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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高塔

现在是早上六点钟。

虞放抱膝坐在床上,目光空茫地看着被子上的褶皱。

他回想着梦里那份礼物:金色的、遍布繁复花纹的藤蔓,剔透的、由红宝石雕刻的花朵。

红色的。

从小,虞放就在做一个梦,梦里,他在一个叫乌鲁多的世界,那里有神圣的教堂,有神奇的魔法,还有各种奇妙的物种,如果换一个人来到这那么对方或许会非常高兴,因为这里极其符合那些异世穿越的小说背景。

但他不是穿越,没有那种穿越者的兴奋感,他从小就在到了那,在第一次与那里的本地人接触后,便被所谓的圣殿判定为了“恶魔”。

那场荒诞的梦境到了如今已经持续了十一年。

卫生间有一面镜子。

在发呆般凝滞了十分钟后,虞放终于结束了这个动作,他起身下床去了卫生间,正对着那面镜子。

虞放并不近视,相反,他的视力超越了绝大部分人,哪怕刚醒时也不会出现视力模糊的现象。

但现在他仿佛看不清一般,身体前倾,距离镜子不过十厘米,双眼大睁,紧盯着镜中自己的眼睛。

虞放的虹膜是深褐色的,隐约透着红。

他不喜欢他的眼睛,它像血,已经氧化了的、干涸的血。

好像伤口上凝成的痂,阳光下一照就能看出原型。

他讨厌它,那颜色不灵动、不深邃、不安全。

他讨厌一切与红色有关的东西。

但是那朵花、那朵花,它也是红色的,塞科纳把它送给他,还说它很适合他。

真的吗?塞科纳真的觉得他适合?还是已经知道了他是那个令人生厌的“恶魔”,以此来敲打他?

透过镜子,能看见他眼眶里猩红的血丝,颤抖的眼瞳,虹膜中央收缩的瞳孔。

总之,无论如何,只要确认一下塞科纳的目的就好了。

虞放抬手,食中二指并拢,做了个向外抽出的动作,一张黑色为底,绘着金色花纹的塔罗牌出现在他手中。

虞放缓慢将它翻过来。

一座白色的塔矗立,高空似有雷电响起,塔尖崩裂了些许,石块和灰尘向下跌落,牌面定格。

镜中映出了虞放面无血色的脸,和他空无一物的指尖。

【高塔】

七十八张塔罗牌中唯一一张无论正反都是不详的大凶之牌。

塞科纳的目的似乎已经昭然若揭。

那张倒立的【高塔】仿佛在**裸地嘲笑他之前的想法有多么可笑。

是啊,他可是有着“太阳神眷”之名的塞科纳啊,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握着塔罗牌的手指越收越紧,“咔嚓”一声,塔罗牌不堪重负,像水晶一般崩碎了,那一声唤醒了他渐入魔障的脑子。

虞放看着手上被塔罗牌侧面压出的红痕,余光突然看见镜子里他所穿的蓝色校服。

对,今天是周五,他还要上学的。

虞放木楞着转身走出卫生间,客厅墙上挂着钟,老旧又普通的样式,秒针走动间发出单调的“咔哒”声,指针指向六点四十。

虞放在这单调的伴奏中拿上书包走去学校。

虞放走路习惯性的垂下眼睫,薄薄的眼皮掩住了那双令人生厌的眼睛,过长的头发又把眼睛挡去了一半,隔绝了所有人的窥探。他的背挺得不直,气质阴郁,成绩中游,平时独来独往,是学生时代每个班上都会有的那种学生,普通,毫无存在感。

他平时沉默无声,上课同样不活跃,位置也在角落不起眼的地方,可以说,就算哪天他没来上课,老师一时半会儿都有可能发现不了。

虞放在教室里呆坐了一上午,那些公式在眼前过去,却一点也没让他看进去。

午休时,虞放趴在桌子上闭眼假寐,睡觉他是不敢的,只要他睡着,就一定会进入梦里,贝西亚尔特没有他在这里的记忆,他可不会管他是在白天还是夜里睡的觉,到时候,下午的课上老师突然发现她班上的一个学生叫不醒了,那可就真成了个恐怖故事了。

虞放现在一闭眼就会想到那片金色,他的眼神,他与他说过的那些话语,最后,眼前浮现的是今早的塔罗牌。

逆位的【高塔】意味着突如其来的变化和破坏,或许会因骄傲自大而付出惨痛代价。

塞科纳在骗他吗?

骗子。

虞放呼吸一顿,这个词一瞬间就抓住了他全部的心神。

如果是骗子,那他哄他的话都是假的?如果是骗子,那他对他关切的态度也是假的?如果是骗子,那他下次是不是就要对他使用圣术,还美其名曰驱逐邪恶?

......

圣术。

对,了。

他好像,根本没有见过塞科纳使用圣术?

隔音术也好,清洁术也好,那些都不属于圣术的范围。圣术不止只有攻击方面,它的涵盖面很广,包括治疗,防御,生活等等许多方面,可以说,一切与太阳神有关并且带有光芒特效的大部分法术都划分在圣术里,只不过有等级高低的区别,掌握高等级圣术的人在教会一定有高的地位。

而几乎所有掌握圣术的人都会在自己生活的各种地方用上它,小到点燃一盏油灯,大到在城堡上刻防御阵法,各种地方都有它的身影。像塞科纳那样从来没用过圣术的人才是异类。

成为祭司的标准就是经过洗礼并成功习得一门中级圣术,之后凭功劳一步步换得下一层洗礼,且能习得更高阶的圣术。

但塞科纳,他成为祭司的原因好像是...眼睛?以及他曾经成功主持过的一场丰收祭祀,之后,他顺理成章地跟着教会主持祭祀,穿上了教会祭司的白袍,右肩垂下了代表“初级祭司”的淡黄色绶带。

而在那之前,他从未听说过这位教徒的任何消息。

...

主持祭祀的标准是成为祭司。

那么,在塞科纳没有成为祭司的时候,他是怎么主持祭祀的?

乌鲁多好像没有人发现这一点,或者说,没有人暴露出自己发现了这点。

虞放咽了咽唾沫,喉头跟着滚了滚,竭力控制住自己逐渐急促的呼吸。

那场丰收祭祀,他在场。

那是他与塞科纳的第一次见面。

他远远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高高的祭坛上,他听见空中隐隐传来教徒们整齐的低声祷念,他知道那是一场祭祀,他向来是远离这些场面的,但他盯着那个人低头露出的金色眼睛,依然忍不住靠近。

当时只觉得震撼,但此时他回首再看,那动作分明与其他的祭司有极大的区别,行云流水,但几乎与其他“正常”的祭祀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只是他当时见过的祭祀很少,没发现什么,后来塞科纳再主持,就与其他人一样了。

但是,但是!

虞放的眼睛在臂弯围成的黑暗中猛然睁开。

他有一种感觉。

如果,塞科纳真的是个骗子,那么他有30%的概率蒙骗他,70%的概率,蒙骗教堂。

贝西亚尔特曾经问过,为什么他不常用圣术,他当时说,他们的能力不太一样。

是啊,可不是不一样吗。

它代表的可不只是一种罕见的、稀有的能力。按塞科纳的能力成长速度,它有很大可能是一种完整的体系,但他在乌鲁多并没有见到任何一种相像的能力。剩下的可能是塞科纳是个天才,自己悟出了一种新的力量并且将它完善,但那些人会信吗?那些把握着一个有光明前程的祭司把柄的人,会这么认为吗?

一种完整的、没有人听过,或者说,现在没有人听过的能力体系,要么是创造,要么是一个传承悠久的、甚至实力强势的、文明。

一点二十分,校园已经彻底安静。

虞放已经坐起身,左手按住自己嘴角上扬的弧度,另一只手掩饰性的拿笔在纸上划出杂乱无章的线条。

那个文明曾经强大,繁盛,但到之后或许出了什么事,导致它完全被掩盖,毫无它存在的痕迹。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

一个强大的文明,统治者想要控制权利并得民心,最好的方法就是,信仰。

那么,一个其他的文明信仰,有多大可能,也是太阳神?

虞放按着嘴角的手指愈发用力,但他的眼已经弯起来,欲盖弥彰一般,掩盖不住笑意。

只要塞科纳还拥有那个能力,不管他掩饰的多好,都仿佛戴着一个定时炸弹,遥控器就在知情人的手里。

到时候,圣殿面对他这个异端还会这么尊敬吗?

被驱逐的异教徒,有多大可能,来投奔他这个同样被圣殿追杀的“恶魔”?

虞放又想起了那张塔罗牌。

逆位【高塔】

或许,那个因骄傲自大而付出代价的人不是他,而是塞科纳?

虞放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晚自习放学,一中走读生多,学校规定如果走读生上晚自习,那么直到上过三节晚自习后才能回家。

已经九点多了,天彻底黑下来,他随着稀稀拉拉的人群走出大门,直行一段后向左拐进另一条路,一路上半亮不亮,两侧的路灯和霓虹灯星星点点,勉强让人看得清路。

虞放习以为常地走在路上,在前进了十几分钟后,他在一家店门前停下,上头的招牌上写着“永裕诊所”。

“晚上好啊,虞放。”孙晓峰没有穿白大褂,上身一件衬衫,下身休闲西裤,或许中年的老男人都喜欢穿这么正式?他像在和朋友打招呼,而不是和病人。

“...嗯。”

“最近怎么样?还是睡不好吗?”

“挺好的。”

孙晓峰一脸的不赞同,看看他眼下跟淤青似的黑眼圈,那肉眼可见的疲惫,这还叫“好”?

但他又对此无法反驳,跟虞放之前的状态相比,他现在确实好了不少。

最终他只是叹了口气,进行他们一贯的流程。

问询,测试,检查。

到最后他拿出一袋虞放已经眼熟至极的药递给他。

“要好好吃药。”孙晓峰嘱咐道。

虞放点点头,走出药店。

孙晓峰目送他拐到另一条街上,不一会,这条街上唯一还开着的店也熄灯了。

这里离家还有两条街,而虞放现在在另一条路上,这是条商业街,但此时天已经黑透,只有寥寥几家的灯牌忘了关,比黯淡的月光更夺目。

理论上,这时候所有人都睡了的,但他面前就有一家还未关门的店铺,以及,站在霓虹灯下,直直看向他的人。

其实一切都是为迫害塞科纳找借口(笑)

注意,不同版本的塔罗牌有不同的注解,只是大意相似,本人采取的是我买的版本外加上网搜索,不要太相信文中的描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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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高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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