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瑾点了点头。
他们骑马,身上穿的又是锦衣华服,守城的士兵甚至没有再查探他们的路引,径直放人。
萧怀瑾皱眉。
城内的小摊小贩挑着担,陆陆续续的从城门里出去了,少有甚者还在做最后的生意买卖。
至于城内店铺已经亮了灯,见到二人便吆喝着他们进店过夜。
王石婉拒后,径直带着萧怀瑾七拐八拐的进了一条巷子。灯红酒绿,喧闹程度不亚于青天白日。
“公子,此处就是云城最大的青楼。”王石停下了脚步。
闻言,萧怀瑾抬头看向招牌-含水楼,用烫金字体铸就而成,气势恢宏。
萧怀瑾嗯了一声,跟在王石身后进了青楼。
“怎么了?公子?”王石看向突然在门口停住的萧怀瑾,目光谨慎。
萧怀瑾说,“没什么。”
他只是突然想到了裴净鸢,虽然裴净鸢大概不会在意他出入青楼,他也明白自己只是来查看云城的情况,却还是有那么一点别扭,仿若…背着妻子在做什么坏事。
沉思这会儿时间,青楼的人就已经迎了上来,见二人生的俊俏又腰配玉佩,径直领着二人进了包间。
“两位客人,可要些什么姑娘?”真真偷偷打量萧怀瑾,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俊俏的小郎君了。
不过对于她的接近,小郎君好像没什么反应,估计是流连于花丛的常客,又有点可惜,小小年纪不学好。
王石呵斥道,“你离远点。我们公子可不会碰一般的女子。”
萧怀瑾,“……”
他自己离远了一些,“我们来只是问点事情。”
真真一点也不怕王石的怒喝,甩了甩手绢,“不巧,云水姑娘今日正在招待贵客呢。”
萧怀瑾对这间青楼也有基本的了解。云水是花魁也是青楼的老板,甚少亲自接客,因为…身后有人。
“我们公子也不是寻云水。”王石脸绷着,“我们是外地人,只是想问问会不会有人来查,毕竟玩到一半挺难受的。”
“瞧这位客官说的,来了青楼哪能不让客官玩满意啊。”真真拍了拍手,龟奴送了些酒水进来,“喝了酒,奴家什么都告诉你。”
那些酒大概率是不能喝的。不过为了调查的真实性,萧怀瑾还是让王石偷梁换柱拿了两杯。
两人又在大厅看了会儿歌舞,期间确实有捕快来查看情况却也只是来寻求刺激的。
夜间的巡逻也是半点不曾有的,甚至于偶尔能看到喝的醉醺醺的差役从还亮着灯的酒肆里出来,路都走不稳。
云城的现今情况如此之差,却仍旧是北渊数的上的城市,只能说是底子厚,其他地方又太穷。
查看完夜晚治安情况,萧怀瑾就和王石准备返回驿站了。
原本按照规定,夜晚的城门是早已关了的,即便萧怀瑾二人身负武艺,也决计不能从那么高的城墙上翻墙而下。
可城里不少有钱有势的人,近日习惯了到城外的庄子上游玩,晚上回来的情况也有,城门便不曾关掉了。
王石仍旧向进来时那般,拿钱当做城门的通行证。
等他到了任上,最要紧的任务便是先将治安抓一抓,萧怀瑾想。
回到驿站时,时间约摸着刚到寅时,萧怀瑾抬头看了看二楼,那方向很好辨认,是裴净鸢于他同住的房间,此刻还露出几分光亮。
裴净鸢并没有夜晚亮着灯的习惯。
萧怀瑾加快了些许速度,还是犹豫半晌拐到了楼上,目光落在了在角落里半眯着眼休息的艺画身上。
他道,“下去休息吧,艺画。我进去守着就是。”
闻言,艺画拱了拱手,便下去了。
萧怀瑾动作放的极轻,若是没练过武艺的人,大概率不会发现他的小动作。
门被推开了一个小缝,借着微弱的灯光,萧怀瑾的视线落在了床榻的人。
向前几步,站在床前,低声道,“睡不着,还是已经醒了?”
同床共枕那么多次,萧怀瑾又耳聪目明,他当然记得裴净鸢陷入深度睡眠时呼吸的频率。
此刻明显在装睡。
裴净鸢怔了一下,酒味混着胭脂的气味丝丝缕缕的沁入鼻尖,她的秀眉下意识的轻蹙起来,意识到这一点后,裴净鸢自知继续装睡下去已是不可能。
裴净鸢缓缓睁开了眼眸,轻声道,“夫君。”
萧怀瑾,“自己一个人睡害怕吗?”
云城的天气已经不冷了,他这会儿又不想下去折腾洗澡,索性到柜子里拿了备用的杯子,准备到桌子上将就一晚。
“夫君这是何意?”裴净鸢不理解他的动作。
“我没沐浴就不上去了,就在桌子上将就一会儿。”萧怀瑾道,说着,他已经坐到了椅子上,用被子将自己包了起来。
裴净鸢,“……”
萧怀瑾离她远了一些,那些混着胭脂的酒味也似飘远了一些,气味的来源在哪里不言而喻。
至于如何在这般时辰沾染上的…
裴净鸢垂下眉眼,“夫君,可是喝了酒?”
萧怀瑾,“没有,许是碰到酒鬼的时候沾上的吧。”
他嗅了嗅自己,只能隐隐嗅到些气味。
萧怀瑾不确定道,“可是味道很大,熏到你了?”
他坐直了身体,“那我还是去隔壁睡吧。”
“不曾。”裴净鸢道,“夫君还是早点休息吧。”
萧怀瑾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趴在桌子上,继续睡去了。
他似乎累极了,平稳的呼吸很快在房间里传开。
裴净鸢听着却并无多少睡意。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她与萧怀瑾同床共枕许久,今夜萧怀瑾不在身边,那点身处异乡的惧意便丝丝密密的在身上四处流窜。
如今,萧怀瑾就睡在房内,但那些不属于她自己的淡淡胭脂味,又…很难不让人多想且在意。
-我不会有其他的娘子,你也是我唯一的妻子。
若是青楼女子,只堪堪为妾,倒…也算是萧怀瑾遵从了对她的承诺。
母亲告诉她,若是她实在不喜欢萧怀瑾,只需在为他诞下孩子后,便可将他交由其他的女人。
如今…,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声从喉间溢出。
天刚蒙蒙亮,萧怀瑾就醒了过来,实在是趴在桌子上睡,不舒服极了,脖子僵硬。
没听到裴净鸢的声音,他便又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直到驿站渐渐响起了人声。
他继续装睡下去也没什么意义,索性坐起来,用手捏了捏自己酸痛的脖颈。
身后的裴净鸢已经穿戴完毕,脚步清浅。
冰凉的触感在脖颈处激起细细密密的电流,萧怀瑾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又…觉得舒服,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他将自己的手搭在膝盖上,口中却道,“我自己来吧。”
裴净鸢看出了萧怀瑾的言不由心,手上用了些力气帮他捏酸痛的脖颈。
顺便…,裴净鸢视线在他的脖颈处梭巡一圈,白白净净的肌肤,不曾落下…女人的抓痕。
裴净鸢浓密的眼睫轻颤,犹豫半晌,轻声道,“夫君昨日可有什么发现?”
她到底还是想为云城百姓做些事情,以至于竟也担忧起此事。
昨日所见情形已是糟糕,夜晚只会更糟。
闻言,萧怀瑾愣了愣,裴净鸢难得会开口询问他的事。
他轻叹一口气,“宵禁形同虚设,士兵晚上大多贪酒取乐,时不时的还有盗匪出没,甚至于城门整晚都是不关的。”
萧怀瑾,“没吃别人,饿…[爆哭]”
裴净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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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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