢?
“说明太医院的人都是一群废物呗。”
“这话我很赞同。”
两人相视一笑,其他的话尽在不言中。
说来也巧,药王谷离他们现在的位置不算太远,经过那件事情之后,药王谷就搬到了这里,不理世间纷扰,不过,这倒是减少了他们的时间。
亥时,他们到了山下,马车上不去,只能停在这里。
南宫芷:“你跟紧我,上山的路上有许多机关,一不小心就能死在这儿。”
“机关?”
“嗯,这里不是原来的药王谷,是搬到这里的,很隐蔽,而且也不允许外人进来。”
南宫芷一边说一边用手里的朝云伞四处打探,她也很久没有回来过了,就算知道这些机关都在哪,也难免会有遗忘的。
这不,才走了没两步,南宫芷就踩到了一个机关。
“啊哦,果真不能念,一念就出事。”
慢慢的,这里生气浓浓烟雾,越来越多,越来越浓。
“快捂住口鼻。”
但是已经晚了,药王谷的东西可不会给你反应的时间,两人双双倒在地上。
眼睛紧闭,眉头紧皱,南宫芷的眼角渗出泪水,而陆祁言的嘴角却是扬起微笑。
迷雾渐渐散去,露出漆黑的底色,南宫芷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周围没有任何东西。
“陆祁言?陆祁言!”
她往前跑,慢慢的,景色变了,眼前出现一座小房子,周围都是茂密的树木。
她推开院子的大门,走进去四处打量着,这时候房门被打开。
里面走出一个女子,南宫芷很熟悉。
“林苏?!你不是死了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陌生人,林苏也很惊讶,她从身后拿出一把剪刀挡在身前,“你是谁?怎么进来的?谁派你来的?”
“我,我也不知道,你不是死了吗?又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林苏?”
“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我就是林苏,这就是我家,你赶紧出去,滚出去。”
林苏一只手拿着剪刀,一只手推搡着南宫芷,想要把她推出院子,南宫芷顺着她的力道来到门外。
“砰。”大门在眼前被关上。
她现在有些懵,自己不是和陆祁言在一起吗?怎么会在这儿?还有...还有.....还有什么呢?她怎么不记得了?
南宫芷走到拐角处坐在地上,撑着脑袋。
“林苏,出来,给公子我出来。”
“砰,砰,砰。”
南宫芷被吵的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露出一个头,林苏家门前站了五个人,为首的是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身后那四个穿的都是家仆的衣服,手上还拿着棍子和绳子。
“林苏,你别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赶紧乖乖给我把门打开还能少受点苦,不然我要你好看。”
门内还是没有声音。
那公子不耐烦了指着大门,“好,不开门是吧,给我上,我倒要看看这门能不能拦住本公子。”
那道门撑了连十秒都没有就倒了,南宫芷想要过去阻止,可是她发现自己的身体怎么也动不了,想说话,可是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苏被他们抓走,看着她朝着自己看过来,眼角划过绝望地泪水。
等人走远,南宫芷的身体也能动了,也能发出声音了。
“林苏!”
她朝着那群人离开的方向跑过去,周边的景色也随着她变化,最终她站在一处繁华的街上。
不远处围着一群人,南宫芷走过去,穿过人群,看到中间被围着的赫然就是被抓走的林苏。
她穿着一身衣不蔽体的衣服,身上深浅不一,大大小小的伤口裸露在外面。
头发很乱,右脸高高的肿起,她的旁边还站着一位穿着华丽衣裳的妇人。
“大家都来看看啊,这个女人不要脸,勾引有妇之夫。”
人群的谩骂声落在林苏的身上,她就那么跌坐在那儿,眼神空洞,像一块破布娃娃。
南宫芷的身体又动不了了,她愤怒地看着那些人朝她的身上扔臭鸡蛋,还有扔石子的。
林苏的身上又增添了许多伤口。
她似乎是感受到了南宫芷的视线,朝着她看过来,南宫芷奋力地挣扎着,可是都无济于事,泪水顺着她的眼睛滑落,与林苏两两相望。
后者嘴角浅出一个嘲讽地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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