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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虎狼博弈

温璞摇头,“没有。”

见他神情拘谨,想扯自己袖子又反复搓手的可怜模样,实在不忍心。

她托腮,压下郁闷之情。福至心灵,竟找到一个合理借口,“半路遇见耀祖,呃,就是那位伟大的孛额。”犬吠闹心,实在笑不出来。

阿朝理解了。

他颔首,“姊姊别怕。”并学着安慰人,踮起脚尖,手臂够住后轻拍起她的背。

温璞有所触动,顺势半蹲,也抱住了阿朝。

“乖。”她说道。

算了算了,温璞哀嚎,内心咆哮。

没有妹妹就没有妹妹吧,既然先前接受阿朝是“妹妹”,如今当不成,也可以认作其他。大不了以后一起回家,带他拜入商山,给他安逸生活。要是他不愿去邺城,就在幽州找户好人家收养……总归相识一场,希望他平安喜乐,别再被人欺负却没人保护了。

“姊姊笑起来,最好看。”阿朝满眼真诚。

“你也是呀。”温璞刮过他峻挺的鼻子。

容貌若不出众,怎能令她犯糊涂。

光头也比傅阿侯俊俏几分。

宝见幸灾乐祸,眉开眼笑之余,简单解释:阿朝确实没人要,母亲难产而死,父亲等族人遗弃不管死活……

至于他们共同的“敌人”耀祖,完全没安好心。对她,非打即骂,从没有好言好语。对阿朝,则是想认作义子。

没错。

这人特爱收养义子。

想当然认为阿朝没人要,若他愿意施舍一个“义子”的名分,必定屁颠匍匐,闻着屎尿味,过来磕头喊“义父”。

然而耀祖大大失算。

阿朝固执,每每拒绝好意,把耀祖气得跳脚。

两相对比下,温璞又高兴起来。

阿朝喊她“姊姊”,她该得意,那位总容易受刺激的耀祖可没这福气。“哈哈~”,温璞心里笑开花。

“好阿朝。”她揉揉他的头,感受手心温柔的暖意。

而温璞对阿朝有多好,便有多思念自己的家。

“大父,你可知晓我在何方?孙儿好想你呀。”

一月的光阴转瞬即逝,一丝的风吹草动也没有。

祖父不会不找她,可如果留意四方:某日宇文部突然多出一人,还是位实实在在的小女郎,此事无人刻意隐瞒,怎么能不循迹寻来?

温璞不逃,是理智的。茫茫草原难辨方向,一马平川,她没有藏身处,粮尽水绝之前,恐怕早已惨遭群狼啃噬,她身单力薄,跑得再快也达不到高车骏马疾驰的速度,万一遭遇暴雨,不被淹死算是命大。

她估算种种可能,能完好无埙,仅靠自己平安归去的概率太低。

她不敢赌。

再者,敌人掳走她却不危及性命,形势还不至于急迫到孤注一掷。如今唯一仰仗是自己,最大底气是祖父,是商山。她深信他们迟早会找到自己,只是这时间等得有点久。

神嘉八年六月初,温璞没有等到救兵,却先迎来了段部的铁骑。

“亭南喂给阿鷟‘九叠’。”

复活冻结数万年的古老线虫,从中提取毒素,寻常人必须依靠阻断剂,否则一旦成为宿主,早晚因饱受折磨而惨死。

十分恶毒。

根本就是要她的命。

“他该死。你也是!”

“他罪有应得,无知可笑。我不同。”

“因为‘三方紫’?”

“瞒不过你。”元安说道:“你是知道‘三方紫’的。我用掉最后一剂隐生性抗毒血清和疫苗,确保阿鷟拥有强悍的自我治疗能力。”

“除了毒药,还有其他害人手段。亭南粗鄙卑劣,你就放任他胡作非为?”

元安摇头,“毕竟是我的长辈,有时不免投鼠忌器,缩手缩脚。”

“呵!”

“请相信阿鷟。她机灵,不是安分、娴静的性子,不会坐以待毙,她会验证。”就像在白狼城,为了温祥和崔兰芝愿意割肉滴血。她必定再次尝试,悄悄验证自己是否百毒不侵。确保没有性命之忧,更能冷静分析。“既然选择顺从,那么便是她权衡利弊的结果。”

“也请信我。”元安鞠躬。

温璞的师尊——最了解温璞的长辈,向身旁男子行礼。

男子黑发紫眸,容貌艳如烈焰,神采却似凉泉升起寒气,天然相契,霎时撞出一绺焦枯的焚香气息,极致风华,摄魂勾魄。

闻言,他不置可否,“这就是你的理由?”

“当然,还有更合理的借口。”元安抚摸竹笛,十指纤纤摩挲小巧玲珑的孔洞,“世道混乱,高门贵女的身份不足以保她一生平安顺遂。母神赐予祝福,出于补偿,也为制衡我们,其目的……并非让阿鷟成为真正主宰巫史集团的嗣主。”

散愁目光一凛,“你称作‘母神’?”

元安敛眸,笑道:“缔造一切,不该敬作神祗?”

不曾持斧劈木,破旧立新,却双手穿绳,有序整合无序势力,缔结稳固的同盟,使得“创造——毁灭”这一轮回链条被无限拉长,继续处于“维持”状态。现在,母神陨落了,可千千万万条生灵,还活着。

散愁负手而立,遥望山下辽阔原野,神色不辨喜怒,“怎么让我相信,你们没有别的企图。”

“朝为繁华,暮为憔悴,人生寄一世,百岁光阴弹指间而已。”元安叹息。“飞光飞光,来煎人寿光。光,至疾至猛,人于日月星辰,不过朝生暮死一蚍蜉。”

不知何时起,喜欢吟诵诗词歌赋。

好像化作一柄柄快刀,可以斩断心中繁乱的思绪。

“亭南不犯糊涂,阿鷟暂时还算安全。你很清楚。如若不是这样,何必先替我们摆平叛乱。”触碰红线的后果,没人承受得起。

逆转时空,本就是一场冒险。

元安笑笑,星眸点点,“你是明白的。受制于约束,我们……不敢。没必要旁生枝节,只须静候佳音即可。届时,你结束使命,我等——恢复如初。最终历史车轮驶向何方,世界文明存在多久,交由后人抉择,未尝不是一桩妙事。”

露往霜来,等一人身死灯灭。

这点耐心,巫史集团不缺。

散愁唇角上扬,“确实,她一人的命运哪里抵得上你们的千秋伟业。”

“话别说得难听。”元安说道:“数年如一日的呵护,你不是不清楚。”

“人心是最难猜的。”

“人心难猜,可人心都是肉长的。”

“你们也有血有肉?”

“我们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宠溺日久便成习惯,不必你从旁鞭策,自会护她此生长乐未央。”

“长乐未央。”散愁口齿幽幽,咀嚼出了凉意,“时间并不久远,我还记得当年一场盛况,今日又见内斗残杀,怎么相信你们有能力护她周全。”

元安颔首,佯装不知他语气里的讽刺,“事情存在纰漏,我们确实难脱其咎。旧人顽固,不知怎么听闻风声,担忧重新遭受清算……”

“叛乱者机警,你们也不蠢。事实无法改变,我的归来已成定局,有心人想先下手为强,亦或……是试探。”散愁神色自若,平静道:“我若示弱,败北,你们肯继续磬折赔笑?”

真巧,几次三番的意外,全让她在辽西遇到了一遍。

尽管后来被证明,幕后确实有人在筹谋,要对她不利。

他不敢轻易松懈:此事当真结束了?

才九年啊,温璞才活了九年,雀生才重生了九年……十年不到,短短数载春秋,某些人怎么就急不可耐。

“不是所有人像你一样,愿意静静等候她寿终正寝。”他说道。

元安惭愧,“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不止要她活!”散愁厉声道。

寡淡的神色裂出一丝细缝,“谁也别妄想害她失去自由,困作囚徒。”

谁都不许操控她。

人的心肠歹毒在于头脑灵活,能够想出无数办法来达成目的,尽可能地榨干价值。不敢杀她,却敢伤害?妄想豢养鸟雀儿似的,把她牢牢拴在脚底。这种事情,他也绝不允许发生。

他答应过:要让她览尽人间繁华。

笼中雀,安能如此?

元安表示明白,“我记得的。你我无不记忆犹新——沉沉祝福:‘依照你的意愿安排生活吧,只要你觉得好就行。’”这句话非常口语化,需要用一种古老语言来讲述。

清扬的声音浅含温柔的善意。“阿鷟拥有独立的人格,她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你我无权,也没有资格替她决定未来。”元安凝视对方,“这是我的理由:阿鷟应该自己去挣一份不掺杂欺骗的幸福。”

散愁语气冷冷,“抹去她过去全部记忆,难道不是欺骗?”

从一开始,他和他们就伤害了她。

巫史集团手可通天,却不肯予她一点慈悲。而他,五十步笑百步,先是利用,后是诱骗。

如果不是迫于“祂”的命令,恐怕无人再关心她的死活。

谁能料到,争来斗去,最终那无上权柄落入她的手掌心。

元安道:“即使如此,错误也已铸成。”

散愁态度疏离,“所有人都该庆幸,她遗忘了过去。”

“销毁总是容易的,但未来,避无可避。”元安莞尔一笑,“我们都明白,遗忘是最好的开始。”

他的纠结、犹豫,源于不信任,不太信任他们才反复探询。

“其实道理很简单。”

元安解释道:“从你储备丰富的知识库里,能找到智慧的答案:‘玉虽有美质,在于石间,不值良工琢磨,与瓦砾不别。’美玉不经良工琢磨,与沙砾瓦块有何区别。我没有旁观他人苦难的乐趣。只希望阿鷟犹如璞玉,因雕琢而韵贵隽永。而非当一朵温室娇花,脆弱易枯折。”

散愁神情动摇,元安乘胜追击,“鸑鷟,紫燕也,怎能困于深深庭院。她应该生出勇气,飞越低矮墙角,迎面荒野长风嘤嘤其鸣。这难道不也是祂的期望?”

雏鸟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破壳而出。

三千鸿宇下,细柳腰,倾城貌,不及昂首阔步快意凌霄。

“淬火成钢,玉汝于成。”

散愁怅然,复归沉默。

这些年,宝见一行人怎么对待温璞,他都看在眼里,有何不能放心?

风光霁月地活,庸庸碌碌地忙,左右不过一种存在状态。

但她们没有捧杀她,没有故意溺爱她……

他该长舒一口气。

该死的设定,设定很久以前高等文明存在、覆灭、遗留,写着写着有点小割裂,一会尽量文绉绉,一会出现疫苗等不符合时代的产物或词汇。

就这样吧。

以后会解释清楚。

继续躺尸吧,天太热,旅游一次真的元气大伤。存文都花光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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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虎狼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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