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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桂花的桂

“不好意思,没学停车。”地上的少年马上回复了白鹤的问询。

他放开白鹤,双手撑地坐了起来。“幸好有块石头。”少年说完朝她咧嘴一笑,露出灿灿白牙。

确定毫发无伤,白鹤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加了几分小心:整个量子山也没有几个人有这身硬功,碑趺般卧石被他撞飞裂开十几块。如此高手深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总不是游山滑雪吧。

但这念头也就一闪而过,毕竟刚被人家提携至此。如少年所言,这是条仅5丈宽的安全地带,在一块几乎壁立的崖下,坡度不大可以站人。塌过雪的地面露出几处黑石,两边雪流仍然奔腾咆哮,于20步远重新汇合。换个参照就好似2人泛舟激流,溯游而上。

“那是个洞吗?”白鹤越过少年的肩头,望见之前卧石覆盖的地方露出个黢黑的窟窿,走过去查看是个七八尺宽的石洞,洞口烛泪般光滑圆润,径直向下深不见底。

少年仍坐在原地仰头张望,没有理会白鹤。“这里也不安全,是上面几丛大树拦住的崩雪。”说着起身拖过大刀,眼光里寻着白鹤,“我们继续向下。”

“已经塌过一刻,不会太久了,我就待这里,谢谢你。”白鹤不想再置身于那般窘境,并且确实雪崩声势不如之前,主浪似乎已在脚下,头顶只有偶尔轰响。

“半刻都不到,徐道元《雪经注》说‘崩雪每一时有余,且以局地势大。’你不能赌自己头上无事!”

少年一本正经的教训惹恼了白鹤。

“那我上树!”白鹤不由分说猛地拔起,想爬上山崖,但刚攀上半程就停住了。崖上“嗡”地响起重物砸地的闷响,几根树枝和着雪块、泥土掉了下来;接着是“喀喀吱吱”树干折断的声音;最后“哗”地一声,一座小山般巨大的雪泥滚下来,直直朝着崖壁上的白鹤砸来,泥块顶上是那几株拦雪的大松树!

先到的除了断枝、雪团、土块,还有山般倾轧的威势。匍匐于劲风下,呆望遮天蔽日庞然大物的白鹤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接下来被这万石雪泥打入地狱,万劫不复,避无可避的命运。

但少年的心智还在。

“嘿!”他的声音成了白鹤脑里茫然一片中明晃晃的信标,醒过神来铁链已经卷住腰身,接着整个人被他凌空拖回直接压在身下。然后他也做不了什么了,除了于事无补地帮她承住这最后一下。

“那个洞,进去!”下来时白鹤就瞄着那个窟窿打定了主意,只是少年果决的动作没容她来得及发表意见,还差点给他压得喘不上气。终于在他身下喊出这句后,千钧一发之际少年抱着白鹤扑进石洞。“轰隆”,身后一声巨响,雪泥封住洞口,隔绝了所有光明。

洞穴深度远超想象,迟迟等不来坠地冲撞的那一刻。洞壁光滑毫无附着,且是全岩结构,兵刃无法凿入一分;少年对着石壁手撑脚踹,但加速都缓不了更别说止住。

在第一次撞壁前,放弃减势努力的少年蜷做一团,像穿山甲一样把白鹤牢牢护在胸臂之间。所以白鹤只是时不时听到“咚咚”的轻响,连一丝震动都没有。隧洞不断改变方向,或靠壁转折,或又变做垂直落下,但总势缓减。

白鹤失去时间感知,像是在黑暗里溺水般昏沉。风在耳边温柔嘶嘶,可埋在少年胸口的脸庞感觉不到,这让她不时忘了坠落。在惊慌、绝望、期待毁灭后,她甚至感到一阵安然恬适的倦怠。

要么是离死不远,要么是听见少年胸腔里不徐不疾的心跳。

一股幽幽的气流使窒息缺氧的大脑重归清明,白鹤醒了过来。没有意料中粉身碎骨的撞地,无处不在的速度感消失,她已经背靠着坚实稳固的地面。再接下来白鹤发现自己不在少年的怀抱里,她伸直双臂摸索一圈后开始慌了。

“哎!”绝对寂静黑暗中的喊声被放大数倍,吓了自己一跳。嗓音陌生奇怪,音源方位也模糊不清。恐惧如同这胶质的黑夜,从口鼻吸入体内,让她胸闷欲呕。“哎!”她又轻唤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抑住崩溃。

“我在这!”少年嗓音沉稳,没听出一丝惊慌。接着一只手摸到白鹤肩膀,“站起来吧,这里很高。我想看看风从哪来的,你有火折吗?”

白鹤扶着少年的手小心站了起来,掏出火折吹着。她闭了好一会眼才适应这点迸出的光亮。他们所处的是个宽高丈余的圆形石室,顶侧有个孔道,两人就是从那掉进来的。

少年走到一处岩壁旁摸索,他整个后背的衣裳磨得只剩几缕麻线,但看上去除了有些泛红皮都没破。少年摸好位置一拳打出,“咚”地一声闷响,整个石室随之一震,但石壁仍然完好无损。

少年转过头来,白鹤连忙把目光从他几乎裸露的背上移开。

“应该能破。”少年没有做第二次尝试,他把脸贴上去寻找漏风的缝隙,又再摸索了几下说:“风是从这石缝里吹出来的,肯定不是整石。不过我要休息一下……”少年转身摸到地上靠墙坐下,“饿了。”说完扯下眼睛上的绸带纳入怀里,再上下兜翻了个遍,最后沮丧地望向白鹤,“你有吃的吗?我把东西都丢了。”

白鹤解下腰间磐囊,拿出几片肉脯和水袋一起递给他,自己也坐下啃起碎饼。还在二人之间的石上点了一截圆白蜡,再把宝贵火折捺熄。

他们沉默地吃着,只有咀嚼吞咽声在石室里回响。水袋递了几轮,谁都不舍得多喝。

“我叫桂,桂花的桂。”吃完呆坐了会,少年说。见白鹤没有接话,他又指着头顶自顾自道:“这个角度太陡,又没什么东西可以攀附;之前试过,桩都打不进,原路返回不太可能了。”见白鹤欲言又止忙接着说:“有气流就有出路,有希望的,你别急,我这就把路打通。”

“不是——我叫白鹤,你姓什么?”白鹤满以为报了姓名,量子门天下行走的身份就不需再提,不曾想少年一点反应没有,好像根本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没有姓,我就叫桂,我是从风都城来的,神皇陇之弟。很高兴认识……”

最后一个“你”字被桂硬生生咽进去半个,因为他眼见白鹤“噌”地弹起来,再“刷”一声拔剑在手,面若冰霜叱道:“果然是魔族作祟,是你打伤我师父的!”

不过白鹤全然忘了师父只探敌不交手的嘱咐。

“亮兵刃吧,是欺负你年纪小,但量子门绝不会占你兵刃便宜。”白女侠真是对桂比自己年轻几岁的事实耿耿于怀。

“啊?”桂疑惑轻哼,但还是老老实实站了起来,拉起铁链把大刀拖过来握在手里,另一只手挠了挠头开始掰扯。半寸厚的熟铁在他手里就像泥巴一样被轻松拗动,他的动作也是驾轻就熟,一会功夫就把阔背大刀搓成一根亮银粗锏。

“你师父是谁啊?我什么时候打的你师父?”桂低头玩铁,像受了委屈般嘟哝着问,“他在奇金山被打的吗?可我昨天才刚到。”说完也不举锏就杵在脚边,无辜地望向白鹤。

“不是,但师尊能肯定暗算他的宵小藏在奇金山。不是你是谁?你看这山上还有第3个人么?数九寒天难不成你是来此游山玩水?”白鹤知道没有实证,而且少年硬功再强也不可能重伤量子门宗主;但想到自己三番五次为魔头所救,就抑制不住地涌起怨怼——甚至与他还有五次三番的亲昵接触。

“我是来这里考古寻祖。我刚从古籍中找到线索,相信我的族人是从这里走出去的。”

“西麓山谷有处村落遗迹,可能是你要找的……”说完这句白鹤就后悔了。她痛恨自己这么快就放弃指控,恨自己帮助魔族,更恨自己得到否定答案后竟隐隐觉得安下心来。

“太好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我族生存证据,支持我的人族分枝猜想。能查到的记录最远只能上溯到这里,然后一路向南,从庆州渡海,于东篱岛定居……”

“夏天庆州江心屿有没有你?”庆州2字那么刺眼地跳进白鹤脑海,让她根本无法回避,她终于记起仇恨的味道。

“有!”之前的兴奋还凝留在脸上,但桂的语气已经彻底沉了下去。

“那斩妖除魔就是份所应当!”这句是按逻辑顺下来的,也是白鹤说给自己听的坚定态度,云轩大伯不能白死。

剑刺出,这之前白鹤礼貌地挽了个剑花示敌。桂侧身躲过还是没有举锏,“我们是帮忙的。”他第一次露出消极的表情,眉梢、唇角、鼻翼都在极力克制。

“2个魔人,杀40名武林好手和成百兵士,你说帮忙,帮谁的忙?量子门江云轩半边脑袋是不是你这把锏打烂的?”白鹤手下再不留情,说话间已是攻出四叠虚实错落的剑招。

桂终于动了手,他看似随意地侧向挥了一锏,但速度奇快,加上锏身有半人长,白鹤差点撤剑不及被磕中。

“不是,他们是被怪物所杀,我们也被那东西震晕。我不想和你打,更不想杀你。”说完桂又放下锏。

“说什么怪物?乞巧市8女被掳走分尸不就是你们这些怪物干的!”

“当然不是,我们2人追到东屏就是为了查明真相,以免人族构陷。”

“你们调查真相为什么要帮怪物杀掉应援的江湖同道,不是接应是什么?”

“不是就不是,那怪物能轻松杀掉江心屿所有在场的人,但它让我们活着。这就是事实!反正被你们栽赃陷害也不是一桩两桩,不在乎多这一件!”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手下却没有一点放松。但无论白鹤多么精妙的剑招,桂都是左右横拍架开她的剑,像掸掉白鹤的话一样。这般散漫的对阵态度令白鹤恼羞成怒,并且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取胜,而灌注真气就真的是以命相搏了。

终于白鹤藏在3剑虚招里的一击划中桂的胳膊,桂没想到白鹤会动上真气,没来得及甲态化皮肤,给剌破了条寸许口子,渗出血来。桂再好脾气也火上心头,“我记得你们量子门的人,话最多,最蛮横,最蠢的就是江云轩!”他在言语上发起了反攻。

但这话烧光了白鹤仅剩的理智。

“胡说八道!”白鹤跃起,一记“抱瓶式”举剑横空撞向桂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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