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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心毒

从泽州寄来的信里,傅厌辞其实有让乐绮眠等他处理完葬礼,再出城应对谭文典。

乐绮眠出于种种考量,没有听从,直到此刻,看清窗外景象,才意识到傅厌辞可能生气了。

“你来啦,”乐绮眠掀开车帘一角,“我不是故意不……”

傅厌辞拉过她的手,将人带往车外。好巧不巧,拉的是左手,她闷哼一声,痛得眼皮抽了抽。

下一刻,车帘就被扯落了。

上回见面还是炎夏,而今雨水已携初秋的湿凉,拂过傅厌辞的面颊。他凝目于她臂间那道伤口,眸中情绪晦涩难明。乐绮眠自觉此伤不算重,但在他的注视下,心脏也微微紧缩。

江洵的惨状惊动了谭文典,他带兵追在后方,喝道:“拦下肃王!”

刚才梁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才损失惨重,现在反应过来,包抄两人。乐斯年和丝萝赶到,截断官兵的去路。

乐斯年说:“你先回城中!”

乐绮眠心道,她倒是想回,可他看傅厌辞的表情,像愿意放她走吗?

谭文典道:“乐斯年,本相道你兵力寥寥,竟敢抗衡官军,原是投了肃王!枉你身为武安侯之子,实乃辱没门楣,令西北军蒙羞!”

乐斯年说:“我打你还用勾结肃王?”

城门大开,乐家军向官兵冲锋,日月教教徒也如潮水般涌来。官兵刚被御卫打散,又遭突袭,谭文典连续后退,阵型渐乱。

双方交锋时,傅厌辞用披风裹住乐绮眠,将她抱上马背,往来处走。

乐绮眠犹豫片刻,还是说:“我的伤不要紧,先击退谭文典,我跟你离开。”

傅厌辞根本不理会,一臂紧紧环抱,使得她只能待在马上,连转身都很难。

就在这时,旷野的大风卷起灰烬,一人从雨雾的尽头而来,倒影在浑浊的血洼中:“越境杀伤梁军,是践踏和议之举,如果肃王殿下不想让公主成为众矢之的,也不想北君收到弹劾你的劄子,烦请放下公主,现在撤军。”

阻拦乐绮眠出城时,解玄身着月白襕衫,文质彬彬,现在换了身银盔银甲,颇有儒将之风。

只是,要忽略他胸前那枚银光闪闪、明显有修补痕迹的护心镜。

傅厌辞漠然无情地说:“你的护心镜碎过一次,还想碎第二次?”

乐绮眠看到傅厌辞抽出鹫纹刀,崔烈与御卫也随之拔剑,他没有与解玄多话的耐心,解玄却轻轻笑道:“公主忘了他与萧家的流言?以肃王的性情,没有他的默许,萧蟠敢散播这些话?”

“若他珍重公主,该早早与你立下婚约,昭告天下。公主,你不愿解某射杀流民,解某应了,凡公主不喜之事,解某都可以不为。现在随解某离开,一切尚可挽回。”

崔烈说:“萧蟠已经死了。”

解玄道:“萧蟠又如何?解某可以为公主杀了道圣。”

他那双深瞳如噬人的幽潭,牢牢锁住乐绮眠。她相信他做得到,二人目的正在于此。她不想刺激傅厌辞,正欲开口,指缝忽被一只手顶开,十指紧扣紧握。

傅厌辞道:“如果你杀梁君的目的是为她,七年前,不会协助前任君王南下。”

解玄说:“肃王殿下只会提陈年旧事?很遗憾,那些已经成为过去。解某只知道,异国皇子与公主搅在一起,于公主无益。”

傅厌辞道:“有些事会成为过去,但有些不会。”

乐绮眠奇怪他突然旧事重提,直到御卫将一个形同枯骨之人提到众人面前,崔烈说:“解玄在统军司军会前答应过你什么,你来说。”

那人套着脏污的教袍,乱发之下,是张枯槁的脸。乐绮眠认得他,这人是统军司那场军会上闻师偃交给傅厌辞的人质,名叫紧那罗。

紧那罗声如蚊蝇:“大人,您答应要救属下,为何......为何将属下抛给肃王?”

教众不知详情,大惑不解。崔烈解释道:“自三年前被闻家俘获,紧那罗就被囚于王城。三月那场军会前,解玄来信,让他放出消息离间殿下与乐小姐,以换取一命,紧那罗照做了,但如诸位所见,解玄失信了。”

乐绮眠记得紧那罗对傅厌辞的诋毁,解玄将他放在统军司,目的原来在此。但傅厌辞将他留到现在,就为告诉教众解玄言行不一?

解玄看到紧那罗,只是浅笑:“解某知道你心存怨怼,但没有肃王,你不会被擒。解某也斗胆猜测,你能活着来到这里,并非因你足够幸运。”

日月教鼎盛时,紧那罗虽为解玄麾下得力干将,但除却忠心,没有出众的能力,也不够谨慎。

傅厌辞将他带到阵前,显然不为让他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否则他早已毙命刀下。若连忠诚也做不到,解玄还有何必要留他?

紧那罗双目赤红,声音嘶哑如裂帛:“是肃王逼我,是他逼我!”

崔烈道:“闲话少叙,御卫只代日月教问一件事。鬼鹫之乱前,是他给老教首种下望舒,将他养成行动无力的药人,又是他逼死了老教首,让他只能以死逃脱折磨?”

解玄向乐绮眠提起与老教首的过往时,没有谈及对方的结局。他年纪轻轻,又在血统存疑的情况下当上教首,说明对方活得不长,甚至就死于他之手。但将其养成供自己解毒的药人,还是骇人听闻了些。

教众面面相觑,不敢相信那个在知州面前慷慨陈词的解玄,与崔烈话中残忍狠毒的伪君子是同一人。紧那罗的反应,却像早就知道。

这无疑颠覆了教众对解玄的看法,尤其那些入教不久、不了解鬼鹫的梁人,甚至让人对他如何当上的教首,也产生疑问。

解玄说:“他愿意将教首之位交给解某,是因解某在他过世前,应下诛杀老海琅王的请求。此事文书可查,解某不觉有疑。”

这样的情况下,解玄丝毫不乱,就算他所言不真,冷静的反应也足以让人信服。

何况他敢引文书为证,老教首主动将权柄交给他一事,只怕是真的。

崔烈道:“文书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早在立下文书前,老海琅王就因反对其子起兵作乱,被囚于王府,气怒之下,积郁成疾,溘然长逝。”

听到这里,乐绮眠的心跳猝然加快。她当然知道老海琅王已死,可父子相残的闹剧,是头一回听说。

熟悉的手段,让她想起解玄对傅厌辞与迦楼罗犯下的罪。冒着身份泄露的风险,又抛下从龙之功、重归匪首之身,一定有让他抛下利益,也要这么做的理由。

她曾问解玄帮海琅王造反目的何在,如今,问题有了答案。

乐绮眠无法形容此刻心绪,用看待兽类的目光去看他:“你煽动海琅王起事,只因为,他父亲曾将你拒之门外?”

她的反应仿佛早在他预料中。解玄的声音破碎在雨里,低沉而缥缈:“解某从未加害于人,不过挑起对方心中妄念。若海琅王本无野心,解某如何能诱他发兵?”

某种程度上,他的话有几分道理。他逼迦楼罗与傅厌辞母子相残,二人却未如王府父子那般,反携手熬了过来。

“解某所为,乃人之常情。北君害死迦楼罗与乌铎,令肃王殿下受尽屈辱,试问殿下若得势,可会放过北君?若不会,殿下与解某有何区别?公主又凭什么认定,他比解某更高尚?”

“正是!若非苍人与官府如豺狼相逼,我等何必揭竿而起!”

细想起来,若无老教首的迫害、老海琅王的驱赶,便无今日之解玄。此话极富煽动性,教众顿悟,纷纷高呼:“凭何官府可以肆意践踏我等,我等便不能以牙还牙?!”

乐绮眠目睹谭文典射杀流民,自知难劝教众释怀,然而解玄摧毁江家亦是事实,何况江家兄妹曾帮他脱胎换骨。

乐绮眠回握傅厌辞,对他说:“不必管他,击退了谭文典,我随你回泽州。”

解玄看到这一幕,抽出佩剑:“公主忘了,望舒随时可能毒发,没有足够的血解毒,你性命危矣?”

乐绮眠没有理会解玄,因为她的话落下,傅厌辞的手与她紧紧交握。指节相缠的感受比任何时候都强烈,即使隔着手套,也能感受到它的灼热。

傅厌辞道:“你骗过我许多次。”

乐绮眠说:“那这次,你决定上当了吗?”

傅厌辞的答案是紧握鹫纹刀,斩向解玄。

“公主,”解玄举剑还击,连退几步,“解毒须耗尽一人的血,肃王要报弑母杀师之仇,不会为你这么做。你该信我,也该看清肃王。”

乐绮眠来不及回话,因为傅厌辞没给她靠近的机会。他只攻要害,刀刀见血,不在乎教众人数众多,竟欲在此杀了解玄!

解玄不如傅厌辞年轻,右眼又受了伤,几乎被逼下马背。教众上前支援,被崔烈与御卫压制在外,战斗演变为单方面的厮杀。

乐绮眠道:“先别杀他,他还有用。”

这时杀了解玄,朝廷全部兵力就会压向她。过去三年,帮她与乐斯年阻截曹病已的人马,他也不算一无是处。让他做傀儡,好过直接杀了他。

“如果肃王刺解某几刀,能让公主解恨,解某甘愿被刀剑戮身,”解玄闻言,隐约的快意从眼梢浮现,望向傅厌辞,“肃王殿下还看不出,公主与解......”

刀锋贯入解玄胸膛,将他拽下马背。

傅厌辞说:“你需要他做什么,我来。”

乐绮眠见解玄从泥水中起身,血污让他的白衣肮脏不堪,全然没了天书降下时的意气风发。但教众不断挣扎,从箭雨中幸存下来的流民,也密切注视着他。傅厌辞身份特殊,让他当众杀了解玄,只怕引发众怒。

思考再三,乐绮眠道:“在流放地时,他帮我阻截过枢府的杀手,就当饶他一命,先将他押回城中。”

她本意是安抚傅厌辞,让他不要轻易动手,崔烈听到这些话,却看了过来,面露疑惑。

奇怪的是,解玄也看向乐绮眠,又迟疑地转向傅厌辞。

傅厌辞的动作有片刻停顿,似乎想说什么,又什么也没说。但仅仅看到他的反应,解玄眼底的欣悦就褪得一干二净,变为种惊讶过后的空白。

乐绮眠说:“为何不说话?”

她坐在傅厌辞身前,看不到他的表情,想扭头去看,崔烈道:“乐小姐,阻截那些杀手的不是——”

“先送公主离开,”傅厌辞忽然开口,“其他回泽州再说。”

崔烈一顿,认真端详傅厌辞,发现这是道军令后,欲言又止。

乐绮眠心道,为何回泽州再说?解玄为何也一言不发?她上下打量崔烈,发现他也在看自己时,某个念头从脑海迸现,让她呼吸空了一拍。

枢府的刺杀不是一次两次,后来销声匿迹,不代表放弃了行动,只能说明有人阻拦,使得曹病已无从下手。

这件事极为耗费精力,也没有任何回报,那时谁知道她有机会被释放,如果待上十年、二十年,难道要一直坚守?除了与她有婚约、又有共敌的解玄,她想不到有谁愿意这样做。

她记得当初分开时,傅厌辞有多狼狈,恨她杀她都来不及,何必这么做。可崔烈的举动,清清楚楚写着答案。

解玄微笑道:“只是几名杀手,抵不过解某给公主的令牌。公主,你一旦随肃王离开,今日起义军所有举动,都会打上通敌叛国的烙印。”

乐绮眠还在不断回忆,没有理会解玄。

解玄的笑渐渐散去,那张脸变得不好看:“公主,难道你想背上投敌之名?”

乐绮眠摇头:“是我弄错了。”

名声她不在乎,何况她本来就没有。她现在只想弄清,到底是谁驱逐了那些杀手。

傅厌辞将她放在另一匹马上,乐绮眠抓住他收回的手,问道:“你去哪儿?”

乐绮眠难得急切地表达关心,傅厌辞替她拢好披风,给系带打上结,只说:“在王府等我。”

太多疑问萦绕在心头,乐绮眠已经顾不上他会不会杀解玄。就这个功夫,傅厌辞抽响马鞭,战马带着她一路飞奔,远远将军队甩在身后。

乐绮眠道:“傅雪奴!”

她一臂受伤,另一手不敢贸然松开缰绳,眼看离傅厌辞越来越远,衣裙与鬓发漫卷在狂风中,全然失态。

紧随而来的崔烈说:“乐小姐,别担心,日月教还不是御卫的对手,当务之急是给您看伤,您先随属下回府。”

乐绮眠道:“你早就知道?”

她没问知道什么,但崔烈听懂了:“殿下就是怕您这种反应,才不让属下相告。您放心吧,殿下既然来了,就会帮您击退谭文典,您在场,他反而容易分心。”

乐绮眠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她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找到傅厌辞,当面问清楚!

崔烈死死拉住缰绳,战马动弹不得。另一边,乐绮眠被强行带走后,解玄在后追赶。

解玄道:“你这么做,会毁了公主。”

傅厌辞挡住去路,两名御卫拉开解玄,不由分说往他要害刺去。

教众连声惊呼,解玄却低低轻笑,好似早有预料:“肃王殿下,想不到你竟如此贪心,既不愿放弃复仇,又不肯放任公主毒发。可你是否想过,用解某的血救公主,公主永远欠解某。她活着记得解某,死了流着解某的血,你绝非宽容之辈,这会成为你心里永远的刺!”

教众这才恍然大悟,怒视傅厌辞。可笑他指责解玄将老教首变为药人,但为了自己,分明想做同样的事!

解玄的话让傅厌辞有短暂停顿,但最终,仍然将牛皮水囊扔给御卫。

解玄的玉覆面被剑锋碰落,那只狰狞的眼暴露在雨水中,撕碎了他典雅高贵的君子相。

“可惜,望舒的毒已经扩散,用尽一人的血,公主也活不了,”解玄猩红着眼,勾起挑衅的笑,状如疯癫,“肃王殿下不是一直想杀解某?来,动手,就像你杀了迦楼罗,杀了乌铎,杀了解某,公主仍然属于解某。”

傅厌辞骤然握紧刀柄,眸中流露惊人的杀意。御卫也割开解玄的腕,让鲜血不断流入水囊。

众人大为惊骇,只有解玄知道,傅厌辞一定想起了被囚于赦罪堂时,那些无能为力的时刻。那时被教徒刻下罪印,四肢百骸传来剧痛,他想过一死了之,但凭着对鬼鹫的恨,忍了下来。

这股恨不会消失,只会随着乐绮眠的毒发,愈演愈烈。而解玄要的,正是他的恨。

“杀手与死者不可分割,是解某杀了公主,从此所有人提起公主,都会想起解某。她活着是解某的未婚妻,死了是解某的亡魂,永远无法摆脱解某——”

出乎所有人预料,解玄拿出枚泛着金光的圆珠,就要咽下。只是,傅厌辞比他更快,折断他的手,将他踹倒在地!

傅厌辞握住那枚毒珠,冷冷道:“七年前,死在闻家父子手中,你或许会更轻松。”

解玄大笑:“死亦何惧?”

他没能自尽,跌在泥泞中,目光如浸了毒汁,森寒阴冷。但下一刻,他的笑戛然而止,整个人也如遭重击,僵在原地。

因为傅厌辞捏碎那枚药珠,咽了下去。

“谁许你服下羲和,”解玄面上罕见地出现空白,又在瞬息,转为暴怒,“谁许你这么做?!”

他起身去夺毒珠,然则无济于事。暗金色的罪印从傅厌辞衣襟深处爬上锁骨,犹如冬眠后复苏的蛇,向他露出剧毒的獠牙。

傅厌辞道:“除了自己,你不爱任何人。你很可怜。”

解玄手中毒珠本为绝境保命之用,他欲自尽阻拦傅厌辞救乐绮眠,未料傅厌辞更为决绝:既然乐绮眠活不下去,他便放弃自救,与她同赴生死。

解玄说:“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极怒之下,他忘了剑锋在侧,攥住他的衣襟,失态地嘶吼出声。迥异平日沉稳,教众无不哗然。

傅厌辞冷眼旁观,不阻不辩,如同神明俯瞰凡人的丑态,让他一切挣扎都显得荒谬可笑、卑劣可鄙。

时隔数年,解玄再次输掉赌局。

以迦楼罗与乐绮眠的性命为傅厌辞所设赌局,自他决意杀乐绮眠那刻,就成了困住他的枷锁。乐绮眠为何憎恶他而选择傅厌辞?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你就要死了,”解玄神经质地颤动着,喃喃道,“公主不会救你,她对谁都如此冷漠,你也不例外。”

傅厌辞望向消失在尽头的战马,羲和带来的灼烧感炙烤着身躯,连秋雨也无法浇灭。

他在这句话中看到与解玄相似的自己,但种入血肉的毒可以根治,被抛弃的恐惧酿成心毒,从迦楼罗与乌铎归去之日起就已种下,药石无医。

“那便不劳你关心,”傅厌辞推开解玄,拉起衣襟,向御卫摆手,“继续放血。”

雷声响彻原野,盖过战场的兵戈之声,所有声音都传不到百里之外的肃王府。傅厌辞的寝居前守着两名御卫,正劝阻往外闯的乐绮眠。

乐绮眠道:“你们不让我回战场,总能说说战况吧?”

崔烈将她带走后,她就断了和外界的联系。不提傅厌辞,乐斯年的生死都一无所知。她是受了伤,可没到需要静养的地步!

御卫拿着伤药与纱布,恭敬到极点:“乐小姐,请您先回房,只有您好了,殿下在战场才能安心。”

乐绮眠心道,他若真想安心,就不该与她分开。他岂知解玄之难缠?纵以武力相压,那人亦能以口舌挑拨二人。

御卫退出去后,她心神不宁地擦了药,在屋内踱步。

这间屋子与辟寒台陈设相仿,连床前铜镜也别无二致,唯独角落多了方妆台与几套衣裙——皆是年初送至乐家军营,却被她拒收的赠礼。

为何将它们放在这里?

乐绮眠正奇怪,屋外传来马蹄声,御卫惊喜道:“殿下!”

脚步声由远及近,清晰可闻一人行至门前。乐绮眠快步上前,推门欲迎,先入眼的却不是傅厌辞,而是他手中那只沉甸甸的水囊。

傅厌辞道:“喝了。”

乐绮眠怔然:“什么——”

她倏然止声,双眸微睁。并非看见傅厌辞身上带伤,而是他拔开木塞,让她看清了囊中之物。

尽是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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